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锋王座-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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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这辈子，我给我的至亲、挚爱留下了一辈子的遗憾；更怕还没填下去，就给先辈，没了的弟兄乃至于你们这些小崽子留下一辈子的遗憾！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个好士兵；但我要说，一个不想当士兵的将军决不可能是个好将军！扛上了这闪闪的的金星，我才算真正明白了我团长向我们哭诉的心境啊……
正文 夺魄（2）
你们是人，不是数字！是集体，更是唯一！所以别怪我心狠，也别怪我手狠。我对你们的不负责任，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更是对先辈们不负责任，对我那些没了的兄弟们不负责任！我只想当个兵，一门心思冲到底，就是划拉了给我的至亲至爱，留下的也是自豪、痛惜的泪水；而不是随了一辈子的理解万岁！作为一名的军人，现在我还算对得起你们；但对于一个男人，我却一辈子对不起他们……连长，你可知道你给我指的这条路会这样长，这样苦？我的一生仿佛都被那3天给凝滞了，禁锢了，一辈子都要活在令人窒息的血与泪里；活在不可磨灭的记忆之中。为了眼睁睁看着没了的弟兄，所以我要带着你们向前冲，逼着你们向前冲……直到老了，冲不动了；甚或者，吃了敌人子弹，让你们踏着我身子继续冲上去，这路才有尽头！即便重头再来了次，没了我……每个还能喘气的老山兄弟们都会这样做！一切都只为了咱们这支共同的军队；一切都只为了我们共同的祖国！这是作为一名将军的职责，更是作为一名老兵的职责！
“廖佑铭，快！敌人恐怕要跑……”刹那片刻的死寂，得来的是连长明确的判断跟命令。跑？哪有那么容易！？恼羞成怒的敌人即便要跑，也不会放了给个了他奇耻大辱的我们；跟敌人有着血海深仇的我们，同样不会放了攥在手里，貌似强大的敌人。老梁，一组还落在了下面，一路长蛇阵的敌人形成了断点，急迫着我们支援。我们不快也得快！
“剑卿，要炮！能有多少？”趁着敌人陷入狰狞死寂的刹那，我迅即用甚高频便携电台询问道。
“4排60迫，两门，炮弹14枚/门！5排82无，两门，榴弹12枚/门！配属炮兵……”
“老叶，炮管还是太热！刚集约一起的炮弹都使不上！”——与此同时神炮连阵地上，郭老焦急的对叶老回道。
“不要齐射！伪装分队的鼓风机都给我动起来！1营，注意攻击节奏，给我照着参数2…3门成一组轮着上，一定要准！打仗哪有不死人！？告诉各炮位，弹药跟人都给我散开了！就是炸了膛，壮烈了，也得我往死里打！另通报‘确山’，转报1栋各团迫榴营，5团2营前突186，火线靠前攻击！学长，学弟都联系上了不？告诉他们，还他娘是咱炮院的兵，186山顶见！我请客！老郭，这里交给你了……老五，冲锋号！同志们，跟我来！”——正是叶老的命令和炮5团兄弟们的努力才成就了我们。
“分批射击，局部持续火力；双重弹幕掩蔽！”在迅速询问了炮兵总台后，肖剑卿终为我们带来了个好消息。
“送我们一程！下面恐怕还得看咱六连的！”由于敌人车队主力被死死夹在了南北走向狭长的山峪里，发射阵地基本布置于东北、西北方向的我炮群很难横越山峪两面高耸的群山，大多无法对已经被我们堵在了山峪里的敌人装甲部队造成威胁。（如果冲出去，缺乏数量优势的炮群同样无法对高速机动，横冲直撞的装甲部队造成威胁。）所以战斗，最终还得要六连自己解决，但这正是连长和我们所期望看到的！
