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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女雕刻家-第25部分

小说: 女雕刻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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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不当的问题。

奥莉芜闷哼了声。“你怎么会认为我有情人?”

“你曾经怀孕。”

“噢,那件事。”她轻蔑地说, “堕胎是我掰出来的。我想要其他女囚犯认为我好歹以前也很迷人。”她刻意抬高声量,仿佛故意要让警卫听清楚。

罗莎觉得心头似乎挨了一记闷棍。狄兹四星期前就曾警告过她。“那么,透过盖里·欧布连送信给你的人是谁?”她问,“那不是你情人?”

奥莉芙的眼睛像蛇般游移着。“他是琥珀的情人。”

罗莎凝视着她。“可是他为什么送信给你?”

“因为琥珀不敢自己收信。她很懦弱。”她停顿了一下。“像我父亲。”

“她是怕什么?”

“我母亲。”

“那你父亲又在怕什么?”

“我母亲。”

“你伯你母亲吗?”

“不怕。”

“琥珀的情人是谁?”

“我不知道。她从来没告诉过我。”

“他的信中都写些什么?”

“情话吧,我想。大家都爱琥珀。”

“包括你?”

“噢,是的。”

“还有你母亲。她爱琥珀吗?”

“当然。”

“赫伍德太太可不是这么说。”

奥莉芜耸肩。“她又懂些什么?她和我们根本就不熟。她只会吹嘘她们家宝贝的泽乐婷。”她嘴角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使她看来极为邪门。“怎么突然大家都那么了解我们家,偏就只有我不懂?”

罗莎觉得自己似乎拨云见日,看清了真相,也感受到幻想破灭的痛苦。“所以你等到你父亲死后才说出来?如此一来没有人可以反驳你?”

奥莉芙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的神情,然后,她悄悄地——警卫看不见,但罗莎看得一清二楚——由口袋中取出一个小玩偶,并将插在玩偶头上的大头针不断地扭动。绿色套装。不必什么想像力就可以看得出来那小玩偶是谁。罗莎笑了笑,笑得有点心慌。 “我不信这一套,奥莉芜。那和宗教一样,要信才会灵。”

“我信。”

“那你就是笨蛋。”她忽然站起来,走到门口,朝艾伦比先生点点头,走了出去。她一开始怎么会认为那个女人是无辜的?老天,她为什么挑了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来填补爱丽丝所留下的空虚?

她在公共电话亭打电话到圣安洁拉女中。是布里吉修女接的。“我怎么能帮得上忙?”修女和气地问道。

罗莎虚弱地笑了笑。“你可以说:‘过来吧,罗莎,我给你一个小时,听你诉苦。’”

虽然在电话中,布里吉修女的笑声仍一样温照。“过来吧,亲爱的。我整个晚上都有空,我最喜欢听别人说话了。情况很糟吗?”

“是的。我想是奥莉芙杀的没错。”

“那不怎么糟嘛。并不比你刚开始糟。我住在学校隔壁。叫唐纳加大厦。很简陋,不过住起来很舒服。尽快赶过来吧。我们一起吃晚餐。”

罗莎欲言又止地问:“你相信魔法这种事吗,布里吉修女?”

“我应该相信吗?”

“奥莉芙拿了一根针,刺入一个像我的人偶头部。”

“老天!”

“而我觉得头很痛。”

“我不觉得意外。如果我信任某人,结果却发现信心幻灭了,我也会头痛。她真是太诡异了!或许她试图借此获得掌控权。就这一方面而言,坐牢使人更堕落了。”她忧心地喷喷作声。“真是诡异,我一直很欣赏奥莉芙的聪明才智。我等你过来,亲爱的。”

罗莎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昧喀声,然后将话筒捧在胸口。感谢上帝,赐给了我布里吉修女……她以颤抖不已的双手将电话筒挂回去。噢,耶稣,耶稣,耶稣!感谢上帝,赐给了我布里吉修女……

