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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大明地师-第34部分

小说: 大明地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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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韩倩觉得有些失望,不过她自己也说不出苏昊哪里有错。
  车轮辘辘,带走了韩倩和红莲主仆二人。韩倩坐在马车里,心乱如麻。在她的眼前,不时浮现出苏昊那充满自信的脸庞和那修长的手指。与她此前见过的那些娘娘腔的公子少爷们相比,苏昊身上少了一些富贵气,但却多了许多男儿豪情。
  “这才叫伟男子呢……”韩倩忍不住轻声地念叨道。
  “小姐,你说什么?”坐在一旁的红莲奇怪地问道。
  “我没说什么呀。”韩倩断然否认。
  红莲偏过头来,认真地盯着韩倩的脸,说道:“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死丫头!找打呀!”韩倩抡起小粉拳,轻轻地在红莲身上砸了几下。
  “救命啊!小姐要杀人灭口了……”红莲小声地喊叫着,逗着韩倩。她自幼就被韩家买来当丫环,名义上是伺候韩倩,实际上是韩倩的玩伴,所以说话也是无遮无拦的。
  韩倩用手掐着红莲胳膊上的一块肉,小声地威胁道:“红莲,我jǐng告你,回去之后,不许向我父亲母亲说起今天的事情,要不的话……”
  “不敢不敢,不过,小姐,你真的想选苏公子当姑爷啊?”红莲问道。
  “谁稀罕他!”韩倩恨恨地说道,但谁都能听得出来,她的话透着一股言不由衷的味道。
  苏昊把韩倩送走,便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戴奇已经差人把他定制的测量仪器送来了,他把生员们召集回来,开始给众人讲解野外工程测量的方法,包括如何测角度,如何测距离,如何标记。
  现代工程测量使用的工具繁多,包括陀螺经纬仪、双频激光干涉仪、电子水准仪等等,再复杂的,还有借助GPS进行测量的。对于这些东西,苏昊是根本不敢想的,他只能是因陋就简,设计出一些最基本的测量工具。幸好他要完成的工作也没有太高的jīng度要求,用这些工具就足够完成这些工作了。
  现在摆在生员们面前的,就是苏昊设计的一架简易工程经纬仪,一共包括三脚架、平板、照准仪、水平刻度盘四个部分。其中的照准仪本来应当是采用光学装置的,但苏昊上哪找望远镜去?没奈何,只能设计成枪上的标尺和准星那种方式,在不需要测量太远距离的目标时,倒也还是够用的。
  工房的谢思志和江友保两位衙役,的确堪称是良匠,仓促之间做出来的仪器,做工也是十分jīng美。水平刻度盘上,苏昊要求他们把圆周分成360个刻度,这两个人居然也做到了,苏昊自讨自己如果没有量角器,恐怕都很难做到这一点。
  要想在短时间内向生员们说清楚三角测量的原理,是不现实的。苏昊放弃了这种努力,他只是告诉生员们如何使用这些工具,然后按照固定的程序来计算角度、距离等数值。即便是这样,十几名生员中间,也只有马玉等少数几个人听懂了。基本技巧讲授完毕之后,苏昊吩咐生员几个人一组,分头去进行测量实习。熟能生巧,苏昊相信,大家试过一段之后,这些方法也就能够完全掌握了。
  看着生员们笨拙的样子,苏昊暗自叹息。作为一名地质专家,他知道,其实早在宋代的时候,中国的测量技术就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平,例如沈括曾经主持过840里距离内的水准测量,测得开封到泅州的水平高度差是十九丈四尺八寸六分,jīng确到了厘米级。到元代的时候,郭守敬组织了全国的纬度测量,在南海的测量点,便是后世的黄岩岛。那个时候,某国的居民还处于史前文明状态呢。