“肖剑卿，看准机会，呼叫‘屏翳’关门打狗！5排打完榴弹快速跟进，先头各战斗小组必须要快！南剑行动，成还是不成；六连是活是死，全都得看我们的！”连长冷漠的声音再度在电台里响起，不同的是我能感觉到按捺在连长心头近乎自负的高度自信。
“南剑行动？”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整个计划的名称。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这此611拔点战绝非简单意义上的寻常拔点，甚或诱敌深入。而是针对小鬼子规模空前投入的‘北光’行动，总前指制定的先发制人步步紧逼，意图彻底斩断敌人伸向我南疆的黑手，彻底灭掉敌人妄图觊觎我领土的一招妙棋，同时也是一招险棋。为了麻痹敌人，此前军委更以轮战，实战练兵为名，在老山总兵力保持不变的前提条件下，抽调全国精锐力量，成建分批投入进去，再去芜存精，把经历过实战磨练审核优秀者留下来，新瓶装旧酒……当敌人以为我浑然未觉，已成了一盘菜时；就在敌人想趁我照例大规模轮战换防间隙，旧力已老，新力未生之时打我一个措手不及，重夺老山，侵蚀南疆的时候；小鬼子作梦也没想到，我们会在其拔剑未发之时，对其猛扑过去，把敌人的阴谋诡计强回其肚子里。在敌人恼羞成怒，妄图凭借其看死精悍壮实了过人实力，搬回这局，继续妄想与我们形成拉锯时，迎上敌人的是我们与轮战换防部队共同形成，攥紧了的一对铁拳！
如果说红1团是剑，斩断敌人伸向老山战区的黑手；那么六连就是刺向敌人胸口的剑尖。我们不仅要在肉体上消灭敌人，更要在精神透过此战彻底绝灭了敌人侵我边疆，犯我边民的狼子野心。这才是总前指对清水河战役的总体布局。为此，在军委和总前指的命令下，我们的单位投入一点也不比掏了压箱底的敌人差；甚至犹有过之！所以才有了单兵行动的陶自强和许光赫，所以才有了天亮之时敌人不单面对我们炮兵和步兵的致命打击。而这一切精锐单位投入作战计划的根源，都来自我那本该成为一名优秀的将军，却奈何带着我们的连长。他才是六连，第一军，乃至那个时代最优秀的军人……
“廖佑铭，你们会明白的……很快。”电台里，连长淡淡道。平静之中，仍然充盈着无比的骄傲。直到很久我才明白那是至强者的自矜与不削的胜利微笑。他太优秀了，以至于面对如此敌我悬殊的实力，即将暴发出最后疯狂的敌人，在他的眼中，敌人都不过是鄙薄的蝼蚁。这一切当敌人，自恃实力，向着地势险峻的611，蜂拥而至之时，他们的命运便已经注定。我们这些老不死，就这么被他指的路给定格了，尽管厌恶不齿，即便没了的六连兄弟连同还有口气的我们，却都会为我们的六连有着这样的优秀的连长而庆幸，骄傲，自豪……我恨他！
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黑色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刹那的死寂，隐约的枪声，余音缈缈的惨叫哀号，压抑不住的是随之愈发凝重的腾腾杀气。瑟瑟秋风，横拂山岗，撩拨着滚滚污浊的空气。星星火种在被轰得光秃秃的山野之上猎猎作响，一切都为只为了十数秒间歇后，又一场猝然而至的雨急风狂。生或死判断抉择，决定了敌或我注定有一方，成就彼此的死亡。让败者的尸体成为更强者的垫脚石，随其声名，威扬四方……
“砰！砰……”数息死一般的凝滞沉寂，瞬间被敌人持续不断的数声信号枪如银瓶乍响，数发红色讯号弹直冲天宇，又一排白炽得耀眼的照明弹瞬间点亮了山峪里，乌浊的墨色苍穹；同样也点燃了眼前敌人所有的绝望、愤满与怒火。