晚餐只是简单的汤、土司夹蛋、新鲜水果及起司,外加一瓶罗莎带来的酒。她们在餐厅里用膳,望着窗外绿意盎然的爬藤植物。罗莎花了两小时才将她所做的笔记及她所查出之所有细节告诉布里吉修女。

布里吉修女的脸颊比起平日红润了许多,她在罗莎说完后,静坐着沉思了许久。她看出罗莎的脸上鼻青眼肿,但对此不置一词。“你知道,亲爱的,”最后她终于开口,“如果说有什么事让我觉得意外,那就是你会突然那么确定奥莉芙就是凶手。我看不出来她所说的话,有哪一句足以推翻你原先认定她是无辜的这个假设。”她轻轻扬起眉毛望向罗莎。

“使我改变心意的是她在谈起只有她知道事情真相时,她脸上那股狡诈的神情,”罗莎心力俱疲地说,“那种模样看了就令人很不舒服。”

“我所认识的奥莉芜一向是满脸狡诈。我倒希望她与我相处时,能像与你相处一样的开诚布公,不过恐怕她总是把我当成她的道德监护人。那使她更难对我坦白。”她停顿了一下。“你确信你不只是因为她对你的敌意才有此反应?别人如果喜欢我们,我们很容易就会相信他们的话,你前两次去会客,奥莉芙毫不掩饰地表达她喜欢你。”

“或许吧。”罗莎叹了口气。“不过那只证明了我真的就如别人所形容的那么天真。”她想起了黑尔所说的:大部分的罪犯通常都很和蔼可亲。

“我想你或许可以算是天真,”布里吉修女也同意,“所以较为世俗的专家们都认为不值得深究的疑点,你还是不厌其烦地去追究真相。天真和其他的品德一样自有它的功用。”

“如果天真会使人相信谎言,那就没什么作用了,一点作用也没有,”罗莎激动地说,“我一直深信她向我提起堕胎的事是事实,也因为她撤这个谎,我才怀疑她就是凶手。如果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情人,甚至是个强暴犯——”她耸耸肩, “都会使这件案子的案情急转直下。这件案子如果不是他做的,也可能是他幕后主使。她告诉我堕胎是个谎言时,已经使我推翻了这种可能性。”

布里吉修女凝视着她许久。“可是,她说的哪一句话是谎言?是她说堕胎时在撒谎,还是今天否认曾堕胎时在撒谎?”

“不是今天,”罗莎笃定地说, “她否认堕胎时说得毅然决然,承认堕胎时的口气却没有这么明确。”

“那就很难说了。别忘了,你第一次会客时,就很相信她所说的话。每个人,除了泽乐婷的母亲之外,都认为她不可能堕胎,所以你在潜意识里已经排除了奥莉芙与男人发生性行为的可能性。那使你在她今天否认时,你立刻信以为真。”

“那是因为她今天说得听起来更合理。”

布里吉修女笑了出来。“她承认堕胎,其实听起来更合理,不过你发现了太多疑点,所以才会接受她否认堕胎的说辞。她常说谎,这一点你也知道。重点是如何由她所杜撰的谎言中厘清真相。”

“可是,她何必说谎?”罗莎忿忿不平地说, “那对她有什么好处?”

“只要我们能查明这一点,一切疑团都可迎刃而解了。她小时候借着说谎,塑造出一种假象,也借此保护她自己和琥珀免于受到母亲的斥责。她很怕受到拒绝‘毕竞,那也是我们大多数人说谎的原因。或许她也是因此而说谎。”

“不过她母亲与琥珀已经死了,”罗莎点出, “而且她否认自己有情人,不就把她自己塑造出来的假象拆穿了吗?”

布里吉修女暇了口酒。她没有正面回答, “当然,她也可能只是说气话。我想你应该也考虑过这一点。我忍不住要认为,她将你视成琥珀或吉宛的替身。”

“而她们如今又落得什么下场了?”罗莎蹙眉。“她到底在气什么?”

