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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女雕刻家-第24部分

小说: 女雕刻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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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罗莎老实说,“或许与她父亲过世有关。她声称她自诉有罪的理由之一,是想避免因冗长的审判过程,使他饱受煎熬。”她耸耸肩。“或许她觉得,若出版相关书籍,对他而言也是种折磨,所以直到他过世后才答应。”

典狱长则提出较为世故的观点:“也有可能是她父亲还在世时,有权驳斥她的说法;过世后,他就无法反驳了。然而,那也不关我的事。我关心的是维持监所里的秩序。”她不耐烦地以手指头敲打着桌面。她不想卷入与内政部及罗莎之间的角力,不过,与其让一个老百姓在她的监狱里被打死,倒不如和内政部的公仆做公文往返。她原本打定主意要劝罗莎自行放弃会客。不料越说越觉得自己理亏。罗莎琳·蕾伊是如何与奥莉芙发展出这么融洽的关系?为什么别人都与奥莉芙处不来?“你可以和她谈半小时,”她忽然开口,“在另一间更大的会客室。我会派两名男性警卫全程戒护。如果你或奥莉芙在会客期间违反本监所任何规定,便立刻取消你的会客权,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永远不会再让你会客。明白了吗,雷伊小姐?”

“明白了。”

典狱长点点头。“我很好奇,你知道。你是不是告诉她,你的书会使她获释,因而激发了她的期盼?”

“没有。更何况,她一直不肯与我谈那件凶案。”罗莎拎起公事包。

“那你怎么能确信自己和她在一起安全无虞?”

“因为就我所知,我是外界惟一不怕她的人。”

她见到奥莉芙时,便将这句话吞了回去。奥莉芙被两个彪形男警带进会客室,他们在她身后的门口两旁站岗。奥莉芙的怒容令人不寒而栗,罗莎想起了黑尔曾告诉她,如果她看过奥莉芜发脾气的模样,或许会有不同的观感。

“嗨,”她望向奥莉芙。“典狱长允许我与你会面,不过我们要接受考核,你我都一样。如果我们今天表现不佳,以后我就不能再来会客了。你了解吗?”

奥莉芙做出说“贱人”的嘴形,但身后的警卫看不到。操她的贱人。不过,她是在骂典狱长还是在骂罗莎?罗莎也不能确定。

“很抱歉我上星期一不能来会客。”她抚了抚仍肿胀的唇角。“我被我那没出息的前夫揍了一顿。”她挤出一丝苦笑。“我一星期无法出门,奥莉芙,连来找你都没办法。我那种模样出门会丢人现眼,你知道。”

奥莉芙盯着她的伤势看了几秒钟,然后望着桌上的香烟。她贪婪地抽出一根烟,夹在两片厚唇间。“我被关在隔离房,”她说着,将烟点燃。“那些王八蛋不准我抽烟。她们还想把我饿扁。”她恶狠狠地瞄了身后一眼。 “王八蛋!你杀了他?”

罗莎望着她。她与奥莉英所说的每句话都会被向上汇报。“当然没有。”

奥莉芙以夹着烟的手将额前的散发拂开。她的头发分边处有尼古丁的黄渍,显然她常这么拂头发。“我也不认为你会杀他,”她轻蔑地说。“这种事可不像电视上演的那么轻松。你有没有听说过我怎么犯案的?”

“有。”

“他们为什么肯让你来会客?”

“因为我告诉典狱长,不管你做了什么事,都与我无关。本来就与我无关,对吧?”她以一只脚在桌面下碰奥莉芙的脚。“是不是什么人惹火了你?”

“那个混账牧师,”奥莉英怒气冲冲地说,也眨了眨眼。“他跟我说,如果我能跪下来说: ‘哈利路亚,我仟悔。’那上帝在天堂一定会手舞足蹈。笨蛋。他老是想以这种低能的方法向罪犯传道。他说什么‘如果有一个罪人悔改,天堂一定会欢声雷动’,我们根本听不进去。”她听到身后传来嗤之以鼻的闷哼声,于是相当满意地眯起眼睛。她做出“我信任你”的嘴形。

罗莎点点头。“我也猜大概是这么回事。”她看着奥莉英以肥胖的手指头把玩那根细小的香烟。“不过我没有先打电话给监所要求他们替我传话,也太失礼了。我上个星期头痛得要命,日子很不好过。你要多担待些。”

“我知道你日子不好过。”

罗莎蹙眉。“你怎么知道?”

