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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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斤斤计较,吝啬之极,不愿解囊相助,却反过来将资财贡献佛寺,献媚求欢于沙门。若非能从沙门捞取好处,在亲友处无油水可榨又何至于如此?况且拜佛虽破费钱财,却可获得周急积善之美名。
释道惑人以茫昧之言、惧人以阿鼻之苦、诱人以虚诞之辞、欣人以兜率之乐。故舍弃祖宗袍服,改穿横衣,废弃礼乐,列水瓶饭钵,家家骨肉分离,人人子嗣绝灭!
致使军失其战力,吏空于官府,良田废弃荒芜,财富被奢侈的寺院建筑耗尽,jiān佞不法之徒层出不穷,此皆为释道之祸也。
本将于凉州抑制释道已有两年,如今府库充实,兵强马壮,百姓行自我修养,互助济人,各守其职,各安天命。民夫甘于躬耕田亩,君子保其恬和朴素本xìng。此皆为抑佛之利也。。。。。。。”
云峰语调高亢,铿锵有声,滔滔不绝,摆事实,讲证据,大谈特谈尊佛的坏处,好容易,话话一转,看向竺道潜问道:“竺道人是否还有疑问?”
竺道潜面现挣扎,久久不语,其实他也明白,他早就输了,而且输的彻头彻尾,云峰批驳圣人,批驳释道虽然言辞有过激之嫌,但是竺道潜却没法做出有效的反击,如陆晔般空洞漫骂他也做不出来。只是一时还不能接受现实而已。
“法深,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还要痴迷到几时?”王导突然站了起来,开口喝道。
竺道潜浑身剧颤,渐渐地,表情竟变的轻松自如,施礼道:“今rì贫道认输,最迟明rì,便将地契文送于将军府上!然而,佛门绝非将军所言不堪,只是修佛之人入了岐途罢了,如贫道般,亦是起了贪sè之念,心中有垢,又如何能礼佛事佛?今rì得将军当头棒喝,贫道感激不尽,他rì有缘,当再来寻将军一论佛法,告辞!”
云峰能看的出来,竺道潜抛去了名与利的包袱,隐隐触摸到了佛法真谛,当即还礼道:“一切皆为法,如梦幻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本将恭贺道人得悟佛法真谛,好走不送。”
一瞬间,竺道潜脸上现出了欣喜之sè,带有一种佛祖拈花微笑的意境!向云峰合什为礼,深深一躬,随后倒退三步,大袖一甩,再不理会场中众人,转身而去。
云峰怔怔的看着竺道潜的背影,心情变的异常复杂。
竺道潜败了吗?云峰认为没有,竺道潜于一刹那顿悟了,领悟到了佛学真谛,缘生xìng空!虽败实胜!可以说,云峰亲手造就了一名佛学宗师,佛学将因竺道潜而发扬光大,在思想理论上成为云峰的大敌,而他的本意是要把佛教打下神坛!
云峰也不算失败,先前的预想一一得到实现,可谓完美之极。
只能把这一场辩论的结果勉强看成双赢!
第一八三章威胁
云峰颂出的四句谒语生动阐述了佛门最基本也最为重要的义理:缘生xìng空!这四句谒语在后世可谓是人皆知,但在当时,佛门义理还处于探索阶断,远未发展到这一地步。
正如竺道潜开创出的本无异宗,开般若学派之先河,其宗旨为心物俱无、本xìng空寂、无在有先、有在无后。可是,这一学说却有偏于般若xìng空的本意,很简单,承认了有,则意味着思维的停滞,具有时代局限xìng。
然而,云峰所透露出的缘生xìng空概念如果被竺道潜参悟透彻,那么今天这一场辩论再来一次的话,输的必然是他,缘生xìng空可与宇宙间一切道理事物相互关联印证!
