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丈夫-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无声的呻吟。“没有,没有,我……”
范伯淹猝然停住脚步,张得大大的错愕眼睛,盯著她另一侧的目光,令她心跳和呼吸同时停止。
她赶快转向龙侠,看他又在搞什麽鬼。
他露出一点也不真诚的笑容,伸著脖子,挥著手。朝范伯淹挥著手。
若蝉几乎要昏倒。她当然不能昏倒,飞快地,她的头又转向范伯淹。
他跟看到鬼似的看著龙侠。“他是谁?他从哪冒出来的?”
他看见龙侠了!若蝉向龙侠摸去,实实在在地摸到他的手臂。天哪,他就这样现身了!
龙侠则就势抓住她的手,稳住她摇晃了一下的身子,并把她拉近他身侧。
“嗨,我是龙侠,”他对呆若木鸡的范伯淹说。“我是若蝉的表哥。”
※※※
“表哥!”若蝉对龙侠喊。“上次你是我的小学同学,今天是我的表哥,下次是什麽?”
虽然平空冒出了个电灯泡,范伯淹仍然很有风度地邀龙侠一起吃饭。若蝉不知他们如何,这顿饭她可是食不知味,吃得别扭死了。因为龙侠活灵活现地说了一箩筐她和他小时候如何如何,整餐饭就听他一个人乱扯得不亦乐乎。
午餐结束,范伯淹先行离去,多半为了龙侠说若蝉和他本来就约好一起去看她姊姊。
还有模有样地责怪她:“你怎麽忘啦?我们上个礼拜就约了的啊。”
范伯淹一走,她就对他发作。
“下次?看情形罗。”他耸耸肩。
“你怎麽可以说现身就现身?像个幽灵似的。还好范主任没有起疑,不然我多难堪!”
“是你失控对我吼叫吔,我不现身,你如何自圆其说?你宁可让他以为你发了神经,对著空气喊闭嘴?”
“我真希望你走开,你好烦人哦。”
当她明白自己说了什麽,她大惊失色地按住他在桌上的手,一面紧张地环顾餐厅内的其他人。
“哎,你不可以在这消失啊!”
龙侠微笑。“你没有说那串关键字,不算许了顾啦。”
她松一口气,收回手,仍绷著脸。“你是来实现我的愿望,还是来给我惹麻烦的?”
他的笑容敛去。“我是在帮你的忙吔。”
“你在办公室那样摇动万国旗,又不给人任何预告的冒出来,算帮得什麽忙?装神弄鬼还差不多。”
“为什麽人一定要吃了亏才知道上当?有人提醒,还不懂要预防?”
“你又在答非所问。”
“你如果非要和范伯淹交往,我也阻止不了你。但是和一个自命风流的男人交往的後果,你最好先考虑清楚。”
“我和他吃顿饭而已,何况还有个热诚有馀、好管闲事的第三者在。难道他胆大包天到当众强暴我吗?再说,范主任好歹是从事教育的。”
“哼,为人师表兼校园一匹狼的所谓教育工作者,又不是没有。”
“就算有,你不能以偏概全。即使范主任真的想要追求我,我未必有意。”
当他露出笑容,她又白他一眼。
“你不喜欢他?”
若蝉叹息。“你见过我们学校的校工,他长得眉清目秀,年约二十来岁,他可以去鬼混、非法赛车或不务正业,但是他白天当工友,晚上念夜校。我很喜欢他,这是不是表示我要他做我的男朋友?”
“他没有假借名义接近你,或趁大家看不到时约你。”龙侠指出。
“范主任大概顾虑人言可畏,这没什麽不对。”
“哼,真的想到人言可畏,就该公开约,不避嫌,自然没有嫌疑。”
“你对这件事的反应如此强烈,如果我不是已经知道你不是人,我会以为你吃醋,因为你想追我呢。”
他反对地瞪大双眼。“什麽“你不是人”啊?”
