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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狼烟深处-第71部分

小说: 狼烟深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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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乐抬手看表,回答道:“06年沉思”。

“申雪赵宏博”,警卫复答,让开道,并小声提醒他道:“高参谋,里面都睡着了。”

高小乐点点头,轻轻推开门。只见处长王达明大校平躺在一条折叠床上,高级特工庭车常少校趴在桌子上,身上披着头一次穿上的校官制服上衣,处长助理陈邦中校则仰在椅子里睁着双眼,却打着呼噜。没等高小乐合上门,陈邦已经瞪开眼,“哪里的?”

“香港密电”,高小乐迅速递上纸袋,转身便离开。王达明也醒了,拍一下庭车常的脑袋。

三人传阅了一遍。

陈邦说道,“昨晚与我方交火的四人中,有三人丧生,分别是广州K9吧加拿大籍调酒师莱伯特、香港东九龙黑帮头目韦昌兴及其枪手,另一人可能就是‘鼠爷’,不知去向。另外,香港重案组干探也查明了爆炸原因,是因停靠在农场附近的一辆跑车油料起火所致,飞虎队在现场多次排查后未发现那名年轻女子的踪迹……”说到这里,看一眼庭车常,“停车的位置离猪圈很远,爆炸后,猪圈并未受到毁灭性的冲击,要么是有人救走了她,要么就是她自己挣脱了走掉。”

王达明一直拿着那几张传真过来的现场勘察照片,沉默不语。

“不可能挣脱得了,周成武的绑人手法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一般人无法自己挣脱”,庭车常不假思索地说道。

陈邦摇摇头,“现场勘察的全港最优秀的刑事鉴证小组。虽然农场里的线索被爆炸抹去了不少,但他们还是认定灯塔方圆五百米内只有包括那名女人在内的八个人的踪迹,不可能有第九个人,另外,广州军区雷达部队及香港空中管制机构也未发现当时指定空域中还有其它的飞行物,不存在第三方空投的可能。”

王达明抬起头,摸一会太阳穴,“任何捆绑手法都不是完美的,如果那女子事先有过准备,还是有可能自己挣脱。”

“那就不可能是平民了;她会是谁……”庭车常揉捏着空瘪的烟盒,低下头。

王达明突然拣出几张现场照片扔到陈邦跟前,“我觉得这里有问题,你是行家,看看他们的伤口。”

“香港黑帮头目韦昌兴中的是9毫米子弹,身中三枪流血过多而死,应该是周成武在混乱中扫中的。但是另外两人——莱伯特和香港枪手都是一枪毙命,直击要害,周成武在这个当时的交火距离上用微型冲锋枪不可能打得这么准,伤口也不一样,绝对不是9毫米子弹!”陈邦肯定地回答。结果已经很明显:神秘女子极有可能就是造成其它二人死亡的第三方黑手。

良久,王达明将目光转向庭车常,“怎么不说话了?”

庭车常笑了笑,敷衍道:“这方面我是外行。”

拥有十几年业务经验的老特务陈邦却不这么认为,故意凑近去觑一眼,说道:“你小子心里有鬼。”

庭车常无奈地耸拉着肩膀,并不解释。

王达明背着手踱了几步,倏地停下来,蓦地回身喝道,“庭车常!”

庭车常一激灵跳起来,叭地立正,“到!”

“有事说事,有鬼讲鬼,讲!”王达明的脸色很难看,他已经庭车常很反常的沉默中看出些许端倪。

姜,还是老的辣。

(三)

陈邦从裤包里摸出一包烟,扔过去,“天塌下来有处座扛着,你别藏着腋着。”

庭车常捡起未开封的烟,却没有心情抽,目光游移不定,摸出打火机在手心里转了半天,抬头看着王达明,郑重地说道:“处长,有一个细节我没说。周成武跟那女人上山时,那女人曾说过她叫贾溪。我在风维公司的技术秘书也叫贾溪,周成武是见过的。两人长得并不一样,但我有一种直觉,那女人就是风维的贾溪,只是换了张脸皮而已。”

