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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狼烟深处-第12部分

小说: 狼烟深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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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远的枪声划破原野的寂静,一架美制A…10攻击机紧帖着地平线悄然滑来。部民纷纷拿起步枪甚至是RPG火箭筒向其射击。

“都把RPG留下,那是用来打装甲车的不是打飞机!把MG架到沙坑里,所有人都散开趴下。” 老人操起毛瑟挂着弹带奔走开,身后紧紧跟着各持AK74的一少年和一中年女子。

A…10攻击机吐出十数条火舌,在平坦的地面上呈两条齐齐刷开的火带,一直延伸到几公里外正挪到山脚下的正准备转移进山的妇孺人群,留下几缕正从空中飘下的肢体残骸,便从容地消失在美丽的晨曦深处。

没有幸存者相抱而泣、肝胆俱裂的场面,没有疯狂愤怒的扫射。因为远处冒出大批敌人,正慢慢压过来,呼啸而至的炮火已经掀翻脆弱的石垒、账蓬和人畜。还滞留着的一些女人捡起倒下丈夫或兄弟的枪,不约而同地补进来。

“依拉!依拉!依拉!”老人吼道。一个中年女子从烟雾中应道,还有少年的声音。

“把剩下的女人带走,小南布过来我这里。”

依拉立刻滚到每一个有女人的坑里,将她们一个个拖出来,以前首领妻子、长老儿媳的身份命令她们马上向山上撤离。一个看似新婚不久仍穿戴整齐的女人哭喊着不愿离去,依拉一枪将她射倒在她那被炸死的男人身上。

“都给我到山上去!不要忘了背叛了真主阿拉的克伊撒尔人!都给我到山上去!不要让把身体留给克伊撒尔人!”依拉带着女人们在弹片肆虐的空间里奔跑,身后不断有人无声地倒下,前方气浪压烂一个个倒地的身体,她们仍坚定地向山的方向前进,踩着找不到主人的烂掉的乳房、大腿,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炮声骤然停止。敌人在凄厉的哨声中涌上来,短兵相接,子弹横飞,血肉模糊。

“长老,快让南布离开,我们不能灭族。部落不能没有首领,女人不能没有男人!”

一个普通的男人喊了一声,端起一具RPG火箭筒扑向敌人,他用头颅抵住筒口,扣动发射机。

“南布快走!”“我们的首领,你快走!”“长老,把小南布放开!”

老人一把甩开小南布,用枪指着他:“记住,现在你不再是小南布。你活着出去,你就是首领,将来为我们报仇。你死在这里,所有人都会向阿拉遣责你!走!”

十三岁的南布扑倒身后的石垒,头也不回地离开。

克伊撒尔人很快踏烂这个地方,从死人身上剥下尚算完整的衣袄、枪支和弹药,搜寻着是否还有能带回去做奴仆的活人。他们搜出一个被射穿胸膛却还有一点气息的女性,高兴地向为他们指示炮击点的美军特种兵拿了兴奋剂,注射入垂死的女人身体里,排着队轮奸,直到女人气绝身亡而意犹未尽。

一双躲藏在死人堆里的眼睛目睹着这一切,黑色的瞳孔中冒出血色的火焰。

第四节 首领的尊严

克伊撒尔人因遭到残酷的阻击,需要时间休整,很快就撤出战场。

入夜后,长老帐蓬的残墟中爬出一个人。他扒开了一堆血肉,才将自己的腿拨出来。

高原的昼夜温差很大,他撒下一块帐布后下意识地寻找武器。然而这个硝烟才消去不久的战场却找不到丁点能发射子弹的兵器,只好从一具尸体身上拨下一柄刺刀,滚烫的浓血喷了他一脸。没死!

