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传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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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这批羊多产几仔,来年换两匹劣马也好,家里那匹老马已经老得快无法行走了,没有马她就无法及时把羊群赶到水草丰美的地方放牧。
虽然知道无法阻挡即将来临的噩运,哈啦仍然跑到奔来的五名骑兵前面挥手进行途劳的阻挡。刀光一闪,为首的百夫长策马而过,对自己刚刚屠杀的老妇再不看一眼。
哈啦浑浊的眼中透出了深深的不解,以前遇到大陈骑兵的时候不过只是在自己阻拦抢羊士兵的时候被踹两脚而已,甚至还没有匈奴骑兵来得凶狠,这次为什么……瞪大双眼的哈啦带着对世间巨大的疑问结束了思维。
“夺!”一根小木棍在百夫长的胸甲上弹落地上,留下一点淡淡的湿泥,小博突举着小弓,含着泪水的双眼狠狠的盯着马上的百夫长,毫无畏惧的脸上透出深深的仇恨。百夫长看着地上的小木棍露出轻蔑的笑容,手中长刀用力挥出。
大漠
刚刚探出头的太阳,迫不及待的把柔和的阳光遍杀在草原上,青草上点点的露珠,折射出晶莹的光辉。晨雾散去,正威营外方圆三里狼籍的草原展现在两军面前,诉说着昨夜的激烈的战斗。
营外五里,经过一夜充分休息的三万匈奴骑兵,精神饱满,列着整齐的军阵准备踏平阻挡自己前进的一切生物。浑邪王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立于阵前,眼神复杂的看着远处的正威营营寨。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付出一定代价让正威营士兵一夜无法合眼,但五千余散布在正威营周围的匈奴士兵尸体还是让他感到震惊,让他不计任何代价歼灭这支部队的决心更加坚定。今日如不能彻底消灭这支部队,日后将对匈奴构成巨大的威胁,他当然不会给这样的敌人任何机会。
正威营内,李平北和正威营内大部份士兵一夜未眠。敌人数量远多于自己,可以轮流来袭,而且自己却不能分兵轮流防守,一旦分兵,便会让坚固的防线露出丝丝破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丝破绽都会给全军带来灭顶之灾。昨夜的战斗虽然歼灭了五千匈奴骑兵,但正威营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战死九人,重伤一百二十人,轻伤近千人,虽然对比匈奴可以说是战绩骄人,但李平北却深知自己死不起,对方即使战死一万士兵,仍然有着强大的攻击力,但自己如果死上五百,恐怕防线就会告破。一夜未眠的正威营士兵仍然保持着惊人的精力。分布在营内四方的战车被迅速集中起来,铁血战阵顿时告立。战阵外,李平北昨夜特意安排休息的五百人正迅速的修复外面的陷井,并在战阵四周的草地上遍撒铁疾藜,树起一根根带有尖刺的木桩。李平北并不在乎这些举动曝露在匈奴的眼中,大部份陷井都设在强弩射程范围内,不惧敌人破坏。事实上这些动作是李平北故意做给匈奴骑兵看的,这样对敌人会产生一定的震慑作用,进攻起来将会畏首畏尾,破坏力自然会有一定的下降。取得如今的战果李平北已经满足了,现在他只是指望把这支敌军拖在这里一天。
浑邪王对李平北的狂妄举对感到愤怒,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的布置陷井,根本就没有把面前这三万匈奴骑兵放在眼里。浑牙王挥了一下手,聚集的骑兵开始急速的散开,形成一个包围整个战阵的圆圈,只待浑邪王一声令下,便从四面八方冲杀而去。漫野的匈奴骑兵并未让正威营的士兵产生丝毫的慌乱,昨天一仗已经让他们对自己的战阵产生了强大的信任,铁血战阵让每个士兵爆发出前后未有的必胜信心。
