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 by莎乐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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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悚怖的心情……使孟恽不敢去揭开事实的真相。
我是个懦夫——他想……。
如果“是”的话……如果承受这事实的真相。
孟恽把手插在衣袋里,仰起头来看着花园的晴朗的上空。
天好蓝,树好绿,阳光好耀眼。麻雀在树梢间欢快地叫。正是春天啊。不远处的鱼池里,甚至能听到那解冻不久的春水咕咕地冒着水泡。这世界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和宁静,简直无法想象这遍布人间的阳光里也飞舞着罪恶和丑陋的尘埃。
孟恽走回起居室,坐在地板上,抓过来一罐啤酒,狠狠地大喝了一口。
电视上正是午间新闻时事追踪报道。潇洒的男播音员表情欣喜地报道着今天的各类最新时事。
一个并不熟悉、却似曾相识的名字倏然入耳。
孟恽疑惑地抬头——目光却突然定住。
大约十分钟后,他的手机响了。
“喂,何芝?”
听出电话那头的人居然是何芝,孟恽大吃一惊。而让他惊奇的事情远不只此……何芝在哭。
两人在附近一家咖啡馆碰面。孟恽见到素面朝天、双眼红肿的何芝不禁大吃一惊。
还记得那次在堂兄孟飞家里,那个雍容华美的何芝。
判若两人。
为什么?——何芝先开了口。“我要和孟飞分手!”
“哦——什么?”孟恽把咖啡喷了出来。“为什么?”
他目瞪口呆张大的嘴巴简直可以塞进最大号的鹅蛋——哦不——鸵鸟蛋!
“为什么?”再问一遍,何芝极力压抑的表情突然崩溃。她抽泣着捂住脸。
“孟飞他有女人。他有别的女人。他根本不爱我。”
“即使有,应该也是过去了吧。”孟恽心想风流倜傥的孟飞没有女人才是怪事呢。“你们不都要结婚了,别计较过去的事吧。”
“不是过去!是现在!”何芝竭斯底里打断他。
“你跟他好好谈一次不就行了?都要结婚了,没必要分手吧。孟飞是在乎你,也诚心跟你结婚的。否则,他就不会带你回家给父母看了。”
“如果——如果他竟然已经背着我让那个女人生了他的孩子呢?如果他现在还在背着我跟那个女人同居呢?”
孟恽噎住了。脑海里立即闪过那次孟恽提起的“弃婴”。
“你、你、你是说——”他吃吃问,被何芝声色俱厉打断。“没错!就是!那就是他自己的孽种,什么捡来的,好心收养,太过分了——”她又要抽泣的样子,孟恽急忙阻止。“你怎么知道。别冤枉小飞啊。”
“谁冤枉他啦!”何芝再次竭斯底里。胸脯一起一伏,尖声吼道:“我亲眼看见的,他跟那女人幽会,亲耳听见他说‘我把咱们孩子送到爸爸妈妈那里养去了’!‘咱们孩子’,你听见了没有!他说的是‘咱们孩子’!”
“是是是。”孟恽头痛不已,心想原来嫉妒中的美女比更年期的老太婆还难招架。
“那怎么办?”他想不出任何何芝要找自己商量的原因。
“我要去捉奸。”何芝已经止住哭泣,从手包里取出素纸擦洇湿的脸。
“捉、捉奸?”孟恽张口结舌。
何芝恶狠狠地道:“没错!所以我要你去当见证!想甩了我!没那么容易!我可以肯定,孟飞把那贱女人藏在一栋花园小区里!我今天要去找她,先甩她两个大耳刮子!然后再跟孟飞分手!孟飞那混蛋,竟然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不好好还我一个说法,我跟他和那贱人没完!”
老、老娘……
……孟恽头顶上的冷汗,……慢慢地往脖子里流。
敢情美女都是这样的……!披着一件妖娆的画皮,一揭开里面却是一头狮子?