“风维的贾溪本来就有问题,只是我们暂时还不能确定她的真实身份而已,如果两人是同一个人也不奇怪?但是你为何瞒着不说?”王达明如坠雾中。

“问题就在于……”庭车常撕开烟盒咬出一支,急急凑着火点燃,舒了一口,款款道来,“还有一件事我瞒着你,前几天晚上在依依酒店,风维的贾溪从通风口里爬到我的卧室,很从容地打开我的电脑准备植入后门程序,她为什么会这么从容?因为她肯定是放过迷药才进来的,但是她的迷药没有迷倒我。入睡前我含了几粒‘咽立爽’,我的‘咽立爽’是在86号药店买的,不但可以解酒,还加入可以解除大多数常见迷药药效的成份,更重要的是,这种成份本身就是 ‘总装KI8756号’迷药的专用解药,这个是您安排的,您知道,这是为了防止我方人员施药时迷倒自己——这事您知道。”

“对,86号药店是我安排的,那里的‘咽立爽’是专门为你订做的,只有我、陈邦和你知道。这和‘总装KI8756号’迷药有什么关系”,王达明仍然不明白庭车常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处长,她用的正是‘总装KI8756号’……”,庭车常移开目光。

陈邦皱紧眉头,不解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KI8756无声无味,连狗都闻不出来,一旦融入血液即时生效,但在空气中的滞留时间很短,分把钟就挥发光了。就算你留下血样,医院也化验不出来,更不知道‘总装KI8756’。”

“医院是不知道‘总装KI8756’,我也不奢望从这里找突破口。关键是在解药上,我想,总装为我方人员在一些普通药品上附加需要的特殊成份时,为了减少因‘原药’与特殊成份发生化学反应而失去药效的机率,很少用西药做‘原药’,也不会混合制成,而是应该采取了这种方式——在化学反应敏感度普通较弱的普通中成药丸外表先上一层隔离层,再附上特殊成份。这只是我的猜测,但偏偏被我猜中,这盒胃药和我的‘咽立爽’的药丸外表都附了一层不知名的特殊成份,虽然化验师无法确定它们的成份,但是经过两者对比后发现,它们是同一种成份。随便找一个化验室就可以办得到……呃;大多数程序员都会有胃部疾病,贾溪也一样,她随身携带这种胃药,还给过我一盒……”

“高!”陈邦打断庭车常的话,伸出大拇指,很意外地看着庭车常,又将目光转到王达明身上,半晌才冒出几句,“这小子……不可理喻……无法形容……太牛X了。不,处长,您最牛X,整个总参三部您识人看相的法术是出了名的准,他就是个例子。今天我总算明白您为什么敢把宝押在这小子身上了。

听了庭车常的一番分析,王达明也忘了正题,对于陈邦的称赞更是受用,笑道,“早就查过他祖宗八代了。这小子从小就不务正业,专拣闲书看,记性好又爱钻牛角尖,逮到《周易》玩罗盘,拣到《史记》看先秦,撞上本医书就整天赖着隔壁护士阿姨问这问那。”

庭车常一点一点捻熄烟头,缓缓摘下只戴了几个小时的军官大盖帽,那动作就如向狱警讨了最后一支烟的死刑犯平静地走上囚车。

“怎么停了,说呀”,陈邦饶有兴致地拉拉椅子,凑上来,“继续,继续。”

庭车常放下打火机,继续说道:“风维的贾溪和我都有同样的解药,只须再查实她买药的地点就可以证实她的来路——这点暂且跳过……在香港,九华灯塔的神的‘贾溪’完全有能力射杀在场的七个人,但是……一,她没有向我和周成武开枪;二,她杀了三个蒙面人,剩下一个却没杀,带着手提箱,下落不明;三,我敢说那辆车也是她引爆的,她目的就在于毁灭农场里残留的她自行挣脱的痕迹。很明显,她在保护我和周成武,在保护‘手提箱’计划的顺利实施,她——知道我们的计划……”