“呜……”嘹亮的号角声中三万匈奴骑兵在震天的喊杀场中席卷而来,浑邪王立于五里外的坡地上,身后三千名白马亲卫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予敌人致命的一击。[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om]
片刻间匈奴骑兵便冲至正威营所布陷井前,刚才陈军的布置均被匈奴士兵看中眼中,条条绊马索、根根拒马桩在晨光的草原上一览无余,稀疏的陷井自然发挥不了一点作用。匈奴骑兵熟悉的绕过拒马桩,跃过绊马索冲杀而来。
第一卷 将军百战死
—第十二章 … 欲罢不能(下)—
阵中的李平北看着匈奴士兵避过一个个陷井,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恶笑容。他要的正是这个效果,他故意让士兵在众目睽睽之下布设各种陷井就是要让冲锋的每一个匈奴骑兵知道。虽然这些陷井再难发挥作用,但匈奴骑兵一边躲避陷井,一边冲锋,完整的冲锋阵形顿时告破。而且在这种冲锋下,匈奴士兵原来蓄集的锐气将在一次次的闪避中侵蚀殆尽,战力必将锐减。在李平阳处心积虑的布置下,看似散乱分布的个个陷井却有着特殊的妙用。果然,在不断的躲避陷井的匈奴骑兵,原来散开的冲锋队形在一点一滴的发生着变化,当冲至正威营阵前三百步时,冲锋队形已然隐隐变成了无数条密集的洪流,早已等候的巨弩发射出一支支五尺长的巨矢,锋利的矢尖带起尖锐的破空声直飞入匈奴骑兵的洪流,李平北的“阳谋”终告成功!
强劲的巨矢带着绝强的力量,一支巨矢便能洞穿四五名甚至八九名,挤在一起正在奔来的匈奴骑兵,正在庆兴躲过陷井的匈奴骑兵随即发现自己侥幸躲过了小鬼,却一头迎向了阎王。一支支的巨矢迅速的瓦解着匈奴士兵所剩无几的锐气,矢尽。幸存的匈奴骑兵还未来得及庆兴躲过巨矢的大劫,却骇然发现面前由强弩发射的短矢闪电般穿透自己的身体,轰然倒地时瞪大的双眼中映出满天带着淡淡残影的短矢。
陈军远远优于匈奴的强横武器正发挥着恐怖的杀伤力,让每一个敢于正面面对的敌人畏畏颤抖。付出无数匈奴士兵的鲜血和生命后,随着一个个陷井被随后的匈奴骑兵破坏,匈奴骑兵的阵型再度完整。
清水原 匈奴王庭
豪华的单于大帐中只有大单于、恶都王和林智,听到刚传来的情报三人久久无言。
“该死的右贤王,丢掉八千勇敢的匈奴战士的命不说,连一只羊也没能保住!”大单于狠狠的拍着身前的几案大发雷霆。
“唉!”林智深深叹了口气,“这次我们是失算了,没想到陈军来势这么猛。而且这次作战的战马竟然优于我匈奴战马,这赵长河藏得还真深,这几年都忍住没拿出来用。”
赵长河早在五年前遍四处搜寻优良的战马,帐下更招纳了无数优秀的养马高手,培育出十万匹优与匈奴的大陈战马,以前历次战斗均未使用,这次大陈骑兵左右两军均是每人两匹新培育的大陈战马,让匈奴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顿时吃下大亏。
“是啊,所以先前我们都以以前陈军骑兵的行军速度来推算陈军的行军,以至不断的积累下让本来以为可以有充足时间带着牛羊回王庭的右贤王部全军覆没。”恶都王也皱着眉头说道。
“另外根据逃回来的士兵的报道分析,这次陈军所携带的强弩和长弓已经全部经过改良,比以往射的更远,穿透力更强,在我军缺少盔甲的情况下,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林智继续分析道,这次陈军在装备和战马上都大大出乎众人的预料,传回的情报越多,心情就越沉重。
林智本是赵长河帐下的一名参谋,但在与朱时俊的明争暗斗中败北,一时负气出走,阴差阳错前投在匈奴大单于帐下,不觉中已经六七年。大单于对林智倒也信任有加,对林智的建议均言听计从,虽然林智论才智和胸襟均逊于朱时俊,但由于熟悉征北军的种种,几次出谋对征北军造成了巨大损失。
