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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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头瞧瞧他手上的衣服,是件毛茸茸的貂皮大衣,不禁问:“到底干嘛去?”潘东明把衣服搭在胳膊上,伏在她身后从镜子里看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说:“就是跟别人一起吃个饭,来来,还是我帮你化妆吧,先扑点粉。”
谢乔挡住他的手:“你化妆?那还能见人么。”他低头轻咬一下谢乔的耳垂儿说:“那就快点,迟到了就不好了。”谢乔再嘴巴上涂上一些润唇膏,站起身说:“好了。”潘东明笑了,一边展开衣服帮她套上一边说:“得,得给你请个专业的教教你,哪有女孩子化妆也这么敷衍了事的。”
帮她系上腰里的带子又把她转过来照镜子,又大又厚的狐皮领子衬托出一张娇小的面孔,却是雍容华贵,潘东明点点头说:“暂时只能这样了,赶紧的,走吧。”
坐在车上谢乔还有些狐疑,没想到他竟然不用司机而是自己开车,指指他的腿说:“你还能开车。”
潘东明熟练地启动车子排档,扭过脸来笑着,身上一丝不苟的穿着单薄的套装,却没有打领带,对着窗外簌簌的雪花就显得玉树临风,头发长了也只是软软的飘在额头,又像是电视剧里经常能见到的那些公子哥般,看起来懒洋洋的放荡不羁的:“放心吧早好了。”
“那也得注意,甭落下毛病了。”
路面被冰雪覆盖,车轮子碾上去有些打滑,潘东明瞅着路况微微笑着说:“怎么,心疼我啊。”
谢乔咬咬唇不吭声,潘东明便也开始沉默,下颚的线条已经紧绷,谢乔自然知道,这是他开始生气的预兆,她只当没看见扭过脸去看窗外的雪景。
进了城地表温度高,冰雪已经开始融化,又被清理的干净,潘东明渐渐加速,十分熟练的再车流中穿梭,他的手就没离开排挡,一直手灵活的操纵方向盘,一辆辆的车子被他一晃就超过去,前方的红灯就要变信号,他却不减速一脚油门踏下去,跑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迅速蹿出去,谢乔闭闭眼只好暗暗握紧一侧的把手。
在热闹的繁华地段一家酒楼前,潘东明把车停下,无表情的说:“到了,下车。”
有穿着制服的人前来开走车子,谢乔跟在潘东明在身后
上了二楼,拐角处一个僻静的包厢门被人打开,走出来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谢乔认出是在四川时,曾给她开房间休息的那个男人,她的心里忍不住一惊,这个人,是潘振南身边的人。
潘东明道:“早来了?”男人回来说:“也是刚到。'潘东明点个头就进门了。她不知道里面等着的人是不是潘正南,如果是更想不透潘东明为何带着她与自己哥哥见面,可好像现在要退缩也有些不太可能,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房间里果然是潘正南,只他一人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翻着一本杂志,瞧见他们进来站起身含笑说道:”请我吃饭还要迟到,太没诚意了。”“这不是下雪路上堵车么。”潘东明随手扯过谢乔握着她的手说:“这是二哥,你们见过的。。。叫人啊。”
