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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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充不禁被勾起了旧恨,咬牙切齿的把他遇到刺客之事说了出来。
王敦沉吟道:“凉州牧虽不在场,可此事定与他脱不了干系,老夫自会调查清楚。”
沈充感激道:“谢过丞相。”
这时,钱凤却若有所思道:“沈将军方才说凉州牧府中至少有四五百名护卫,可他入城时分明只带了二百人,城外大营也无动静,莫非那随行的五百女子还真能参与作战?”
王敦寻思道:“老夫曾听说凉州牧手下女子护卫皆出身于西北异族女奴,因受残酷凌虐。以致心理异常行事偏激手段残忍,却偏偏又勇猛善战,耿耿忠心可为主替死!今rì已初见端倪,唉,茂弘失策啊,竟放他带了这么多护卫入城。”
懊恼了一阵子,王敦又心中一动,吩咐道:“凉州牧既能把女子练成蛇蝎之师,老夫为何不能?沈充,你回乡后设法从羯赵或是南越也搞批女奴回来训练。可能做到?”
沈充连忙领命:“请丞相放心,末将必全力cāo办此事。”
王敦挥挥手道:“你放在心上即可,好了,你奔波一夜,又有伤在身。且回去休息罢。”
“末将告退!”沈充向王敦与钱凤分别施了一礼,转身而去。身形刚刚消失在了黑暗中,殿后屏风就转出了一个白胡子老道,这名老道竟然是于剑阁临阵脱逃的南华观观主张昭成!
张昭成行了一礼:“丞相,云峰狗贼嚣张狂妄,初来乍到竟残忍虐杀沈将军爱子,贫道或有一策可取其狗命!”
王敦不动声sè道:“说来听听
!”
张昭成冷笑道:“此子目中无人,以为凭五千军便能护得平安,实为可笑之极!此番入京,必要拜谒天子,丞相可设伏于路途,当能一举击毙此獠!”
王敦连声暗骂,这什么馊主意?他张昭成可以拍拍屁股随时回返巴蜀,可江南的一堆烂摊子怎么收拾?真能暗杀掉也就罢了,只须做好善后便可,可万一失手反会陷于舆论围攻!要知道,自晋室南渡以来,还从未有过暗杀朝中大臣的事情发生!
前一次还可推说沈充私自出兵,再来一次又从哪再找借口?没把握策反或收拾掉城外凉州骑兵,暂时还得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当即摇头道:“不妥,此人出行必带护卫,若短时间内不能得手,东宫禁军或会干涉,届时反而于我不利。”
张昭成眼中shè出滔天仇恨,坚持道:“丞相请放心,既然丞相不便参与,那么,由贫道与门下弟子动手便是,纵使事有不逮,亦不会牵扯到丞相!”
“恩”王敦暗自心动,不用他动手自是乐于作壁上观,却把脸sè沉了下来,不悦道:“此事容后再议,你且候着,不得私自露面,也不得轻举妄动,听老夫命令行事!”
张昭成不甘道:“丞相,贫道敢以头颅作保,必能取得云峰项上人头!”
王敦似是有些恼火,语气也加重了些:“张昭成,老夫jǐng告你!你即投靠于我,便要听命行事不许肆意妄为,否则,巴蜀既能定你南华观为邪教,我江东地面亦可为之!你退下罢!”
“哼!”张昭成愤怒之极,满头须发无风自抖,重重一哼,一甩衣袖,离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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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偷心的贼
张昭成青灰sè的身影快步消失在了黑暗中,钱凤眉头一皱,泛起了一丝疑惑,忍不住问道:“张昭成xìng格刚烈,认死理,丞相又何故激怒于他?此人受辱之下或会私自行动,丞相还须防范一二
!”
王敦捋须微笑,看向钱凤问道:“你素有谋略,且先猜上一猜,老夫意yù何为?”
无数种可能xìng在钱凤脑海中闪过,突然一个想法冒上心头,心中已暗暗有数,可他却面现赫然,苦笑道:“丞相之谋又哪是凤所能及?这个。。。凤心急如焚啊,还请丞相提点于凤!”
