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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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顺昌的生涯虽然精彩了很多,但绝不是表面那样风光,其中的苦辣酸甜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深刻的体会了。在外的日子是用汗水和泪水堆积的,心里面的委屈只能压在心里,不能释放。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忍就成为了最保全的立世之道了。从一个懵懂的少年成长为顶天立地的汉子,这中间的填充物,是一个个挫折与毁灭!
孤单的时光是一个人的寂寞,望着故乡的天空久久的发呆,直到热泪盈眶。多少个夜晚的欲罢不能,差一点就回头向家中走去,那细微的神经总在挑逗摇摇欲坠的坚守。
父亲去世的时候,总在母亲跟前念叨着他。盼着见一见不孝儿的最后一面,等过了太阳,等走了月亮。终于还是失望的闭上了眼睛。彭顺昌是从弟弟的书信里面知道的,他猛地跪下,向着家乡的方向磕了三了响头。仰面痛哭。。。
那年月,将实实在在的活物玩转如找不到北的动物,人类可以真切的体会了。城市正处于一个膨胀的状态,沸腾的口号誓要撕去一切陈腐与落后,古老文明的火种正照耀在神州大地,几千年的历史似乎一夜之间即将埋葬。可怜的愚民只为了满足一个虚荣,朝着没有方向的前方,前进!
青年!青年!是一个社会的灵魂,是一个民族不灭的精神图腾。因为祖国的需要,都昂首的向前冲去,那个时代的光辉在他们无畏的奋斗中升华、蜕变。梦想,不是属于个人,而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进程。于是,甘心做一株小草,将祖国的家园点缀成下一个新新世界。
第十五章 生活
货运是当时最普通、最重要的生活方式了,在码头上,来自全国各地的船泊在这里,带来了这个城市发展所需要的一切。繁忙永远是码头的标志。扛包的汉子成了最重要的劳动方式,每当东方鱼肚泛白,一声声吆喝声就如同惊雷般炸开了。一整天不间歇,中间奔腾不息的是潮涌和阵阵鸣笛。
当然当一名搬运工是相当苦的,微薄的收入仅能补给一家人的生活,他们靠这种看似和谐的劳动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家庭。虽然是城市浪潮中的一颗沙子,却起欲盖弥彰的作用。神圣是丈量梦想的,而不是阶级。
这成了外来务工人员最好的选择,不需要学历,不需要人际恍惚的交往,只是踏踏实实的干活。干完活,你给钱,我走人。去过我自己的家庭生活,这也许是最真实的生活了。虽然短暂,但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不错了。
彭顺昌就是靠干苦力起家的,几十年的光阴下来,有了自己的一方落土之地。彭记货运的招牌也就这样风雨飘摇的走来了,新生事物的诞生,总要经历一段艰苦岁月。那种日子,只有真正体会的人才能明白。放弃只在零界边缘,人世间有着太多难以承担的东西,它就算是一个。
罢了,那些人和事留给悠久年代的风来传递吧!