若蝉怔一下。笑出来。“好嘛,算我用辞不当。但你的确不是嘛。”
“虽然你不够诚恳,我且当你道了歉,君子不计女子过。走吧。”
“去哪?”
“回家啊。”
“我要去看我姊姊。”
“你稿子进度落後那麽多,还不回家赶稿子。看你姊姊随时可以去,又不是你今天不去,她就要倒店了。”
她瞅著他。“话是说得不错,不过我怀疑你千方百计阻止我去我姊姊那,恐怕另有原因吧?你刚才甚至叫我和范主任去看电影,而我和他吃个饭你便大惊小怪。”
他耸一下肩。“你要去就去吧。我可不奉陪哦。”说著,他起身,过来为她拉开椅子。
“哟,谢谢。”她站起来时,他弯起胳臂,她便挽著他。
“这感觉真不错。”他叹道。
“没有女人如此挽过你吗?”
“才不是呢,我指的是每个人都看著我,和我们。”後面三个字他顿了一顿才加上去。
若蝉莞尔。“你真的很自恋吔。”
“爱自己,欣赏自己,是自信。但自爱过了头,以致伤害别人,那才叫无药可救的自恋。”
她斜首春他。“龙侠,你恋爱过吗?”
他做个鬼睑。“我若恋爱过,来帮你实现愿望的就不会是我了。”
“为什麽?你会在哪?”
“有两个可能。例如,我们相爱,你对我却不是真情真意,转眼变了心,我除了法力消失,我也会消失。”
“消失?去哪?”她好奇地追问。
“灭亡,不见了。”
“灭亡。”她一凛。“你是指,像人死亡?”
“差不多。”他的表情沉了下来。“就像人间的尼姑、和尚,一旦出了家,便得舍弃七情六欲。”
“出家人也有还俗的,他们可以还俗。”
“我可以动凡心,对人动感情,只是,有得必有失,全在一念取舍间。”
“失去法力,你再也不能帮助许愿及渴望实现的人了,是吗?这对你很重要吧?”
“不妨说,我从中得到许多快乐。但我也有力所难及的时候。”
“比方说没法使世界大同。”
他微笑。“你是很会给我出难题的。说到这个,你的第二个愿望想出来没有啊?”
“哎,你出的才是难题呢。”
“没见过许愿许得这麽慢、这麽痛苦的。”
“我希望世界和平,人人平等富足,你嫌我口气太大。我要当亿万富婆,你认为无聊。是你许愿,还是我许愿?”
“你不是真心要变成亿万富婆嘛。”
“谁说的?”
“你不是那种人。”
“我是哪种人?”
“不告诉你。自恋狂是不夸别人的,怕把别人捧得太高,贬低了自己。”
“你才不是这种人呢。”
“哪一种?”
“你拥有赋予人愿望实现的法力吔,谁有这麽大的本事,能把你贬低下去?”
龙侠高兴地仰头对空大喊:“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若蝉奇怪地也抬起头,只见到一片无云蓝天。“你跟谁示威呀?”
“一个臭屁的家伙,逮到机会就责怪我,不过他也只能对我逞口舌之快而已。”
她浑身一震,站定。“尊者?你的监管人?”
他也怔怔站住。“你怎麽知道?”
“他叫你特使一号,对不对?”
“哦,老天。你到底从哪知道这些的?”
