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 by莎乐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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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哭笑不得——告他强奸?于江这小子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怎么越长大越不讲理?
可是他懒得为这种事浪费脑筋,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不会放下你父亲不管。”
“想跟我抢他?不行。”于江冷酷地回答。“我宁愿把这妖精活活掐死也不把他让给你。”
“不是跟你抢他!”孟飞叹息。“我们俩共有他——”抚摩男人的背。“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一起爱他不可以吗?”
“我们——我跟你?”于江的眼睛睁大了。“他本来就是我的,凭什么要分你一半?”
“他本来就是你的?”孟飞嗤之以鼻。“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知道你对他那种变态的占有欲……但是,他呢?你确定你父亲真的对你死心踏地?”
于江踌躇了。要是半个月前,他还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可是——这半月以来,男人在他怀里那种毫无生气的恹恹样子,以及刚才的哭泣,还有他在孟飞怀里那种安心样子——让于江无法确定了……第一次,他感到自己缺乏自信心。无言可答,只能冷冷地反问。“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很确定,我那个不要脸的妖精现在已经是彻底的爱上你罗?”
孟飞笑眯了眼,为于江语气里浓得化不开的醋味。
“不,不,我没那么自大。不过,我想他对我还是很有感觉的。”爱怜地抬起怀中男人的脸,那男人接触到他温柔的眼光而红了脸,含羞地撇过头去。他不敢看于江的脸色。
而孟飞即使不看,也知道于江此刻的脸色定是不会比锅烟煤好上几分。
他笑了笑,继续道:“于江,并不是我想跟你抢你父亲。——而是,我感觉你独自是无法让他幸福的。不要不承认。你的脾气太任性太暴戾,而且心底深处一直无法抹去鄙视他和厌恶他的感觉,就因为他是个双性人,又曾经是被不少的同性蹂躏过!面对这样的他,即使你再爱他,再爱他,也无法抹杀你始终在一直伤害他的事实。……你高兴就对他温柔体贴,一不高兴就对他侮辱凌虐……你自己扪着良心想想,呆在这样你身边,彦章真的能幸福吗?……就算你‘仁慈又慷慨’地刚许给他一个未来。”
孟飞话里的调侃让于江很难得地红了脸。
“……哦。”他讲不出话来,却明白这……都是事实。孟飞讲的都是事实!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既憎恶一个人而同时又爱一个人的事呢?
可是这就发生在他身上!而且这种深刻的奇妙的感情的对象——还是生自己养自己的父亲!
“我不会太干扰你们的。”孟飞说:“毕竟我有——或者说是,即将有妻子。可是,我不会允许你再这样随心所欲地凌虐他。”眼里露出威胁的光,手轻轻摩挲男人光裸的颈。“只要我发现他的身上有任何一点点伤痕……那,于江,那咱们就来好好算一算总帐。”
“啧!”于江虽然很不情愿,却很无力地看到——在自己和男人之间,孟飞的进驻似乎已成无法撼动的事实了。他企图负隅顽抗。“哼!你不是有老婆吗!你结了婚,哪里还顾得上他!”满脸妒火,恶狠狠地朝自己父亲嚷:“妖精!我警告你!不要以为这男人就比我好!他还不是一头狼,只不过披上了一层人皮而已!”
孟飞乐得笑:“哈!你终于承认了你是一头狼的事实了!”
