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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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往上邽寻末将晦气罢,温侍中您说,沈充他可这个胆量前来?”
“呃?”席中六人面面相觎,他们把云峰找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相商,与之相比,那数万部曲的归属并不算什么。本想以沈充作为切入点挑起话头,却没料到,这人倒光棍的很,撒脚就跑!不禁均是暗感头疼!
庚亮再度劝道:“云将军,你一走了之,沈充自然无可奈何,只是不把这个隐患清除,沈充找不到你,或会向瓦官寺报复,届时你那书院中女子,瓦官寺佃户皆会受你连累,莫非云将军不为她们着想?云将军你心系百姓,该不至于撒手不管罢?”
云峰称谢道:“多谢都亭候关心,不过,请放心便是,末将拙妻师尊已同意于末将离去之后全面接手瓦官寺,末将以为,老师与都亭候及温侍中谊属同门,与中书令份属父女,若沈充真来寻衅滋事,几位该不会坐视不理吧?”
一瞬间,荀菘须发无风自动,他真的想骂人了!这什么人啊?怎么天底下会有这么滑不溜手的存在?其余五人也相差不大,差一点就齐声破口大骂!
好半天,荀菘须发落回原位,忍着气道:“云将军,老夫也不与你虚言,今次邀你前来,实为王敦之事。王敦谋逆之心早现,如今又回返姑孰cāo演军马,据朝庭估计,不rì即将兵发建康,你身为晋臣,是否该为国效力呢?”
云峰不解道:“建康宫城易守难攻,且储备充足,若不生内乱,坚守个三年五载都不成问题,况且王敦坐拥水陆大军八万,末将这区区五千亲卫能抵何用?呵呵,中书令恐抬举末将了。”
云峰刚到建康的时候,司马绍父子俩就打着把他拖下水的主意,前一阵子云峰又大发神威,三下两下搞定了吴郡四姓联军,使司马绍意识到了这人的重要xìng,更是不会放他离去。
司马绍看了看席中五人,开口道:“云卿,朝庭自是不会让你白白出力,你有何要求尽管提出,若朝庭能办到当是不会拒绝,甚至在诛灭逆贼王敦之后封你为异姓王也非是没有可能!”
云峰把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他知道,终于进入了正题,头脑亦不由自主的快速,斟酌起该提出哪些条件,至于司马绍所说的封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名,封与不封没多大区别。
片刻工夫,云峰郑重道:“孙子有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在此之前,臣要清楚朝庭兵力部署,以作出有效配合,请殿下与诸公放心便是,无论成与不成,臣都不会向外人提及。”
六人继续以眼神交流,逐一点头同意,郗鉴说道:“云将军所提甚是合理,禁军将由老夫代掌,此外,梁州甘卓改迁荆州刺史,水陆并进攻打江陵,广州陶侃改迁江州刺史,率部北上攻打武昌,淮陵内史苏峻渡江南下,另有镇西将军祖逖弟奋武将军祖约所部万余、温侍中兼任丹阳尹领丹阳郡兵、广陵太守陶瞻、江北坞堡主北中郎将刘遐、再加上云将军你,数路齐发共讨国贼!”
云峰眉头一皱,没有立刻开声,略一寻思,心里起了些明悟,司马绍这是在玩火!可王敦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逼的司马绍也不得不跟着玩火!
郗鉴、祖约、苏峻、陶瞻以及刘遐均可视为流民帅,这些人自有部曲,其中郗鉴因成功与王氏联姻得以融入了士族圈子,可其他人或由于门第,或由于嗜好为士族所排斥,可以想象的是,后四人参战必然是司马绍封官许愿的结果。
陶瞻是陶侃之子,祖约是祖逖之弟,与华仙门有些牵扯,余下数人也全属于华仙门势力,无须置疑,如果平了王敦,华仙门将取代王敦坐镇荆州,占据大江上游,朝中又有温峤庚亮把持,势力将达到一个新的顶点。
而流民帅因勤王有功,必将求取更大的利益。士族从骨子里歧视流民帅,士族对流民的态度是,流民可用,流民帅不可用,然而,士族与流民是两个阶层,本身没有控制流民的能力,因此只能试图通过流民帅来控制流民。可是流民帅俱为桀骜不逊,杀人如麻之辈,比如郗鉴,别看他现在一副笑咪咪老好人模样,真算起来,死在他手中的冤死鬼难以计数,流民帅又怎会愿意受制于人?
