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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凤于九天(第二十部)十面埋伏(出书版)-第6部分

小说: 凤于九天(第二十部)十面埋伏(出书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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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刁蛮、无理取闹……」 
「是我的错,我再也不会了。」洛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赌咒发誓道:「是洛云当初错了,以后你要怎么报复都成。你不刁蛮,一点也不无理取闹。谁要这样说你,我就宰了他。」 
他生性不喜多言,惜字如金。 
此刻一口气说了许多,抱着怀里心爱的女人,一字一泪,无比认真。 
「秋月,等你好起来,不管做什么都行,你要我教你什么,就教你什么,一身剑术都教给你,让那些坏人……让他们,再也不敢碰你一根头发……秋月?秋月?」 
察觉怀中有异,他愣了一下,停下杂乱无章的自言自语,低头轻轻唤着怀里人的名字。 
不知何时,秋月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唇角之上犹带笑意,宛如入睡之前,听到了世上最动人的情话。 
洛云深吸一口气。 
他流着泪,将秋月抱在两臂之间,仿佛要把她永远护在自己胸前。 
纤细的身子温驯地依在他怀里。 
秋月好像从未这样对他温顺过。 
洛云却恨不得她永远都如当日般,高傲刁钻,昂着头,和秋星一边说话,偶尔转过头来,凶蛮又不屑地横自己一眼。 
那令人酸涩异样的眼神,他如今,再也看不到了。 
「秋月。」他徒劳地低唤她的名字,却不能像昨日般,得到她一个鲜活的回眸。 
一切都刺骨地凝结。 
时间残忍的,从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旁默默走过。 
当秋月最后一丝余温消逝时,一直僵若石头般的洛云终于有所动作。 
他找到仓库中珍存的最后一匹帝紫,扯开来铺在地上,珍借万分地,让秋月仰面平躺在她心爱的帝紫锦缎上。 
大片炫目的紫色,被血染透的翠绿长裙。 
洛云知道,他终此一生,也不会忘记秋月这个宛如睡去的安详微笑。 
最后凝望了秋月一眼后,他从地上找到自己掉落的剑,出了地窖,回到小楼外面,把被踢晕的那个头领弄醒过来。 
「这是庆彰的命令?」 
醒来后,那人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浮现在洛云眼中,令人肝胆俱裂的恨意,和无情。 
没人胆敢件逆这样的洛云。 
「是……是王叔……」那头领打着冷颤答了一句,又哀求道:「小的也是……也是奉命行事,伤那女人并非我们原意,只是没想到她忽然拔剑,我们也是迫……迫不得已才伤……」颤抖的声音忽然中断,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洛云一剑划断了他的喉咙,看着他的尸身,冷冷道:「自己向她赔罪去吧。」 
伏下身,在那人身上搜寻片刻,掏出一块可在庆彰王府出入的特制令牌。 
他冷笑一声,将令牌放入怀中,又把地上这些人的兵器都捡起来,统统束在背上,找到门外那群人留下的马匹,挑了最好的一匹骏马,向庆彰的王府奔去。 
这个连月亮和星星都避之不及的夜晚,非一般的漫长。 
庆彰王府内外,前所未有的杀机重重。 
从庆彰口里知道令人震撼的「实情」后,一向老成持重的庄濮立即下了决定。 
根据庆彰所言,庄濮已经派出心复查过鸣王目前下落。 
「报将军,小院内果然大部分房子都是空着的,只有外面留着几个无足轻重的看门人。」 
「你看清楚了?」 
「确实看清楚了。」 
「同安院中的情况呢?」 
「今晚同安院守卫异常森严,潜入不易,暂时未能探得内情。」何晏把刚刚送回来的消息向庄濮禀报,「不过在同安院院墙里,可以窥看到拴了大批骏马,可见里面有不少外人。」 
何晏是庄濮心腹爱将,实际上掌管着庄濮专门的情报网。 
庄濮叹了一声,「看来庆离殿下真的和鸣王有私下碰面之举了。」 
光这一点可疑的事实,就已证明西雷鸣王暗中有所动作,否则何须半夜把自己的人马全部撒走? 
