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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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却见一名亲卫匆匆快步赶来,施礼道:“禀丞相、大司徒,沈将军带兵入城!”
王敦顿时面sè剧变,大怒道:“大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莫非yù造反不成?”要知道,将领未得授权私自调兵乃为当权者大忌,尤其还是进入都城这么敏感的地方,云峰尽管带了五千军来,却依然驻扎于城外。
王导也是脸颊一阵滚烫发烧,才说到隐忍观变,可这倒好,沈充已经带兵打了进来,**裸的一记劈脸呼!眉头一皱,问道:“何人放他入内?沈充又带了多少兵力?”
亲卫答道:“回丞相、大司徒,沈将军领八千军进西篱门,守将不敢放其入内,便折毁外郭篱私自入城。”
听到沈充只带了八千军,王敦面sè一松,很显然,荆州兵没跟着进来令他放心不少,冷哼道:“沈充也忒胆大妄为,念其丧子之痛,rì后再找他算帐也不迟,如今既已起兵,不如发全军攻打凉州军营寨,务必一举破之!”
“从兄不可!”王导连忙阻止道:“从兄勿要莽撞,若此时全力进攻,混乱之下,很可能迫使太子与云峰站成一线,仓促之间,我军胜算并不大。弟还是那句话,静观其变,待太子与云峰生了龌龃,从兄可坐收渔翁之利!”
王敦面sèyīn晴不定,一阵变幻之后,点点头道:“茂弘倒也言之有理,为兄即刻下手令,令沈充收兵来见。”
王导再次阻止:“从兄请稍待,凉州牧府里不过二百护卫,可先让沈充攻打一阵,或许能攻破将其杀死也非是没有可能。依弟估算,留给沈充一个时辰应是足够,从兄可于一个时辰之后再召沈充。如此亦不至落人于口实,如若大局已定,将沈充推出顶罪即可,或还能招降凉州余众!”
“好弘茂妙计!”王敦不禁赞道。
。。。。。。
吴兴今渐江省湖州市历来民风剽悍。项羽起兵时依靠的八千江东子弟兵即来自于吴兴,吴兴号称五山一水四分田,其住民多为山越后裔,习武成风、风气开放、勇猛善战。
沈充拆除外郭篱之后,便立刻挥军向长干里疾行,好在他还算是留了几分清醒,因为倒也约束军纪,没干出烧杀抢掠这等人神共愤的恶行出来。可八千军连夜进城依然引发了极大恐慌。家家紧闭门窗,纷纷把财宝藏向隐秘的地方,女眷们则忙不迭的在脸抹起了黑灰,以遮掩住靓丽的容颜。街道除了奔跑所致的咔咔声,再无其余响动。
当王敦王导兄弟俩暗中定好对策的时候,沈充已领着八千吴兴子弟奔至了云峰府邸,只见大门紧闭,院墙内不见丝毫光亮透出。沈充yīnyīn一笑。大吼道:“云峰,你娘的给老子滚出来!”
“吱呀呀”一阵声响,朱红sè大门缓缓向内开启,云峰已披甲胄。独自站立于门内,喝斥道:“沈充。你好大的胆子!私自带兵围攻朝庭重臣府邸,莫非yù谋反不成?”
杀子仇人就在眼前。沈充恨不得立刻就挥军进攻,可沈劲的尸身还未送来,他要让沈劲亲眼看着云峰是如何惨死于自已之手,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沈充抬起因刻骨仇恨而愤怒的连连颤动的手臂,指向云峰道:“宋袆何在?那个娼妇在哪?你若乖乖将宋袆交出,老夫若许还会心善留你一条全尸,否则,我八千吴兴子弟兵可随时踏平该处!”