  可惜的是,这些大地测量的工作,在读书人眼里,都被认为是匠人做的事情,是不能登上大雅之堂的。这样一来,大多数的读书人对于这方面的知识,根本就没有概念,如果不是苏昊把他们拽出来搞测量,他们绝不会想到自己还能干这样的事。
  要根据测量结果计算实际的角度、距离,除了要用到常规的加减乘除之外,还有一个工具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三角函数表。苏昊不是天才,不具备默写出三角函数表的技能,他只能用实证的办法,找了一片大空场,画出边长七八十尺的各种角度的三角形,然后用皮尺进行实测,再手工计算出三角函数来。他带来的那帮工房衙役照着他的吩咐跑来跑去,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不过,一份明代版的三角函数表,倒真让苏昊给折腾出来了。
  苏昊一行在蔡家村整整呆了两天,他们所选定的井位终于打到了指定的深度。上天没有给苏昊开玩笑,这个井位如苏昊预计的一样,汩汩地冒出了清泉,每个时辰大约也就是200担左右。
  亲眼看到打井成功,生员们对苏昊的膜拜之情,达到了顶峰。尤其是生员马玉,天天跟在苏昊的身后,几乎苏昊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要拿笔记下来,然后回去细细琢磨。在此前,不管苏昊讲了多少科学知识,那毕竟都是空中楼阁,无法验证。现如今,他们根据苏昊指点的方法,真的在蔡家村找到了正确的井位,谁还敢怀疑苏昊的才学?
  初战告捷,苏昊带出来的这十几名生员,也都初步掌握了一些勘察地下水走向的技巧。苏昊把手下分成了4个组,每组4-5名生员,加上2名工房的衙役,然后让他们分赴各个乡,去指导井位的选择。
  苏昊要求每个组到了指定位置后,要像在蔡家村这样进行实地勘测,绘制当地的简易地图,并且在图上标注出山水的走向、岩石类型等等。对于那些已经打过井而没有出水的地方,生员们还必须亲自下井去观察土层和岩层的分布,同样要记载下来。
  在完成这些工作后,随行的衙役负责把这些资料以快马送到苏昊手上,让苏昊去判断当地的水文状况,然后再送回原处,作为选择井位的依据。
  这样的安排,就相当于把生员们当成了苏昊的眼睛,苏昊不必亲自去勘测每个乡村,只需要根据生员们提交的地质资料来判断井位就可以了。这种纸上作业的方法,当然不及苏昊亲临现场勘测那样jīng确,但却能够大幅度地提高效率。在此前,全县打井的平均成绩是每四口井能够有一口井出水,用这样的方法,哪怕能够把废井率降到50%以下,苏昊的功劳也足够大了。
  生员们一个个意气风发,坐上马车奔赴各个乡。苏昊自己也带上了一队,一路向南,沿途勘测。受设备的限制,他自然做不到百分之百的正确,但三口井里面,起码也有两口是能够出水的,这与此前的打井成绩相比,已经可以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了。
  接受在蔡家村的教训,苏昊在各乡村勘井之前,都要让陈观鱼先去打听一下村里的人情世故,避免因为打井而伤害了村里的弱势群体,带来遗憾。
  一路上,陈观鱼替苏昊收受各村的里长赠送的“辛苦钱”,不知不觉也收了三四十两之多,苏昊非常大方地让陈观鱼从中提取十分之一作为提成,这让陈观鱼顿觉跟对了人,工作干劲更足了。
  这一rì,苏昊带着陈观鱼和几名属下,来到了位于县城东南的广丰乡,这个地方在后世被称为杜市镇。


 045 打赌

  “苏师爷,这是我们正在打的井,你看看选的井位怎么样。”
  在广丰乡雷山村,快班的典吏黄二苟把苏昊带到打井现场,客气地对他说道。
  苏昊抬头看看四周的地形,只见两边都是连绵的低山,中间夹一座小孤山,打井的地点正好处于孤山的上游,从常理来说,应该是一个地下水富集的地方,便点点头赞道:“这个井位选得不错,出水的可能xìng很大。”
  听到苏昊的赞扬,黄二苟得意道:“苏师爷果然好眼力,一眼就看出这个井位的妙处了。苏师爷,不是我老黄吹牛,这全县打井,就数我老黄这一队成绩最好了,这可是韩大人都专门夸奖过的。”
  苏昊此前倒也听其他队的役吏说起过黄二苟这边的成绩,只是不太了解详情,他笑着问道:“你这队的成绩,能好到什么程度?”
