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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第24部分

小说: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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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羽关切的眼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方羽的胳膊,哭了个死去活来,方羽无言的轻轻拍着唐丽君的肩膀,也不由的为她难过。孟胜蓝怀里刚刚安静下来的小雨看到母亲哭,也不安的大哭起来,身子扭来扭去,大哭着要妈妈,房间里一时间愁云惨雾,哭声一片。就连久经这种场面的孟胜蓝在手忙脚乱的安抚小雨的同时,也不由的流出两行泪,心里更下了一定抓住凶手的决心。孩子逐渐嘶哑的哭声终于惊醒了沉浸在哀痛中的母亲,唐丽君止住哭声,抽泣着坐起身,接过大哭的女儿,还没说话,眼泪和哭声又止不住的涌了出来,紧紧抱着女儿一起大哭起来。孟胜蓝抹去眼角的泪迹,刚想上去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由把目光转向唯一没有哭的方羽,刚想说话,就看到一直不出声的方羽掏出手帕递了过去:“不要哭了,丽君,再哭小雨的嗓子就会哑了,来,擦擦泪,小雨交给我,让我哄她睡觉,你要坚强一些,我在这里。”轻轻但坚决的从唐丽君手里抱过小雨,退了两步,给孟胜蓝递了个眼色。孟胜蓝聪慧的一点头,坐在唐丽君身边,揽着她的肩头轻声劝了起来。哭闹个不休的小雨到了方羽手上,出奇的慢慢停住了哭声,在唐丽君的哭声还没止住前就进入了梦乡。
方羽无声的出了口长气,爱怜的亲了亲尤有泪痕的小脸,放到旁边的床上睡好。一转头,却发现身后两个女人惊讶的望着他。他心念一动,明白她们是奇怪小雨睡着的突然。他也不解释,本来也没法解释,难道告诉她们他用的方法吗?拢了拢长发方羽对已经停住哭泣而陷入茫然的唐丽君说:“丽君,我知道今天的事对你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但事情不象你看到的那样简单,所以你要坚强起来,小雨还有你父母他们的后事、丈夫的事业还要你来承担,详详细细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孟队长,然后好好休息,我明天会过来陪你和小雨,现在就打起精神把经过告诉孟队长她们,我不方便听,先回去了。”不再理会又开始埋头哭泣的唐丽君,方羽又对孟胜蓝道:“孟队长,现在就回去等你来找我,她们母女就交给你了,希望你的人能好好保护和照顾她们。”说完也不理孟胜蓝对他语气和意思的不满,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右手从怀里掏出天心灯,左手抚摩了一下温热石片,(天心灯自在戈壁里传出最后的能量消灭了旱魅后,方羽再也感觉不到它里面的能量,只有在大定中的玄境中,才能隐约感觉到它本身中还有一点奇异的力量,但引发不出来,再因为它对方羽的特殊意义,所以方羽一直贴身带着它)同时在里面种入九层破邪印,对唐丽君说:“这是我从小贴身带的护身符,据说对人有不少好处,现在先留在你这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和小雨不会再有意外。”说完,理都不理孟胜蓝嘲笑的眼神,郑重的把它交到神色凄然的唐丽君手里:“贴身收好,我先走了,和孟队长说完经过后,你要睡到明天我来的时候,自己保重!”紧了紧握在手里的唐丽君已经恢复常温的手,方羽掉头而去。
