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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凤于九天(第二十部)十面埋伏(出书版)-第11部分

小说: 凤于九天(第二十部)十面埋伏(出书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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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朝着容虎谄媚地作了一揖,道:「就当做善事吧。心肠好,会有好报的。」 
「要是大王在,这女人绝讨不了好。也罢,」容虎叹了一声,「属下照鸣王的意思办就好了。免去用刑,直接答应下来,让那女人把解药交出来,倒也节省了一点时间。」 
凤鸣顿时笑开了,「我就知道容虎心肠好!」 
伸开双臂,打算给容虎一个熊抱。 
对他的一举一动早就有所认识的容虎赶紧拦着,无奈地央道:「说了多少次,请鸣王小心举止。这要让大王看见,属下如何解释?」 
「这是友情嘛。」 
两人重新进房。 
裳衣正在房中志下心不安地等着,听见动静,仰起头来看着他们。「说说你的条件吧。」凤鸣居高临下,对裳衣道。 
「你们放我离开同安院,并且许诺以后都不会追捕我。」裳衣一听凤鸣答应谈条件,心里顿生希望,这时候也用不着装可怜了,把早就想好的条件直接说出来。 
这条件完全在凤鸣意料之中,闻言点头,「没问题。」 
「还有,我这次被识破,再不能回王叔那里,从此以后只能漂泊他方,鸣王须给我三百两金子,让我日后可以度日。」 
三百两金子,足以支付普通百姓一家人十年的用度。 
可算是高额的经济补偿了。 
如果换了别人,定会考虑一下。 
偏偏凤鸣不知走了什么财运,从到这世界上的第一天开始就富贵临身,虽然灾祸不断,却从来没有试过缺钱,现在还成了富可敌国的萧家少主,三百两金子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当即点头道:「没问题,三百就三百。对了,你在同安院里面的首饰珠宝,也可以一并带走。」 
容虎见他对这种奸细也如此诚恳,几乎又想踢他一脚,想到这是鸣王,只好忍住了。 
裳衣却有些惊讶,抬头看看凤鸣,眼中掠过一丝感激,低声道:「同安院中的首饰珠宝,都是庆离殿下所赐,若能让裳衣带走,对日后生活确是补益不少……多谢鸣王。」 
从地上跪坐起来,朝凤鸣轻轻行了一礼,考虑片刻,决定了似的开口道:「解药藏在我那小院里,中庭鱼池旁的桂子花树下,栽着一丛玉色草,把泥挖开,里面有个小檀木盒子。解药就放在木盒中的香袋里面。」 
「这样就成了?」凤鸣奇道,「你直接告诉了我,不怕我拿到解药后,不放你走吗?」 
对敌审讯,哪有这样掏心掏肺的? 
容虎几乎想立即把凤鸣拽出门,彻底来一场严格的审问程序教训课程。竟然还主动提出这种对己方极为不利的假设…… 
一裳衣却忍不住微微笑了,垂下睫毛想了想,方轻轻道:「若换了别人,我会要求先拿了金子,离开此处,确定自己平安后,才传来消息,告知解药埋在何处。但向我许下承诺的是鸣王,一切就没有必要了。」 
「哦……」 
「先把解药取来再说。」容虎唯恐凤鸣还说点什么出人意料的话出来,拉着凤鸣出来。 
两人领着几个侍卫直奔庆离和裳衣平日居住的小院,过了长廊,遇到一个西雷侍卫迎面过来,似乎正要找凤鸣他们,停下禀道:「鸣王吩咐的事情,萧家船队那边已经知道了。」 
凤鸣惊喜地问:「洛云回来了?」 
「没有。」那侍卫道,「来的是一个萧家高手,名叫曲迈,是洛云要他过来传口信的。洛云已经去过萧家船队,向烈中石两人传达了鸣王的意思,现在则亲自赶去福气门接应秋月。他要曲迈先来禀报鸣王,说事情进行顺利,等他送了秋月到船队,就立即回同安院和鸣王会合。」 
凤鸣笑道:「洛云虽然冷冰冰的,对秋月倒真的不错,等时候到了,说不定我可以当他们的媒人呢。」心里牵挂秋蓝她们,随口问起她们的情况。 
那侍卫一时答不上来,有些窘迫地道:「鸣王恕罪,那人一到,属下就赶来禀告鸣王了,尚未来得及问他各处详情。不然属下现在立即过去客厅,再仔细问一下?这都是属下办事不周到……」 
凤鸣和蔼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很好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完人?对了,你是不是叫冬履?有个弟弟在东凡?」 
这侍卫一脸受宠若惊,忙道:「属下确实叫冬履,想不到鸣王居然记得属下名字。不过在东凡办事的不是弟弟,而是我哥哥冬羽。」 
「头绪太多,看来要分头行事。」容虎插进来道,「不如这样,冬履去取解药,我和鸣王去客厅见见洛云派来的人,问一下众人撒离的情况。奇怪,撒离的事情是洛宁总管去办的,他如此老道的人,怎会独把秋月一人留在了福气门?」 
将裳衣所说的埋解药地点向冬履复述一遍,和凤鸣转而向客厅走去。 
走了片刻,已到客厅,凤鸣刚要迈脚跨进门坎,一个人影急匆匆从里面出来,几乎一头撞在凤鸣身上。 
容虎眼疾手快,在后面拧着凤鸣衣领外后便扯,拉得凤鸣连退数步,伸手就抽剑。 
锵锵锵锵! 
