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之情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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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还有很多时候,在音乐会即将结束之时,我仍然意犹未尽。每到此时,我就会即兴演奏一些音符,这些音符无不都是发自于我的内心。当我看到挂在妈妈脸上的微笑时,我幸福极了。
这就是我的生活,我所钟情的音乐,给我带来了无穷的乐趣。我真想一直生活在这美妙的音乐世界中。然而,我的这一愿望又要落空了。命运再一次给我开了个极大的玩笑。
那是在我上三年级的时候,学校盖了新教学楼,大家都欢天喜地地帮助班集体搬这搬那,我当然不例外。我还特意破例下午回到学校,参加了大搬家行动。
我们的教室有一个很大的铁柜,是市委淘汰下来的文件柜,用来装一些老师用的书籍,和学生们的作业本,以及大家的饭碗什么的。
我们班被分配在三楼,也就是说我们要想办法,将这个死沉死沉的铁柜弄到三楼去。
当我们七手八脚地将铁柜腾空之后,却犯难了。这么沉的家伙,可怎么抬呢?
这时,班里的几个大个子男生发话了,“老师不是说,团结力量大吗?那我们一起抬,不愁抬不到三楼去。”
“好啊,好啊。”我们的热情被煽动了起来。于是,我们自作主张地、不自量力地开始了一项十分艰巨的工作。
而这一错误行动的代价,很可悲地又找到了我的头上。我将因此再次失去我的最爱,那就是小提琴生涯。
事情是这样的。
那几个男孩子显然还不能够应付这硕大的铁柜的重量,我们几个女生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七八双小手,撑着铁柜,缓缓地向前行走着。
刚上了一层台阶,大家的手就都酸了。有的想放下,有的想休息。这时意外发生了。
086神秘的人
086神秘的人
我的状况很糟糕,正如上一章我所说的,我左手三个手指粉碎性骨折,虽然大家一直瞒着我,怕我受不了。但是,从家人严肃而难过的态度当中,我已经略知一二了。更何况我的手指我知道,它们有多么不听我使唤,我比谁都清楚。
对于拉小提琴的来说,左手是多么的重要啊。优美的乐曲全靠灵活的左手指营造出来,而现在它们好象已经不属于我了,我的悲伤程度难以形容。我只求一死,好摆脱这无尽的忧伤。
这时,一个神秘的人物走进了我的视野。是他的出现,引导我走出了人生沼泽地。他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神刀”张院长。
我就象是跟协和医院有缘似的,年年都要来一趟,而且年年都是张院长来做我的主治医师。
“雪儿,让伯伯看看。”张院长的语调很轻松,好象要看仅是一本集邮册而已。
我毫无反应,不仅因为我对未来失去了希望,也因为几天来的不吃不喝,早已没了精神。
“伯伯给你讲个故事吧。”张院长转移了话题。
对于小孩子,听故事是最感兴趣的事情,我当然也是这样。虽然身体虚弱,但是耳朵却竖了起来。
“你看伯伯这儿。”张院长将右手腕摊给我看。
由于好奇,我歪着脖子看了一眼。只见一道很深的疤痕历历在目,我不禁睁大了双眼。
“这是伯伯在16岁的时候,被匪兵砍的。”张院长的一席话,令我目瞪口呆。我饶有兴趣地侧过脸,等待着下文。
看到我的神被吸引回来了,张院长似乎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解放前夕,在农村存在着一个营生,叫血把子。他们专抓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抽干他们身上的血,牟取暴利。”说到这里,张院长眼里放射出愤怒的光芒。连在一旁的妈妈,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张院长并不理会旁边人的神态,自顾自地讲下去,好象此时的他,已经进入了另一个状态。
“有一天,我到临村的亲戚家去借粮食,在路上遭遇了血把子。我奋力反抗,在挣扎中,被他们砍了一刀。然而,我还是拼命逃了出来。虽然手腕上鲜血止不住地流,但是性命却保住了。”张院长这才又将眼光重新投到了我的脸上,他在观察着我的反应。
“后来呢?”我的声音细弱游丝,但张院长和妈妈都听到了。
“后来,伯伯用干稻草缠住了伤口,慢慢地血止住了。当时我想我这辈子算是完了,手不好用了,以后怎么过活呢?”张院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等待着我的动静。
我心想,原来还有人跟我的遭遇差不多的啊?可是,转念一想,张院长现在不是很好吗?照样做了骨外科医生,而且还是“神刀”。这么说,当初他的担忧就是多余的了。
我的这些心理状态,瞒不过张院长的眼睛。
“雪儿,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所以你也不要放弃希望啊!”张院长说完,站起身走出了房间,特意给我留下思考的时间。
张院长的一番话,除了把我从迷茫绝望的路上拽回来以外,还令一个人特别的感动,那就是我妈妈。
087绝望
087绝望
忠国到底是男人,虽然疼惜女儿的遭遇,但是却能够面对现实。他来到雅芬的身旁,压低嗓门,悄悄地商量着,“我看,得想个办法,叫雪儿重新获得生活的希望。”
爸爸以为他细声细语地讲话,我听不见,其实我全都听到了耳朵里。我心想:我还能有什么希望?我喜爱跳舞,结果腿断了;我喜爱拉小提琴,结果手指又断了。我要是再喜欢什么的话,还不知要断什么呢?