奥莉芙将烟捻熄,丢进烟灰缸里。“这不必劳动福尔摩斯也可以推论得出来。除非你是用了什么怪异的化妆术,否则你眼圈泛黄一定是被你的前夫打出来的。通常头痛会伴随黑眼圈而来。”不过她已厌烦这个话题了,于是忽然探手进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她将信封高举过头。“艾伦比先生。我能不能把这封信拿给这位女士看?”

“那是什么?”一个警卫走上前问道。

“我的法律顾问寄来的。”

他接过那封信,对她以两根指头做出敬礼的动作视若无睹,匆匆浏览了一遍。“我不反对,”他说着,将信摆在桌上,又走回门边。

奥莉芙把信递给罗莎。“读一读。他说,找到我外甥的概率几乎是零。”她又掏出一根烟,眼睛则紧盯着罗莎。两人之间有种怪异的气氛,她好像知道了些罗莎不知道的事,罗莎对此觉得不大自在。在这间玻璃隔间的会客室中,奥莉英似乎掌握了主控权,她是何时、如何反客为主的,罗莎百思不解。这场会面,不是她力争之后才获准的吗?

罗莎诧异地发现,克鲁先生这封信是以相当工整的笔迹写出来的,她猜他或许是在下班后写的,而且又不想浪费公司的时间与金钱重新打字。这令她觉得很不舒服。亲爱的奥莉笑:

我从罗莎琳·蕾伊小姐处得悉,你已知道令尊遗嘱中的若干内容,主要是关于唬珀的非婚生儿子这方面。令尊遗产已指定由那孩子继承,然而我们搜寻他的下落却仍徒劳无功。截至目前为止,我手下仍未能找到他,而五我们觉得机会越来越渺茫。我们已查出你的外甥十二年前仍在襁褓中时便跟着养父母移民至澳洲,不过,他们在雪梨的一处出租公寓住了六个月后便举家迁移,线索至此便告中断。不幸的是,那孩子养父母的姓氏在澳洲很普遍,而且我们也不确定他们是否仍在澳洲。我们不排除他们家决定改名换姓的可能性。我们曾在澳洲的报章刊登字斟句酌的寻人启事,但如石沉大海。

令尊极为坚持,我们在追查那孩子下落时,必须格外谨慎。他的看法是,如果追查的事曝光,可能会对那孩子造成莫大的伤害,对此我由衷赞同。他很清楚如果媒体竞相报导那孩子与马丁家族有关联,将会对他的孙子带来剧烈的冲击。基于这个理由,我们一直,也会持续,对你外甥的姓名保密。我们的追查行动不遗余力,不过, 因令尊曾定出追查的期限,故而我身为遗嘱执行人,很可能不得不依遗嘱所指示,将遗产转赠给以照顾儿童福利为宗旨的若干医院与慈善机构。

虽然令尊不曾指示我不得让你知悉遗嘱内容,但他一再叮咛我不可让你因而沮丧。也因此;我一直不曾向你透露他的遗嘱。如果我知道你早就得悉遗嘱的若干内容,那我早就主动与你联络了。

祝你身体健康

彼得·克鲁敬上

罗莎将信折好,再还回给奥莉芙。“你上次说,你很在意能否找到你的外甥,不过你没有详细说明是为什么。”她瞄了两名警卫一眼,不过他们都漠不关心地望着地板。她倾身悄悄说道:“你现在要告诉我了吗?”

奥莉芙忿然将香烟丢进烟灰缸。她扯开喉咙说道:“我父亲是个很可怕的‘男人’。”她特别强调男人这两个字。“我以前看不出来,不过经过这几年的思考,我看出来了。”她朝那封信点点头。“他的良心不安,所以才会写那份遗嘱。那是他做出令人震惊的伤害后,使自己觉得好受一点的方式。不然他不曾关心过琥珀,又何必把钱留给琥珀的孩子?”

