我在美国坐牢-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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蠛埃骸案缏妆妊恰⒏缏妆妊恰保一挂晕歉缏妆妊侨耍晃柿窒壬胖溃馐俏靼嘌烙铮础八俏业摹被颉八钠ü墒俏业摹钡囊馑迹芏嗳送仆妻褂腥舜蠛埃琽nelineoneline,我知道这是英语“排队”或“按顺序”的意思,还有人喊“ID、ID”我知是“凭卡进行”的意思。有两个人推推搡搡装作争当第一,一个说,我第一,你先洗澡,你第二,将新来者吓得捂着脸哭。警察过来了,上前对该新人叽里呱啦讲一通,新人脸上表情稍好一些。那几个福州人说,他们以前在6楼,特别对那些晚上11点熄灯以后送进来的犯人,警察将他往指定的床上一指就离开了,那些老外犯人热情特别高,觉也不睡了,互相叫醒,很多人手里拿着东西,如一包香烟,一盒面或一个罐头,举在手中对新人说,这个给你,你今晚上跟我睡,有几个甚至拿着瓶类的护肤霜、擦脸油之类的瓶子,在新人面前晃动着,大叫,我有这个,不疼的(意指鸡奸时擦油),还有一、二个装模作样大喊排队、按顺序,于是这二、三十人排成一队,手里举着小礼物,怪叫着、怪笑着,甚至有几个黑人还装模作样争抢第一名,还甚至脱掉上衣,表示马上开干,吓得新来者跪在地上,给大家叩头,频频作揖,请大家饶了他,这时,众犯人便满意地大笑一通,又说一通下流话,然后便散去睡觉了。对于惊魂未定的新人,很快就有同类告诉他,这只是取闹、玩笑而已,绝非真的。
我想,这种玩笑,为何在MCC和OTV没有,因为那里是2人一间房,警察将你送进一个房间,一锁门就走了,里面连你只有2人,无法造成这种声势,在MDC,一个大空间120人,当然可以,但为何对华人没有?因为绝大部分福州人(进狱的华人大多数为福州人)是偷渡客,听不懂英文和西班牙文,听不懂自然不知道取闹者讲些什么,取闹者就觉得没有意思了,华人之间不搞这些东西。应当说,这是一种很残酷的恶作剧。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节 对美国之新认识全世界都知道,美国是一个以言论自由而称著于世的国家,但全世界都不知道,美国是一个仅凭几句讲话、没有任何证据就可以让你坐大牢的国家;全世界都知道,只有犯法,才能依法惩处,但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只有美国,完全为了某种需要,而人为地凭空捏造出、制造出一个犯罪来而意欲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在我的冤狱发生以前,我对美国的印象特别好,但通过这件事,使我见识了不为大多数美国人和世界大多数人们所不曾见识的东西。打个比方吧,如果把美国比作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的话,那么她的民主制度、言论自由是她美丽的面孔,他的高科技、高速公路、高楼大厦是她漂亮的衣饰,而她的司法则是这个女人的,里面藏污纳垢,臭气熏天,鲜为人知。这里是一个阴谋与陷阱的加工厂,是一个良心与道德的拍卖店,这全是一个金钱与利益交换的交易所,人性善良的一面在这里得到了极度的扭曲和摧残,而人性恶的一面则在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扩张和发挥。
还有人把美国比作一个妓女,白天行走在街上,漂亮的面孔、华丽的衣着、出入高消费场所,这只是人们看到的表面的现象,而在夜晚,当黑暗降临的时候,她便是一个可以向任何一个人出卖肉体的妓女,从嫖客手中得到了钱,第二天又衣着华丽地行走在大街上,这些表面的令人眩目的东西,全是以肮脏不堪、见不得人为代价换来的。