“气你没去会客。你说那使她情绪不稳。”

“我有很好的理由才爽约。”

“我相信。”她亲切地打量着罗莎脸上的瘀痕。“可是那并不表示奥莉芙就来信了你的理由,就算她相信了,心头的怨气也没那么容易就消除。她或许只是为了赌气才借着这种她惟一能做的方式来伤害你。而她也成功了。你确实已经受到伤害。”

“没错,”罗莎承认,“我是受到伤害了。”

“那也正是她的目的。”

“她就不在乎我会就此离她而去,永远不再理她?”

“赌气时很少会讲道理的,罗莎。”布里吉修女牵起她的手。“可怜的奥莉芙。她拿小人偶出气时,一定已经是豁出去了。我也搞不懂她是在气什么。这几个月来,她对我也一直粗声厉气的。”

“她父亲的死,”罗莎说。“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布里吉修女叹了口气。“他的命运真悲惨。我忍不住要想,他是造了什么孽,要承受这种煎熬。”她沉默了片刻。“我不大相信寄信的人就是琥珀的情人。我想我告诉过你,我在凶案发生前不久,曾遇见奥莉芙。我当时很诧异,她的气色很好。当然,她那时的身材仍然很臃肿,不过显然经过刻意装扮,所以看来相当美。与在女中读书时那个肥胖的女生相较之下,有如丑小鸭变天鹅。那种转变绝对不是凭空发生的。总是会有个原因,而且,依我的经验,通常与男人有关。另外,你也知道,琥珀的个性也得列入考虑。她一向没有她姊姊聪明,也缺乏奥莉芙的独立与成熟。我很怀疑她在二十一岁时,能够与人维持长达六个月的恋情。”

“不过你刚才也说了,男人会改变女人。或许她在情人的影响下而脱胎换骨。”

“我不能否认有此可能,不过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琥珀的情人,那我就可以点出奥莉芙的一个谎言。她一定很清楚信上写了些什么,或许是琥珀告诉她的,也可能是她自己设法拆信偷看的。她常常会去窥探与她无关的事。现在提起此事或许像在落井下石,不过当年奥莉英还在本校念书时,我们都得小心保管我们的私人物品。尤其是通讯录与日记,那对她的吸引力,就如铁遇到磁石。”

“威尔斯跑得远快递公司的那位马妮认为,盖里对奥莉芜有意思。或许她是为了他而刻意打扮。”

“或许。”

她们静坐着注视夜暮低垂。布里吉修女养的老猫蜷缩得像团球,睡在罗莎的腿上,她像平时抚弄安卓芭夫人般地抚弄着它。“我希望,”她低声说, “有办法可以查出她到底有没有堕过胎,不过我不可能弄到她的病历。没有她的允许不可能,就算她允许,或许也不可能。。

“如果查出来她没有堕胎呢?那能代表什么?那并不表示就从来没有男人在她生命中出现过。”

“的确如此,”罗莎也附和。“不过如果她真的堕过胎,那就无疑地曾出现过这么一个男人。如果我能确认真有这么个情人存在,那我就更有信心可以继续追查下去。”

布里吉修女直盯着她瞧,令她有点不自在。“如果这个男人不存在,那你就可以放心地放弃整个追查行动了?我想,亲爱的,你应该对自己判断别人的能力有自信一点。直觉与白纸黑字的证据一样是很好的指标。”

“不过当时我直觉是她铁定有罪。”

“噢,我看不然。”布里吉修女的笑声在屋内回荡。“如果你真的认定她有罪,就不会开老半天的车子来找我。你大可去找那位友善的警员。他对你的回心转意一定极为赞同。”她眼中绽放光彩。“而我呢,却是你认为会替奥莉芙辩护的人。”

罗莎笑了。“那是不是说,你已经认定那件案子不是她做的?”

布里吉修女望着窗外。“不,”她坦率地说,“我仍然犹豫不决。”

“谢了,”罗莎心情沉重地说, “你还叫我要有信心。那不是口是心非吗?”

“确实如此。可是,被选中的是你,罗莎,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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