孟恽结束光棍生涯的希望,至此看来又破灭几分。
两个人上了出租车。
孟恽心里七上八上,百思纷扰,时而疑惑时而奇异。
可是当他跟着何芝站在目的地门前时,孟恽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B——3——13。
其实可以说这是意料中事。
可是还是有无数的理由要让孟恽心潮澎湃难以成言!
恩——汤宏——想到那个傻头傻脑的楞小子,孟恽心头就忍不住笑意。难得找到象他那么蠢得彻底的人!
可是——……何芝毫不犹豫地叩门。
在等待的时间里,门外两个人的表情和心情都极端难以描叙!
当里面有人问着“谁呀”,并朝门口走动而来时,孟恽突然一阵没来由的激动,心脏似乎蹦到了喉口上!
于江是早上七点钟走的。
昨夜被他折腾一夜,于彦章累得几乎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他知道自己怀着孩子还差点流产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住这种蹂躏般的激烈性爱吗?
或者说,他根本是故意的,就因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孟飞的。——“我走了,乖乖,等我回来哦。”印在嘴唇上的吻,好温热好亲切。好象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彼此拥抱的时候他也不再凌虐自己了,而是温柔的抚摸和爱语。因为爱所以爱。那些因为爱所以虐的日子似乎已经一去不回头了。想起来,它们好象黎明前的一场噩梦。
该感谢孟飞吗?于彦章想,仰起脸微微张开嘴迎接于江重重堵上来的嘴唇。
舌头交缠的时候彼此凝视。两秒钟以后,于彦章的眼里突然涌上了酸的和热的液体。
说在只有男人的世界里,被其他同性征服的男人,依旧能保持自己不变的雄风。
——谎言。
被同性抱得太久太多的男人,真的还能意识到自己也是男人的事实吗?
何况——还在不断地被迫替他们妊娠,肚子里至今还孕育着其中一个人的孽种……上帝呀!怀孕的男人……男人!
眼泪从于彦章眼里涌出来的时候,就因为他在想着这个问题。——我不是男人,……是女人。
年少时是同学的“女人”,年老时却成为儿子和另一个年轻男子的“女人”。
啊……好凄哀的人生。……都因为这丑陋的荒唐的肉体。臃肿的青虫蜕变成美丽的蝴蝶,他却只能蜕变成蝙蝠般的双面人。
如果有来生……那,一定要做单性的人。再不要这场错乱纠缠的人生。……可是,人没有来生。那就只能珍惜今生。有什么办法呢?我们都只能活一次。不管上帝分配给你什么角色,总得好好地演下去。
那么……不管这种日子多么地荒唐丑陋,他还总得过下去。好好地过下去。
毕竟,这种日子是有爱的。有温情的。也许……还有希望和梦想的。
于江吻够了他的嘴唇,本来都抬身要走了,却又弯下腰,把他抱到自己怀里。带着男性粗糙的手指擦过他眼睑下方。“怎么了?这么讨厌我亲你吗?居然给我哭了——!”
于江带着困惑的神色,故意提高了声音!也许是想装出一副以前一般的凶狠相……可是,不自觉地从他漂亮黑眼睛里溢出来的深情,……使他的计划显然有了破绽。
“你,还生我的气吗?别,宝贝。你知道我多么爱你。”
于江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狂热地亲吻他的眼睛和鼻子以及嘴唇。每次被于江堵住嘴唇,都会让于彦章有一种完全喘不过气,下一秒钟一定会窒息死去的昏乱感觉。
可是——他喜欢,没错的,他喜欢这样……
有了孟飞就是不一样呢。以前专爱虐待他折磨他的于江,现在似乎跟孟飞竞赛般,一个比一个温柔体贴。怎么……怕自己离开他彻底转向孟飞的怀抱吗?
想到这里心里还是甜的。被人爱着,……被一个爱嫉妒的小孩。
对啦!小孩!不管于江长得多么高大多么英俊……可是在自己心里,他还是小孩,小孩!
于彦章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笑。让他警醒的是于江脸上突然压抑般的神色。同时将他搂得死紧的铁臂。
“妖精,——你——你又不要脸地勾引亲生儿子——!”
