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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这个姑娘很麻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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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登时气结。

滕伊寒冷漠地斜瞅她,“无话可说了吧!”

“你莫名其妙,脑子有问题!自己老爱把事情想歪就算了,别随便用莫须有的罪名定我的罪。”她火大地冲着他大吼。

“真的是莫须有吗?你爹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我看不出来吗?一方面邀我来参加宴会,一心一意想把大女儿推到我怀里,还担心我不会上钩,又叫二女儿惜机来和我们称兄道弟,意图不是很明显了吗?还要我再详加解释吗?”

他的态度轻蔑到了极点,说得习玉亢的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

习玉芃眸底燃起两簇怒焰,骂吼道:“你少冤枉人,我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也不稀罕跟你这种眼高于顶、傲慢无礼的人解释。”

他僵冷着俊颜,语出讥消:“事情被人揭穿了,你大可以否认,不过,我这人最痛恨被人欺骗,永远不可能原谅存心欺骗我的人。”

“你以为我在乎吗?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在我心中,你什么都不是。”被他的话一激,她不经大脑地说出最伤人的话。

滕伊寒脸色更形阴沉铁青,像一头被冒犯的狮子,恨不得将对方撕成碎片。

“很好,最好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不然,我可不敢担保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坚决忽略心中那股隐隐作痛的感觉,不愿正视它的存在。

两人遂像仇人般互瞪着对方,让夹在中间的追风不知如何是好。

二少爷很少这样大发雷霆,以前单单沉下脸冷冷地凝望对方,就已经充分显示出他心中的愤怒和不满,像这种声色俱厉的态度,可以说是空前绝后。追风第一次遇上,顿时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主子息怒,而又不会扫到台风尾。

“看到了、看到了——滕二少爷就在那里,我们快点过去。”习有财在前厅没见到滕伊寒的人影,便领着妻女循经找了过来,很快便发现气氛不对,立即将话头指向不受教的二女儿,“你这死丫头!滕二少爷可是我请来的贵客,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他了?”

习玉芃怒火未消广我怎么敢得罪他——”

“啪!”一个耳光猛地甩上她的脸,在她的惊诧间,左脸颊马上肿了一大片。

“你还敢顶嘴!成天只知道给我惹事,还有脸强辩?!还不快跟滕二少爷道歉!”习有财厉声道。无论如何,他也要设法保住这个大财主。

她捂住脸颊,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我道歉?该道歉的是他,不是我——”

习有财又扬起手,“你还敢顶嘴!”

眼看一巴掌又要甩下来,习王芃倔强地昂起脸,不间也不躲,滕伊寒心没来由地一揪,便要出手阻止——

“爹,您别打了,王芃的脸都肿了。”还是习玉琤看不下去,制止了那一巴掌落下,眉心微拢地轻斥道:“玉芃,不要惹爹生气,听话,快跟人家道歉,”

习玉芃紧紧地咬住下唇,香眸含恨地死瞪滕伊寒,她从没这么讨厌一个男人像讨厌他这样,她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我不要——我没有错,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道歉。”话一说完,她扭头就飞奔而去。

这分明是要让习有财下不了台,难怪他会气得脸涨红得像猪肝,破口大骂道:“你这死丫头,今晚不准给她饭吃,我倒要看看她多有骨气!也不想想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居然还敢跟我作对,哼!就跟她那个娘一样,不惹人爱。”

钱氏忙扯了一下丈夫的袖子,暗示他还有外人在场,别骂过头了。

“滕二少爷,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原谅,这位是小女玉琤;玉琤,快来见过滕二少爷。”钱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对于这未来的女婿人选,可说是没什么好挑剔的。