谢乔有些手足无措,房间里开着空调,不知是不是温度打的高了,谢乔觉得脸皮发热身上也是热烘烘的想要出汗,潘正南却是一直都是含笑,与她那时在四川见到的总是冷漠的神情有些不一样,想起杨群曾说,他可比潘东明厉害多了,无来由的让她又感觉一阵发冷,诺诺着开口:“潘先生您好。”
潘东明没想到谢乔会叫潘先生:“他的本意是想让她随着自己叫二哥的,不禁有些气恼的握紧她的手,潘正南却似乎很满意笑呵呵的点点头,指着已经摆好了冷盘的餐桌说:”先坐下吧。“
潘东明帮谢乔掛好了大衣又拉着她坐下,翻起腕表看了看,说道:”二嫂怎么还没到呢。不会也堵车吧。”潘正南依然是笑眯眯的说:“你二嫂刚给我打过电话,说好不容易逮着你请客吃饭,居然这么没诚意,还让她自己来。”
庞东明好笑的说:“又不是外人,还讲究这些,成,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去接还不成么,这会儿在哪儿呢?”“就在西单商场,说要给谢小姐挑选见面礼物、”
潘东明一听就笑了,西单也不远,就说:“二嫂有时候还挺细发,成,我这就去接她。”他站起身想了想又对默不作声的谢乔小声说:“别傻呆着,给二哥说说话聊聊,我一会儿就回来。”潘东明走后潘正南站起身,亲自给谢乔倒了一杯茶,说:“谢小姐,喝杯茶吧。”谢乔有些慌乱,赶紧说谢谢。
潘正南坐下后似乎又在打量她,谢乔叶不敢抬头,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其实潘正南不是那么冷漠的样子,倒显得温文无害比较放松,镜片后的眼光也不再那么凌厉,却像海一样深
他不回头摆摆手,意思是不哟了,女人并不罢休,几步追上他挡在他身前,蹙着眉头看着他说:“你这人,怎么不说话啊。”
潘东明有些好笑,这女人倒是大胆又大方,可惜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不仅轻声问:“你想我说什么?”
女人看了他半天才扑哧一笑,笑容倒是看起来娇俏可人,又伸出又白又细的手说:“我叫安静,你好“
这么聒噪偏要叫安静,潘东明还是笑了出来,不动手却只是点点头说到:”噢,你好。“看他没有要握手的意思女人收回手,不在意他的没礼貌,歪着脑袋说:“我好想在哪里见过你。”潘东明即可想起了杨群,那丫也是一见女人就用这就开场白白,他没心情应付这个不认识的女郎,礼堂里还有打盹得人等着他去应付,他一边点头说“哦,是么?”一边往回走,女人又追山来,于他并肩,还在继续说:“晚会上我见过你,你父亲是总参谋长潘德凯上将,对不对?我没说错吧?”潘东明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着女郎,口气已经严厉:“你到底是谁啊?怎么什么都问。”看看她的便装,“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进来的,工作证呢我看看。”女郎看他严肃的的表情又是一笑,说:“哟,怎么啦,踩着你尾巴啦。”
潘东明已经上火,回头招呼礼堂门口的持枪警卫,指着女郎对警卫水:“赶紧的,给我弄明白这人身份。“
警卫刚敬个礼要求女人拿出证明身份的证件,就见礼堂大门处鱼贯走出一群人,潘东明父亲的几名警卫员已经逊色的护着首长出现,而父亲与一个人握着手亲热的交谈,看见他就叫他:”东子,快来,瞧瞧这是谁啊?“
女人还在不满,潘东明对警卫小声说:”把她弄一边去。远点儿。“说完走过去,与父亲交谈的男人十分脸儿熟,穿着军装,他却一时想不起来,他父亲便笑着对男人说:”这是老三,你可记得?”
男人豪爽的哈哈笑着说:“怎么不记得?这小子小时候还在我身上撒过尿呢,东子,对不对?”
父亲又对着潘东明说到;“你赵伯伯,济南军区,忘了?”