凌晨五点三十五分,全身酸痛疲倦欲死的孟胜蓝终于回到了自己房间,咬着牙洗了个热水澡后,精神好了不少,把自己扔到书桌前的大皮椅上后,孟胜蓝烦躁的点起了一根烟,由于长期的疲劳和熬夜,她染上了抽烟提神的毛病,尽管在人前不抽,在自己房间里平时抽的也不多,但一遇到头痛的案子和需要熬夜的时候,她就抽的很凶。今天她就觉得头从来没有过的痛,马家血案凶手居然是男主人,他为什么要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杀死自己的一家人?动机何在?再说按照唐丽君的说法,在整个血案过程中全家没有一个人发出过声音,她自己呼叫也无人理会。而她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所有的死者都几乎没有挣扎的痕迹,特别是楼上的四位老人,没有道理睡在身边的人被砍死了而一点反应都没有,再说老人们睡觉一般都比较轻啊。还有马德良自己,按照唐丽君的说法,她是在马德良破门而入后大斧扬起后晕到的,没有道理马德良人没杀死而自己却摔在远离卧室的床六米多的走廊里啊,而且凶器断为三段,马德良七窍流血的死在那里。为什么他没有杀自己的妻女?他又是怎么死的?还有,除了婴儿房外,为什么所有的房间里的水全冻成冰了?直到现在还没全化开?孟胜蓝越想头越疼,两手揉着太阳穴,暗叹命苦,自己现在累的要死但还要等法医的验尸报告,早上还要给大发雷霆的局长汇报案情,本城巨富全家离奇被杀可不是什么小案子,刚在回来的路上自己还不是接到市长的电话和公安厅厅长限期破案的电话吗?两个星期破案谈何容易啊,就算是马德良自己杀的全家,也要找出个理由吧?孟胜蓝的睡意一点都没有了。
而方羽在旅馆里,看着逐渐发亮的窗户,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其实对现在的他而言,几晚上睡不睡觉都是小意思,但象今晚这样因心情紊乱而睡不着倒是最近来的头一次。他心里至今都驱不散从唐丽君脑海深处摄来的恐惧和无助以及用元神搜魂得来的马家凄厉景象。更深层的心里,被一种悲哀笼罩着,为什么人会作出这么残忍恶毒的事情?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思绪展开,长久以来对看到感受到而又被压制住的对人性的失望和厌倦如怒潮般向他袭来,挥之不去。眼前,以往的一切一幕幕清晰的出现,小城里一家三口服毒后扭曲的脸,圆睁着不肯合上的死灰色的眼睛;白龙江边,谢海添三百年来还不能忘记的深恨;戈壁上那望也望不到头的被砍掉的树跟;战魔滩神婆婆尸体前,难掩喜色的诸族;马德良在医院里嚣张的侮辱;以及在这间房子里不久前上演的两处闹剧,以及马家的血案;还有小雨幼小的心灵里被他抹去的浓浓恐惧……一想到这些都是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的作品,方羽沮丧的宛如木头,两年来他头一次感到人生实在无趣,自己究竟为什么要专注的研究天心灯带来的一切?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他感到呼吸困难,全身发颤,人为什么活着?他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越想越不明白,身上冷汗大冒,脸色惨白,全身肌肉僵硬若死,体内气息紊乱,劲气鼓荡。因为心境的问题,他处在入魔的边缘。
在城市北面的一座豪宅里,被法师无端的死去而吓的魂不附体的西服青年此时正抚着红红的脸颊,惴惴不安的看着面前宛如疯虎一样黑着脸走来走去的汉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虽然他已经在这里动都不敢动的站了快一夜,脸上挨的几巴掌早已没有感觉,背上被密室里崩裂的碎块砸上的地方还在生疼,两腿都已麻木,但他还是动都不敢动,他不知道面前这胖乎乎平时看起来宛如绅士的主子会怎么处置他,难道会像处理前几个做事失手的手下一样让他也从人间蒸发?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头的恐惧也越来越重,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主子的脚步和他自己逐渐失控的呼吸声,他觉得身上越来越冷,最终,在主子又转过来的时候,他崩溃了,双膝一软,跪爬在地上哭嚎出来:“陶总,饶命啊~”
就在方羽感觉头里闷的觉得要爆炸的要命时刻,身边的电话铃“嘟~嘟~”响了,清脆急促的铃声一下把方羽失控的心神拉回了神窍,心神一震,玄功自动运转,在三息的功夫里身体一切恢复正常,方羽抹掉头上的冷汗,心怀感激的拿起电话。
“喂!方羽吗?你好!我杜若兰。”
“是我,杜小姐,谢谢你的电话。”
“什么,谢谢我的电话?我不明白……”
“没什么,总之是谢谢你来的电话。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这里的电话的?”
