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朵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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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奋力挣扎着道:“你管我!我就是要看!就是要看!就是要看!”
张三没再说话半拖半抱的就把我往燕归家园外面带,我力气没他大,眼看就要被他拽到燕归家园外面了,心里又急又气,索性一口咬在他在手上,这招果然有效,张三大叫一声就松开了手。
我连忙往回跑,张三又从后面抓住我的手臂,我张口就喊:“救命呀!非礼呀!”
这招比刚才咬人那招还有效,张三不但立刻松开手,还跳开了三尺远,大喊道:“你乱喊什么?我怎么你了?!”
看着张三的脸都红了,我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张三非常无奈的看着我,摇头道:“你看你看又笑了,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忍住笑道:“你那么野蛮干什么?”
张三道:“小姐,我是真的为了你好,那具尸体真的很恶心很可怕,你看了很容易留下心理阴影的!”
我冷笑道:“那你说话为什么语调那么不自然?”
张三道:“不自然?谁刚看了一具腐烂的尸体语调能很轻松啊?”
我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是已经信了他八分,嘟囔着道:“那你那么凶干嘛?有话不能好好说啊?”
张三看着我,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他一字一字的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失态,我只知道我很担心你受伤害,一担心,心里就全乱了……”
呃?我怔在原地,心里有一块地方立时变得很柔软很柔软。
张三继续道:“那具尸体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是腐烂了,薄迦你要相信我……”
刚刚还沉浸在天籁之音中的我听到这句话突然就像被子弹打了一下一般,半年以前,和张三十分相似的一张脸曾用同样的语气和我说过同样的话:“薄迦你要相信我,我和玫瑰真的只是同事……”
我马上恢复了冷静,道:“那具尸体真的没有任何线索吗?要不我们再仔细看看?”
张三仿佛被我的态度吓了一跳,愣了两秒钟才道:“真的只是一具腐烂的尸体,我刚才可能言语有点恶劣,但是你知道,我一直把柳越歌当妹妹看,可是她突然就这么死了……”
一想到柳越歌我的心情也沉重起来,尸体的事情都抛开了。
张三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道:“你说柳越歌是因为鬼宿舍死的吗?会不会是意外或者其它什么?”
我摇了摇头道:“一定是鬼宿舍,她是因为那个簪子死的,而那个簪子在鬼宿舍里出现过。而且我是梦到她出现在了鬼宿舍里,然后才知道她死掉的。”
张三道:“那么这具尸体呢?也是因为鬼宿舍?”
我肯定的道:“是鬼宿舍,那串芙蓉石手链,我也在鬼宿舍里见过!”
身边的张三仿佛微微松了口气似的,柔声道:“天已经晚了,这里恐怕不安全,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想了想,就和他一起并肩往大街上走。
走着走着,张三忽然道:“薄迦你有男朋友了吗?”
如果是两天以前,听到张三这样问我会感觉到了天堂,可是现在我只是冷笑了一声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三尴尬的笑了笑道:“我随便问一问……咦,你今天说话怎么像吃了枪药似的?”
第十三章 尸体
(很多事情我们明明看到了,却什么也没看到……)
我侧头看了看,他长的真的很帅,而且,那么的像陆家明,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没有,这回你满意了吧。”
张三“唔”了一声没再说话。我们两个一起回到了柳芬家园,张三一直送我到楼下,我上了楼,在窗户那里窥着他离开,然后飞快的跑下楼去。
我从我们家的单元门里探出半个身子,看着张三的身影走远,然后悄悄的跟在他后面,眼见着张三进了自己的门洞,我又在他家楼下等了二十分钟,接着就向小区门口跑去。
先前我被我粉红色的花痴冲昏了头脑,现在我才意识到整件事情里最可疑的人就是张三,漫画店、C大女生宿舍楼、柳越歌……他怎么就那么巧会出现在所有关键的场合里?而且一个和我非亲非故的人居然在一切危险时刻都陪伴在我左右,因为他喜欢我?这个原因我十八岁时或许还可以相信,现在我只相信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盗即奸。
尤其是在燕归家园里,他的表现太反常了。之前他都没说喜欢我,这时候倒用暧昧的话来分散我的注意力,他到底从那具尸体上发现了什么?
我冲到小区外的街面上打了一辆车,上去就说道:“师傅,燕归家园,快!”
司机吓了一跳,看着我道:“燕归家园?那里是烂尾楼,偏僻的很啊!”
我不耐烦的道:“就是去燕归家园!偏僻怎么了?”
司机没敢多说,闷着头就往燕归家园开。到达后我要付款,他竟然连连摆手道:“不要不要!算我免费送你来的!”
我看着出租车远去的影子心里暗暗好笑:呵呵,半夜三更一个女孩子独自来闹鬼的烂尾楼,司机一定以为遇到鬼了吧?
夜晚的燕归家园的确很可怕,漂浮在这片烂尾楼上方的黑夜仿佛都比别处浓厚似的,盖到一半的楼房、砂堆、钢筋、各种建筑废料在夜色中呈现出古怪的轮廓,好像随时都可以伸出千万只黏软的触手,吞噬掉入侵的人类似的。
我咬了咬牙,投身到这片恐怖的黏稠的黑暗中。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一个晚上梦到尸体、白天看到女鬼的人,对这种诡异的氛围多少适应了一点点。
掩埋尸体的地点很快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白天的铁锹也还扔在旁边。我拿起来就开始挖土。因为刚刚被翻过一次,所以土质非常疏松,很快我那具尸体的手臂就又出现在我眼前,肿胀腐烂,好像是一个盛满了脏水的破塑料袋套在骨头上……
我小心翼翼的把尸体其它部分刨出来,和白天看到的不同,现在这具尸体是俯卧的形态,大概是张三放置的吧?