于江喘息般喃喃,不顾父亲的抗议,翻身就把怀中的男人压到床上去。
“我没有!”于彦章拼命讲,扭动四肢……被于江压得动弹不得,腰间感受到他抵住自己的瞬间炽热坚硬的欲望,让他羞得连脸带脖子都红了。
可是,又生气。……于江真的很不讲道理。每次都是,明明是他自己色心太重(标准色狼一头!),经常抱着自己抱着抱着就被他强行抱到床上去了,在自己身上发泄过欲望之后,还硬要反咬自己一口,诬赖是自己勾引他。……太不讲理了……
于彦章生气,才不要配合这种色狼。气喘吁吁地伸手使劲推于江的胸膛,可是这堵肉墙般的胸膛没推开,倒是自己被迅速地剥了个精光。
“不许动!”于江也气喘吁吁地喊,单手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翻身再紧紧压住身下人的四肢。这样赤裸裸地肉体相缠,还被于江端着脸直望进自己眼睛里去,于彦章实在没有抗拒的勇气了。
可以感觉到于江紧抵在他腰间的欲望已经膨胀到极端。充血的巨大顶部一跳一跳地撞击着他柔软的小腹,还已经分泌出了温热的清液,滴落在他的皮肤上,这之中的淫靡意味,让于彦章羞得难以成言。想要转过头去不看于江,却被他拿住下巴硬不许自己转开。
被看着被侵犯……自己到底算什么呢?
可是自己也有欲望。蔷薇花般的薄皮包裹里的男性器官,也已经尖挺地直立。
于江的手捋上了它。甜美的热意从下腹窜起,于彦章不禁发出难耐的呻吟。……“真是小啊。”
于江带着嘲笑的口气说,于彦章满面通红地狠狠瞪他一眼。
想要踢他的动作,因于江突然粗暴地加快套弄自己的频率而嘎然而止。“啊……啊!”流水般从嘴里发出的呻吟,一旦开了口就再也无法抑制。
“啊……”儿子用力地持弄着自己的下身,动作灵巧而又用力,那种仿佛要在自己两腿间烧上一把火的燃烧炽热的感觉,逼得于彦章不断地扭动身子,不知该如何发泄心中快要疯狂般的热意。只能哭泣般地持续呻吟。
“好,继续叫。再叫大声一点。”
于江喃喃地说,顺势堵住了父亲的嘴唇,狠狠吻他。于彦章无法出声,只能用力抱紧于江的背,因快感而在他光裸结实的背上揪出划出血痕。
“哎哟——你这妖精!轻点!”于江叫痛,可是却继续加大爱抚父亲性器的动作。见身下的男人终于仰着头,尾音拖得长长地,身体痉挛着在自己手里释放后,于江不阴不阳地说道:“很爽啊?叫得那么消魂摄骨。……真是不要脸啊……妖精……哦不,我的新任副省长大人。”
果然男人的脸瞬间红得如同番茄。急促无力地喘着气,别过脸不敢看他。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跟孟飞搞些什么勾当。……妖精,去告诉你那个奸夫,不管他怎么献殷勤,也别想抢走我的‘女人’!他没那本事!”
说到“女人”时故意加重语气……凝视父亲的脸,看到这男人苍白的脸再次红成快要滴血的样子。尴尬地低垂的眼睑都红了。却不敢反驳自己。……心虚呢!
……可是于江倒也不忍心再折磨这男人了。——啊,真是憎恨自己的心软!
不过,他眼睛也红了。——有什么办法,欲火憋的!
粗暴地扳开父亲的双腿,让他湿润的下身和那奇特的构造,都一览无遗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抚摸那薄红色泽的花摺,然后对准下面的小小洞口,把手指插进去。
“啊!”皱壁立即收缩,男人也发出喘息声。于江突然想起,转身下床,拿了一个东西回来,得意地看着父亲看到自己手上东西时倏然睁大的眼睛。
“这,这是?”
于彦章吃吃地讲不出话。要不下半身因刚刚释放过酸软无力,他真想马上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