说到这里,庭车常挺挺胸膛,以标准的军姿直立着,目光庄重地注视两位上司,平静地说道:“风维的贾溪和九华灯塔的‘贾溪’是同一个人。她能从周成武的捆绑手法下自行解脱是因为她本身就很熟悉这种手法,事先就已经有了防备,就算周成武不抢她的车,她也会跟着来。她在车上说出真名是在利用现实与心理的反差来迷惑周成武。没错!她是战友,她的使命是秘密配合1024特别行动组,当‘手提箱’计划出现意外时,她暗中出手相助,解除了我和周成武的危险,又保障了计划的成功,然后抹去自己的痕迹悄悄离开。她是杀手,她的使命是临机惩处变节者、捍卫国家机密,在依依酒店里我试探过她的底线,当我说我为PLA服务时,她动了杀我的念头,但是最终她没有动手,因为我并没有变节,她知道我泄露的所谓机密是假的,她知道我是总参三部七处少校特工,而不是什么被PLA胁迫利用的线人……我说完了,处长。”

“坐吧”,王达明叹了一口气,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嘴里也点上了一支烟,痛苦地吸了几口,一只眼被熏得睁不开,另一只眼红通通地一张一合。

陈邦突然起身说道,“我去等等广州方面吴品的消息,不知道日本人有没有顺利地拿到‘手提箱’”,背过脸朝门口走去。以眼下的情形,回避是最好的选择。

“你也坐着,做个证人。不然……”王达明长叹一声,“不然他会恨我一辈子的。”

陈邦僵了一会,回到座位上,左手搭在两腿内侧,右手伸出去拿了一支烟,也抽起来。

王达明狠吸一口,呛几下,看着庭车常说道,“委任你为1024组组长的半个月后,上头送来了一份绝密通知,大意是‘已派出一名特工配合1024特别行动行动组,以备不时之需’——这是我国谍报系统半个世纪以来的老规矩,不论是总参、总政还是国安,每派出一个具有此类海外秘密工作性质的单位或个人时都会有这种安排。作为你的直属上级首长,我除了可以阅读这份通知以外,是无权知道上头派了什么人、怎么配合工作这些细节的。我在总参呆了半辈子,接触过也直接参于了无数的绝密计划,享有很多同级单位都可遇不求的特权,但是唯独这一项,我所知道的几乎是空白。今天既然你已经点破,说实在的,我委任出去这么多你这类的人员,有些人升到一定级别后才知道,有些人退休后知道,更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有这档事,你倒好,才几个月时间偷偷地闻出味来,头一个!贾溪是不是通知中的那个特工,我不想知道也不……”王达明话还没说完,庭车常突然打了个喷嚏。响亮非凡。

“抽二手烟比自己抽还难受”,庭车常委屈地看着不停地吸了就吐的王达明,用哀求的口吻说道:“处座,吸烟有害健康,您别学我,也别……嘻嘻,别浪费烟草,烟不是这么抽的。”

陈邦闷呛了一下,笑出声来。

王达明苦笑一声,摘下烟头摁灭在手心里,陷入沉默。

(四)

舱窗外已微微有些亮光。

庭车常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处座,我还有一件事瞒你”,

陈邦的脸色又干了,小心地看着王达明。

“什么事!”王达明的脸皮也挂不住了。

“姓贾那妞儿长得挺像我初恋情人的,哦不,暗恋情人,长得有几份神似,脾味也像,连走路的模样都像一个模子出来似的,唉,不管我走到哪,脑子里眼睛里转着转着老是她的影子,做春梦梦见她,做噩梦也梦见她……不行!处座,你得给我找心理医生。”

庭车常打了个呵欠,含着右腮,巴眨着右眼,像被老爸吵醒好梦后老不情愿地赖在床上睡回笼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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