“我以为我作了些怪梦,听到一些……”若蝉慢慢抽回挽著他的手。“那……不是梦?你……”他究竟有没有吻她?他们有没有……她屏息,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该死!真是该死!”他咒骂著跳脚。
若蝉呆站著。如果那不是梦,那麽他对她……她和他……那一幕那麽真切,那表示,龙侠他……
一阵尖锐的汽车喇叭和紧急煞车声四起。他们同时转头,看见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天真地正往车水马龙的路中央跑去。
说时迟那时快,若蝉只见一道人影闪电般飞越过安全岛,抄起给嘈杂声吓得呆在路中间的小男孩,将他举在空中,安全地送到对面行人道。在那短短数秒的刹那间,那些几乎煞车不及的车子全部被施了法术般停顿住。不,事实上,四周所有在动的东西都停了,彷佛时间在那一刻凝固住,刚好让龙侠腾空飞去救小男孩,而没有人看见发生了什麽事。
若蝉才不关心或在乎有没有人看到那神奇的一景,她只知道她的心放了下来。龙侠没有失去他的法力。
也许那毕竟只是梦。
第六章自作多情
“什麽风把你吹来了?”车秋蝉见到妹妹很开心。
龙侠带著小男孩安全降落,把他送回他妈妈身边後,隔著街对她说他要去办些事,便走了,走以前,他没忘记恢复马路上的正常活动。
如果她没亲眼看见,打死她也不相信。
“你怎麽了,若蝉?”秋蝉伸手在她面前晃一晃。“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若蝉把神思拉回来,笑笑。“生意好不好?”
“冷清了好一阵子,我正担心要吃西北风,多亏了你那个男朋友。”秋蝉喜孜孜地。“看在他的份上,饶了你,不然恋起爱来,光晓得和男朋友在一起,把姊姊撇在一边,不翻脸也要找你算账。”
“男朋友?”若蝉怔住。
由於店里有些客人在,秋蝉把她拉到一边。
“若蝉,他该不会是结了婚的吧?”她小声问。
“什麽呀?”这家伙,若蝉暗暗想,他果然是来这疯狂大采购。不过,起码钱是给她姊姊赚了。
“不然你们两个干嘛都神秘兮兮的?”
“谁神秘兮兮了?”若蝉觉得好笑。
“你交了个条件这麽好的男朋友,恋爱恋得不见人影,还情有可原;吭都不吭一声,就有点奇怪了吧?”
“交了男朋友就要大肆声张吗?何况他不……”
“他更神秘,我问他姓名,他说要问你。干嘛?他的身分不能暴露?”
若蝉叹一口气。“你先告诉我,他用我的信用卡签了多少账,又欠了你多少?”
秋蝉瞪圆了眼睛。“你说什麽呀?他的衣服都是我送给他的。”
“你送给他?”若蝉差点给自己一口气呛住。“你发神经啊?”
“嗟,他在我这做一场表演,替我做了多少生意、卖了多少衣服,你知不知道?”
“表演?”若蝉又怔住。“他在你这做表演?”
“他第一天来时,自己挑了几件去试穿——他很会搭配哩,身架更是好得没话说。结果他试一套穿出来,那套马上就给店里的客人看中意,他人真不错,立刻脱下来让出去。那一天我就卖了将近三十套西装。”
若蝉张口结舌。她姊姊生意最好时也没有一天之中卖这麽多。
秋蝉笑得眼睛眯眯的。“你知道吗?说也奇怪,几个我的老顾客当中,尺码从来不合,一定要一改再改的,给你男朋友一试穿,再穿到他们身上,每一寸都合身得不得了,简直像专为他们量身订做的。我这个礼拜进货都来不及进。”
“所以你一开心,一天送他一身新衣?”
“哎,他不要,我硬要他收下的。可是他都只穿一天,有时半天,就送回来。送回来时还都像没穿过似的。我想他多半也不缺那几件衣服。不过我店里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品味、风格都给他穿得淋漓尽致。我真想聘他做我的专用模特儿,专门为我向客人展示新装。”
“怎麽?你打算乾脆开个服装公司啊?”若蝉嘴里打趣,心里纳闷万分。
龙侠怎会这麽巧来到她姊姊的店?
“生意照这样做下去,不是不可能哦。”秋蝉兴致勃勃。“光这一个星期的利润,差不多可以让我还清贷款了。把欠你的还给你以後,我就几乎无债一身轻了。”
若蝉好久没看到姊姊如此神采焕发、充满信心了。在仅仅三年,对秋蝉却宛若三百年的婚姻中,她受尽了折磨和凌虐。她的前夫嗜赌又嗜酒,喝醉了、赌输了,倒楣的就是秋蝉。那男人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