于江这才发觉自己说溜嘴,岂不连自己骂上了?懊恼地转开目光,正碰上另一道视线,恶狠狠地瞪上一眼,那蜷缩在孟飞怀里的男人慌忙移开目光,疲倦地闭上眼睛。——这家伙!是怀孕了的关系吗?似乎最近越来越懒越来越疲乏的样子。于江心里想。
被孟飞温柔地抬起下巴,再给上一个温柔的吻。“这下好了吗?宝贝。”
孟飞几乎不叫他“宝贝”,从来都直呼其名“彦章”。今天突然这么甜腻温柔地叫,让于彦章羞愧地涨红了脸。羞耻地要低头,又被固执地抬起脸,再在嘴唇上印上浓浓的吻。
“我知道你是不安心。……只有一个归宿,你会很不安心。怕被抛弃是不是?怕不再爱你是不是?……那我们就给你两个未来。我们两个人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即使有一个变心了死亡了抛弃你了,那至少还有另一个人依旧守着你,保护着你,依旧好好地疼爱着你。——这样好了吗?……记住,我们两个都爱你。这世界上,有两个既年轻又优秀的男人都爱你,都会永远地陪伴着你。”
“反正那个会变心会死亡的薄幸郎短命鬼绝不会是我。”
于江满含敌意和妒意的“利箭”——被孟飞笑眯眯地轻轻巧巧拨回去:“哦!是吗!不过我很惊讶……你居然懂得‘薄幸’这个词的用法,不简单呀!我听说你念书时语文还考过鸭蛋的?”——“噗嗤”……正中于江的心窝。
“谁象你,道貌岸然,伪君子!”于江恼羞成怒!——这姓孟的混蛋!自以为在美国哈佛大学混了个了博士文凭回来就很了不起吗?——呸!
——To be continue
终于还是被我给搞成了三P,不容易呀,呵呵。还有刘卫,孟昭雄,……和孟飞的未婚妻何芝,还没想好如何解决呢。……这一章读起来可能有点仓促,因为我右肩膀还是痛得要命,打字费力,实在没有精神平铺直叙。
还有想看什么“于彦章学生时代被囚禁记”“于氏父子往事回忆记”的人(^_^),不好意思,在正文中不能成全你们的心愿了,孽子必须快点结束,再拖下去我都变老了!不过以后可以考虑写番外!如果你们真的那么想看的话!
莎·S 5·18
CHAPTER33
今天,天也淡淡,雾却浓浓。
不是出去的好天气,倒适合呆在家里,泡妹妹,看电视。
星期日轮休的孟恽,选择了后者,或者说,他只能选择后者。
有什么办法呢?
虽然他自认真的、真的是个好男人。可是……这世界上有眼无珠的女人就那么多!
父亲孟昭雄也没有出去。——隔着弧形完美的铝合金窗子,孟恽可看到他在花园里时隐时现的健壮身影。
为什么?
最近父亲似乎把生活重心又转回国内了。
他只是偶尔去一趟美国,呆上个两三天就会回来。再不象以往那样,在美国一呆就半年。
孟恽不禁设想是否父母的感情重新开始。——但看这男人对待母亲那种依然如故的冰冷,使他不得不否定这种可能性。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叮铃铃!” 书房的电话。
孟恽岌拉着拖鞋就奔去接。拿起电话。
“喂!昭雄吗?‘那个’没问题了——”
对方似乎满笃定接的人定是父亲,一口气就要说下去,——要不是孟恽愕然的语气!
“啊……对不起!我是孟恽,我爸爸在花园里,我去叫他!请等片刻!”