“哈哈哈哈!”
王敦发出了一阵愉悦的大笑,半晌,才得意道:“张昭成一心光复南华观,除非老夫立南华观为国教,否则不可能为我所用。*然老夫虽供奉三官帝君,却对政教合一心存反感!如今张昭成自告奋勇,便由得他去,若死于凉州牧之手,老夫可吸纳收拢南华观余部,若真能成事,也算去了心头之患,所有罪责皆由他南华观一力承受。”
钱凤恍然大悟,钦佩之情恰到好处的一闪即逝,深深一躬:“丞相高见,凤所不如也!”
王敦暗暗满意,摆摆手道:“好了,你非是能力不及,而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必妄自菲薄
。老夫也该回了,明rì征东大将军前来就职,你先协助他一段时rì。”
把交待丢下后。王敦大袖一挥。向外走去。
钱凤在身后施礼道:“恭送丞相!”
王敦离开石头城的时候,天地间伸手不见五指,云峰知道,这是黎明前的最后黑暗,新的一天即将到来,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无奈,一亲芳泽、互诉相思之苦、品味丹劲高手的美妙滋味泡汤了。
看了看正在院前收拾战场的亲卫们,云峰暗叹一声,转头道:“没多久天就得亮了,咱们都抓紧时间休息下罢。”说完。一脸遗憾的自顾自向回走去,很快来到寝屋,脱去甲胄,取了套衣物。便走入澡堂,放了大半桶热水泡起了澡来。
缭绕的热气令他身心渐渐放松,不由得微微闭上双目,自入京来所发生的一幕幕重新跃上心头。
云峰从未想过,入京的第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还与吴兴豪强沈氏结下死仇,可他并不后悔,这次进京的其中目地就是为了搅乱京城这潭浑水!他始终认为,水越浑越好摸鱼,乱中才能取利!而建康王敦势力一家独大。水不够浑,必须要打击削弱才行。
接下来还得去华仙门拜见张灵芸的师傅,一想到华仙门,云峰又有些头疼,华仙门中几乎全是士族子弟,以及极少量的高层庶族,说成士族人才培养基地毫不为过。*他与华仙门的关系算不上好,甚至还有些紧张,由于政治理念不同,以后也没法走到一块去。该如何处理与华仙门的关系,目前没有任何头绪,只能走一步算上一步。
不过,也并非一无所获,宋袆这个惹人生怜的大美女从天而降
。也算得上意外之喜,太子的女人又怎么样?落到他手上。除非宋袆自已想跑,否则休想再还给太子!
暗暗计算着得失,身后却传来了一阵环佩叮咚脆响,细细品味,竟暗含着某种有节奏的韵律。
“莫非是她?”云峰心中一动,回头看去,正见宋袆有些紧张的站在门外,依然身着初见时的七彩深衣,粉脸微红,娇羞动人,丝丝缕缕的泌人幽香随着她的到来渐渐飘散于整个屋内。
云峰一愣,明知故问道:“宋家娘子,你这是。。。。。?”
宋袆暗啐,一咬银牙,走入屋内福了一礼,低着头道:“灵芸主母吩咐妾来服侍将军沐浴更衣。”她这话却有些过了,苏绮贞只是随口一提,说云峰可怜,洗个澡都没人服侍,张灵芸又拿宋袆开个了玩笑,宋袆便顺着应承下来服侍云峰洗澡。
对于宋袆来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惊心动魄,仿如梦幻一般,先是令人绝望的噩梦,后又场景突变希望来临,人生轨迹也随之彻底改变。而云峰有能力保护她,又诗铮双绝,与自已也有同通之处,并不是那种粗鄙武夫,给这人做个侍妾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宋袆的毛遂自荐令云峰身体某处不受控制突的一翘,差点就连声叫好,紧接着却把脸沉了下来:“宋家娘子,灵芸既与你姊妹相称,那还请勿再唤她为主母,何况本将也从未把你当作奴婢侍妾,因此你无须委屈自已,还请回罢。”
宋袆猛的抬头看向了云峰,一双美目满是愕然与不解,她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了!要不是听到了哗的一声水响她还真以为这人身有隐疾呢。那么,是自已不够美丽?或是其他什么原因?面sè不禁渐渐黯淡,幽幽道:“将军莫非是嫌弃妾身体不干净?又或是出身低贱?”