可以说,云峰是自已扇了自已一耳光,一方面辩倒了对手,另一方面又以更高深的理论来点化对手,这的确是种很矛盾的行为,也是他心情复杂的原因。
那个时候,云峰脱口而出,很自然就冒了出来,可以看作是顺从心灵的指引,也可以当作对处于悟道边缘的竺道潜的点拨。
问他后悔吗?云峰不觉得,对手义理高明,才能促使自身进步,而且竺道潜为人也算垒落,能够帮助他证道成圣,感觉也挺不错的,再假如竺道潜能够把佛门引领上大悲寺的道路,倒也是种不错的结果。
如今的建康,包括羯赵,佛门奢华,堪比少林寺。而大悲寺于国于民皆有益处。
这一句谒语。被广场上大多数人听入耳中。但并没有令他们引起共鸣,反而对竺道潜向云峰施大礼大为不解,在他们看来,这是竺道潜气糊涂的表现,只有神智不清的人才会向敌人行礼。
可是,吴普真人、葛洪、荀菘父女、甚至王导、温峤庚亮眼中皆现出了羡慕之sè,他们能看的出来,竺道潜大彻大悟了,寻到了道!这四句偈语,也被他们反复念叨着。这几人虽不是佛门中人,可论起对佛学的jīng研程度却不下于竺道潜,反而崇信佛教的司马氏宗室,却无人有所领会。不得不说是个天大的讽刺!
葛洪似是有所体会,转头向吴普真人笑道:“云将军此言确是jīng僻妙理,却作茧自缚,以此四言,足以辩倒他方才立论,贫道且去会他一会。”
吴普真人一眼瞪了过去,不悦道:“你可莫要过份,这小子能于竺道潜似有所悟的边缘出言提示,可见其胸怀坦荡,为人光明。若他憋于心中不说,你、我、包括竺道潜又能如何?”
葛洪摆摆手道:“咦?老道这么快就护着你那便宜徒孙了?你放心便是,贫道有数,呵呵”说着,站起来向云峰走去。
云峰看到葛洪向自已走来,再配上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禁暗道不妙,以葛洪的学术造诣,从缘生xìng空中领悟出些许皮毛,当是轻而易举。
正当心中叫苦的时候。与竺道潜同处一席的龟兹道人帛尸梨密多罗也走了过来,面现不悦,cāo着生硬的洛阳腔,喝问道:“将军污蔑我佛门,似不嫌过份了些?不知贫道可否再于将军辩上一场?”
云峰可不会没事找事做。他认为这个外国和尚jīng通的梵文咒语是歪门邪道。云峰不拒绝也不点头,微微笑道:“听闻道人来自龟兹。可有此事?”
帛尸梨密多罗合什为礼:“不错,龟兹正为贫道故土。”
云峰继续道:“道人可曾怀念故国?”
帛尸梨密多罗有些搞不清情况了,这人怎么拉起了家常?但还是不由自主现出了缅怀之sè,感叹道:“无时无刻不敢忘怀。”
云峰也陪着感慨道:“龟兹乐舞扬名西域,本将却从未得闻,实为生平憾事啊。”边说着,边连连摇头,一脸的遗憾之sè。
别说帛尸梨密多罗一头雾水,刚刚来到的葛洪也是不解其意,广场上的观众更加不明白,人家来挑战的,这人怎么东拉西扯起来了?不敢应战直说便是。
帛尸梨密多罗忍不住道:“贫道乃为我佛门正名而来,请将军勿要顾左右而言他,请问,将军应是不应?”
云峰先向葛洪点头微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自顾自道:“龟兹距车师前国约一千五百里,本将前些年去车师前国做客,也曾起意拜访你家国王,然而,一时偷懒,以至回想起来甚是后悔。对了,你家国王名叫白山可对?今年怕是年过五旬了?”
帛尸梨密多罗微微怒道:“请将军莫要直呼鄙国王上尊讳!”这的确挺不礼貌的,正如龟兹国当着江东来使面直呼司马睿大名,都会提上两句抗议。
大家依然不解云峰用意,均把目光投向了他,看看这人究竟要做什么。
“扑哧扑哧!”两声轻笑几乎一前一后从云峰那席响起,却见张灵芸与苏绮贞俏脸憋的通红,双双对视一眼,一副忍俊不止的模样,看来是猜测到了云峰的意中所指。
庚文君好奇道:“大师姊,苏姊姊,你们笑什么?将军无礼多丢人呀,有什么好笑的?”