真的是一具腐烂的尸体,衣服已经烂得像布条、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头发很长,大约是女尸,但是也不能肯定。在我用铁锹想把它翻转过来时,我犹豫了一下,因为在梦里,每次我想扳动尸体时我就会醒来,这是不是一个警告呢?叫我不要把尸体翻过来?
不过我只犹豫了一下还是用铁锹把尸体撬了过来,和张三说的一样,完全腐烂了,跟本看不出什么来。
忍着巨大的恶心和恐惧,我蹲下身把尸体细细看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挂满了腐肉脓水的脸上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仿佛盛满了对我的讥诮。
一无所获后我只有把尸体推回坑内重新填土,一时间心里有点后悔,真不该那么不信任张三。居然一个人半夜到闹鬼的地方来挖横死的尸体。
我开始往燕归家园的外面走,一路上我沮丧极了,我的经历简直可以写成灵异小说了,可是身为主角,我是多么的失败啊!看看那些小说里的主人公,要么通晓法术、可以降妖除魔;要么思维缜密、可以推理探案……我呢?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发现不了。
一切线索都是鬼自动告诉我的,一切事情都是张三陪着我完成的。好容易我自以为机警了一次,结果是白费力气,简直是个笑话。
我回忆了一下刚才挖掘尸体的过程,觉得自己肯定有疏漏的地方,可是也明白凭我一己之力也看不出伸来。我心里很不甘心,可是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下去也没什么作用。又不是法医仵作,再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在死一般沉寂的夜里格外刺耳,我没有防备吓了一跳。赶紧摸出手机,一瞬间就被恐惧打倒了。手机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来电者姓名:
柳越歌。
我立刻愣在原地,这是什么意思?是柳越歌的鬼魂打来的,还是有人用了柳越歌的手机?我站在那里任由铃声清晰的回荡在燕归家园里,不敢去接、也不敢去关。
终于那铃声停了,我低头看着手机,目光往旁边一移动,略略退去的恐惧又向潮水一般袭来。我看到我面前的地上出现了一双带流苏的麂皮长靴,那是柳越歌的靴子,我第一次看见她时,她就是穿着这么一双靴子像小鹿一样跑向张三。
可是鬼不是没脚的吗?我的目光顺着靴子往上看,我看到了羊毛袜、小短裙、浅粉色的短款羽绒服,帽子上缀着一圈儿白色的颤巍巍的羽毛,长长的黑发飘垂着遮住了她的脸。
这身家常装束的鬼可比那些穿着奇突诡异的长裙或古装的鬼要可怕多了,因为它那么的正常,正常得仿佛随时会出现在我们身边。而且这是我认识的人啊!几天前还活蹦乱跳的女孩子突然就以同样的装束以鬼的形态出现在我眼前……
我不敢看柳越歌的脸,怕得都忘了要逃,木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她并没有恶意,就小心的道:“你是有什么事想对我说吗?”
柳越歌慢慢的抬起手,拨开了挡住她脸的头发,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我立刻后退了一步,做好了看见一双塞满了棉花的眼睛的准备。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长发下柳越歌的眼睛黑白分明的闪烁在眼眶里,格外的明亮,只是隐隐泛着绿光。
第十四章 数字
(我真的很讨厌猜谜,有事请直接对我说)
这时候柳越歌上前一步把脸几乎凑到了我的眼前。这时候我才看出了端倪,她的黑眼珠里有一个奇怪的绿色的图形。
猛的,我的脑子又被沉睡的记忆击中了,又有什么东西在一片混沌中奋力探着头――这个图形我仿佛曾经见过。
见我看到了这个图形,柳越歌又退后了一步,然后缓缓抬起手,先伸出三根手指、然后是四根手指、然后十根、然后三根,她停顿了一下,又是三根。3、4、10、3、3,这是什么意思?
做完这几个手势,柳越歌突然双手齐出,猛的将自己的两个眼球挖了出来,我猝不及防,“啊”的叫了一声。接着她将两个眼球往地上一抛,圆溜溜的眼球刚要滚动,柳越歌一脚踩上去,一碾,那两枚球体被挤成了肉饼,浓稠的浆体和血液从靴底涌出。
这景象看得我触目惊心,柳越歌又伸出血淋淋的手指,将3、4、10、3、3这五个数字比了一遍。没容我反应过来,她的身体渐渐的透明、模糊,然后就像一缕清烟一样从我眼前消失了。
我低头找地上被碾成肉泥的眼球和血浆,竟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这回燕归家园可不敢再停留,我出了燕归家园又走了两站地,好容易才打到一辆车,回到家坐在床上,过了半晌浑身才发起抖来。
晚上几乎就没有睡着,一直都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所以连尸体都没有梦到。躺在床上一直胡思乱想,想柳越歌、想叶玫瑰、想陆家明,也想张三。
今天看来是我错怪了张三,如果他不是另有所图的话,他的言谈举止可真的是有些暧昧呢。那么我可以允许我投入我的感情吗?经过陆家明,我可不敢再制造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了。上次在C大女生宿舍楼里试探失败以后,我在张三身上就谨慎些了。
想着想着就在黑暗里叹了口气,再也不是十几岁、水晶心的年代了,那时候的感情是多么纯粹啊,真心的为喜欢的人高兴而高兴;以为付出就必定有回报;以为自己对别人好、别人就必定对自己好……现在可好,斤斤计较的,我能付出多少,别人能付出多少,不再舍得多受委屈。
陡然间天已经亮了,一阵手机铃声惊得我几乎从床上跳起来,不会又是柳越歌吧?!我抓起手机一看,还好是张三。我的心突然怦怦的跳起来,一方面昨天那样不信任他有些愧疚,另一方面想着他昨天的话脸又有点发热。
接起电话张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