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斯菲尔德庄园-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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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多么痛心,女儿教育上存在这样的缺陷,他到现在还觉得难以理解。他又感到多么伤心,他花了那么多心血、那么多钱来教育女儿,她们长大成人以后,却不知道自己的首要义务是什么,而他自己也不了解她们的品格和性情。
尤其是拉什沃思太太,她心比天高,欲望强烈,只是造成了恶果之后,做父亲的才有所省悟。无论怎么劝说,她都不肯离开克劳福德先生。她希望嫁给他,两人一直在一起,后来才意识到她是白希望一场,并因此感到失望,感到不幸,脾气变得极坏,心里憎恨克劳福德先生,两人势不两立,最后自愿分手。
她和克劳福德住在一起,克劳福德怪她毁了他和范妮的美满姻缘。她离开他时,唯一的安慰是她已把他们拆散了。这样一颗心,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什么比它更凄怆的呢?
拉什沃思先生没费多大周折就离婚了。一场婚姻就此结束了。这桩婚事从订婚时的情况来看,除非碰上意想不到的好运,否则决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做妻子的当时就瞧不起他,爱上了另一个人,这个情况他也十分清楚。愚蠢蒙受了耻辱,自私的欲望落了空,这都激不起同情。他的行为使他受到了惩罚,他妻子罪孽深重,受到了更重的惩罚。他离婚之后,只觉得没有脸面,心里郁郁不乐,非得另有一个漂亮姑娘能打动他的心,引得他再次结婚,这种状况才会结束。他可以再做一次婚姻尝试,但愿这一次比上一次来得成功。即便受骗,骗他的人至少脾气好些,运气好些。而她呢,则必须怀着更加不胜悲伤的心情,忍辱含垢地远离尘世,再也没有希望,再也恢复不了名誉。
把她安置到什么地方,这是一个极其重要、极伤脑筋的问题,需要好好商量。诺里斯太太自从外甥女做了错事以未,似乎对她更疼爱了,她主张把她接回家,得到大家的原谅。托马斯爵士不同意她的意见,诺里斯太太认为他所以反对是因为范妮住在家里,因而她就越发记恨范妮。她一口咬定他顾虑的都是她,但托马斯爵士非常庄严地向她保证,即使这里面没有年轻姑娘,即使他家里没有年轻的男女,不怕和拉什沃思太太相处有什么危险,不怕接受她的人品的不良影响,那他也决不会给临近一带招来这么大的一个祸害,期待人们对她会客气。她作为女儿,只要肯忏悔,他就保护她,给她安排舒适的生活,竭力鼓励她正经做人,根据他们的家境,这都是做得到的。但是,他决不会越过这个限度。玛丽亚毁了自己的名声,他不会采取姑息罪恶的办法,试图为她恢复无法恢复的东西,那样做是徒劳的。他也不会明知故犯,还要把这样的不幸再引到另一个男人家里,来替她遮羞。
讨论的结果,诺里斯太太决定离开曼斯菲尔德,悉心照顾她那不幸的玛丽亚。她要跟她住到偏远的异乡,关起门来与世隔绝过日子,一个心灰意冷,一个头脑不清,可以想象,两人的脾气会成为彼此之间的惩罚。
诺里斯太太搬出曼斯菲尔德,托马斯爵士的生活就轻快多了。他从安提瓜回来的那天起,对她的印象就越来越差了。自那时起,在每次交往中,不论是日常谈话,还是办事,还是闲聊,他对她的看法每况愈下,觉得不是岁月不饶人,就是他当初对她的才智估计过高,对她的所作所为又过于包涵。他感到她无时无刻不在起不良的作用,尤其糟糕的是,除非她老死,否则似乎没完没了。她好像是他的一个包袱,他要永远背在身上。因此,能摆脱她是件极大的幸事,若不是她走后留下了痛苦的记忆,他几乎要为这件坏事叫好了,因为坏事带来了这么大的好处。