后面众人都反射性的拔剑出鞘,顿时寒光森然。 
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师敏。 
「鸣王!」师敏似乎正是奔出来要寻凤鸣的,一站稳,抬头见到凤鸣,急叫道:「不好了!我家公主她…… 」 
「公主怎么了?」 
师敏惊慌失措,「公主忽然腹痛难忍,疼得在榻上打滚。」 
凤鸣大吃一惊,「不会是宝宝有什么事吧?这里有没有大夫?快点请来!」 
「同安院中有王宫派驻的御医,已经派人去请了。」师敏道,「不过这种时候,庆离殿下又神志胡涂,还是要鸣王主持大局才行。」 
「哦,哦……」凤鸣也着急起来,随口答应着,赶紧进门看望长柳,边迈着急步,边安慰几乎坠泪的师敏道:「你别担心,万事有我呢,我一定给你们主持大局……」 
擦擦额上的冷汗,心里又微微一愣,咦?她肚子里面那个又不是我的,为什么我要主持大局? 
顷刻已经横过小客厅,到达内室帘幔前。「啊!御医……御医怎么还不到?」长柳公主的痛呼挣扎声从帘内传来,喘息着道:「师敏!师敏呢?啊啊!痛死我了!」 
凄惨的叫声,让众人心里猛地一抽。 
漆黑的山谷中,一侠风带着花草特有的异香,飘入窗户大开的小厅中。 
正襟危坐的萧纵,霍然睁开神光炯炯的双眼。年近四十,不但不显出丝毫老态,反而更充满吸引力的五官,覆着一层不易被察觉的疑色。 
令人诧异,他竟莫名其妙地,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对浸淫剑术多年,早就心如止水的高手来说,简直匪夷所思。 
但他确实感觉到了,微妙的,虽然仅有一丝,若有若无,却如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般,足以被敏感的人立即察觉出来。 
萧纵把目光移向仍然紧闭的通往内室的木门。 
摇曳和洛云已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 
不知洛云是否能活下来? 
自己的剑心,真的越来越容易被动摇了……萧纵低沉地叹息。 
自从摇曳和采锵出现后,他就好像一座被找到缺口的城池,虽然苦苦坚守,想继续像从前一样,不理会浪费时间的俗事,让那些人自生自灭,却不得不一步步从追求剑道极致的陡途上中途无功而返。 
若非摇曳强硬执拗地紧追不舍,最终逼迫自己承认对这女人的深爱,还把其余的苦心转而倾注到最有潜质的采锵身上,萧纵心里明白,自己绝不会在夜里看见洛芋芋发出信号,就忍不住现身相见。 
若没有现身相见,也许就不会关注洛芋芋后来的行踪。 
若非如此,也许洛云已经死于乱剑之下。 
他是铁石心肠的萧圣师,他本该是无情的。 
但再无情,又怎能眼看着一夜之间,这对母子同时损命?让洛芋芋的尸身旁,再添上她唯一的亲儿的尸首? 