“放手,我让你放手,你听见了吗?”钟萍嗔怒道。钟萍看见汉成和凤林开车要走,不顾汉成的劝阻准备爬上车,一个脚已经上车了,一个还在空中,就在这时,汉成的手架起钟萍,试图将她拉走。
钟萍调皮的晃起了双脚,“不起来,我就要去嘛!我哥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她这一哭把汉成弄的不知所措,趁着这空隙,钟萍急忙挣脱汉成的束缚,上了车。向汉成吐了吐舌头。
“行了,你们都去吧。以后我老了,这些事情就是你们的了,我要将方方面面都交给你们。”彭顺昌从里屋走了过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在车上,彭顺昌对汉成说道:“你要记住,干这行的时刻要以顾客为目标,我们不是去送东西,而是去奉献自己、服务他人。这是神圣的,不是以营利为目的,这点是最重要的,你们要终身铭记。人脉也是这样网结成的,等到有一天你将它织的密密的,你就会看到它所带来的效应有多大。”
走在那一条熟悉的人生旅途上,星星的光芒压不住黑夜的暗度。那一座孤单落寞的城静静地矗立在属于他自己的风华流年中,过去的沉淀让它厚重的脊梁掺杂些许难言的痛疤。可是那种积累在长河的冲击下变得沉重不堪。
带走的光阴如影随从,在每一个寂寥的午后,那一抹残阳如血般炙红。映射在孤单的背影上,那个孩童走在拉长的倒影里,落日余晖淹没了一条无助的田间小路。野百合的芬芳,依旧久久飘荡在潇洒的回眸中。只是见见漆黑的夜里,再也找不到双眸的绽放。黑夜葬送了光明,还有随之而来的种种不过该放手的负担。
那个孩童依旧行走着,风吹起寂寞的鬓角,随风飘扬,单薄的落日中单薄的背影闪闪。颤抖的肩膀行走在田间那小道的结合处,远处昏黄的烛光闪耀在大山深处,一个村庄兀然出现在尽头的狭窄处。
透着稀薄的余光,一位母亲垫脚盼望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暗夜中,一条忠实的大黄狗,静默的立在她的身旁,目光也同样寻找着前方深深的黑夜。
门口盛开的幽兰,散发着阵阵芬香,只是此时的一人一狗没有闲情去欣赏生活中的美了。
美丽在生活中所处可见,只是每个日子都充斥在了过于平凡的鱼缸里。已没有了闲暇的时间来发现暗藏的事物,他们只是凡人,有着凡人应有的小小角落,那里一个家的存在也就够了。
只是很多时候的碎片都麻木了他们的内心,吾爱尚此而已,何来拈指留痕。
汉成渐渐摸清了这一条行当的行头,无所谓什么,只要用心去奉献所遇的过往,一切都会妥妥当当。
秋日如约而至,这个清晨,阳光透过几片枯黄散在了人世间,尚未清醒的幼鸟被妈妈一个翅膀所惊醒,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奔波作为这个城市最早的鸣钟工,它们认真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汉成推开店门,一阵清凉扫走了一夜带来的浮沉与疲倦。天空还荡漾在似睡未睡的灰色里,门外开早点的行当已是人声鼎沸。
他那件深蓝的中山装由于长久的摩擦已露出泛白的花边,刚毅的面容被风沙淘的更显出男人的风采。虽然身在底层的苦力,肮脏的活计并不会遮挡焕发的青春气息。
短短几个月,成长已经彻底的在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身上发生变化。城市永远以一种时尚的姿态展现在人类面前,无论你是山野村姑,还是扛着锄头的农民,照样会在短时间内换了你原本的姿态,以一种全新的面貌来立足于不断向前看的都市。
理想,汉城从未敢忘却。儿时的梦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虽然学知不多,但他从未放弃对学习的追求,有时间他就会拉着钟萍向几公里外的新华书店跑去。
钟萍也在这条街道上觅了一份洗衣工的差份,尽管每天都是累的不行,但是这种自食其力的活动已让她很开心了。她认为,生活其实不就是这样吗?总算比那个缺少爱的家强多了吧?至少在这里还可以看看花花世界。
收工回家,钟萍会拿出最灿烂的笑容给这个新家,三个大老爷们也不会再有无聊的时候了。开朗美丽的钟萍给这个被遗忘的家庭送来了应该存在的温暖。
朴素的着装也许是下层工人最典型的范例了,宽大的灰色外套在钟萍身上总显得太胖了。钟萍气呼呼的瞪着汉成,每当这个时候,汉成就会了呵呵地说道,“我说妹子,生气会伤身子的。说实话,你这身装束也蛮漂亮的。还有就是,你长这么水灵,如果再学外面的女孩那样穿着时髦的洋裙,这我还不放心呢?”
