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姑娘很麻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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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二少爷,这位就——就是刘玉,就是他刚才救了那位老——”追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声音都没有了。
滕伊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闲事管完了?去把账付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话一出,追风尴尬得不知所措,满脸通红,“是,二少爷!”他充满歉意地瞅了习玉芃一眼后,便赶紧去付账。
这男人是什么态度?虽然身为主子,也犯不着摆这么大的架子。
习玉芃着恼地睁大杏眸,等追风回来,她马上嘲弄道:“追风大哥,俗语说良禽择木而栖,我看,你是停在一根烂木头上面,还是趁早离开,另选更好的主子才是。”
追风听了差点吓破胆,猛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
习玉芃对男人向来就没啥好感,特别是像他这种傲慢又自恃甚高的男人。哼,自以为长得帅,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她还不屑跟这种人认识呢!
“追风大哥,我把你当朋友才这么劝你,像这么娘娘腔的主子,跟着他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晤——”她的嘴淬然间被人蒙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追风一听到“娘娘腔”三个字,便见主子脸色整个沉下来,两眼阴阴地瞪过来,他不由分说地就堵住这小兄弟的口,以免再有更难听的话迸出来。
‘二少爷,童言无忌,您——您别跟他计较。”主子最大的忌讳就是有人骂他那三个字,二少爷是长得比女人还俊俏可是,这辈子和娘娘腔永远划不上等号,这小兄弟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怕祸从口出。
她使劲地将追风的手拉下,气吼道:“什么重言无忌,我已经十七岁了。”习玉芃不喜欢人家说她是小孩子。
滕伊寒阴沉地俯视面前只到他胸口的少年,冷硬的黑眸将他上下扫了一遍。
“想当大人的话,饭多吃一点话少讲些,话太多的人通常活不久。”他没空和这种乳臭末干的小子一般见识。
习玉芃气煞了娇颜,“你以为绷着一张脸大家就会怕你了吗?哼!追风大哥是拿你的薪响,只好看你的脸色过日子,不要以为自己是位好主子。”
滕伊寒睨着习玉芃,这还是有生以来头一回有人敢当面惹火他。没想到这小子胆量不小,居然敢对他大吼大叫,吼得整张小脸涨红得像个苹果。
滕伊寒蓦然发觉自己喜欢看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过去每个人见到他,无不敬畏如神明,活像耗子见到猫,只有这小子初生之犊不畏虎,全然不把他当一回事,让他想逗弄他一番。
“你又不是我家的下人,我是不是好主子,似乎不关你的事。”他闲闲地应道。
她不屑地啐了一口,“哼!我才没那么倒霉,有你这样的主子,”
“既然你不是我家的下人,我的事应该轮不到你来管,这么晚了,小孩子还是赶快回家睡觉吧广习玉芃怒不可遏,“我不是小孩子,你眼睛有问题吗?”
他轻蔑地一膘,“我还真看不出你哪个部分像大人。”
“你——”她为之气结。
追风连忙介人其中当和事佬,不过,心里有些惊讶主子竟然破例和人斗嘴,实在是不可思议。“二少爷,天色已经晚了,我们还是快回去休息吧!小兄弟,你还是早点回去,免得家人担心。”
“你以为我爱跟这种人说话吗?”习玉芃不忘对滕伊寒抛一记白眼。
滕伊寒又故意撩拨她一下,“我也是当作饭后运动,不然,谁有空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你说谁是乳臭末干的小鬼?你这娘娘腔的臭男人!”习玉芃从没受过这种屈辱,忍不住破口大骂。
滕伊寒凛着怒颜,阴郁地眯起眼,恫吓道:“你要敢再骂我那三个字,后果你自行负责。”
“哪三个字?娘娘腔吗?”她昂起下巴,不怕死地问。
滕伊寒从鼻端喷出硝烟味浓厚的怒火.低咆道:“你这没教养的臭小鬼!”
活到二十三岁,这小子是惟一让他失去自制的人,就连那流连花丛中的双胞弟弟都还没这么大的能耐。
习王芃勃然大怒,踮起足尖,跟他对骂:“我不是小鬼,‘大叔’。”
他怒火攻心,胸口上下起伏振动,“什么大叔?我才二十三岁——”
“既然是二十三岁的大人,肚量就该大一点,我看,你这些年是白活了。”她反将了他一军。
追风捂住自己的嘴偷笑,这下,主子可是遇到对手了,有人无视他冷冰冰的脸孔敢和他对骂,而且,还成功地把他给惹毛了,这小兄弟前途不可限量。
要不是他自制力惊人,滕伊寒保证此刻这小鬼早就被他一掌劈昏了。他狠瞪习玉芃一眼,衣摆一甩,不说二话,旋身就走不然真会失手将这小鬼打死。
“喂,你走了就算自动认输了喔!”习玉芃洋洋得意地扬声问道。
滕伊寒背脊一僵,强迫自己别回头,他可不要为了一个没教养的小子犯了杀人罪。
“二少爷,等等我——”追风忍住笑意追上去。
“追风大哥,你们住什么地方,如果我有空,就去看你。”她这话是说给某人听的。
追风老实地回答,“我们就住在滕园——”
膝伊寒冷冷地回头.低语道:“追风,你的话会不会太多了?滕园可不是让小孩子玩耍的地方,”
“追风大哥,我改天一定会去拜访你的。”不让她去,她就偏要去,习玉芃一脸奸笑地回答,就是要气死他。
滕园内部曲径幽深.建筑物划分为三部分,以“骤雨初歇”、”‘千里烟波”和“晓风残月”为主要院落,也是滕家三兄弟到江南来的居住之所,追风走进千里烟波居,见主子一脸心事重重地位立在窗前,又不敢上前打扰,只好假咳一声,好让主子自动发现他的存在。
“什么事?”滕伊寒转过身,不冷不热地问道。
他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两天总觉得意兴阑珊,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一照理说,也该把正事办妥,好回他最爱的大草原,可是,现在却连动都懒得动一下,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二少爷,外面有人求见,”没想到,他们要找的人自动上门了,追风心忖。
滕伊寒精神一振,“是谁?该不会是那小鬼真的跑来了?”也不知是不是拌嘴拌上了瘾,他居然挺想念那姓刘的小子~追风愣了一下,才想到主子指的是谁,“二少爷是说刘玉?不是,是习家钱庄的习老板,他还带了不少贵重的礼物上门。”
“我又不认识他,见我干什么?”滕伊寒心底没来由地生起一抹淡淡的失望。
追风傻了眼,主子今天有点反常喔!
