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责-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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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反应够快,肖彦梁和雷浩并没有受伤。什么也顾不上了,爆炸声必然引起城里日军的注意,加之天也快亮了,一群人玩命地骑上车通过西门进了城,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
横边浅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当他带着人赶到现场时,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尚在燃烧的汽车残骸以及被烧成焦炭的几具尸体。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仓岛弘健是怎么被袭击的。原本是准备天亮再押运犯人的,仓岛弘健立功心切,临时和横边浅商定立刻押运,怎么就被袭击了呢?
反复调查的结果,他只能按“被新四军伏击”的内容进行上报。既然新四军已经敢在离城很近的地方打伏击,那么足以说明新四军力量的壮大。由此,驻守的部队增派了一个大队的日军入驻在宪兵队附近。
救人功亏一篑,和程翻译官见面仅仅几分钟,说了一句话,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肖彦梁等人的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送走了姜佑行,城里只剩下自己领导的抗日武装了。对程翻译官的愧疚,马上转变为对秦宝田的仇恨了。
也就是在当天晚上,秦宝田连同姘妇,在床上被人割下了头颅,用绳子悬挂在城里的电线杆子上。
秦宝田的死,对于侦缉队的震动不小,竟然有一小半开小差逃跑了。连续的两件事让横边浅心烦不已。不得已再次任命了侦缉队队长,补充了人员。
短短的十几天,城里发生的一连串打击日寇的事情,让老百姓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街头巷尾已经有了关于“新四军”“军统锄奸队”等等内容的流传。
也就是在姜佑行离开后的不久,一支约300人的军队,穿着国军的军服,在几个日军军官的带领下进了城。
谁也不知道这支军队是从哪里来的。而且他们进城以后也一直没有露面。
因为这支神秘的军队的出现,所以肖彦梁使尽浑身解数,才稍稍知道抗战一年多以来,在江浙一带的情况。
1938年3月28日,前北洋政府陆军部长、京畿卫戍司令秘书长梁鸿志在日本海军的扶持下于南京成立“中华民国维新政府”,管辖江苏、浙江、安徽三省的敌占区和南京、上海两个特别市。梁鸿志任行政院长,温宗尧任立法院长。
原本这个“维新政府”的军队叫“绥靖军”,可是这个政府的所有政令并不是由它所能掌控,所以也就有了大介洋三独自掌握的皇协军的存在。
由于“绥靖军”的战斗力实在是低下,后来各地的日军开始象大介洋三一样独自掌握一些伪军,并改名叫“警备队”。警备队统一计划,统一编制,统一训练,统一装备,其战斗力和装备都比“绥靖军”强了很多。
肖彦梁也是从横边浅那里知道这支军队将改名为“警备队”的。显然和大介洋三一样,横边浅对这支自己能亲自掌握的武装,很是关心。
在迎接了这支“警备队”的第二天,横边浅动身前往南京,据说是参加在日本领事馆举行的有梁鸿志等“维新政府”主要成员出席的一个宴会,结果这一去就是两个月,横边浅竟然没有回来。
通过在宪兵队熟悉的宪兵了解,肖彦梁才知道在那个宴会上发生什么。
横边浅中毒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南京之行
横边浅中毒,是因为他被人下了毒。
1939年6月10日,在日本领事馆当天举行的宴会上,不知是什么人在酒里下了毒,参加宴会的梁鸿志等日伪要员全部中毒,更有两名日本书记官当场毙命。横边浅便是其中中毒的日军军官之一。
在把这个消息通过电台上报以后,肖彦梁和戴安平极为兴奋。这件事情的意义极为重大,在日军占领区的中心城市,在中心城市的中心地方,竟然还有义士冒着天大的风险,干出这样惊天动地的壮举,实在是极大地鼓舞了民众的抗日决心。
“嘿,他妈的的,唯一有些可惜的,就是下毒少了些,只死了两个无关紧要的日本书记官,而梁鸿志等大汉奸和日军要人却一个也没有死。”发完电报,肖彦梁有些意犹未尽。
“行了,这件事的政治意义,远远大于这件事的本身。”一边收拾,戴安平一边说道:“日军占领南京快两年了,残暴的屠杀,不仅没有吓住后方将士百姓的抗敌热情,就连南京城剩下的百姓,也没有被吓住。
能在领事馆下毒,说明这位义士在那里至少干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准备饮食的资格,遮为义士还真不是一般的忍辱负重。”
“那是。”肖彦梁顺手掏出香烟,点着后说道:“前些日子我们还在为又有一批军队投敌当汉奸而气恼,现在却收到这样一份大礼,我啊,总觉得是在做梦。”
“也不知道那些军队是哪个的部分的。”戴安平收拾完毕,也把香烟点上:“前面皇协军刚反正不久,这又来了一支伪军,当真是想当汉奸的人那么多吗”
“说那些有什么用?”说到伪军,肖彦梁有些生气:“首都大屠杀的尸体还没有清理完毕,那个狗日的梁鸿志就在南京成立了维新政府,有这么一群不知廉耻的汉奸在,加上汪逆精卫这么一个特大汉奸,这些伪军不过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家伙。
我其实担心的,却是横边浅对这支队伍的控制实在太严。区区300人的队伍,竟然派了五名军官去管理和训练。一个搞不好,就是日军最得力的助手了。偏偏他们才露了一面就消失了,我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戴安平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只好安慰道:“机会总是有的。对于这支伪军,总部不是也说尽最大努力使他们反正吗?我在想,这回横边浅不是中毒了吗?一旦这宪兵队换了别人,说不定这支伪军就不会再管理那么严,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可要是横边浅出院回来了呢?”