“你就会贫嘴,啥时你也会说这种话了啊,那个一说话就脸红的毛头小伙子哪去了?”钟萍反驳道。
兄妹俩的这对唱白永远是早上第一件要做的事情。这时候彭顺昌就开心的大笑。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以前那就他自己一个人,孤单的时候就和那只猫说话。
可是猫终归是猫,不知人之所想。
凤林也是个内向的娃子,来了之后家里照样冷清清的。如果在不开灯的夜晚,整个房间都被寂寞包围着,阴森又凄清。
汉成清扫了一下外面的街道,在这一片无人问津的地段,清扫工也懒得来值班了。水泥地面上沾着各种垃圾,更有甚者,有的地方还保留着不知谁家的孩子的大小便。
这里几乎都是举家打工的外来户,将每个地方的种种恶习都一一上演在不就不干净的地段。于是天长地久,这条体街道总会有时隐时现的腐臭味传来。
因此,天刚明,各家店铺都忙碌的清扫街道,将昨天晚上造下的垃圾及时清理。否则影响了生意就太不值得了。
汉成是个勤快的年轻人,做什么事都是当仁不让,什么累,什么劳。他都争着干。凤林也非常看重这个兄弟,每每拉货,兄弟俩总是抢着干,都想给对方减少些负担。所以一会工夫就清点完工了,由于良好的信誉,两个小伙子的踏实吃苦精神,把这个店推向了新的高潮。
垃圾回收站在穿过两条街道的拐角处,那是一条大街,红火的店门上龙飞凤舞般刻着打大楷字,这条街几乎都是旅馆和饭店的摆设,是那些达官贵人的天堂,门口经常停放着各种轿车。
透过玻璃窗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里面形形色色的社会名流,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绅士,小姐,老板,客商。。。在这里演绎了又一段风流韵事。那优雅的坐姿,那谦逊的神态,还有那微笑的不自然。截然不同于两条街之外的人生。
这里有几个垃圾装箱,来自于街道两边的排泄吞吐在这里汇集。里面那丰富的酒菜味道还带着些许新鲜味道,几条流浪狗在津津有味的吃着,流浪的日子有了这些东西也胜似流浪了。
这是多么美丽的食物啊!这样岂不是浪费了吗?每到这里,汉成都在思考这件问题,心也同时在痛着,那么多吃不上饭的人,可是这里。。。
人和人的生活不同,差距可以上至天堂地狱。没有人可以选择。没有选择的人生。
回来之后,钟萍正蹲在门口刷牙,眼睛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披头散发的只穿了一件呢绒衣。“哎,我说,你能注意一下形象吗?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你一个女孩,这般模样能行吗?快回屋里去。”
“我说哥,你不是常说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吗?虽然这里的空气质量有些恶劣,但还可以让人清醒啊!”钟萍口齿浑浊的说道。
“行,行。我说不过你,你爱怎么就怎么吧!对了,一会儿,我们看书去,快些了啊。”汉成说完走进了店里。
在院内的天井里,凤林正在烧着锅,神情有些黯然,可能和他内向的性格有关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什么事情。不过江上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格多多少少和他所处的环境有关吧!(关于凤林的故事,容稍后介绍)彭顺昌听着那部半导体收音机里面播放的戏剧,怡然自得。起兴之余,就跟着和唱两句。
“来,凤林哥,让我来吧。那丫头天天起这么晚。这活就应该她来做,我要好好的教育她了。”汉成说着急忙将凤林推到一边。“没事的,萍儿每天洗衣服就够累的了,就让她多睡会吧。”凤林替钟萍辩解道。
“累啥,都已经长成了,这事就该她做,不要骄着她。”汉城说道,可是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不要娇着谁啊!”这时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钟萍不服气地说道。接着低头又小声说道,“其实我起得很早了,可是凤林哥总是在我的面前,”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对于汉成的生气她非常在意。
撒娇莫非钟萍,这是汉成说给她的,汉成就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