习玉琤这才正式行礼,心口怦怦乱跳,羞答答地盈盈一福。

“玉琤见过滕二少爷,方才合妹诸多失礼之处,还请您勿见怪。”她从没见过如此集俊秀刚毅、捉摸不定的气质于一身的男人,美目中自然流泻出无穷的倾慕之情。

相对于她的仰慕,滕伊寒面无表情地膘了她一眼,没心情再去搭理别人。

“习老板,在下还有要事待办,不便久留,告辞。”

他旋身扬长离去的行径,看在习家人眼中,等于说还没有获得他的谅解。尤其习有财更是愤恨难当,都是他太放纵玉芃那死丫头,不仅使他颜面尽失,还因此得罪了大财主,非好好地教训她不可。

“那死丫头居然敢在背后扯我后腿,她是存心跟我作对——从现在开始,不准她再随便乱跑,我就关她个两天两夜,看她以后还学不学乖。”

习玉琤留恋不已地凝睇滕伊寒离去的方向,芳心早已暗许,直到听见连连的咒骂声,这才回过神来。

“爹,或许是误会也不一定,您就先别全怪在玉芃头上,等我问清楚再说。”习玉琤好言劝说。妹妹讨厌男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惹人家,其中必定有原因。

钱氏不悦地火上加油,“玉琤,你别老替她说话,她若没有得罪滕二少爷,人家怎么会给她脸色看,要是因此连累到你,让他对你产生不好的印象,我们去哪里找比他更好的对象。”

习玉琤欲言又止,想再为妹妹辩驳,可是娘的话已经影响到她,心想:要是滕二少爷因此嫌弃她,那该如何是好?

就那么一眼,他的影子已深深地烙印在习玉琤的心版上,只愿此生能成为滕家的媳妇儿,便了无遗憾了。

第五章

“二少爷,您的气还没消吗?刘玉——不,习姑娘绝对不是故意要隐瞒真实的性别,一定有她的理由在,您就别再跟她计较了。”三天来,追风是说破了嘴想消弭主子心头的怨气,偏偏主子固执得像头牛,除非他自己想通不然任谁说情也没有用。

滕伊寒不愿承认自己的气已消了大半,仍冷着脸斜睇他,“她是你什么人,要你这样替她说话?”

“其实,习姑娘个性直率坦白,绝对不是那种工于心计的女人,小的相信二少爷必定早看出来,何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再来决定要不要原谅她?”主子拉不下脸来,追风只好找个台阶让他下,不然,大家僵在原地不动,总不是办法。

滕伊寒嘴里发出不屑的轻哼,可是脸上的烦郁之色已泄漏出真实的感受。

追风吞咽一下,鼓励自己再接再厉,“二少爷,您别忘了夫人的交代,要是我们空手而回,夫人会有多失望,到时候,只怕又要逼三位少爷成亲了。”

滕伊寒闻言低咒一声,“好了,你不要老是在我耳边嘀咕,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行不行?”糟糕!他真的把娘交托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该死!为什么偏偏是她?

“二少爷,小的看得出习姑娘在习家过得并不好,您不是也瞧见习老板当着众人的面就甩了她一巴掌?还骂得那么难听,完全不给她面子,真不晓得这三天会怎么虐待她。”主子是面冷心热,不会真的见死不救,所以追风故意在他面前说些话,点醒他。

滕伊寒眼神转为冷硬,硬是不肯承认自己的确关心她的近况,兀自逞强道:“她的死活与我何干?不要再说了,我要出去走走,你不用跟来了。”

他像逃难般地走出滕园。

等滕伊寒冷静下来,脑中不禁浮起习有财怒打习玉亢的画面,她那倔强的双眸内泪花乱转、受尽委屈地咬着淡粉色的唇瓣、硬是不肯认错的神情,让他躁郁不安,冰封的心竟裂出一道细缝来。

滕伊寒自认没有断袖之癖,只是一般女子大多太过于软弱无能,处处需要男人照顾,这才使他觉得厌烦。

而习玉亢恰巧相反,她敢大声和他唱反调,还天不怕、地不怕地和地痞流氓周旋,即使受了委屈,也坚持不让悲愤的泪水落下;在她身上,只看到男孩子气的率性,这一切反而在无意间牵动了他的心。

