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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寄生前夜-第4部分

小说: 寄生前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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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肾脏,至于其他的内脏器官,因为不清楚圣美本人的意愿,如果擅自取出的话,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圣美。”

表达完自己的想法之后,利明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岳父。岳父闭着眼睛,微微地点头示意。

“即使只是提供肾脏,我们也已经感激不尽。非常感谢。”负责协调工作的织田小姐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示谢意,“我将尽我的最大努力,这件事一定会圆满地完成的。”

说着。她拿出了一叠文件,递给利明。利明慢慢地填写着。这是一份提供内脏器官的协议书。在薄薄的B5纸的中央有一排横着的铅字,内容是:

上面的捐赠人承诺,死后自愿为内脏器官移植提供()。

利明在这行宇的上一栏里,按照书写格式填入了圣美的姓名、住址、出生年月日和性别,然后在括号里一笔一画地用力写上了“肾脏”两个字。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在协议书的下面写下今天的日期、自己的姓名,住址,以及自己与死者的亲属关系。“请在这里盖上章。”

织田小姐白皙而纤细的手指指向文件最后写着一个“印”字的地方。

利明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印章。织田小姐从手提包里取出印泥,放到他的面前。

利明把印章在印泥里狠狠地摁了一下,然后盖在了协议书上。印章上“永岛”这两个字显出和文件内容有些不相称的鲜艳,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散漫和任性。整个过程中,利明始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圣美的肾脏就这样简单地捐出去了?利明的心头不由掠过一个问号。

从还有体温的圣美身体里取出肾脏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了定局。这么重大的事情,就在这么薄薄的一张纸上由自己来决定了!是不是弄错了?

利明轻轻地摇了摇头,自己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呀?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岂不就无法延续圣美的生命了吗?为了以后能继续和圣美生活在一起,那就必须这么做!圣美拥有的不光是她的身体外表,她还拥有她自己生命的每一个细胞。我必须拥有这种由一个个的细胞构成的圣美!我必须从刚才的想法里脱离出来!就在这时,利明感到身体里涌上一阵微热,那感觉就和当初被医生告知圣美已经死亡时所感觉到的灼热一样。

他的头开始眩晕。

在离开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利明趁岳父不注意,悄悄地走到医生身边小声说道:“实际上,我有一件关于圣美的事想请求得到您的帮助。”

“什么事?”

“首先,这只是我的一个愿望,希望您能向圣美的双亲保密……是有关提供圣美肾脏的交换条件。”

“交换条件?你到底……”

医生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利明很快便制止住他,然后悄悄走到医生身后,躲躲藏藏地贴近医生的耳边低声说道:“请帮我取出圣美的肝脏……我想进行肝脏的原代培养。”

5

篠原训夫完成病房区的工作之后,回到了临床研究大楼五楼的第一外科。出了电梯向右拐,最里头的那一间就是他的研究室。他取出钥匙,打开门,一边下意识地捏着肩膀,一边走进冷冷清清的办公室,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经过实验台旁边时,他看了看实验台上面的电子钟,现在已经是五点半了。

他的桌上有两张秘书写给他的留言条,一张说没有找到他想复印的学术资料,另一张说制药公司的推销员来拜访过他。

篠原从白大褂胸部的口袋里拿出笔记本,放在办公桌上。他再次捏了捏肩膀,以缓解肩周炎的疼痛。最近一段时间,每当从病房回来时,他都会下意识地重复这样的动作。

奇怪的是,研究室里除了篠原之外,一个人也没有。若是平时的话,总会有一两个年轻的研究生在做实验。或许他们今天早早地就吃饭去了。

篠原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端着杯子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他翻开笔记本,正准备往里面写日程安排的时候,电话钤响了。从沉闷的振铃声来看,不像是内线电话,而是从外面打进来的。篠原端着杯子站起来,向电话走去。他喝了一口咖啡,拿起听筒。

“……这里是药学系的……”

“啊,你不是永岛吗?”

篠原脸上浮现出了笑容,虽然不是面对面地跟对方在说话,但他还是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

篠原与利明的交往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篠原还是研究生的时候,为了获得博士学位,曾经在利明所在的研究所听过生理机能药学讲座。医学部的学生毕业之后,即使获得了国家医生资格合格证书,也不一定就能取得医学博士学位。某种程度上,他们必须在研究室待上一段时间,做实验,写论文,经过审察之后才能够获取博士学位,当时篠原已经二十九岁,为了取得博土学位,他拼命地学习着。即使因为帮学长们值夜班而弄得困兮兮的,也仍然坚持第二天去药学系作细胞培养研究。分派给篠原的研究课题是:测定伴随着肝细胞的癌化而出现的癌细胞基因产物的发现量。具体的步骤是:取出小白鼠的肝脏,从中回收细胞,进行原代培养,这时肝细胞还是普通的细胞;然后给普通的细胞注入发癌剂,促使其癌化,进而监视细胞表面出现的若干蛋白质,研究其发现量与癌细胞的演变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在当时,篠原所测定的癌细胞基因产物由于是尚未进行深入研究的蛋白质,所以有助于他取得博士学位。而制作确认这种蛋白质的抗体的,就是利明所属研究室的一位副教授。