庆彰巴不得御前将立即领兵开往同安院,把同安院中的庆离和鸣王逮个正着。 
不过他遇到的,却是同国立场最中立,而且深深忌惮同国王族骨肉相残的庄濮。 
此事牵涉到大王子庆离,没有绝对消除对王叔庆彰的怀疑前,庄濮只会按兵不动。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为了弄清楚谁是谁非,西雷鸣王到底是否心怀歹意,他必须留在庆彰这里,亲眼看着事态如何发展。 
庆彰对此求之不得。 
「庄将军愿意留下,当然是最好不过了。到时候将军就可以亲眼看见,西雷鸣王在庆离的要求下,是如何加害于我这个亲叔叔的。」 
在庄濮到达之前,庆彰已经把全府的人手安排妥当,偌大王府看似警戒普通,但每一个可以进入王府的地方,尤其是围墙和密道,已被严密监视。 
为了达到最佳效果,庆彰还严令,发现侵入者,不得阻拦。 
唱戏要唱全出才精彩。 
务必让庄濮这个执掌军权的大将,亲眼看见鸣王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洛宁前来告密时,还曾经说过鸣王指定了派来的人,是烈中石和烈斗。这消息也让庆彰一乐,太妙了,这两个又笨又吵的家伙,他和庄濮都曾经在陪同凤鸣来同泽的路上见过。虽然只是一个照面,他们就被侍女们赶到另一艘船上去了。 
但如此特殊的外形,想必庄濮也不会忘记,得活抓到他们,不用庆彰挑唆,庄濮自己也能认出这是鸣王手下。 
「人手已经都埋伏好了,人只要进了王府,就如鱼儿进了网,休想逃出我们包围。」 
「好,记住,务必生擒。」 
「启禀王叔,地牢中诸般刑具已经准备齐全。」 
「嗯?」和庆彰一同屏息等待着异常动静的庄濮,闻言回过头来,「怎么?要动刑吗?」 
「呵呵,庄将军放心,本王叔岂是胡乱逼供之人,更不会利用这个机会陷害庆离,」庆彰当然明白庄濮心里担心什么,挑明了道:「等抓到活口,由将军对其审讯拷问,我不插手。」 
反正,那些人迟早会招供出他们是鸣王派来的。 
这根本就是实情,庆彰连诱哄误导的工作都省了。 
如今万事俱备,就等着那两个带着大王人头的倒霉蛋,翻墙进入王府,在众目睽睽下做天下最最大逆不道的事了。 
漆黑一片的王府中,无数人影潜伏着。 
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一个黑影在高墙边一闪。 
「有人!」埋伏的人中猛地一声低呼,惹得所有人心头一跳。 
早搭在弓上的,黏有麻药的箭差点直射出去,被在旁的庄偿手急眼快一把夺过,压低了声音喝骂道:「有那么小的人吗?」 
他一说,众人才回过神来。 
「蠢材!是猫!」庆彰看着那黑影在墙上轻灵地闪没,转身时分明还有一条尾巴,不禁气得嘴巴都歪了。要不是唯恐惊动很快会投入罗网的栽赃小贼,他真想给那差点坏了大事的笨手下一个耳光,黑着脸骂道:「要是把他们给吓回去了,看我不拆了你的骨头?」 
一切都寂静下来,继续在绷紧的黑暗中等待。 
庆彰王府外,对面大街的一裸百年老树上,烈中石和烈斗正兴致勃勃地远远观察着死寂一片的庆彰王府。 
包裹着同国大王人头的布包袱,好像是一包无关紧要的东西,被他们很轻松地挂在旁边一条横向岔出的树枝上。 
风声骤起。 
一个小小的黑影忽然不知从哪窜出来,准确地落入烈中石怀里。 
正是那只可爱罕见的聪明飞貂……小秋。 
「回来啦,」烈中石把在他怀里撒娇乱赠的小东西抱起来,笑道:「小秋,你在王府里面玩得高兴吗?」 
小秋「啾」地叫了一声,便开始拚命大摇尾巴。 
烈斗在一旁看了,露出奇怪的神色,「小秋很高兴呢。咦?王府里面很多人陪它玩?」 
他显然说对了,小秋又兴奋地「啾啾」叫了一阵。 