他按住那人的正咕咕流着血的伤口,伤口处激烈地颤抖,嘴里发出声音。但是他根本听不清也听不懂,他捡来一块布准备塞进止血,这是个老人,硬撑了这么久还没断气一定有什么心愿未了。

老人瞪着眼死死盯住他,因为他听不懂自己的话。老人的手滑到背部,手指不停地痉挛,似乎已聚集了所有残余的力量。他探手到老人身上,硬的,是枪,拖出来,是一支老式步枪。

老人笑了,带着孩子一般憨厚的傻笑,轻松地咳嗽着,然后安祥地闭上眼。

他默然从老人肩上轻轻脱下长长的弹带,向月色下巍然山影处走去。军人的本能直觉告诉他,山里是最安全的。

这里的地貌与JiErji国截然不同,除了些许厥类草本植被和黄沙,遍地都是磷峭石岩和洞穴。

我到了哪里?他在脑海中竭力搜索着。

低头端量这支似曾相识的枪:非自动枪机,拉膛的过程很长;内藏式弹仓,容弹五发,子弹略大于7。62mm制式弹显然是7。92mm;波浪型表尺照门, 刀片形准星。。。。。。应该是二战时德军装备最多的毛瑟98K式非自动步枪,战后各国地方武装甚至50年代PLA都有装备。

他陷入痛苦的逻辑中:中亚地方武装早已普及AK系列,而这种毛瑟只有长期存处于动乱状态的地区部落才用。难道这里是。。。。。Afghani?

自幼就略通历史军事的他肯定了这个恐怖的推断………他,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三部七处技术员 庭车常 中尉,现在正在Afghani,这个超出上海合作组织控制范围,处于政局动荡、地方武装林立并处于美国控制下的古老国度。

庭车常压满子弹,收紧裤头、衣摆和弹带,将毛瑟步枪勒在背上准备上山。他不禁自嘲道,自己一贯崇拜二战德军及其装备,想不到今日真要依其为生了。

/*注:文中所指的是二战时德国正规国防军的优秀将领、高昂士气、严格纪律及精良装备等诸多优良传统,而非灭绝人性的纳粹党卫军。*/

天亮后,庭车常爬到了山顶,以高原群山为掩护循着东北方走,一定能到达Tadzhikj共和国境内,幸运地话会是中国境内塔里木盘地西角。

旭日下粗旷壮丽的高原山地景观,在此时犹如画中的饼。

如果自己落入亲美武装的手中并查出实际身份,将会有无数无法想像的结果,也许查实身份以间谍罪秘密处决,也许严刑逼供并囚禁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终其一生,庭车常这个名字将永远被署上“失踪”。更何况,修宪后的小日本为缓解“盟军”的压力已经自告奋勇地向Afghani派驻军队,他们更不可能善待一个迷路的中国军人。

伊朗高原的平均海拨要高出云贵高原甚多,庭车常竭力适应着这里的气压和稀薄空气,尽量手脚并用,有节律地移动身体,任何过度地消耗体力只会带来死亡。太阳慢慢毒辣起来,高温像蚂蚁一样噬咬着体内外各处,一旦停止爬动就会浑身瘫软如泥。

庭车常一边考虑是否等入夜后天气转凉才走, 一边想像眼前有一听清爽的百事可乐。一根黑洞洞的管子伸到他嘴边,他下意识地凑上嘴含住,随即烫得翻滚起来。

很多黑森森的枪口包围着他,都是女人,都裹着黑纱看不清年纪。身后跟着几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正用天真好奇地眼神目视着在母亲枪口下的这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叔叔。

庭车常打消了所有拉出枪反抗的念头。任何一个连女人都拿起来了武装、孩子熟眼于睹的民族都是极富破坏性的。

庭车常被带到她们的首领面前,是个孩子,严格的说是一个熬了十三、四个春秋的男人面前。男人眼睛一亮,兴奋地说些什么,突然盯住庭车常背上的毛瑟98K步枪,一箭步冲上来拽倒庭车常,在女人们的帮助下扒下这支毛瑟步枪。女人们、孩子们欢欣鼓舞,男人扬着枪登上高处大声喊着,带着狂热的泪水抑或悲痛的哽咽,他的“部民们”一齐扑倒在他脚下放声大哭。

庭车常镇定地观摩着他的就职仪式,心里已松了一口气。这支枪对他们而言象征着什么至高无上的威严,那位不肯断气的老人所冀盼的正是这个场面。显然这些人是那个被血洗的部落的幸存者,而庭车常本人曾被他们救过。

首领指着自己的胸膛,说:“南布,南布。”孩子们闻声崇敬地喝道:“南布!南布!”

