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之后-第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丁末莫进了一家音乐最响的夜店,当然不是真的带了安全套来尝试一夜情的,只是想浸染一点陌生的激|情的气息,他现在的生活纯粹得几乎透明,好像一株阴性植物被养在了阳光太盛的错误地方,长此下去,或许会变成行尸走肉的一个躯壳。
外表纯白,内心躁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更符合这样的定义。
服务生用打量的眼光看他,问他要点些什么,弯下一点腰的姿势机械地恭敬。
“随便。”
装出来的老练在三杯酒下肚后原形毕露,有男人或女人过来搭讪,在他耳边低低窃笑,“这是谁家带来的小孩?”
“喂,走开!”感觉有粗糙的手掌贴着大腿往上抚摸,醉乜着眼睛吼出来的话也没什么分量,只换来更放肆的笑声和色|情的抚触。
灯光变得更暗,几乎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长什么样。
“滚!”丁末莫推了面前的男人一下,不甚清明地从高脚凳上下来,晃晃悠悠地去洗手间。
洗手间的光偏蓝色,照在脸上,鬼魅而病态。他趴在洗手台边,干呕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只觉得胃疼。
他低头低的太久,血液逆流,直起身来的刹那,一阵天旋地转,几乎摔倒。
条件反射地往身边一抓,就把身上的力量依了过去。
被他抓住手臂的人捏着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喂,搞什么?”
丁末莫眉头纠结地抬起脸来,隐约看见一张年轻的脸,陌生至极,但是声音好听,在他混狂乱的思维里尤其清明。
“送我回去。”他说,声音干涩生硬,犹如抓住一根稻草。
如果对方将他甩开,他很确定自己会像滩泥地软在地上。
被摔在床上的瞬间,剧烈的震荡震得人晕眩又头疼,丁末莫难受地呻吟一声,只看得见头顶的日光灯在跟着模糊地晃。身下的床很硬,被褥有陌生的陈旧味。
有人在解他的衬衣,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往下,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肌肤引来的战栗比肌肤□在空气里的的颤动更明显。
丁末莫躺在那里,有好一阵都神思空白,酒精麻痹了他大部分思维,直到裤子和内裤也一并剥下,身上覆压上陌生的身体,才后知后觉地挣扎。
只是他的挣扎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手掌推在肩上绵软无力,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推拒。
他的身体背叛主人意志,渴求一场欢|爱。
丁末莫闭着眼睛哭了出来,挣扎的更加用力,哭声哽咽清晰。
身上的人停下动作,摸了一下他的脸,轻声咒骂,“原来是个小疯子!”
早上醒来只有头疼欲裂的感觉,丁末莫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天花板才倏地从床上坐起来,捧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他掀开被子看了一下身上几处青色的痕迹和床边凌乱的衣服裤子,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妈的,混蛋!”
捡起衣服穿上,他才看见床头的一张字条:亲爱的,下次出来开房,记得不要喝太多酒。
几乎是逃一样地出了旅社,回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身衣服换了,脸色难看地皱着眉,呆坐了一阵还是趴床上睡觉去了。
整件事除了感觉倒霉就是荒谬,他准备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和流弋在食堂吃饭时他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丁末莫?”那边一个男声问,声音低低的,带点笑意。
“嗯,什么事?”听对方叫自己的名字,他以为是班上的同学,问的漫不经心。
那边的笑意更浓了些,“你好像,没听出我的声音?”
丁末莫愣了一下,终于感觉出熟悉,紧张地握紧了手机,“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亲爱的……”男人故意把这三个字说得百转千回,放缓的语速嘲弄十足,“你都没看看自己钱夹里少了什么东西吗?”
“钱?”
“丁末莫,19岁,籍贯南阳,B大新闻系二年一班……”
没等他念完,丁末莫就挂了电话,他现在知道那和对方可能拿了他什么东西了。
流弋看他的脸色,奇怪地问,“怎么了?”
“没,一个疯子打错电话了。”
回宿舍后他把皮甲翻出来,少了身份证和学生证。他耐着性子把电话拨回去,生硬地说,“把东西还我。”
那边依旧是他讨厌透了的笑声,“你一直都是这么和陌生人说话的吗?啧,开口就是‘送我回去’,‘把东西还我’,和人交谈该有起码的礼貌吧?”
丁末莫趴在书桌前,讽刺地嗤笑,“没记错的话是你趁我喝醉差点强|奸我吧?不然你觉得我要和你在这里废话!”
“嗯?我以为我们是两厢情愿的呢,不过你的很可爱……”
“疯——”
宿舍门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愤怒,他放轻声音,装得若无其事地说,“把东西还我,反正你拿着也没用。”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对方这么做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也或许,他想的太单纯了?