“索拉——”数声羞愤的高叫惊悸了整个山峪，正当一排照明弹再度升空之时，被我杀红了眼的疯狂敌人骤然按捺不住，寻着山坡上被照了个无所遁形的我们。自前、左、右三面发动了攻击，枪如林，弹如雨，枪榴弹、火箭弹登时在天空中刮出道道刺痛耳膜的尖声锐利！忍辱负重，再度付出了惨重，自以为我配属炮兵已是外强中干的敌人，同时冲我发动了风卷残云似的车载火力射击！
正文 夺魄（3）
“萨——”数十不断立仆，不断爬上断崖，前仆后涌向我冲来的敌人同样在山下敌人车载火力，扣响的第一簇攒射，冲我狂妄的喊杀着，就这般迅猛爬出了唯一可以掩体的弹坑。相隔200米上下，令我几乎都清晰看到了敌人飞快架起的黑洞洞枪口，和一双双瞪得斗大，怒眦充血，双目喷火的血红眼睛；但我们却迅即以无所畏惧勇气，用六连的方式，借用配属炮兵，再给了还妄想肆意张狂的敌人一记痛击！
“呜……”也在敌人照明弹骤然升空之时，数枚152mm榴弹炮弹化作了横空霹雳，迅即穿透了凝重乌浊的青墨，在刹那照了个通明透亮的山峪里再度炸响了久违了的巨雷轰鸣。
“轰……”随着三声巨响，振聋发聩，弹片与飞土在无铸的罡风中四射乱溅。粉碎了数个敌人肉体，更彻底粉碎了所有敌人心存的侥幸。眨眼意识到自己恐怕已真成了瓮中鳖的敌人，最后彻底的疯狂之中。断崖下，骤然被炮弹惊得涣散的，迅速凝聚，密集，化作滔天火雨，好不吝惜已经爬上的短崖的敌人步兵生命，交织成一块密不透风的死亡火网，将不论敌我的匍地的生物，统统罩在里面，要将其剿灭殆尽！血肉随弹链横飞，人身应枪声倒地；眨眼，背对自己枪口，凶蛮无畏，十数个爬上来的敌人步兵便倒霉在自己兄弟的枪口下。绝望带着希望，在数个敌人当官的威逼和鼓动下，崖下无数伴随步兵吃了大力丸似的向上爬，空阔的山峪里骤然爆发出的是声声嗜血的兽性嗥叫声！直面急促的弹雨，我们的心中充满了不削的冷笑……
督战队？我们要的就是督战队！因为松毛岭，这群313师伴随步兵，已在红1团的骁勇之下已成了惊弓之鸟。被我打没的自信的敌人，再是冥顽不灵，凶蛮顽抗，其实在都不过是用看似英勇的行为都是极力掩饰心底胆怯彷徨的虚假表象。顺境也许还能逐步寻回自信；一遇逆境，尤其是惊见督战队这退无可退的绝境，深藏在心底里的那份胆怯与彷徨瞬间就会爆发出难以死亡震慑的痛苦绝望。神炮连兄弟们紧着第一簇，随之而来的几发炮弹，正是压垮敌人这脆弱脊梁的最后几根稻草！
“嘶嘞！”再度扬头，再度架枪，欲向我攒射，猛扑过来，平缓坡度下，距我200米上下，断崖边缘不断上涌的敌人再度发出了生啖我肉的怒喝叫嚣声；用看似疯狂的决绝，掩饰着他们瑟瑟发抖的内心。却并不知遥远处，611外围阵地上四排长肖剑卿缓缓放下了便携式通用激光测距仪，嘴角间不由冷笑出一丝泄愤的狰狞——
“呜……”一簇炮弹霍然而至，恍若万钧雷霆，猝然间粉碎了敌人最后的妄想，断了敌人最后的神经。2发155mm加榴弹刹那之间，若羿射九日，如霹雳惊铉，横空劲掠，挂出到慑人心魄，曼妙万端的完美抛物线，自凹凸起伏不定的山棱缝隙之间，紧贴着东面小青山陡直的山麓坡面，长了眼一般向伏于山峪另一端半坡上，蜿蜒狭长的中越4号公路砸落下去！
“轰隆——”巨雷灌耳，激荡山野。雷火乍现之间，绽放出两团冲天而起，触目惊心的绚丽赤焰；无所匹及的罡风，飚射出似溅飞散的赤灼钢片没入依附其间条条鲜活的肉体，令飞血满天，尸横遍地，惊呼惨叫连连。任血肉零件，钢铁零件，连着两砣炽烈燃烧，变了形的大钢块一同抛落陡直坡面，让霎时还嚣张狂，妄图抖擞威风的敌人瞬间噤若寒蝉。惊慌失措之间，骤然凝聚的火力赫然涣散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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