利明当时还是研究生,而且癌细胞基因并不是他的直接研究项目,但他却每天都在作从小白鼠的肝脏上取出细胞进行原代培养的实验。由于利明擅长此项试验,所以篠原经常向利明求助,他向利明学到了组织染色、流动细胞光度测定法等等不少东西。篠原作了两年研究生之后,回到了医学部,第二年好不容易取得了博士学位,但他跟利明的交往一直延续至今,并且经常相约去酒馆喝上一杯。两人虽然在年龄上有些差距,但都相互直呼其名。

篠原一边拿着听筒,一边喝着咖啡,苦笑着想,莫非又是约我去喝酒?但随后,他就发现了对方的情况异样。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的是一种异常扭曲的类似于呻吟的声音。难道是电话串线了吗?篠原皱了皱眉,试着摁了几下增音按钮,但是情况没有得到任何改变,那种奇怪的感觉依然存在。篠原感到,利明似平想说些什么,却又始终没有说出口,双方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热腾腾的咖啡不断冒出白色的蒸气,在杯子卜方形成一个旋涡。终于,篠原按奈不住了,想要打破沉默,问利明到底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从电话的那一端传来了利明低沉的声音。

“圣美她死了。”

篠原的背上掠过一丝寒意。

篠原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空无一人的研究室。荧光灯忽然闪烁起来,变得明暗不定。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可篠原还是觉得耳边响着“嘶嘶”的噪音,地板上不停地晃动着阴影。篠原一时笼罩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之中。

“……什么?”

篠原大声叫道,声音大得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的唾液飞溅出来,在面前划了一个弧形,坠落下去。

“但,圣美还活着!”

“喂……”

“篠原,请你帮我把圣美的肝细胞取出来吧。我因为不是医生,所以无法参与解剖圣美的手术。但如果是你,就一定没有问题。”

“圣美?圣美她到底怎么了?”

“我现在就去你那里。我相信你—定会帮我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现在在哪里?”

“我马上就到。”

电话被挂断了。

篠原手里依然握着听筒,呆呆地站着,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永岛利明的声音很不寻常。

篠原忽然想起,利明刚才好像说过马上就到这里来。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心想:利明莫非就在附近的什么地方?但是刚才明明是一个外线电话呀。他人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离挂断电话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篠原背后的门就被打开了。篠原吓了一跳,马上转过身来。

利明微笑着站在门口。

咖啡杯从篠原的手中滑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6

当电话响起的时候,安齐麻理子正在自己的房间做数学习题。她把自己喜欢的女歌手的磁带放进随身听里。开大音量,一边听音乐一边做作业。这盘磁带是从初中同学那里翻录过来的。今天的作业是关于几何图形的问题,虽然比她想象中的难一些,但因为对数学抱有浓厚的兴趣,所以也并没有觉得厌烦,只是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就做出一条恰当的辅助线,问题便迎刃而解了。就在这时,她听见了电话铃声。,

“来了来了。”

麻理子站起来,向走廊走去,因为思路被打断了,她有些许不高兴。

麻理子一走出房间,就发现家里还是冷冷清清的。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走廊里的钟,现在正好是八点二十分,父亲还没有回来。但她并没有觉得奇怪,因为自从父亲当上部长之后,就经常是十一点过后才会回来。虽然他总说这是因为工作很忙的缘故,但麻理子知道,真正的理由其实是父亲想尽量减少看到她的时间。

麻理子穿过走廊,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和电话铃声重叠在一起,整个房子里就只有这两种声音在回荡。

麻理子漫不经心地拿起听筒,有些不礼貌地问道:“喂,谁呀?”

“你好,我是负责器官移植协调工作的织田。突然打扰,实在不好意思。请问安齐重德先生在吗?”

麻理子吃了一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条件反射似的看着自己的左手背。运动服的袖子被卷上了一截,露出了一个因为穿刺而留下的针孔,而在这个针孔的上面,被袖子遮住的部分,还有另外一个相同的针孔,这两个针孔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

“父亲他还没有回来。”

麻理子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那,请问麻理子小姐在吗?”

“啊,我就是。”

“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你们所希望的肾脏捐赠者,所以想与你们商量一下关于肾移植手术的具体事宜。”

听到“肾移植”这个词,麻理子觉得自己背上有些发麻,心跳开始加速,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上次的移植手术失败之后,麻理子就被父亲强制性地带到肾脏库,登记申清移植死体肾脏。仅仅过了一年半的时间,现在又提起移植的事情,麻理子不免觉得有些操之过急,她的记忆不禁迫溯到一年半以前。

“因为死后自愿捐出肾脏的志愿者非常少,所以你们必须耐心地等待。”

那个时候,一个叫吉住的医生一边摸着还是小学生的麻理子的头,一边这样解释道。但对于麻理子来说,这些话没有任何意义,她从来就没有打算再进行第二次移植手术,之所以到这里来登记,只是迫于父亲的压力而已。

“那我们大概需要等待多长时间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无法给你们具体的答复。在东京及其周边的大医院里,有的时候也会在一年中进行十例以上的死体肾移植手术,但那是因为东京地区的肾脏捐赠者比较多的缘故。而在我们本地,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一年中只有两三例这样的手术。对此我也觉得很遗憾,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众所周知,在日本,‘脑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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