庭车常会意地说道:“南布。”接着也指指自己,“庭车常,庭车常。”

南布点点头,过来抱住庭车常,也许是为了感谢庭车常把他家族的祖传之物送到他手中,他高兴地向大家说些什么,只听清他好像说了“停车场”。一个中年女人命其它人把食物和水送到庭车常跟前,还给了一支AK74自动步枪,显然他们已经认出并信任庭车常。

庭车常向东北方指去,不断用手势表示自己的意思,南布似乎明白了,也指指东北方,嘴上动着,好像说:“Tadzhikj。”庭车常点点头。南布兴奋地指指自己还有部民,指着东北方,反复说:“Tadzhikj,Tadzhikj ,Tadzhikj。”

原来他们也要去Tadzhikj国,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民族或派别,但可以肯定他们正躲避部族仇杀,向Tadzhikj国迁移,或许那里有他们的同族。

南布与庭车常交流时,那中年女人总侍立于旁。带孩子或者看似年长的女人都已散开去,只留下几个年轻的,有的年纪与南布相仿。庭车常突然想到,Afghani很多部落还实行一夫多妻制,还有继承已故父兄妻子的(非嫡母),这个年仅13岁的新首领作为部民中唯一的“成年男人”刚继位就一下子娶了所有的未婚女性。庭车常不禁笑了,南布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天真地笑笑。

一支奇怪的队伍沿着山脉走向,缓慢地在广袤的高原上移动。最前面是一个横扛着硕长步枪的少年,那枪竖起来的高度和他的身高相仿;后面是百余名老少女子和十多个幼童,相互协助或扛着各式枪支,或拖着辎重;队伍尽头却是一个具有典型东南亚人特征的成年男子,背着一摞AK步枪和弹带,紧随其后。队伍不时从中间断开却从未有人掉过队,偶尔有人晕倒却没有被落下,他们走过的路上甚至找不到丁点遗失的东西难怕是一根缝衣针。

日近黄昏,漫山遍野被风沙吞没,不断有助纣为虐的碎石乱滚下,任何人稍有不慎就会在坠下山,被石撞成肉块。队伍仍没有要栖息下来避风的迹象,反而加快了速度。因为前方峡谷扬起来层层不同寻常的尘烟。

庭车常连滚带爬冲向前,摸上最高点。装甲车,有苏制BMP,也有美制M113,在其伴随下缓慢挪着几辆卡,满载武装到牙齿的当地部族人。两辆全地型突击疾驶于两侧,竖起天线,扬着美利坚合众国国旗。

赶到身边的南布和那名中年女人咬牙切齿,枪机上膛,解开腰间所有手雷的保险栓。庭车常感到一身的凝重,迷着眼后视,她们已宛如训练有素的士兵,分配枪支弹药,各自占据有利地形,准备战斗。年长一点的孩童抱着火箭筒紧随母亲或姐姐身后,一声不吭地严阵以待。牙牙学语的幼儿安静地在躲在石缝间,相互拉着手,将目光集中到南布身上,不哭也不闹。

庭车常哭了,这是3年来他第一次哭泣。

9岁时,他受到同龄人的欺侮,回到家中向父亲告状,父亲却抛下冷冷的话:“男人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无法反抗就不要哭泣,也不要退缩。”从那以后他不再轻易掉泪。

21岁时,他在大学宿舍里,梦见父亲变傻了,众人站在父亲身上吹着口哨撒尿,父亲咧着嘴去取呵呵作笑。他醒来挂着一直奔涌不止的泪水跑进卫生间,在冰冷的水龙头下大声哭泣,直到确认这只是个梦。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哭过。

而现在,庭车常哭了。残暴的风掠走渺小的眼泪,狠狠地撕碎,逝尽。

敌人下车排成一线向山上围过来,装备有机枪、炮的车辆并没有射击……驾驶者也持枪加入捉俘队伍。Afghani各部落间的混战往往是为了抢夺女人和武器。只有美国大兵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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