我绝不是因为自己无端入狱而发泄对美国的不满,是个人感情色彩的表露,这就太小看我了。而是美国监狱之行使我有机会看到美国的另一方面。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节 狱中的学习在MDC的学习风气还是比较好的,很多人自发地组织起来,由一个英文好的人来当教师,从中午2点到3。30分,英语班(我也参加这个班),晚饭后,还有个法语班,只要你愿意,谁都可以参加。参加者大多数为西班牙语人。昨晚上11点与张老师的英语学习后,又与张用字典和手势交谈,直到12点。张老师说,按照这样学下去,再有三个月,我的英语会讲得很好的。我也发现这个张对中国历史有不少的了解,经常与老外用英语交谈确实水平提高很快,张老师让我去图书馆再拿一套英语课本来,他可以领着我读课文、纠正发音等。
可惜我10天后出了狱,再没这个学习条件了,万幸中之不幸。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节 黑社会的敛财手法及其他黑社会的那帮人,敲诈别人,还有一种手法,如过八月十五(或其他什么节日),市面上一盒月饼仅15元(他还可以用批发价来强行购买更便宜的),,根据自己势力范围的地段的商家的多少,就买多少盒,然后逐一去送月饼,说一些“恭喜发财”之类的吉利话,呈上月饼一盒,商家便买下来,价格为88元,“发发”之意,或在过节时送给商家一张红纸,由商家根据情况包上钱,再还给他们,数额不等,根据生意的大小来定。如果商家不从,便来一伙人将商店捣个稀巴烂,或寻衅滋事,让你生意做不成。一般中国人喜欢息事宁人,花点儿钱,叫破财消灾,不去报警,故黑社会往往得手,称霸一方。
这些黑社会人物,道中有些规矩,每人每周可以在固定的餐馆吃几顿免费的饭,在这些次数以外,吃饭可以打8折。他们在一个黑社会老大的领导下,几个人结伙去干坏事,如抢劫、敲诈等,所得收入,上交老大30%,下余70%,参加作案者分掉,老大提供给他们住处和吃饭。进入黑社会,先从最低的“看街”做起,看街就是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游转,如有外来势力捣乱,他们就去以武力平息。看街一段时间后,老大看那个人较聪明、胆大、打架不怕死,可以信任,就提升,不看街了,而是当个小头目,再领几个人,便可以单独作案了。当了小头目后,一般的事情就不直接出面了,由手下人去做,经常寻衅滋事,如看到一个人,穿的衣服好,手拿个手提电话,便上去:“喂,你是干什么的,才来美国几天便装什么阔,来,跟我们谈谈。”接下来便是,不是让对方拿出钱来,便是将对方打一顿,耍耍自己的威风。张说,现在形势不同了,联邦的“反黑连坐法”抓了绝大多数的黑社会人物,谁现在在唐人街敢说他是“某某帮”的,不出3天便会被捉进监狱。张说,他16岁便偷渡来美,现在29岁,十多年前他刚入黑社会“飞龙帮”那阵,家人及亲属劝他不要和帮派搅和在一起,他不听,那时年轻气盛,张口就骂,抬手就打,目空一切,谁也不放在眼里,整天不干活,吃香喝辣的,晚上去卡拉OK泡小姐,钱也来得容易,日子过得很惬意,现在进了监狱,才知道当初那些劝他的都是好话,但来不及了,他面对10年至终身监禁的刑期。
在华人聚居的地区,黑社会的产生,有着复杂的经济、文化传统、民族意识的因素,黑社会的传统在中国几百年以前就出现,流传至今。关于保护费问题,一方面商店向黑社会交钱,收钱的黑社会不会骚扰你,同时他也保护你,使你不被其他的黑社会及个别人的骚扰,同时商家如再给黑社会一笔钱,可以不让其他同类商店在本街或一定地区内再行开张,或让黑社会赶走已开业的商家,以维持商家垄断经营局面,保证利润。黑社会的中心是个钱字,谁给的钱多,就给谁干,从不讲什么情义、道义等。黑社会这些人,平时也要会做事,如去吃饭,就不要选在吃饭人最多的时候去凑热闹,一般在下午3、4点或晚上9点以后,体谅餐馆,因为客人一见这些流里流气的一帮年轻人吃饭,往往会怕的,就影响商家生意了。