活了二十三年,他从未对任何一名姑娘有过如此特殊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习玉芃了?如果不是,那么该如何解释这种牵肠挂肚的心态?表面上,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在意,但他骗不了自己,他的确很担心习王亢目前的情况。

不!他不可能喜欢她!滕伊寒摇摇头,甩掉那不可思议的念头。他一定只是纯粹欣赏习玉芃,同情她的境遇,绝对和男女之间的情愫无关。

安抚了忐忑不安的心情,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滕伊寒才大大吁了口气,他告诉自己,他只是同情她,绝非喜欢。

寻思之间,他已来到“回春堂”门口,因为“回春堂”

的老板兼大夫正是母亲娘家的亲戚,算来是自己的表舅,这次来到江南,自然要过来问候一声。

“这位公子要看病,还是抓药?”柜台的伙计问道。

他环顾宽敞的店面,没见到要找的人,“敝姓滕,是齐大夫的亲戚,不知道他在不在?”

“齐大夫出去帮人看病,等一下就回来了,您坐着稍等一下。”伙计殷勤地招呼他,斟上一杯香气四溢的茶水。

除伊寒听母亲说过,“回春堂”声名之所以远播,都是因为表舅医术高明,又常帮一些穷人义诊,被大家称为“活神仙”,难怪每每谈起这位表舅,娘就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他嗅着满屋子的中药味,心情不自觉地也舒缓下来。

一名中年妇人跨进门槛,将手上的方子递给伙计,“阿昌,赶快照这方子帮我抓一副药,我急着赶回去。”

被叫做阿昌的伙计接过方子,一边熟练地抓药,一边问道:“这帖补药是谁要用的?是不是你们家大小姐?”

“才不是,还不是我家二小姐又被老爷关起来,整整两天都没饭吃,直到今天才被放出来;这两天幸好大小姐偷偷送饭给她,否则,她早就饿死了。这是大小姐心疼她,让我来帮她抓个药回去,炖只鸡帮她补补身体。”

妇人也不怕别人知道,嗓门奇大地嚷道。

“习大小姐心肠真好,人家说坏付出好笋,像习老板那种人居然会生下这么善良的女儿。唉!要不是有她在,习二小姐恐怕早就被赶出门当乞丐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着,句句都进了滕伊寒的耳朵。

她不只被关了起来,还两天没饭吃!这突来的消息,将滕伊寒淡然的心情打乱了。这世上竟有这么狠心的父亲,存心想饿死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一刻,他全然不再计较习玉亢是不是故意要接近他。

妇人仍在聒噪:“我们这些下人虽然很同情她,可是谁都不敢帮她,免得到时候丢了饭碗就修了。”

“没那么惨吧!”伙计咋舌。

“那可不,其实,只要她嘴巴甜一点,多去巴结三位夫人,就可以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总好过被人赶出门,偏偏她就是脾气太倔,不得人家的缘,又爱跟老爷顶嘴——唉!就算没把她赶出去,早晚老爷也会随便找个人家把她嫁了。老爷可是巴不得快点把这大麻烦送出门去。”

伙计倒是很有兴趣,“只要习老板聘金给多一点,也不嫌我是个小伙计,我倒是不介意妄她进门。”

“你别臭美!我家老爷再不喜欢二小姐,也得给她找个可以捞点油水的人家,这才不会亏本,好歹他也养了她十七年,多少也要把本钱捞回来才行。”妇人嘲弄地啐道。

滕伊寒心烦意乱地皱起眉峰。自己当真误会她了吗?他没忘记最后她那记含恨的眼光,心没来由地一阵紧缩,恐怕她在背地里不知诅咒他多少回。当时自己的确是气愤得丧失了理智,完全失去以往的判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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