“是我表妹告诉我的。听说你以前女朋友一家出事了,真替你难过……”
“谢谢。你现在打电话不会是为了说这个吧?”方羽直率的打断了她的话。那一头杜若兰停了一下:“嗯,还有~还有就是小蓝对你有些怀疑,觉得你知道什么或是你瞒着什么,希望我能劝劝你,好好和她合作,她说这件案子和你都奇怪的反常,所以她打电话想问我你的详细情况,究竟那里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又是神神怪怪的事?虽然小蓝不肯细说,但我猜就是这类事,不然她不会这么急着打电话给我的,她是个很好强的丫头,不碰到实在理解不了的东西,不会问人的,而你又是个……是……是个……是个怪人。我想可能又是,又是神神怪怪的事!”她小心翼翼的说完了一大段话,出奇的没听到方羽插嘴。
“你给她说我的事了?”方羽问。
“没有!我不是大嘴巴的女人,我还劝她对你尊重点呢,”杜若兰不高兴的语气方羽明显的能感觉到。
“哦,谢谢你的关心啊,我会尽力和她合作的!你放心!对了,你现在在学校吗?”
“没有,我在你们镇的招待所里,带着学生实习。你父亲的医术真的很高明,比我们好些老教授都厉害,你母亲人也很好,我俩很投缘,”顿了顿:“你为什么要躲开我?”一反前面的文静,杜若兰恨恨的问到。
“我不是在躲你,心里若有刺,是当不好主人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拔除这根刺,你明白吗?”方羽很认真的说。
“哦,这样啊。要不要我给你父母带个话,说你要多待几天?”
“不用了,我出来的时候已经说过了,要多转几个地方才回去,他们不会担心我的,谢谢你的好意。”
“哦!是啊是啊,你现在是谁啊,谁能把你怎么样啊!那你就好好去玩吧,我该出去了,再见!”
“再见!”放下电话,方羽苦笑着摇摇头,尽力把杜若兰的影子抛开,长长吸了口气,觉得全身还有点涩涩的感觉。看来我还得小心,没用过的法门还是要注意才行,今天头一次用拘魂法竟然惹来十魔里的烦恼魔,真是危险。叹了口气,他仔细回想着拘魂法的秘诀:“拘人识魂,先习分神,能住能节,可收可停。我人合一。截彼神魂,拘入玄窍,狂颠自宁。”又仔细想着离魂法的秘诀,直到有了发现,这才抱一守素,闭息入定。
豪宅里,西服青年已经嚎不出声了,在主子阴沉的脸上,他看不出一点杀或放的表情,瘫在地毯上,他几乎已经放弃了什么希望。就在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他听到一句冰冷的问话:“你说法师在死之前,有五把法旗神奇的不见了?可看清楚了么?”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他说那东西能把他的死讯带给他师傅,他师傅一天就可以来。”仿佛捞着了救命的稻草,他振起全部残存的精力急急的回答着。
“嗯!念在你跟我一段时间了的份上,这次先饶你一死。奶奶的,看你的熊样,起来吧。”
“多谢陶总,多谢陶总!”心里一宽,想站起来,却发现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他努力的坐在地上,连声谢着已经坐在沙发上面色回晴的主子——陶大伟。坐在沙发上陶大伟胖大的身躯把沙发坐的满满的,阴沉了一晚上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倦意,点起烟,狠很吸了一口:“他师傅又是个怎么样的怪物?”陶大伟轻蔑的口吻里隐隐有一丝惧意。
“我不知道,法师也从来不说这些的。”
“恩,你先下去换衣服,等会我叫你。”摆摆手,支开已经疲不能兴的手下,他又狠很的抽了两口烟,把烟丢到烟灰缸里,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他已经从他在公安局里的朋友那里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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