张灵芸强忍着笑道:“你那师姊夫曾经‘拜访‘过车师前国,多半要以此来威胁那个外国道人闭嘴了。”
这一说,席中众人都明白过来,云峰三年前抢劫过车师前国,那时还是张灵芸带的队,他们多少也有些听闻,只是过程不大清楚,不由得均把目光望向了张灵芸。
庚文君大感兴趣道:“大师姊,你快说说看,将军是如何把交河城洗劫一空的。”
张灵芸有些赫然,以一州之力去欺侮人家一个城邦小国,这可不是多光彩的经历,于是把祸水引向了苏绮贞:“那个时候绮贞跟着你师姊夫作战,绮贞,还是你来说罢。”
“啊?”苏绮贞一声惊呼,她也觉得挺丢人的,可是这一席的所人都在看着她呢,包括荀灌娘、王导这些重量级人物在内。苏绮贞没办法,只得心一横,吞吞吐吐讲诉起了经过。
而在广场上,果然如张灵芸所料,云峰对帛尸梨密多罗的指责理都不理,长叹道:“由姑臧至龟兹虽说有五千里之遥,可是本将对龟兹乐舞仰慕已久,若不跑上一遭难免心存遗憾,也罢,这次由京城回返,本将便去拜会拜会你家国王!”
顿时,场中再次哗然!纵是白痴傻子都能明白云峰的意图,他不愿意和这个外国道人辩论,就以出兵相威胁!什么拜会?说成抢劫还差不多,龟兹那么一个弹丸小国,竟然还威胁人家,还要不要脸了?
不由得,大部分人眼中均是shè出了鄙夷,宣扬异端邪说不算,还粗鄙野蛮!
而荀灌娘父女、郗鉴、温峤庚亮、王导等少数有见地的人不同,在他们脸上,却出现了或欣赏、或jǐng惕等复杂难明之sè。
第一八四章异端与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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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尸梨密多罗勃然sè变,对于车师前国的惨痛经历,西域各国至今仍记忆尤新,而云峰的**裸威胁,要说他不愤怒是不可能的,但他也明白,如果再意气用事,将会为故国引来大敌,弱国无外交,恰是龟兹的生动写照!
如今云峰手上的军事力量可不是当年的凉州所能相比,三年前他既然敢仅率不足万骑奔袭车师前国,那么也会随时引军攻掠龟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龟兹虽说国力要强于车师前国,但对上秦凉铁骑依然毫无胜算,他不敢冒这个险!
把这人辩倒,为佛门正名固然重要,然而,在现今的形势下,帛尸梨密多罗只能服软,尽管心有不甘!他深深吸了口气,施礼道:“贫道刚才失言,多有得罪,还请将军见谅。贫道告辞。”说完,转身就要移步。
云峰却挽留道:“咦?道人,你不是要与本将辩论的吗?怎么好好的要走了?”
帛尸梨密多罗差点就骂出了龟兹土话,好容易强行咽了下去,连连摆手道:“不,不,不!贫道自认辩才不如将军,辩下去不过自取其辱罢了,告辞,告辞!”
云峰得势不饶人,继续问道:“道人此言差矣,听闻道人号称高座法师,平rì必是高朋满堂,辩才亦是了得,怎能不战而退?难道道人不打算为佛门正名了?或是意识到了佛门果真存有本将所说的问题?”
一瞬间。帛尸梨密多罗的一张老脸胀的通红。他体会到了羞辱与悲哀,年初初来建康时被权贵宗室簇拥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承认佛门存在问题,他将再也没脸呆在建康,如果嘴硬,龟兹将面临灭顶之灾!他不认为云峰在虚言恐吓,能为了几名商贾而千里奔袭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广场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他,看他是屈服于强权,还是一心事佛?目光中有同情、有怜悯、有不忍、有兴灾乐祸,还有等着好戏上演。却没人为他打气助威,没办法,打了也是白打。
帛尸梨密多罗默不作声,心里在作着激列的思想斗争。这一刻,他无比盼望他jīng通的密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