这毕竟,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曾有肌肤之亲的女子。 
萧纵站起来,走到平放着洛芋芋尸身的横台跟前,垂目凝看,喃喃道:「芋芋,是你的在天之灵在怂恿我这样做吗?我真有些佩服你。我向来就知道你是个倔强的女子,和摇曳一样倔强。所以我始终不忍心杀你。若你不这样倔强,我早就杀了你和你的儿子。我萧纵一生中,只有你敢趁着我酒醉,糊弄了我一夜。」 
他轻叹,叹不尽感伤。 
「若没有摇曳,恐怕我真会挑你……」 
这痴心的女子对他的爱慕,和对他心爱女人的僧恨,是不分彼此的。 
这一晚,洛芋芋已香消玉损,却冥冥中似有天意般,逼得他不得不坦承从前,终于导致令摇曳魂断神伤的一幕。多少年了…… 
也许一切,早在二十年前那个夜晚,就已经注定。 
就像他,今夜之后,注定将亏欠摇曳更多,多到一辈子也无法偿还。他这个萧圣师,要一辈子对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背负愧疚。 
摇曳绝不会轻易算数,她是如此的高傲自负,深信自己是萧纵的唯一。洛云的出现,彻底创伤了摇曳。 
知道萧纵曾和别的女人生下子嗣,对摇曳对爱情这样执着痴狂的女人来说,会是生不如死的痛苦。 
想到这里,萧纵骤然一凝,多年前的一段对话,闪电般在回忆中撕开一个血口,顿时身躯剧震。 
「不好!」萧纵一脚踢开木门,抢入内室。 
目光触及位于侧边的安置洛云的大床,霎时僵硬。 
洛云仍然昏迷,平躺在大床上,身上衣裤都被脱光,伤处密密麻麻包裹着白色的纱布,刺鼻的草药味,从他身上浓重地散发出来。 
令萧纵失去呼吸的,是摇曳竟也和洛云一样,毫无声息地仰躺着。 
她衣裳整齐,和洛云并肩而躺,双手平放,神态异常安详。 
这诡异的安详,必定是刚才心惊肉跳的缘由。 
她竟然,真的…… 
「摇曳。」他将宛如睡着的摇曳抱起来,审视这熟悉的脸庞。 
摇曳脸上轮廓,如笔墨画出的优美曲线丝毫未变,还如从前那样,带着毫不掩饰的傲然。 
她紧闭着美丽的眼睛,睫毛浓密地覆在眼睑上,唇边犹带一丝伤痛而辛辣的讥笑,仿佛即使世上最珍贵的东西送到她面前,她也不屑一顾。 
这世上值得她倾心的东西本就不多。 
胎痣似的殷红一点,惊心动魄地浮现在她的眉心正中,若不留心,会以为她是在睡前,仔细地用红脂打扮过。 
萧纵用指尖在那点殷红上试探性地一掠,心如铅坠。 
仿佛失去一切的哀绝,蓦然漫满萧纵体内五脏六腑。 
他认得此物。 
当日将此物的名字和毒性告诉自己的,正是摇曳。 
「它叫美梦依旧,是我故乡所产的一种秘毒,能使人从此沉睡,不再醒来。」 
摇曳认真地对他说:「萧郎,摇曳只要随了你一日,这一生一世,就是你的女人。 
任你怎样待我无情,此心不改。但…… 
摇曳顿了顿,一字一字,宛如下咒般,轻轻道:「你若背着我和别的女人相好,我便服下此毒,从此以后,自顾自睡去,再也不和你说一句话,再不瞧你一眼。」 
「美梦依旧?这种毒难道没有解药?」 
摇曳本来绷着动人的俏脸,闻言却如严霜中蓦然盛开的美丽花朵,对他绽放一个极美的笑容,对他道:「再也不许你问解药的事。我若有一日服下此毒,必是伤心欲绝,再也不想见你,你既变心,更用不着救我,只管和那些贱女人快活去,让我一个人好好睡了,做从前的美梦,倒是彼此都痛快。」 
萧纵不悦道:「你这是在警告我。」 
摇曳幽幽叹道:「不,我只是警告自己,一旦选了这个男人,从此是喜是忧,是生是死,是醒是梦,都不是自己做主的了。」 
她一边轻轻说着,一边轻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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