诺里斯太太这一走,曼斯菲尔德没有任何人为之遗憾。就连她最喜欢的人,也没有一个真正爱过她的。拉什沃思太太私奔以后,她的脾气变得非常暴躁,到哪里都让入受不了。连范妮也不再为诺里斯姨妈流泪——即使她要永远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为她掉一滴眼泪。
朱莉娅私奔的结果没有玛丽亚的那么糟,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两人性情不同,处境也不一样,但在更大程度上是由于这位姨妈没有那样把她当宝贝,没有那样捧她,那样惯她。她的美貌和才学只居第二位。她总是自认比玛丽亚差一点。两人比起来,她的性情自然随和一些;她尽管有些急躁,但还比较容易控制。她受的教育没有使她产生一种非常有害的妄自尊大。
她在亨利·克劳福德那里碰了钉子之后,能很好地把握自己。她受到他的冷落,起初心里很不好受,但是没过多久,就不再去多想他了。在伦敦重新相遇的时候,拉什沃思先生的家成了克劳福德的目标,她倒能知趣地撤离出来,专挑这段时间去看望别的朋友,以免再度坠人情网。这就是她到亲戚家去的原因,与耶茨先生是否住在附近毫无关系。她听任耶茨先生对她献殷勤已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从未想过要嫁给他。她姐姐出了事情之后,她越发怕见父亲怕回家,心想回家后家里定会对她管教得更加严厉,因此她急忙决定要不顾一切地避免眼前的可怕命运,不然的话,耶茨先生可能永远不会得逞的。朱莉娅所以要私奔,就是由于心里害怕,有些自私的念头,并没有什么更糟糕的想法。她觉得她只有那一条路。玛丽亚的罪恶引来了朱莉娅的愚蠢。
亨利·克劳福德坏就坏在早年继承了一笔丰厚的家业,家里还有一个不好的榜样,因此很久以来,就醉心于挑逗妇女的感情,并以此为荣,做些薄情负心的怪事。他这次对范妮,一开始并没有诚心,也用心不良,后来却走上了通往幸福的道路。假若他能满足于赢得一个可爱女性的欢心,假若他能克服范妮·普莱斯的抵触情绪,逐步赢得她的尊重和好感,并能从中得到充分的快乐的话.那他是有可能取得成功、获得幸福的。他的苦苦追求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效果,范妮对他的影响反过来使他对她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他若是表现得再好一些,无疑将会有更大的收获。尤其是,假如他妹妹和埃德蒙结了婚,范妮就会有意克服她的初恋,他们就会经常在一起。假如他坚持下去,而且堂堂正正,那在埃德蒙和玛丽结婚后不要多久,范妮就会以身相许来报答他,而且是心甘情愿地报答他。
假若他按照原来的打算,按照当时的想法,从朴次茅斯一同来就去埃弗灵厄姆,他也许已决定了自己的幸福命运。但是,别人劝他留下来参加弗雷泽太太的舞会,说他能给舞会增添光彩,再说在舞会上还可以见到拉什沃思太太。这里面既有好奇心,也有虚荣心。他那颗心不习惯于为正经事做出任何****,因此他抵御不住眼前快乐的诱惑。他决定推迟他的诺福克之行,心想写封信就能解决问题,再说事情也不重要,于是他就留了下来。他见到了拉什沃思太太,对方对他很冷漠,这本是大煞风景的事,两人之间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觉得自己太没有脸面,居然让一个喜怒哀乐完全掌握在他手中的女人所抛弃,他实在受不了。他必须施展本事,把她那自不量力的怨恨压下去。拉什沃思太太所以气愤,是为了范妮的缘故。他必须刹住这气焰,让拉什沃思太太还像当姑娘时一样待他。