起初,在我小小的心灵里面,错误地认为,我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存在就是一个大大的错误。我打定主意,不吃不喝,就这样等死算了。我还小,尚不知道我的这种做法,有个名称,叫绝食。
我的一切,根本逃得过爸爸妈妈的法眼。爸爸妈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尽管如此,他们却知道,硬让我吃东西是不行的,如果我的心已经“死”了的话,那吃再多的东西也是无济于事的。
于是就有了上文张院长的现身说法。而且的确起到了作用。
肚子空空,人也就晕晕乎乎,不知不觉中,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似乎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了爸爸的声音,“幸好雪儿伤的是左手,她还有右手可以利用。”
“你的意思是?”这是妈妈微弱的声音。
“对,就是画画,雪儿也很喜爱的,而且也很有天分的。”爸爸就有绘画的天赋,画什么都象,两个哥哥也都喜爱且擅长绘画,这是遗传的作用,在我的身上也不例外。
“对啊,雪儿的右手还是好好的。”妈妈兴奋地提高了嗓门。
为什么说做父亲的是家庭中的舵手?这就是一个绝好的例子。是爸爸的智慧,让我走出了人生的阴影,重新站在了阳光下。事隔多年以后,当我第一次开个人绘画作品展览会的时候,我在心里是多么的感激我的父亲啊!
爸爸妈妈的话语在我的心中回荡着,我分不清楚是真,是幻,是梦境,还是现实。我虚弱得连思考的劲都没有了。我的生命全靠输液维持着。
在我心神游荡的时候,我又与“阿峻哥”的灵魂相遇了。大概人在弥留之际,会跟鬼神离得很近吧。
“阿峻哥”来到我的面前,他直视着我的眼睛,神情当中充满了怜惜。
“雪儿,坚强一点,活下去。”“阿峻哥”的话语是那么的温柔,又是那么的坚定。
我第一次离“阿峻哥”这么近,我们的眼睛几乎碰到了一起。但是,我却因为虚弱,而睁不开眼睛,因此无法看清楚“阿峻哥”的长相。
然而,我打心里赞同“阿峻哥”的话语,我要活下去。为了我的爸爸妈妈,我也要活下去。
“对不起,雪儿,”“阿峻哥”又娓娓道来,“我没有能够很好地保护你,因为蟒蛇精的道行很深,有时我也拿它没办法,只能尽量减少损失。”“阿峻哥”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能原谅我吗?”
“我什么时候怪过你呀?”由于体虚,我只是在心里喊了一句。
然而,即便我没有说出口,“阿峻哥”也还是听得到。
“谢谢你,雪儿。”“阿峻哥”做出要走的样子,“好好画画,你会成功的。”
说完,“阿峻哥”飘然而去,我随即醒来。
088新的希望
088新的希望
我开始吃东西了,我的胃口很好,凡是妈妈给我做的好吃的,我都一扫而光,决不留情。
看到我恢复得这么快,爸爸妈妈高兴得什么似的。我想当初生我的时候,也无非如此吧。事实上,这次的我,真如同获得了新生一样。这当然令父母大人兴奋不已了。
爸爸给我拿来许多的画册,有中国山水画的,也有西洋油画的,还有一本白描花卉,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直看得我眼花缭乱,目不暇给。这种翻看画册的事情,占据了我一天当中的大部分时间。可以这么说,在我养伤期间,我着实过得很充实,每天有大量的绘画作品,等待着我去细细地观摩、品味,这在我来说,可真是一个好差事呀。
因了这一盼望,我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竟将疼痛都抛在脑后了。
我的手指恢复得不甚理想,有一些骨头被碾碎了,需要做手术,将它们接起来。为此,我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手术,足有7、8次。最后,我的手指功能保住了,但是灵活度大大打了折扣,别说拉琴了,就是系鞋带,都显得笨拙无比。
从灵巧的手指,到笨拙的动作。从艺术家的梦想,到现实的残酷。我又一次留下了伤心的泪水。
生活给予我太多的磨难,我不得不自己想办法解脱。否则的话,我简直就没有活路了。
我试着忘记我的遗憾,试图不再留恋美妙的音乐。我想用同样美妙的绘画来代替音乐,我成功了。在某种意义上讲,是绘画救了我的命。同时,我也把绘画当成了命。
终于,我可以出院了。别人出院,大包小包的都是些日常用品,而我的随身物品,则是一摞一摞的画册。妈妈一个人拿不动,特意叫小花姐和哥哥们来帮忙。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画册搬到一辆三轮车上,由妈妈骑着三轮车,我们一行四个孩子,都坐在了后面。此时,爸爸又下基层了,没有赶上我出院,后来想起来,还常常很遗憾呢。
一路上,小刚哥和小强哥不停地给我讲绘画方面的事情,好象他们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似的。不过,无论他们讲什么,我都愿意听。因为,我知道他们是出于一片好心,虽然以我现有的水平,就发现了他们不少的错误。
比方说,梵高的《向日葵》,被他们说成是达芬奇的,而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则又被说成是梵高的。诸如此类的错误着实不少,这些天在医院里,我没干什么,全用来看画册了,这两幅名画,印象颇深,不可能记反。但是,我仍然是笑着笑纳了哥哥们的好意。有他们这份心意,就足矣了。
小花姐姐在一旁听着我们的“天方夜谭”,这些外国名字,她听都没听说过,这些世界名画她也从来都没有看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很不以为然,她甚至觉得这些画有什么好看的?故意把脸画得那么歪,鼻子都长到耳朵上去了,这叫什么嘛?她哪里懂得,这叫抽象派。
终于到家了,当一切安排停当后,大家都累坏了,因为书是最沉的。
089第六次救命
089第六次救命
接下来,就是爸爸妈妈煞费苦心地为我找绘画老师了。
这一时期,我的身体状况仍然不是很乐观,由于接二连三地生病和出意外,我的体质一直很弱。即便不再练琴和跳舞,我还是只上半天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