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大间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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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们沉寂片刻,有人开始点头。族长就是族长,明白意思的人由衷赞叹:只有能举重若轻,将世事看透,对人生无常有着清醒认识的人,才能有如此明悟。
面对众人的欣赏,身为族长的徐定坤并不以为然。
作为族长,也是现行社会的村长,在人们的推崇下生活了十几年,他已经习惯了享受这份尊重。虽然,在这个叫徐福的男娃没出现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尊重的成分中,有些疑虑和猜忌:族长到底行不行?!!!
男人对男人的崇敬,一半是对他的社会能力,另一半,是对他的生殖能力!一个男人,在事业上再成功,如果在生殖能力上没有表现出同等的能力,人们对他能力的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男人们在私底下议论时,会半真半假的说:他到底行不行,如果不行,我来!
在生孩子这种事情上,一个男人都被人顶替了,他还能直起腰活着,那还真是稀奇!!!
福娃这孩子的出生,已将那一丝怀疑捻得粉碎,随山风吹出了山村,散落在群山的密林、沟壑间。
这个叫徐福的男娃,并不知道,从自己最初的出生,就承载了相关人的希翼。这希翼,将成为他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
他发出生命呼喊的第一声,就已经打破了这座远离现代生活的小山村的平静、平衡……
第二天,徐定坤大清早从内房走出,安排村里的妇人们,照顾自己的妻小后,带上黄狗阿旺,出山了。
他今天要出趟远门,到福娃娘舅家。
福娃娘舅家在山外镇上。
娘舅是镇上的名人,和县长都说得上话。这使得,娘舅对人说话时,显得很硬气。能和相当于过去的县太爷,搭上话的人,在这个小镇子上,除了镇长书记,还能找出有几个?!
娘舅梁进,能有现在的‘地位’,也是靠他自己‘折腾’出来的。
他年轻时火气壮,干啥都不服输。集体公社那会儿,干活从不惜力。说实话,并不是他积极,就因为年轻,吃饱了饭,有劲没出使,活动活动腰身,为下一顿饭腾地方,他的精神境界,没有那么高尚。
队里看到他的表面现象,认为他追求上进,让他干上了民兵队长。这算是替他找对了门路。田里的活算是能全歇下了。相反,他的军事训练水平却突飞猛进:投弹、拼刺、撂跤、打靶,样样能。
那时的镇上书记,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贬下来的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干部,见他训练上心,灵光,人活泛,一句话,把他调到镇上安了个武装干事的差。
被贬的干部怎么了,现在这世道,这样的人很多,保不齐什么时候,他们又会受到重用,东山再起!看着粗粗野野的梁进,心里明着呢。围着书记跑前跑后,像个跟班,还好死赖活的认了书记的干爹。两年后,干爹变成了爹。他成了书记的女婿。
清早出门,到镇上,天色已黑。徐定坤并没有急着敲娘舅家的门,而是在镇上转了转,备了些礼,才不急不忙地向梁进家走去。
梁进今天又喝高了,正歪在床上,冲着脸盆下“猪娃”。
刚送走今年第一批春季兵。当兵家属的酒席,排到了半个月以后。梁进有些贪杯,又耳根软顶不住人劝,这几天,天天哼着小曲出门,喷着酒香,躺着被抬回来。
现在,已经身为地委副书记的岳父,曾不止一次得指着梁进的鼻子骂他不长进,管不住自己的嘴,吃坏了形象喝歪了官位。
梁进听了,却心里犯拧:现在当官的谁不喝酒,喝酒不是海量的领导,少!但是,他不知道,官场喝酒,不比寻常百姓家的宴席,那是有讲究的。不是还吃海河的猛糙,那是艺术行为和交际技巧。荤要荤得经典,素要素的含蓄,冒似张狂却不触及底线。蜻蜓点水、旁敲侧击、欲擒故纵,无处不透着智慧。
当官其实也不容易,办公室里勾心斗角,酒桌上也处处危机。
梁进大老粗一个,哪参悟得了这些,一开口,就把自己泥腿子出身的家底露了个干净。人说他喝酒爽,但没人说他有酒品。酒品亦人品,适不适合在官场发展,往往酒杯一端,就见出根底了。
梁进上不去,但也没有人亏待他。中国人,特别是当官的,很注重裙带关系!同时,往往对没有竞争力的对手,比较仁慈。现在这县里的头头们,有不少是老丈人的门生故交,不冲僧面冲佛面,在武装部给他留了个美差,对他也不管不问。
梁进也乐得快活。
徐定坤被舅娘引进了门。
毕竟是城里女人,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不显年纪,哪像山里人,四十岁不到,皮肤槽得像榆树皮!这就是城乡差距吗?看着舅娘保养得很好的脸庞,徐定坤忍不住闪过这样一丝念头。
舅娘对这个山里亲戚很热情。朴素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很干净。女人对干净的男人,普遍都有好感。再加上梁进嘱咐过,决不能对妹夫甩脸子,否者不客气!娘舅被徐定坤救过一条命。
把这话记在心里的她,撇下丈夫,招呼得很热情。
四、七年之痒
徐定坤很少出山走动,没有大事,他一般不出门。
对于这一点,梁进很清楚。
他迷迷瞪瞪的起身陪坐着。
对徐定坤带来的喜讯,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倒是女人反应得快,立即把好话说了一大堆。梁进这才醒悟。他当舅舅了,货真价实的舅舅。妹妹前面生的两个女娃,他都不甚喜欢。自己生的,也是个女儿。一屋的杨门女将,让他气闷。要不是刚刚实行了独生子女政策,条件不允许,他非要证实一下自己有没有男人的种。如今,妹夫总算是帮他出了口气。
他立马热情高涨起来。
梁进在这个问题上是有私心的。
他想把孩子要过来,自己来养。这计划,自从得知妹妹再次怀孕的消息后,在他心里,已经盘算了有好几个月了。