可以说,引流民帅平王敦,司马绍此举实为种下了祸根。
不过云峰也能理解,一是当场送命,一是饮鸩止渴,司马绍别无选择,暗自摇了摇头,云峰继续道:“请问尚书令,石头城如何处置?石头城驻有王含部众三万,地势险要,库藏充足,易守难攻之极,朝庭可有谋取对策?若不取之,终是如刺在喉,变故随生。”
郗鉴神秘的笑了笑:“云将军,你若愿匡扶社稷,改天一同制定行动计划,如何?”
云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转向司马绍施礼道:“臣已明了,既如此,臣只提两点要求,一旦平了王敦之乱,臣即刻回返秦州,绝不在建康多留。”
司马绍伸手示意:“云卿但言无妨!”
众人明白关键时刻来临,均是竖起了耳朵。
云峰答道:“第一点,臣于建康所留产业维持现状,请朝庭代为留心。”
这个要求很简单,众人都知道只是个过渡,关键还在第二点,司马绍也没征询其他人意见,当场表态同意。
云峰继续道:“第二点,臣向殿下求取于我大晋公'·开刊印发行任何书籍之权利,请殿下恩准。”
其实,云峰原打算再提个要求,从朝庭手中把巴东郡索取过来,巴东郡是进入益州的陆上交通要道,郡治鱼腹即为三国时期的白帝城。可转念一想,只要一开口求取,这些老狐狸们立刻就能猜出益州已被自已实际控制住的事实。
如今朝庭虽有怀疑,却不能肯定,也没有证据。真要是明朗下来的话,云峰与朝庭之间将再无转圜余地了,倒不如维持现状,谁都不提为好。
第二四一章谈崩了
云峰的第二个条件有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厅内每个人均是面sè微变。荀菘摇摇头,低低叹了口气,皱眉不语,庚亮目光闪烁,现出了些许的挣扎之sè,郗鉴迅速恢复如常,一幅不关我事的模样,而剩下三人则表现出了明显的不快!
尽管反应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明白,一旦流传开去,百姓思想受了扭曲煽动,很可能会由听话温顺的小绵羊,变身为张开血盆大口的大灰狼。朝庭根基将被动摇,统治秩序将被撼动,无论是掌权的士族,还是身为傀儡的司马绍都不愿有此结果。他们对云峰的行为很不理解,你有权有势又有实力,非得搞这套出来干嘛?又能落到什么好处?同时也隐隐预感到,这一场谈判只怕要另生波折了。
温峤脸sè一沉,连忙阻止道:“不妥!云将军请另换一条!”
“哦?”云峰心里冷冷一笑,他也清楚,朝庭不到走投无路,绝不会轻易答应下来,当即转头问道:“有何不妥?”
温峤不悦道:“云将军你于秦凉二州搞那套也就算了,朝庭管不到你,但建康乃京辎重地,岂能容歪理邪说传播?”
云峰拱手道:“温侍中过于言重了,是否歪理邪说,百姓心中自有杆秤,且让天下人评判便是,温侍中为何要阻拦?莫非是怕了?你在怕什么呢?”
温峤有些动怒,喝斥道:“你那几本书篡改圣人之言,巅倒伦理纲常。不是歪理邪说又是什么?你四处散播,究竟存的什么心思?莫非不把这天下搅成个天翻地覆你就不甘心?”
厅内气氛一变,刚刚还轻松舒适,七人随意交谈。这会儿却明显带上了几分紧张,云峰正要开口,荀菘已抢先劝道:“太真冷静下,勿要动怒,有话好好说。”接着又转头道:“云将军,你散播那几本书出于何种意图,老夫不明白,暂时也不问。只是温侍中非是无端指责啊,这样罢,一人退一步,老夫斗胆代殿下做个主。此条揭过不算,你另换两条要求,如何?”