罗莎好奇地望着她。“你是说你父亲犯下了那件凶杀案?”她低声问。

奥莉芙闷哼了声。“我是说,他何必利用琥珀的孩子来替他自己漂白?”

“他做了什么事,何必漂白?”

奥莉芙没有答腔。

罗莎等了一阵子,然后改采迂回策略。“你曾说你父亲很顾家,总是尽可能把钱留给家人。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还有其他的家人,他可能把钱留给他们?或是你希望他把钱留给你?”

奥莉芙摇头。“没有别的家人了。我父母亲都是家中的独子独女。而且他也不能把钱留给我,对不对?”她挥拳捶打桌子,声音高亢愤慨。“不然每个人都要杀掉其他家人,谋财害命了!”她又大又丑的脸睨视着罗莎。她做出“你也想这么做”的嘴形。

“小声点,女雕刻家,”艾伦比先生平静地说, “不然会客就此结束。”

罗莎以拇指与食指按住眼险,头痛不已。奥莉芙·马丁拿了把斧头——她设法将这种思绪赶出脑海,但却挥之不去——砍了母亲四十下。“我搞不懂那份遗嘱为什么会使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她说着,设法使声音平静。“如果家人对他而言很重要,那除了他孙子之外,还有谁是他家人?”

奥莉芙望着桌子,下巴往外凸。“是原则问题,”她喃喃自语。“爹死了。谁在乎别人怎么想?”

罗莎想起赫伍德太太说过:“我一直认为他一定有婚外情……”她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在外头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你是不是一直想告诉我这件事?”

奥莉芙冷笑了声。 “才怪。那他得先找个情妇才行,不过他不喜欢女人。”她又冷笑了声。 “不过他倒很喜欢‘男人’。”她再度强调这个字眼。

罗莎膛目结舌。“你是说,他是同性恋?”

“我是说,”奥莉芙夸张地装出很耐心地解释, “我所见过惟一能使爹地眉飞色舞的,就只有我们隔壁的克拉克先生。每次他在场,爹地就显得神采飞扬。”她又点了一根烟。“我当时还觉得满有趣的,不过那是因为我太迟钝,连身旁有同性恋者也看不出来。如今我只觉得好恶心。怪不得我母亲痛恨克拉克家人。”

“他们在案发后就搬家了,”罗莎困惑地说, “有天早晨突然不告而别,也没留下联络地址。没有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或搬去哪里。”

“我不觉得意外。我猜是她在幕后搞鬼。”

“克拉克太太?”

“她一直很厌恶让老公到我们家来。他常会由后院翻墙过来我们家,然后便和爹关起门来,在爹的房间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凶案后只有爹在家,我想她一定紧张兮兮的。”

这一阵子以来罗莎所搜集到的点点滴滴全在脑中一幕幕浮现。罗伯·马丁的娃娃脸;他和爱德华·克拉克情同手足;后厢房里的床铺;吉宛装出夫妻恩爱,其实貌合神离。这些全都说得通了,她想,不过,如果当年奥莉芜不晓得这些事,情况是否就会有别?

“你想克拉克先生是不是他惟一的爱人?”

“我怎么知道?或许不是,”她说完,马上又改口说,“他的后厢房有独立的门,他或许每天晚上溜出去找牛郎也不一定。我恨他。”她看来好像又要爆发了,不过罗莎以脸色向她示意,制止了她。“我恨他,”她又说了一次,然后沉默下来。

“因为他杀了吉宛与琥珀?”罗莎又问了次。

不过奥莉芜立刻驳斥她。“他整天都在工作。大家都知道。”

奥莉芙·马丁拿了把斧头……你是不是告诉她,你的书会使她获释,因而激发了她的期盼?“是你的情人杀了她们吗?”她觉得自己太蠢了,在不当的时机以不当的方式提出不当的问题。

奥莉芜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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