他怀着这种心态开始进攻了。他振奋精神,坚持不懈,不久便恢复了原来那种亲密交往,那种献殷勤,那种调情卖俏,他的目标原定到此为止。起初,拉什沃思太太余恨未消,火烛小心,若能照此下去,两人都可望得救,但这种谨慎还是被摧垮了,克劳福德成了她感情的俘虏,她的感情热烈到他未曾料到的地步。她爱上他了,公然表示珍惜他的一片情意,他想退却已是不可能了。他陷入了虚荣的圈套,既没有什么爱情作为托辞,又对她的表妹忠贞不贰。他的首要任务是不让范妮和伯特伦家里的人知道这件事。他觉得,为拉什沃思先生的名誉考虑,固然需要保密,为他的名誉考虑,同样需要保密。他从里士满回来以后,本来并不希望再见到拉什沃思太太。后来的事情都是这位太太唐突行事的结果,克劳福德出于无奈,最后跟她一起私奔了。他甚至在当时就为范妮感到懊悔,而私奔的事折腾完之后,他更是感到无比懊悔。几个月过去了,他通过对比受到了教育,越发珍惜范妮那温柔的性格,纯洁的心灵,高尚的情操。
根据他在这一罪过中应负的责任,给以适当的惩罚,把他的丑事公诸于众,我们知道,并不是社会上保护美德的屏障。在当今这个世界上,对罪行的惩罚并不像人们希望的那样严厉。不过,像亨利·克劳福德这样一个有头脑的人,虽然我们不敢冒昧地期望他今后前途如何,但是公正而论,他这样报答人家对他的热情接待,这样破坏人家的家庭安宁,这样失去了他最好的、最可敬的、最珍贵的朋友,失去了他从理智到情感都深爱着的姑娘,这自然给自己招来了不少的烦恼和悔恨,有时候,这烦恼会变成内疚,悔恨会变成痛苦。
出事之后,伯特伦家和格兰特家深受其害,彼此也疏远了。在这种情况下,两家人若是继续做近邻,那将是极其别扭的。不过,格兰特家故意把归期推迟了几个月,最后出于需要,至少由于切实可行,幸好永久搬走了。格兰特博士通过一个几乎不抱什么希望的私人关系,在威斯敏斯特教堂继承了一个牧师职位。这既为离开曼斯菲尔德提供了理由,为住到伦敦提供了借口,又增加了收入来支付这次变迁的费用,因而不管是要走的人,还是留下不走的人,都求之不得。
格兰特太太生来容易爱上别人,也容易让别人爱上自己,离开久已习惯的景物和人,自然会有几分惆怅。不过,像她这样的欢快性格,无论走到哪里,来到什么人中间,都会感到非常快乐。她又可以给玛丽提供一个家了。玛丽对自己的朋友感到厌倦了,对半年来的虚荣.野心、恋爱和失恋感到腻烦了,她需要姐姐的真正友爱,需要跟她一起过理智而平静的生活。她们住在一起。等格兰特博士由于一星期内参加了三次慈善机关的盛大宴会,导致中风而死之后,她们姐妹俩仍然住在一起。玛丽决定不再爱上一个次子,而在那些贪图她的美貌和两万英镑财产的风流倜傥的国会议员或闲散成性的法定继承人中间,她久久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满足她在曼斯菲尔德养就的高雅情趣,没有一个人的品格和教养符合她在曼斯菲尔德形成的对家庭幸福的憧憬,也无法让她彻底忘掉埃德蒙·伯特伦。
在这方面,埃德蒙的情况比她有利得多。他不必等待,不必期盼,玛丽·克劳福德给他留下的感情空缺,自会有合适的人来填补。他对失去玛丽而感到的懊恼刚刚过去,他对范妮刚说过他再也不会碰到这样的姑娘,心里突然想到:一个不同类型的姑娘是否同样可以,甚至还要好得多;范妮凭着她的微笑、她的表现,是否像玛丽·克劳福德以前一样,使他觉得越来越亲切,越来越重要;他是否可以告诉她,她对他那热烈的、亲密无间的情意足以构成婚爱的基础。
这一次我有意不表明具体日期,由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