潘东明拍拍额头想起来了,父亲的老战友,曾任济南军区某装夹师师长,小时候经常跟随父亲探望老战友,自从父亲调任总参谋长后因工作繁忙就甚少往来,如今却在北京见者古人,“赵伯伯,我怎么会不记得,不过您样子变了好多一下子想不起来。”
男人去拍他的肩膀说:“当年的野小子如今都成了名满京城的青年才俊,我们这些老家伙怎么会不变?不行啦,老了老了。”
聒噪的女人在一边轻叫:“舅舅。”
赵伯伯往一边瞧去,对女人招招手说:“安静,来来来,见见你潘伯伯还有你东子哥。”
女人瞪了潘东明一眼后就笑嘻嘻的走过来甜甜的叫:“潘伯伯好。”却并不搭理潘东明。
一直在一边含笑不语的母亲却拉起女人的手轻拍,说到:“谁说不是?安静都这么大了,一瞧见你,就想起你妈妈当年的模样,这孩子越长越像她妈妈了。”
一阵寒暄后父亲便于老战友约好明天想见的时间,潘东明陪着母亲走在车上后,母亲便说到:“女大十八变啊,当年桂珍走的时候安静还抱在怀里,才这么长,”她用手比划一个长度,“如今都参加工作了,唉,想想也是,”她扭头用手去摸潘东明的脸颊,“一眨眼我最小的儿子都三十多岁了。”
潘东明确实最怕母亲突击他的年龄,紧跟着边说他又不结婚没定性云云,果然,母亲话锋一转又道:“要是你能给我去房媳妇回来,我这任务就算完成了,也对得起你们老潘家了。”
潘东明赶紧满脸堆笑的说:“行,赶明儿我就给您领回来一特漂亮贤惠的媳妇,满意啦?”
母亲好笑的瞪他一眼说到:“就会插科打诨,这话你给我说了多少遍了,也没见着你真给我领回来一个。”
“您儿子眼光高么,这不得好好的挑个让您满意的。”“我瞅着安静就不错。。。。。”“暧暧停,打住,妈,您别乱点鸳鸯谱好不好,这都哪跟哪啊,那女人我都不认识。”
“介绍一下不就认识了,我跟安静的妈妈是老同学,还是你赵伯伯的外甥女,知根底儿的,多好。”
“妈,她不是我喜欢的那类型的,刚才还问我要烟抽呢,太那啥了,不成不成,千万别跟我再说了。”
“呦,真的?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你到是说啊,我也好让人给物色物色。”
“温柔可人的,脾气好的,最好是南方人懂得体贴的。。。。”
“找这么个人好让你欺负是不是?”“。。。。。您说什么呢。”“我看你就得找个脾气比你还坏的,能降得住你的。”“您就拍我安生了,找个这样的还不得闹得鸡飞狗跳的,到时候您又该说我不让您省心了。”“儿子,跟妈说说,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人了?”“。。。哟,妈,我只是随便说说。”“囡囡可告诉我了,说你有一张照片儿,上面有个阿姨长得可漂亮了,还跟她小叔叔搂在一起,声音又好听,那女孩子谁呀?”潘东明心里开始嚯嚯乱跳,瞅瞅他母亲想起哥哥的话,信口胡诌:“王祖贤,那照片儿电脑合成的,台湾一女演员,老演女鬼的那个。”
“母亲瞪了他一眼:”什么孩子。不正经。”晚上睡觉的时候潘东明排在床上看着照片儿,心里琢磨,怎么猜能让谢乔慢慢的浮出水面,怎么扭转他们之间阻隔的难堪呢。
一想起谢乔,想起他亲手布下却失了先机的整盘残局,就开始暗暗发恼,他翻个身瘫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又想起谢乔一娇一嗔的模样,心里某个地方又隐隐浮出一丝柔软,软到隐隐生疼。一晚上睡不安生,第二天早上他早早起床,别人都还没起就一人在餐厅吃早餐,父母喜欢清粥小菜,管妈总是把粥熬得粘稠浓香,多年的习惯了西餐早点,如在家他却是极喜欢早上能吃到管妈亲手熬得粥,他用勺子舀了一碗,烫手,就放在一边等冷点再吃,刚拿起一边的报纸,二嫂花枝就抱着囡囡下楼来,瞧见他就开始笑。他憋了一眼二嫂又把眼光转回报纸上,开口说:“一大早的什么事儿那么喜庆,见着我就笑。”
花枝让保姆把ab抱一边去喂饭,自己也舀了一碗粥坐在潘东明的对面说:“听说你要相亲了?”潘东明连头都不太对着报纸说:“我?我还用得着相亲?您还没睡醒呢吧。”“切!咱妈可说了,中午济南的赵伯伯戴着人家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