女儿从出生到现在,他都没有怎么管过。抱个男娃来养,陪着他舞枪弄棒的,有事干了,不至于太无聊寂寞。但他同样知道,一个男娃,对于前面已经有了两个女儿的妹夫,具有同样重要的意义。他踯躅着,思量着如何开口。
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着,语言虽然依然热情,但空气中流露出的诡秘。
大哥,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徐定坤试探着。
有啥事,你尽管说。梁进很是豪爽。
我和云子商量了好久,一直寻思着一件事,我们想让孩子们,走出大山,见见外面的世界。云子是梁进的妹妹,徐定坤结发十几年的妻子。
梁进一时被话绕住,没明白过来。
见梁进一脸疑惑,徐定富第一反应就是他在和自己装马虎,仔细一推敲又觉得不像。梁进平时的作派他清楚。我想等孩子长大后,把他过继给大哥,不知道大哥大嫂嫌不嫌弃。
狂喜,天上掉馅饼似的狂喜,惊的梁进一阵阵血往上冲。这,这……梁进一时口吃了。
大哥要是为难,就当我没说。
不,不是这意思,我们高兴还来不及。见梁进哑巴了,舅娘连忙接过话头,对这种好事,岂有放过的道理。
徐定福第二天离开后,梁进依然仿若置身梦中。只是这美梦中难免有一点遗憾,徐定坤说是把孩子过继给他,但有个条件,要等7年之后。他没有说明原因,梁进也不好问。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把孩子的户口先办过来。这对管人防武装的梁进来说,不算什么难事。派出所那边,他有人。
剩下的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挑件未来儿子的见面礼。这种小事,交给妻子办最合适了。只是,一想到那几十里的山路,梁进就有些头大,自己不再年轻,妻子身体也肯定吃不消几十里山路上的奔波劳苦。
一想到未来的儿子,他觉得吃这点苦,值!
七年后……
鄂西小镇,梁进家中。
徐定坤几年之后,再次到此做客。只是这次与以往不同,他身边多了一个人。
梁进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男孩,心里一凉。他没有想到,徐定坤亲手**的儿子,会如此的不起眼。
更让他有些看不惯的事,这男孩子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的女娃特质:腼腆、秀色、见人就躲,活脱脱的就是一幅女孩模子。如果不是他短裤下凸现的那一团肉,梁进还真以为徐定坤在和他玩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七年了,七年苦盼,自己竟等来了这样一个怪物。
大哥,这娃以后就是你的了。徐定坤语气中有些不舍。也有些不放心,他隐隐的察觉出姐夫眼中的失望。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他。梁进强忍着不快,尽量保持热情。
大哥,娃交给你,我们就安心了。不过,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徐定坤滑到嘴边留半分。
有啥事,你尽管说,咱俩还将什么客气。梁进很大度。
我想,让娃每星期回去一趟,成不?另外,他睡觉最好自己一间房,他晚上不安分,别吵着人。徐定坤说这番话时,有些含含糊糊,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这算啥事。只要娃愿意,怎么着都成。以后这就是他家了。梁进虽不明就里,但也不觉得这条件过分,满口答应。
徐定坤没有再说什么。他把徐福拉到一旁,小声交待几句,然后告辞。任梁进怎么留都留不住。原因很简单,他心里发苦。
在徐福的婆娑泪眼中,徐定坤消失在镇外的大山中。
看着徐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抽泣,梁进没什么好心情了。这娃,咋看咋像个女娃,他到底成不成得了个爷们,他心里没底。
梁进很快找关系,为徐福办好了入学手续,好在七年前,已经把徐福的户口,上到镇上,入学手续也不繁琐。
徐福上学第一天,梁进没去送他。他让老婆代劳了一下。自己找人下棋去了。他的工作办公地点在县城,而且,县城里也分了套房子,可他觉着住县城不自在,没搬过去。班不上,工资照拿,他乐得清闲。他不愿意到县城住的真实原因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不愿意和老丈人挨得太近,受他絮叨。
反正现在不干事,吃闲饭的多了去,也不在乎多他一个。
徐福等待入学的那段时间,他的表现更印证了梁进的怀疑。这小子有女娃缘。和女儿梁静没处几天,就熟得像一对亲‘姐妹’。更让人可气的事,徐福玩的游戏,没有一样是男孩子的:斗鸡、摔跤不沾边,弹玻璃球、手枪(玩具的)不碰。而翻绳、跳格、勾皮筋这些女娃的玩意,却让比他大三岁的梁静都甘拜下风。而且,一到晚上,就一个人躲到房间里不出来,任怎么叫都不出来。更让梁进睡不着觉的是,每天半夜,徐福屋内就传来震动,如同闹地震,荡得人心里一惊一乍的,怪吓人的。问徐福话,那小子闷闷的,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有天,乘徐福和梁静出门玩,梁进进屋里查了查了,他发现,徐福屋里不知啥时候多出一块100来斤的钢板。他纳闷了,问老婆,她也说不知道。她打扫屋子时,看见了,也问过徐福,徐福说有用,至于说有啥用,他就是不肯说,她也就没有深究。这大块钢板,徐福咋弄进来的?!梁进向这就觉得诡异。考虑到和徐定坤的约定,梁进也只能把疑问埋在心里。
上学了,徐福每天跟着姐姐梁静,形影不离。上课时没办法,课间休息时间,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他也会怯生生地从一年级的一楼,爬到三年级的三楼,在梁静的教室门口,等着她,看一眼,或则说上几句话再下来,仿佛只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