“二少爷,您忘了吗?这位习老板就是习姑娘的爹,夫人不是交代要我们带习姑娘回北方吗?现在他自己找上门,正是个好机会。”
他这一提醒,滕伊寒才想到那姓习的女人家里的确是开钱庄,这样也好,省了他不少事,不过,此人的目的倒是蛮令人费解。
“追风,我们和习家应该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吧?”他的头脑又恢复惯有的精明干练。
“据小的所知,的确是没有。”追风据实回答。习家钱庄的风评不佳,风云牧场是不可能和它牵扯上关系的。
滕伊寒挑动一下眉梢,“哦?”
他可不信这位习老板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算准自己正想找他,主动地送上门来,在思潮起伏间,他人已到前厅。
习有财带着两名家丁和一大箱的礼物,厚颜无耻地登门拜望,想借此和滕家攀上交情,希望往后对生意多少也有些许帮助。
乍见俊美深沉的滕伊寒,习有财一双小眼睛张得不能再大了。这位滕家二公子和玉琤简直像一对金童玉女,他绝对看好这桩婚事,只要习家有风云牧场做靠山,往后谁敢看不起他?
追风上前引见,“习老板,这位就是我家二少爷。”
“呵——小的习有财是习家钱庄的老板,听说滕二少爷来到江南,今日特地带了些不成礼数的小礼前来,还望二少爷笑纳。”他卑躬屈膝地逢迎巴结,完全不顾形象。
面对那堆像小山般高的礼物,滕伊寒连瞧都没瞧,径自落坐。
“习老板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贵干?”他语气嘲弄地问。
习有财的睑皮厚得可比城墙,哈腰道:“小的当然是慕名而来,久闻二少爷生意手腕一流,人又长得风度翩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如果你是来说这些废话,大门就在你旁边,怎么来,怎么回去。”他淡漠的脸孔沉下来,冷冷地下逐客令。
“呃——是、是,二少爷,那小的就直说了。”习有财猛擦额上的冷汗,有些招架不住地道,“这个月的二十就是小女十八岁的芳辰,小的打算大摆筵席,想请二少爷光临寒舍,不知二少爷意下如何?”
滕伊寒沉吟片刻,“听说习老板膝下育有二女,不知是哪位小姐?”
“当然是大女儿玉琤。”习有财理所当然地道。
“哦?”他耳朵何等锐利,自然听得懂其中的意味,于是稍微刺探一下,“听说,习老板对大女儿相当宠爱,对二女儿却适巧相反,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想到这二女儿他就头大,习有财摇头叹气,“二少爷就不要提她了,我这张老脸都给她丢光了,我还供她吃。
供她睡,就算对得起她死去的娘了。”一想起那死丫头总爱跟他作对,成天和他顶嘴,又老是女扮男装出去丢人现眼,他就有气。幸好她还算有良心,在外面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不然,他早把她关进柴房里,不准她踏出大门一步。
滕伊寒心忖:看来,习玉芃在家中虽是二小姐,可是,过得却比仆佣还不如,难怪娘会着急地非要他将人救出来不可,免得被人虐待致死。不过,要把人带走,总要师出有名,不然绑架的罪可不轻呢!
“滕二少爷——”这男人的心还真让人难以捉摸,习有财谨慎地唤道。
滕伊寒扬起深不见底的黑眸,心中有了决定。
“既然习老板如此诚心地邀请,那天我一定会准时到,”
“呃——二少爷,您是答应了?”习有财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嘴角一勾,扬起嘲讽的笑意,“你来的目的不就是说服我答应吗?还有什么事吗?”
习有财脸笑得像在抽筋,“没有了,没有了,那小的就在府中恭候滕二少爷大驾光临,不打扰了,告辞。”他得赶快回去把这好消息跟夫人说去。
送走了不速之客,滕伊寒仍维持同样的坐姿陷人沉思当中。对于如何处理这件事,他还没有具体的计划,还是等到二十日那天上习家,实地作番调查后再做打算。
@@@“少年仔,你要找谁?”一位老仆人应声开了门,探出头问道。
习玉芃扬起纯真无邪的笑脸,笑吟吟地问道:“老伯,你们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叫追风的人?能不能帮我通报一声?我叫刘玉,是他的朋友,专程来拜访他。”
“哦!原来你要找我家二少爷身边的追风,你等一下。”老仆人将头缩回去,留她在门外等候。
原来他们真的住在这里。习玉芃可是打听了很久才找来,仰高头打量面前气派的红色大门,能住得起这样气势宏伟的华宅,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想必不是普通人家。
不消多久,追风又惊又喜地跑来,嘴里直嚷道:“刘玉,没想到你真的找来了,真是太令人意外了!快点进来。”
他笑容满面地将习玉芃拉进门。
“追风大哥,我这样贸然跑来,会不会太打扰了?”通常她是不会随便跑去拜访不熟的人,虽然她不喜欢男人,可是像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