司马绍也点头道:“不错,云卿你可另提条件,朝庭上上下下都不会容许那几本书流传开来。”
云峰向四下里拱了拱手。正sè道:“殿下明鉴,臣不求其他,只求天下百姓能zìyóu思考,能zìyóu发出自已的声音。能做为一个人有尊严的活着,这几本书是臣的底限。亦是不容更改!答应下来一切好说,若是不成。臣会依原计划回返秦州,请殿下见谅!”
这话说的一点情面都不给,司马绍一瞬间面sè铁青,须发皆颤,他觉得难堪到了极点。
其实,云峰也不愿过于触怒司马绍,但他清楚,趁着王敦起事,是在建康公开发行刊印那几本书的最佳良机,错过这一次,就得无限漫长的等待了,因此,他无论如何都要争取,不会做出半点让步。
想拉他下水可以,但必须放开思想限制,允许学术zìyóu竞争!如果不是顾忌到王敦手中另有张牌,云峰都不大想理这事,王敦代禅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最多也就损失了瓦官寺与江北新讨来的据点而已,至于那些女先生们也好安排,有愿意跟着走的可以带回成都。可是如今,云峰必须要参与进来,否则会更加棘手,只是他的心思朝庭不清楚,使他可以拿架子等朝庭来满足他的要求。
温峤重重一哼:“总之,那几本书不允许在建康散播,老夫倒是不信了,没了云将军你,难道还成不了事?哼!”
荀菘与郗鉴等人均是无奈的相视一眼,荀菘又劝道:“事到如今也没法再谈,这样罢,今rì到此到止如何?咱们都回去冷静冷静,好好思量一下,过些时rì再谈,诸位可有意见?云将军你也先别急着回返,在建康多住上些时rì,可好?”
云峰顺着台阶下,点点头道:“多谢中书令美意,既然如此,末将先行告辞。”又向司马绍及众人分别施了一礼,这才转身而去。
待云峰的背影消失不见,温峤忍不住的发起了牢sāo:“此子狂妄之极,竟然以此来要挟朝庭,实令人气愤不过!”
司马绍比温峤还要气愤,任谁一晚上被同一人抢白过两次都不会好受,更何况他对云峰的恨意不见得比王敦少了多少,勉强收回喷火的目光,司马绍问道:“众卿,若缺了此人,我方究有几成胜算,能否剿灭王敦逆贼?”
郗鉴沉吟道:“关键在于石头城,若能攻下石头城,一切好说,即便败不了王敦,亦可教他不敢轻易由姑孰东进,若陶侃与甘卓能双双得手荆江二州,王敦将变为无根之草,失却后勤补给,不出旬月,军中将内乱自生,大势可定。”
荀菘想的却不是这些,跟着叹道:“哎我朝初立,才刚刚安定没过几年,便要经受战乱之祸,实令亲者痛而仇者快也!”
郗鉴若有所指道:“神器倾覆,天下间僭望之辈何其之多,即便剿灭王敦,rì后还会有李敦张敦,不足为奇啊,当rì朝庭考虑不周,冒冒然召此人入京,实是悔之晚矣。”
众人都知道郗鉴说的是谁,可是似乎谁都不愿再提这个名字,一时倒也无人开声。
片刻之后,郗鉴象是想到了什么,向司马绍拱手道:“鉴有一事须与太子殿下与诸公商议。”
“哦?何事?郗公请直言。”司马绍示意道。
郗鉴继续道:“大司徒与王敦虽为从兄弟,却并未参与谋逆,鉴请殿下与诸公勿要罪及大司徒。”
众人都明白郗鉴与王导的关系,温峤与庚亮无奈的相视一眼,他俩尽管很想把王导顺手干掉,可如此一来,势必得罪郗鉴,这个暂时的军事同盟将立告破裂。司马绍却不愿铲除王导,很简单,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