张说,做黑社会,只有老大才能挣钱,当小兵的只能挣个吃、住和玩乐,收的保护费大部分进了老大的腰包,出头冲锋陷阵,送死的是小弟们。但刚入黑社会必须从小弟做起,这是基础功夫。
很多人怕黑社会,小吴(他是鬼影帮的)说,联邦将陈荣阳(鬼影帮老大)抓后,很多报纸指名道姓,但《星岛时报》只报“陈某某”,不敢讲“陈荣阳”,是怕这些黑社会报复,黑社会被摧毁后,很多报纸都骂《星岛时报》是胆小鬼,这才改了。张说,在他们管辖的地段,看录像带是从来不收费的,有商店给的免费卡,甚至看病,只要说是某某某(黑社会头目)的朋友,如牙医,原本应收好几百,对该人只收几十,吃饭在一定免费量后,收8折,去卡拉OK不收费,找小姐打炮免费,当然为小姐提供保护。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节 大快人心事—撤案1999。3。16中午吃完饭后去图书馆借了几册英语书,就坐在白人经常在做宗教的房间里准备读书,一个白人老外举着报纸,对我谈他看到了我的好消息,他给我看英文的《纽约时报》,我看见上有我的名字,赶紧让懂双语的林先生看,林看后告诉我,是检方主动撤案,法官为此不高兴,说,这样的案子,既要撤,当初何必要办。我很高兴,但又恐有误,因为美国媒体报道的水分太大了,立即请小陈给Oliver打电话核实,Oliver接电话后问我是从何处的知的,我讲是英文报纸,Oliver才说是撤销了,他现正为我做释放我的动议,明天上午回来看我?;?;?;?;?;?;终于撤案了,一阵狂喜一阵难过涌上我的胸腔,撤了,终于撤了,终于还我清白了,整整13个月400天左右的屈辱的囚徒生活就要结束了,祖国、朋友、亲戚对我的误解因此而像冰花在强光下的照射下迅速化为乌有了,原来是在地狱的底层,瞬间好像已经到了天堂的顶端,整个一个下午,我的心都在突突地跳,兴奋异常,我反复在大厅里踱步,思想像高速运转的机器,再见了,这可恶的监狱,再见了,这些人渣聚居的地方,怎么是我呆的地方呢??;?;?;?;?;?;很多华人来向我祝贺,说我是好样的,为中国人争了光?;?;?;?;?;?;马上要求美国赔款?;?;?;?;?;?;下午四点多吃完饭后,李京生律师来访,李说,所有的英文、华文报纸都登了,是法官撤的案,理由,从程序上讲,是因为保罗不出庭,但155页的叙述,都讲是圈套,是政治,是检方错误地使用了证人,根本没讲我的所谓“犯罪”,很干净,没有任何尾巴。法官说,这个案子本身是不存在的,是吴弘达、保罗做好后,才拿给,轻信谎言,才办了此案。李说,法官的判决很公正、详细,不亚于我的法律意见书。
我在想,美国的法官还是公正的,美国之所以强大,我也似乎看到了一些原因。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节 关于移民局的担心Oliver在我撤案消息的第二天来看我,关于撤案的事谈完后,又讲移民局的事,他说我现在美是非法居留。我讲,不是,正在等待移民局的通知时被抓了,是美国人强留我在此,怎么能算我是逾期居留?他不听,他说,怕从法庭出来,又被移民局带走,让我问一下监狱,有无移民局的拘留令。他说,可能会有,但愿不会有。他担心检方咽不下这口气,心胸太狭窄,临走时给我个难堪,让移民局带我走,这种可能性有的,要有这个精神准备(后来证明,这些言辞,全是Oliver用来恐嚇我的,根本不存在这种可能)。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