转身的时候孟恽突然懊悔自己的磊落。
“那个”。——“那个”是指什么?——他天性里的第六感模模糊糊地提示他,“那个”跟父亲这一年来的反常……也许……很有关系。
然而,父亲很快出现在书房门口。完全不容他有懊悔的时间。
“喂喂!是彭鹏吗?”孟昭雄拿起电话。——一旁的孟恽有点吃惊。——彭鹏。是的,他知道,那是省委书记的名字。
有钱就是有这等好处。它的魅力能中央部员级的高级官员跟你称兄道弟。孟恽不禁有点嫉妒身畔这个身为自己父亲的健壮男人。
他知道父亲跟上头很多领导关系很“铁”……却没料到他竟跟彭鹏这样的掌权人物也已熟稔到互唤名字。
孟昭雄说道。“很好……恩不错,那就请你多多照顾他(?她)了。……”接着这男人放低了声音。“对……尽量……其他的,一切好说……”
孟恽不便继续听下去,就走出了房间。
但是他的心里却一直在想着,刚才,父亲语气里提到的那个“他”(?他)。
是什么呢?……这一年来,太多的疑云和不安布满在孟恽心里。
刘卫汤森一案,早已结案。刘卫被判了死缓。……对于其他侦缉队员来说,这件案子跟其他的所有案子一样,如同天上的流星,见到时惊叹议论,过了也就过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
然而孟恽却一直没有放弃过对它的深入调查。
太强烈了,太强烈了!——当时站在刘卫那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的感觉。孟恽无法自抑地感觉到:除了刘卫、刘妻、汤森三个人之间,仿佛,还有一个人的魂魄和意志在其间飘忽。
面对那坚固如堡垒的墙壁,甚至仿佛能感觉到那个“第四者”的悲哀和憎恨。
从汤宏那里找到的白睡衣的残片,已经证明孟恽的感觉不是狂想,而是事实。
还有……那个在汤宏那里曾“邂逅”过的“女人”。
如果那种隔着被子的注视也能叫“邂逅”的话。
或者说,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个“女人”的话。
开始明明还饱含干劲。因为知道自己的直觉并未错误。虽然那个“第四者”居然跟汤宏扯上关系确是自己始料未及之事。然而,澄清事实确是每个警察的义务跟职责吧。
但是!
是什么时候心里开始涌上模模糊糊的不安跟恐惧的?
是那次追踪到于江公寓里,跟汤宏和那个“男人”见面后。……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男人”的话。
当时的愕然、恐惧、不安、惊怖、昏眩般的奇怪感觉……
那个年纪已经不轻的中年“男人”,满脸白得象纸,耳朵和脖颈却通红一片。
汤宏象被锤子敲了一下般喊出的“……不!他不是女人!哦——!”
还有散落在地上的水果蔬菜里的一盒……《孕宝》。
……所有的实证和事实都历历在目。
……
刘卫地下室里发现的那个奇怪的女婴的残骸。……
藏在卫生间的床单上大量的体液和血渍。……
树林里手握白睡衣部条的刘妻的尸体。……
逃避一星期却突然来自首的刘卫。……
被藏在汤宏的被子里那个明显怀有身孕的“女人”。……
汤宏倒出的垃圾袋里的被撕掉了两块布条的白睡衣的残余部分。……
去接孟飞那天,医院门前从车下搂下一个怀孕“女人”的于江。……
那天在伯伯家里,突然宣布要收养一个“被遗弃的婴儿”的堂兄孟飞。……
抱着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堂兄孟飞和于江的奇异组合。孟飞含糊地说:“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不能去医院就诊。”……
……这所有的一切似乎是漫无头绪的,毫无关联的!但是!
当——当——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浮现在孟恽心里之后……这所有的一切奇怪的事实……完全就变得如此逻辑紧密,因果分明。
所有的一切细节……似乎都在指向一种可能性。
但是——但是那种可能性,几乎是完全不可能出现的啊!……如果这个世界还有逻辑,如果这个天地间还算正常!
一设想起就有冷汗从额头上流下来。如果“是”的话……
……太荒唐了,太变态了,太恶心了,太肮脏了……
最恐怖的是,那个神秘的“第四者”似乎有一种在他身四周制造旋涡的能力,能把他生命中所有过客的命运都卷入其中去。纷繁复杂,缭乱迷离。
刘卫。刘妻。汤森。于江。汤宏。孟飞。何芝。……或许,还有自己父亲。……或许,还包括自己……
而让孟恽一想到就觉得惊心动魄的是,这些人,恰恰也正是他孟恽身边最熟识的人。
有一种悚怖的心情……使孟恽不敢去揭开事实的真相。
我是个懦夫——他想……。
如果“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