“那就等,毕耐心。”戴安平毫不犹豫地说道:“你也看出来了,这批伪军的着装是统一的,武器大部分也是统一的,所以应该是一支国军的正规部队。既然是正规部队,横边浅为了把这支军队抓牢,必然是要撤换里面的军官,这样也就在两者之间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我明白。我啊,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是那一位义士在南京领事馆动的手,”肖彦梁说到这里,蓦地里一个激灵。南京,那个他魂牵梦萦、刻骨铭心的地方,一年半了,那里变成了什么样子?
“安平兄,你说如果我去南京看望横边浅,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做作?”忍不住内心的激荡,肖彦梁问道。
戴安平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嗯,这是一个好机会。横边浅已经连续试探了你多次,而你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很重义气的汉子。他受了伤住了院,作为他手下的一个中国人,你能去看他,必然会让他得到一个‘治理有方’的美誉,他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怀疑你的动机?
再说,你这一去,也不是可是随便去的。那横边浅住的医院,必定是鬼子的军医院,满院的鬼子,没有特别关照,你休想进去。所以你如果要去,就要向鬼子申请,鬼子必然要先调查询问你的底细,这样,你也就上了鬼子高层的‘忠臣榜’,一举几得得事,应该去做。”
这一番分析,当真是丝丝相扣,滴水不漏!
当下肖彦梁在熟悉的宪兵林兵政雄的介绍下,找到驻军的庄口纠夫联队长,请求皇军能够同意他去南京看望横边浅。
拿着申请,庄口纠夫感动不已。一个支那人竟然会想到这些,实在是不容易,甚至也产生了自己也去看看横边浅的念头。同时游览一下南京,好弥补当年在华北作战,没有机会进入南京放肆一番的补偿。
一通电话打过以后,第二天,他亲自带着肖彦梁赶到了南京,为了方便,他甚至带了一个翻译。
还没有进入南京城,肖彦梁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近乡情更怯”的刺痛。城墙上的弹孔依然在述说曾经的战事,而中华门依旧竖立在那里,上面的斑斑弹痕在阳光下清晰异常。
开车的日军司机并没有给肖彦梁太多伤感的时间,他一溜烟直接把车开到了医院。肖彦梁跟着联队长来到了横边浅的病房。
应该是事前已经询问过了他,所以横边浅对于肖彦梁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激动。事实上在接到上级的询问电话的时候,他已经感动过了,只是他本身是个喜怒不表于形的人,在看到肖彦梁以后仅仅说了一句:“谢谢”。
“太君,”肖彦梁一边把东西放好,一边说道:“听到林兵政雄太君说您住院了,我们可真是吓了一跳。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下的黑手。”
一个支那警察能带着东西,在一个日军大佐的陪同下看望另一个日军军官,这在病房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同病房的病友们唧唧喳喳地开始询问,而横边浅也是面带得意向他们介绍着肖彦梁的身份和来历,再一次引起其他人的一阵羡慕的回应。
说实话,这样的效果对横边浅来讲,是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而更加关键的是,上级在询问完以后,对他能培养出这么忠心的支那人,也是非常满意的。可以说,上级原本已经对肖彦梁有了不错的印象,这一次更加加深了这个印象。
是啊,作为长江上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战略物资集散地,除了那一次飞机轰炸以外,竟然没有受到太多的骚扰,实在是一个奇迹。算算时间,加上这一次当地治理的成果,横边浅觉得过不了多久,自己的肩上,将在增加一颗小星星。
肖彦梁只是知道横边浅在向其他日本人说自己,其他的一概听不懂。身在医院,他的心却早已忍不住跑到南京城里,他要到处看看,尤其是几乎丧命的下关去看看,看看日军施暴的痕迹。
在医院没有待多久,他们就被医生赶了出来。联队长因为还要和几个朋友见面,便和肖彦梁说好第二天在中央门汇合一起回去。
意外地得到几乎一整天的空暇时间,肖彦梁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和联队长分手以后,肖彦梁走上了南京的街头。
让他深感意外的是,此时的南京城里竟然已经有了黄包车!大屠杀才过去一年多一点时间,南京城里已经有了坐黄包车的人!
想了想,他拦住一辆黄包车,告诉车夫,拉着他参观南京城,然后也不顾车夫惊讶的目光,身子半躺在车里。肖彦梁也不催促他,任由黄包车或快或慢地拉着自己往前走。
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虽然经过一年半的修缮,可是那些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残垣断壁,依旧在诉说着曾经发生的苦难。街上人来人往,倒也是显得很是热闹,有一点南京以前的味道。只是如肖彦梁这样的老南京人来讲,并不会认同这种味道。原因无他,街上的日本人太多了,就连那两边的店铺,也都是挂着日文的招牌。
看着看着,肖彦梁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在街边,烟馆、赌馆、娼馆特别多。他忍不住问车夫:
“喂,车老板,这南京城,烟、赌、娼馆怎么会这么多?嗯,没别的意思,我是来这里公干的,看着这些有些新鲜。”
或许是肖彦梁身上的警察制服让车夫的回答多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味道:“嗯,您可能还不知道,这新的国民政府成立以后,就大力鼓励各地开这种场子,说是给大家伙找点乐子,叫什么,什么‘娱乐大众’。”
肖彦梁怒极反笑:“原来这首都还真是好玩。”那车夫却是轻轻叹了口气,低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