  黄二苟道:“我一共打了22口井,出水的有12口,打废的只有10口,就是打废的这些,也不是一点水都没有,只是水量不够大罢了。”
  “这个成绩的确非常不错了。”苏昊道。22口井能够有12口出水,这在苏昊指点各队打井之前,的确算是最好的成绩了,但如果与苏昊勘井的成绩相比,还有一些差距。当然,苏昊知道自己依仗的是领先于时代几百年的科技知识,所以对黄二苟只有赞赏,而没有看不起的意思。
  “黄典吏,这口井现在打到多深了?离出水还有多远?”苏昊问道。
  “回先生的话,这口井现在打到40尺了,估计再打20尺,就能见水了。”在一旁的打井工头汪乞答道。
  “哦,那我下去看一眼吧。”苏昊说道。
  黄二苟连忙劝阻:“师爷,这井下挺脏的,你就不必辛苦了吧。”
  苏昊道:“我到此处,是奉韩大人之命来指导选井位的,不看看地下的构造,井位就很难选准。黄典吏不必担心,我在前面那些乡村,下过的井也有上百口了。”
  “原来如此,那小人这就给师爷安排。”黄二苟道。
  井下在挖土,随时要用辘轱把挖出来的土吊到地面上来倒掉。黄二苟到井边吩咐了一声,便有小工给苏昊拉过来一个空的吊篮,让苏昊坐进去,然后摇动辘轱,把吊篮放入了正在施工的水井。
  苏昊与在别处一样,坐在吊篮里,举着松明,从上往下地仔细观察着井壁上显露出来的土层和岩层,在纸上做着记录。待到从井下回到地面时,他的脸sè显得有些严肃了。
  “老黄,这口井,有点够呛啊。”苏昊对黄二苟说道。
  “够呛?什么意思?”黄二苟吃惊地问道,“师爷,刚才你不是还说这个井位选得不错吗?”
  苏昊指了指前面的山,对黄二苟说道:“刚才我是从地形来看的,这个地形的确是一个储水构造。但刚才我下到井下去,看到井下的岩层结构和地面上表现出来的不太一致,我怀疑,在这前面应该有一个断层,把水给阻住了。如果真是如此,再打下去,恐怕也不会有水的。”
  “这怎么可能?”黄二苟有些不信的样子,同时扭过头,向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壮汉看去。
  “兀那书生,你刚才说什么呢?”那壮汉一直都在听着这边的动静,看到黄二苟的目光向他投来,便站起身来,走到苏昊面前,傲漫地问道。
  “敢问兄台怎么称呼?”苏昊不知对方何许人也,倒也不忙着说什么,而是先拱拱手,向对方请教名姓。
  那壮汉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就是本村的,乡下人,没什么称呼不称呼的,倒有个名字,唤叫邓奎。”
  “哦,原来是邓兄。”苏昊客气道,“适才小弟跟黄典吏说,这个井位有可能打不出水,邓兄有何高见?”
  这就是苏昊的做人态度了,他是一个谦和的人,尤其是对那些地位低下的农民、工匠等,态度更为恭敬。这邓奎虽然来势汹汹,颇有敌意,但苏昊还是打算先礼后兵,所以言语之间没有任何不逊的意味。
  邓奎听苏昊说得客气,也不便发作,只是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书生,我看你也不过十几岁的年龄,莫非你也会看风水?”
  苏昊道:“不好意思,小弟的确学过一些风水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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