沈充贯满气劲的怒骂传遍了整个长干里甚至小半个建康,连带着宋袆也大名远扬。原本建康百姓们对宋袆的印象也就是长相美貌与一手笛技无人可比,如今新近入朝的凉州牧与传统豪强沈劲竟要为她兵戎相见大打出手。
‘宋袆究竟美到了什么程度?红颜祸水,此话果然当真,可惜无缘得见啊!’没见过宋袆的建康百姓们无不暗暗好奇着,心想如果有机全一定要一睹芳容才算甘心。见过宋袆的则暗自惋惜,无论这个女人最终落于云峰之手,还是被沈充掠劫而去,都将今生再无会面之期。
而在此时的后院,苏绮贞身周的白雾越来越浓,显是随时将会踏出那关键一步。当沈充充满恨意的吼声传来,被张灵芸握住小手,正在一旁观看的宋袆不禁一阵腿脚发软,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明白,一旦落入沈充手中,想死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张灵芸再次母爱泛滥,把宋袆搂过来靠着自已,微微笑道:“宋家妹妹,云郎绝不会将你交于沈充之手,你放心好了。”
宋袆略一点头,脸sè却依旧难看,秀眉高高蹙起,像是心有踌躇一时不能定夺,片刻,宋袆突然离身拜伏于张灵芸面前,咬咬牙道:“袆谢过姊姊们与将军怜惜于袆,大恩大德,此生难报,可所有事端皆由袆一人引出,袆愿出府向沈充领罪,愿求得他退兵而去。”
张灵芸不客气的拉起宋袆,不悦道:“快起来,以后不许再作这般言语,区区八千军又算得了什么?宋家妹妹你就候着,或许运气好把沈充狗头给斩下也有可能。”
宋袆将信将疑,云峰的喝骂却毫不示弱的传来:“沈充,你他娘的放屁!老子干死你老母!想让老子交出宋袆,死你娘的逼!沈劲污蔑主,辱骂太子,大逆不道,死有余辜!与宋袆又有何干?本将给他留个全尸已是便宜了他,此等悖逆之徒,若是生在我凉州,合该被扒光游街三rì,再剁碎喂猪喂狗。。。。”
云峰也是心头火起,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他与张灵芸已分别了近三年,正需要坦诚相见,互诉相思之苦,却被这人给打扰了,顿时不顾身份,污言秽语滔滔不绝。
宋袆粉脸已羞的通红,这么恶毒刻薄的话怎能骂的如此堂皇?还唯恐旁人听不到,与沈充比起了嗓门!然而,口中虽暗啐,心里却不自觉的升起一阵畅快,骂的好,解气!同时,越发的对云峰好奇起来,一个诗乐双绝的男人应该有修养才对啊?又怎能如此粗俗?究竟哪一面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第一四七章忘去宋袆
沈劲之死所带来的震荡已闹的全城沸沸扬扬,百姓们夜不能寐,刚开始还心情紧张,生怕受了乱兵波及。可时间一长,见沈劲并未派军四处劫掠,便也渐渐放下心来。
放心之余,却不免啧啧称奇,历来作战两军对骂,也不过象征xìng的骂上几句,然后双方开打。可这两位倒好,一方是西北豪强,另一方则为本地大族,扯了嗓子开骂,整片城南地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誓要在嗓门上压倒对方!
陆续的,有许多居住在其他地区的胆大百姓闻讯向城南赶来,而居住在当地的居民,有条件的登上高楼,没条件的窝在院子里,以听的更清晰些。
没办法,太jīng彩了,错过了恐怕此生再无这等机会,尤其还出于大人物之口!沈充平平无奇,骂来骂去也就那么几句,比如碎尸万段、还我儿命来、不报此仇誓不罢休等等老掉牙桥段。
凉州牧却令他们耳目一新,大呼过瘾!无数既恶毒,又新奇的词汇如下冰雹般一阵阵连续不断,其jīng彩处令人回味无穷,大女郎小媳妇们却面红耳赤,暗自啐骂!与沈充谁高谁下,一目了然。
而在内院,苏绮贞依然双目紧闭,对宅前的叫骂声充耳不闻,宋袆则紧捂双耳,脑袋如驼鸟般深深的埋在了张灵芸柔软的胸怀当中。
庚文君又不相同,口中念念有辞,还时不时就重重点头,仿佛在品味着其中的言语魅力。
诸葛菲连声叹气。哎自已倾心的男人,这骂人本事还真的是天下无人能比啊!摇了摇头,诸葛菲忍不住向张灵芸问道:“灵芸,将军这些从哪学来的?是否凉州百姓平时便是这般。。。言辞锋利?”