而这次这仗,刚刚开始不足三十天,骚扰、偷袭、下毒、清野、埋伏、袭击敌后,林智出尽奇谋,虽然对征北军构成一定影响,但细节少轻微的影响却无法阻挡时局一天一天朝匈奴不利的方向走来,巨大的国力差距让林智渐渐生出无力的感觉。匈奴的优势正一点一点的减少着:以前匈奴得利于来去如风的战术,但现在大陈的战马更快过匈奴的战马;匈奴引以为傲的骑射,现在大陈精制的强弩的射程是匈奴强弓的一倍;以前匈奴轻装上阵,奔袭千里,但现在失去速度优势后匈奴士兵简陋的盔甲成为战争中致命的伤痛;以前冲入内地烧杀抢掠的匈奴人现在正尝受着被烧杀抢掠的滋味,来去如风的大陈铁骑正踏平着一个又一个草原上的帐蓬。
林智痛苦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口气,俊朗的脸庞显出茫然的神情。大单于二人不知林智在想什么,一时无语,沉闷的气氛在大帐中漫延开来。现在还不是痛苦的时候,林智思虑良久,睁开眼睛轻轻的对大单于说道:“大单于,不如举部北迁万里以避锋芒。”
“什么?”大单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茫然问道。
“北迁,遁至万里之外以图再起,陈军再强终不能在草原上永远停留。”林智肯定的说道。
“这……”大单于一时犹豫起来,放弃水草丰美的草原远迁冰天雪地的北方确实是一个难下的决定。
见大单于犹豫,林智又说道:“必须北迁,此次征北军精锐倾巢而出,连隐藏在后的精良武器战马都全部拿了出来,其志当不单是要击败我们,而是要彻底的消灭所有的匈奴人!”
恶都王也不愿北迁,听得林智如此说道,便生气的对林智说:“军师未免太过胆小,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王庭现时还有三万骑兵和一万五千王庭卫队,皆是我匈奴的精锐之师,等浑邪王所率五万骑兵赶回,王庭将有十万可战之兵。再说即使陈军攻至王庭,他们十几万人深入草原数千里必然补给不易,军心浮动,只要我军坚守,并非全无胜算。”
“恶都王可知右贤王部被掠牛羊已全数送至敌中军?有了这批牛羊,陈军当可以数月不愁补给!”见恶都王没有说话,林智继续说道:“况且我匈奴经数年封锁,物资已经极为缺乏,面对装备精良且数量占优的陈军恐怕胜算不大。虽然有新近运来的五千套盔甲,但到底是杯水车薪。”
恶都王见自己说不过林智,便狠狠说道:“到底我匈奴是草原之主,在大草原上我就不信打不败远来的陈军,况且我军不过损失一部,军力未折一成,如此便要逃走,反正我心里是不服的。”
“是啊,”见二人起了争执,大单于插话道:“日前均是小战,陈军以优势兵力合击,难免不败,现在我军以逸待劳,待敌军远来立足未稳便全力攻击,胜算颇大。”看了一眼林智,生怕林智心中不快,又安慰的说道:“并非不用军师之言,军师不了解北地的苦寒,冰封千里,滴水成冰,且不说迁去难以存活,就是在迁移途中也将会有巨大损失,实是我们不能承受的。”
林智见难以说服大单于,便也不再劝,遂又说道:“是我思虑不佳,再不提北迁之议。当前还应积极筹划,敌中军已经渐渐靠近王庭,应派出精骑,在夜间不断惊扰敌军,誓不能让其安然抵达。待敌军疲惫不堪之时,我军再四面突袭,重创来犯之敌。”既然不退,林智即献计着手打击征北军。
“军师不知,陈军马快,少量骑兵袭扰收效甚微啊。”恶都王显然吃了不少亏,忧虑的说道。
“唉……”林智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以前在陈军时忧心匈奴的马快,待到匈奴之后,又再度忧心陈军的马快起来,老天倒也给他开了个不小的玩笑。马快?“糟了!”林智失态大喊。
“什么糟了?”大单于、恶都王紧张的问道。“卢南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