作者有话要说:被河蟹……上来修改了一下,囧~~~
第 51 章
丁末莫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十几分钟,正值食堂开饭的时间,他一路走过来,一个可能的人影都没见到。他想那个混蛋约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很可能是想戏耍他,现在说不定正在某个隐秘的地方看着他焦躁不安。
江予其在很远就看见了在门口张望的男孩,比那天晚上见到的还要干净漂亮,穿一身宽松的浅色T恤,在太阳底下几乎有些晃人眼睛的感觉。
不自觉地就扬起了唇角,有些期待男孩看见他的反应。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侧对着的人忽然朝这边转过头来,一双清澈的眼睛狐疑地望向他。
眼睛很动人。
他在心地如此评价,嘴角的弧度扬的更高。
丁末莫看着视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感觉有片刻的疑惑,然后就很确定应该是自己要找的人。只是来的人比他想象的要年轻得多,似乎也是B大的学生,双手插在口袋里朝他走过来,闲庭信步的悠然姿态。
男生从一片香樟树阴影里走出来,直到走进阳光底下,他才看清对方的长相。是一张很帅的脸,五官深邃,但是尾稍上挑的狭长眼睛和玩味笑容让他显得很风流。
是的,风流,和猥琐只有一线之别,如果不是长相和气质出众的话。
长相帅气或漂亮的男生丁末莫见多了,他不认为对方那该死的优越感来的理所当然。
再联系之前男生的恶劣行径,只觉厌恶。
“喂!”先开口的是丁末莫,还是那句话,“把身份证和学生证还我。”
“嗯,我不叫‘喂’,我叫江予其。”男生走近,笑得微微眯起眼睛。他的个子很高,比丁末莫要高出半个头,离的太近,给人一种身高上的压迫感。
丁末莫往后退开一点,拉开距离。江予其身上的气息让他忍不住地联想起那种和陌生热赤|
裸相触的羞耻感,脸上一阵发热和窘迫。
江予其看着抿唇低下头去的男孩,在心底吹一声口哨,打叠起一副若无其事的温和表情,轻笑着说,“我刚下课呢,请我吃饭吧。”
说完自行走在前面,身后的人站着没动,但是他笃信男孩会跟上来。
“我没带饭卡。”丁末莫跟着进食堂,头都不抬一下地说。他觉得自己像个可悲的债主,跟在欠债者后面,跟个孙子一样低眉顺眼地讨好。
“没事,你请客我付账。”江予其看身后乖顺的男孩一眼,有些错觉他和那天晚上的不是同一个人,恶作剧地加了句,“别紧张,我只是吃饭,不是吃你。”
丁末莫一点食欲都没有,男生递过筷子来他也没接。
江予其笑一下,眉毛轻挑,男孩比他预想的还要单纯些,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如坐针毡的肢体语言出卖了他。他几乎可以猜出他在想些什么。
他故意把饭吃的很慢,顺便仔细打量男孩的长相,恶意的想看他厌恶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好不容易吃完了,丁末莫敲敲桌子,耐心全失地再次说,“还我东西。”
“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江予其问。
答案他其实有些心中有数,男孩的身体很敏感,对亲吻和抚摸似乎都很习惯,只是从外在气质上看,他和圈子里那种纯零的清秀男孩差别很大。
“什么是不是?”
“你知道。”江予其撑着下巴靠近一点,笑得意味深长。
他有一把动人的嗓音,配合着略显轻佻的笑容,显得十分性感。
“不是。”丁末莫厌恶他的语气,表情难看地否定。
江予其故作一脸遗憾地靠回椅背上,把口袋里的身份证和学生证拿出来给他,偏着一点头玩味地笑,“带着学生证去开房,你绝对是第一个。”
丁末莫拿起证件就走,丢下一句,“我才没你那么恶心。”
把他的行为理解成去一夜情其实很顺理成章,那家酒吧虽然不是gay吧,但是那一带出了名的情|色酒吧,去的人多半怀有目的,暧昧音乐和灯光下,谁在乎是男人和女人还是男人和男人呢?江予其喜欢和外表干净清秀的男孩上床,不关乎感情和多余的纠缠,你情我愿的事。
那天他去酒吧,男孩拉着他说出“送我回去”无异于邀请,至少他不认为有人会单纯到让一个陌生人送他回去。刚好男孩是对他胃口的类型,就算没准备一场艳遇,也没理由拒绝。
再次见到江予其是在学校的操场上,他在场边看一场篮球赛,有人在后面吹了声响亮的口哨,他一回头就看到了那张脸,又是在阳光底下慢慢朝他这边走来,平压的唇角掩盖了笑意里的轻浮,有种假装出的温柔魅力。
丁末莫想都没想,直接就走掉,江予其不紧不慢地跟上来,从后面把手搭在他肩上,“真巧,又见面了!”
“离我远点。”丁末莫甩掉他的手,走的更快了些。
“我又不是狼,你这么躲我,只会让我多想。”江予其靠近丁末莫,还是笑笑的语气。他对自己的人向来自信,来自别人的明显厌恶,感觉似乎也有些“迟钝”。
“靠!”丁末莫转过来骂一声,但是马上又闭了嘴,觉得根本没必要和这个人扯淡。
从这天开始江予其就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话不是很多,但是总有理由缠在他身边。
“你到底想干什么?别说是想和我交个朋友!”丁末莫坐在石桌上,不误讽刺地问。
夏天的气氛已经很浓,坐在树荫底下有潮湿的感觉。
江予其想说确实只想交个朋友,但想一想,自己都觉得不可信。说喜欢吧,似乎又更不靠谱,他喜欢的东西太多了,而且很少专情。
“或许我喜欢你。”最后选了句折中的,比较诚实的表达。
“嗤!”丁末莫很明显地表达自己的不屑,“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丁末莫就没把这句话当真,但是江予其还是照例出现,只是再不提类似的话。丁末莫几乎习惯江予其的存在,偶尔会和他说许多无关紧要的废话,开心时多说点话,心情不好就当对方是空气。他对江予其的了解不多,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