云峰摇了摇头,正sè道:“宋家娘子请勿要误会,本将从未轻视于你,在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控自已的命运,堂堂七尺男儿尚要迫于权势苟且偷生,你一介弱质女流又能如之奈何?
人与人之间或许有幸与不幸之分,却谈不上高贵低贱与否,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哪怕生前权势滔天,最终还不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所不同的,只是那一堆黄土有大有小而已。本将所说不知宋家娘子可能理解?”
宋袆陷了入沉思,云峰所说确是闻所未闻,可她也能隐约揣摩出了一些,那就是尊重与平等!再回想到自已的卑微身份,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共鸣与感激。她明白,哪怕司马绍对她千依百顺,宠爱有加,却还是高高在上,在他眼里,自已不过是个漂亮的玩物罢了,从未过有尊重与平等。情不自禁的,一颗芳心暗暗震颤,鼻子开始发涩发酸,一时之间,呆呆的怔立于云峰身前而不知所觉,一双美目中也抑制不住的隐有泪花闪现。
云峰暗感满意,微微笑道:“宋家娘子,本将不是你的郎主,你也不是本将的奴婢侍妾,合则留不合则分,希望你能想通想透。好了,一夜惊扰不休,想必你也疲困不堪了,还是回房好好补上一觉罢。”
宋袆鼻子一抽,默默的点了点头,失声道:“妾。。。告退!”来不及施礼,便掩面疾奔而去。
张灵芸正与诸女聊着天,却见宋袆哭泣着奔跑回来,面sè一变,快步上前搀住她,连声问道:“宋家妹妹,你就是怎么了,是不是云郎欺侮你了?”
“姊姊”
宋袆悲呼一声,扑入张灵芸怀里,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断断缓缓复诉着与云峰的对话。
张灵芸暗暗放下了心,又好气又好笑的与苏绮贞对视一眼,无奈的叹道:“哎这个家伙呀,就是个偷心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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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铁钱之论
十月初一,依惯例,原定于今rì召开的朔望朝会因云峰来朝与昨晚沈充私自带兵攻打云峰府邸这两件重大事情的发生,不得不推到第二天举行。
云峰双手奉上益州,虽真假难辩,可表面上却天衣无缝,朝庭必须给予封赏,而沈充事件也要定xìng,作出一个各方都能满意的交待,这些都需要在私下里谈妥才能摊上桌面。虽然都与云峰有关,但商谈过程他却没姿格参与。云峰不过一外臣而已,在朝庭没有职务,只能被一干重臣们代表一回。
当云峰洗浴完毕穿戴齐整,天sè已经微微发白,在用了顿具有江南特sè的早餐之后,便与张灵芸、庚文君、诸葛菲主仆三人领着百名亲卫向着钟山驰去。
目前暂住的长干里位于城南,距城东北的钟山约三十里路途,云峰原打算从城外策马一路奔驰,可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从城外走须经过有三十里湖面的白荡湖(今南京前湖),得绕上一大圈。还不如在城内顺着人流缓慢前行,过了边淮列肆再加快速度,然后沿清溪北行,经南尹桥与东门桥,出北篱门,不远处即为华仙门山门所在!
清晨的建康,虽因一次快速的冷锋过境而气温骤降,可百姓们依然早早离开了家门去讨些生计,昨晚的动乱似乎也没对他们产生影响,街面上人影绰绰,叫卖声不断传来,充满了勃勃生机。
对于这一行以女子为主的上百人。百姓们均是记忆尤新。这不就是昨天入城的那一群英姿爽飒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