张灵芸俏脸于一瞬间胀的通红。心中暗恨,这不是在败坏凉州名声吗?云郎也真是的,光顾着自已口头快活,这让姊妹们哪还有脸再见人啊?不禁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凉州百姓很少叫骂,一般都是动手拨刀子。对了,云郎出自于平阳,或许平阳一带便是如此罢?有机会还是问问月茹与月华。她们俩个应该清楚。”接着又啐道:“沈充究竟搞什么名堂?光围着又不打,莫非这人真是来找骂的?”
云峰与张灵芸有同样的疑惑,他也不明白沈充的意图是什么,不过骂起来的确很爽。管他呢,不走就继续骂!至于名声什么的他不管,他在建康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也不在乎多这一条!
沈充早已气昏了头,想闭嘴认输。对方却不依不侥,他只能靠那么几句勉强支撑着,他就没想过这么大嗓门很可能把城外的凉州骑兵给吸引过来。有数次他差点按耐不住下令进攻,可沈劲遗体还未送至。没办法,只得咬牙强撑着。
。。。。。。
东宫位于建康宫城东北一侧。城外清溪潺潺环绕,过清溪由东华门可直接入内。
司马绍于不久前接到了沈充带兵入城的消息。顿时大惊失sè,连忙下令东宫军加强戒备,严防王敦攻打宫城。
他认为应该把庚亮或是温峤召来了解清楚城内的具体情况,正待下令时,一名黄门来报:“殿下,中庶子与庚侍讲求见。”
“哦?快召!”司马绍觉得好巧。
黄门领命而去。
没多久,殿外传来了温峤的爽朗笑声:“元规,这云将军果然才华不可轻视,言辞之锋锐我朝无人能及啊,呵呵”
庚亮也是哭笑不得,无奈的陪着干笑。
伴着笑声,二人来到殿内,向司马绍见了礼,赐坐之后,司马绍迫不急待的问道:“温公,元规,孤正要请你二人前来,沈充因何事领军入城?王敦莫非yù趁夜起兵?你二人可知情?”
温峤与庚亮面现古怪之sè,相视一眼,温峤示意道:“元规,还是由你向殿下解释罢。”
庚亮点了点头,向司马绍说道:“殿下,沈充虽领军入城,却非为攻打宫城,而是为了围攻于凉州牧府邸,请殿下勿要惊慌。”
“哦?”司马绍心里大大松了口气,脸上现出了轻快的笑容,继续问道:“莫非是。。。凉州牧得罪了王敦?究竟是为何事?”
庚亮一阵为难,有关宋袆还真不大好开口,不禁迟疑不决,光是喃喃着却说不出话来。
司马绍催促道:“唉呀,元规,孤将你与温公视如师友,孤之为人你又不是不知,有何话不可直言?快说,快说。”
庚亮看了看温峤,咬咬牙道:“这个。。。与王敦无关,而是沈劲,此事起因于宋袆,殿下是否还要再听下去?”
庚亮这么说,再是傻子也能明白,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男人夹一个美女,自然是争宠吃醋,发生纠纷。不由得,司马绍笑容一僵,宋袆美丽的倩影冉冉冒了出来。
其实,司马绍也说不清对宋袆怀有怎样的感情,是迷恋她的容貌身体?还是爱恋宋袆本人?又或是两者都有?但他能感觉到,自从宋袆被驱赶离开之后,这一个多月时间心里总是空空荡荡,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似的。相应的,东宫的其他女子却怎么也瞧不顺眼,与宋袆相比,既呆板又缺了灵xìng,对原本还打着主意的庚文君也提不上兴致了,满脑子都是宋袆,一闭眼还是宋袆,夜晚入眠更是少不了伊人来探!
“殿下?”庚亮唤道。
司马绍被惊醒回过神来,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可这笑容落在温峤与庚亮眼里却比哭还难看,好半天才缓缓道:“元规,孤没事,你继续说,孤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庚亮硬下心,把从云峰被王羲之邀请至宋袆画舫开始,所发生的一切如倒豆子般的全说了出来。
司马绍默不作声,直至庚亮说完,还依旧沉默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