「王府里面的人还都藏着?」烈斗摸了摸小秋的头,「他们是不是藏起来,打算要抓我们啊?」 
「没道理,他们不知道我们要来,又怎么知道要藏起来抓我们?」 
烈斗不满道:「那你就是不相信小秋了?」 
「也不是不相信,可是如果有人藏在里面,我们怎么进去埋人头呢?」 
「小秋说不要进去。」 
要不是因为正在潜伏,烈中石差点叫唤起来,「要进去!一定要进去!我们难得有机会办要紧事。」 
「不行!小秋说王府里面藏着很多人要抓我们。 
「小秋看错了。」 
「啾!」 
小秋愤怒地叫了一声,立场坚定地从烈中石怀里蹦出来,钻进烈斗怀里,对烈中石瞪起两颗小黑眼珠,怒目相视。 
烈斗顿时得意起来,「怎样?我说得没错吧,小秋说不可以进去,就不可以进去。」 
「不行,一定要进去。」烈中石也倔起来了,挺起胸膛道:「我是少爷,你是侍从,侍从要听少爷的!」 
他这一手对烈斗没用。烈斗胸膛挺得比他还高,小秋趴在他怀里,要用爪子勾着他的衣裳才没滑下去,「我是侍卫,你是少爷,应该是少爷听侍从的!」 
烈中石气得瞪眼,「我问你,大哥临走前,吩咐我们要听鸣王的话,是不是?鸣王叫我们去埋大头,对不对?」 
「大少爷临走前,吩咐我们要听鸣王的。」 
「那就得了。」 
「但大少爷还说,鸣王不在时,我们要听小秋的。」 
烈中石愣住。 
烈斗嘿嘿两声,「现在鸣王不在,就听小秋的。小秋说不进去,我们就不进去。」 
小秋及时捧场,探出小脑袋来,立即得意地「啾啾啾啾」唱了一段。 
烈中石愣了半天,郁闷地拚命挠树,忽然对小秋道:「给你五把糖,你让我也进王府去玩一会,可以吗?」 
烈斗急了,不管自己正站在树上,跺脚道:「可恶!可恶!你怎么可以贿赂小秋?不然这样,你不听小秋的,我们去找鸣王,听他的话好了。」 
小秋是罕见灵异的飞貂。 
凡是灵异通性之兽,通常自尊心极强。 
开始被烈中石怀疑,小秋已经极度不爽,现在听烈斗说,烈中石「不听小秋的」,顿时大为不满。 
它和烈中石从小相处,当然知道怎样令烈中石听话,黑溜溜的眼睛一转,「啾」地就从烈斗怀里跳出来,蹦到烈中石怀里。 
烈斗脸色大变,忙叫:「小秋不……」 
最后的「要」字还没有出口,小秋已经实施了对烈中石的「教训」……朝着烈中石手臂闪电般的一口咬下去。 
力道计算得丝毫不差,咬破点皮,刚刚好出血。 
「小秋你又咬我……」烈中石一句话都没说完,看见鲜血,立即两眼一翻,软了下去。 
烈斗吓得立即把他抱住,免得他一头栽到树下去。 
「小秋,你你你……你……」他抱着和自己一般高大强壮,却不省人事的烈中石,焦急担忧地抱怨道:「说了多少次,不可以咬他、不可以咬他,我上次喂了你那么多糖,你不是答应了不咬吗?你……小秋你……」 
他和烈中石吵架时,一定火花四溅。 
但烈中石不能和他吵时,比什么都让他难受。 
烈斗抱着烈中石,眼中泪水直滚,心疼得咬牙切齿。小秋想挨他怀里磨赠,被他责备地瞪了一眼,不许它过来,「谁叫你咬他?你咬我不行吗?你咬他!」 
「啾」。 
小秋发出一声无辜的叫声,蹲在树干上,伤心地竖着尾巴。 
烈斗抱着昏过去的烈中石,看看远处的庆彰王府,又看看挂在树枝上的包袱。 
本来埋人头是挺好玩的,不过小秋已经说了不可以去,现在烈中石又晕了…… 
他虽然四肢发达,但并不等于头脑迟钝,否则也不可能善于轻功潜伏,想了一下,才对小秋无奈道:「算了,现在骂你也没用,现在城门关着,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他醒了再说吧。」 
向小秋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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