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梨压海棠-第5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谁啊?你们能看到吗?”我指着那两个男人,弱弱地开口问陆馨。
“黑水寨的守卫。”陆馨飞身上前,拉着我便跑,飞一般火速的从那两个男人身边跑了过去。
“你们几个,站住!”那两个守卫傻眼了几秒钟,见我们根本就不听他们的,其中一个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弹之类的东西放上天空,信号弹如烟火一般绽放在夜空之中。
“为什么要跑啊?”我边努力的跟着陆馨的脚步,边奇怪的问。还有,既然你会武功,为什么不用飞的啊!
“废话,不跑他们岂会让我们靠近黑水山?”陆馨脸不红气不喘,显然是经常做逃跑这种事情来着。
“既然被发现,要用最快的速度穿过黑水山,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周蓝陵同样用双脚跑着,轻松的跟在我旁边。
刚刚才从海里死里逃生,又得逃命,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你们为什么不用轻功飞啊!”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双脚直打颤,眼看着就快要虚脱了。衣服黏糊糊的粘在身上,腻的难受,腰侧的伤口似乎裂开,又痛又痒。
“如果你知道上面有数百个弓箭手正在瞄准,你还敢飞的话?”陆馨笑着看着我。
数百个弓箭手?这个黑水寨有那么厉害吗?在如此的夜色里,就算箭法再好,他们还能百步穿杨不成?
不过,看着他们两个紧张的神色,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追上来了,快跑。”周蓝陵侧耳倾听了一会,脸上正了颜色,将四周的地形打量了一番,跑进右侧的树林里,“这边。”
陆馨扯着我紧跟在周蓝陵身后,一路往树林里跑,越走越深,可见度越来越低,透过头顶的树梢已经看不到天空。
直到身边的树木变得稀少时,空气里隐隐传来悦耳的笛声,那声音欢快沉静而悠远,如一副山水画卷在眼前缓慢地展开。
已经是深夜,竟然有人在这么僻静的地方吹笛子?
我顿觉全身汗毛倒竖,不会是撞到本来见不到的东西了吧!
陆馨松开我的手,放轻了脚步,周蓝陵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警戒的看着前方。
树林里杂乱的植物逐渐齐整单一,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树身似塔,枝端盛放着无数洁白的花朵,姿态蹁跹而优雅,却不知是何种花。
视线的尽头,月光正盛的地方,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我们坐在轮椅上,身形微斜,看上去没什么危险。
我与陆馨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里得到了答案,坐着轮椅的人?这个人莫不是是……?
“谁?”笛声骤歇,白衣男子感觉到我们的到来,滑动轮椅转过来,看到我们相当的疑惑,“你们是?”
由于背对着月光,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的声音轻柔,如羽毛一般轻柔的落入每个人的心里。
如此温柔的声音,让人有一种想要沉溺其中的感觉。
“你是白池?”陆馨上前一步,直言不讳的质问道。
白痴?我的身体忍不住一歪,差点笑出声来,赶紧伸手捂住了嘴巴。
“在下姓白名池,姑娘是?”白池更加疑惑的看着陆馨,仔细的端详着陆馨的脸,似乎想要发现什么端倪。
“我们走吧!”陆馨并没有上前将白池的面貌看清楚,转身就要走。
“后面有追兵。”我无奈的提醒她,既然已经清楚眼前人的身份,直接将他押做人质的话,岂不是可以安全的通过黑水山?
“杀出去。”陆馨冷下声音。
“白少寨主,好久不见。”一直躲在暗处的周蓝陵走到月光下面,不知从哪里掏出他的折扇,洒脱之情更甚。
“周大人。”白池恭敬地点头,“在下无法施礼,还请见谅。”
“白少寨主还是这样客气。”
“周大人还是像从前一样倜傥。”
在这两人简短的对话里,我已经完全确认,眼前这个白衣男人,就是差点成为陆馨夫君的人。
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人,声音如此动听,不知陆馨是否有悔意呢?
我转头看向陆馨,却见陆馨似乎站立不稳一般,身体颤抖着,无力的靠在身后的树上,低着头垂着脸。有泪水从她脸颊滑落,在月光里透露出莫名的哀伤。
陆馨她,后悔到流泪了吗?
第六十九节 公子白池
“白池他的腿,是我弄残的。”陆馨身体软弱无骨一般,顺着树干跌倒在地上,上半身伏在地上,压抑不住地啜泣着。
我瞪大了眼睛,像是被电击中一般脑海里一片空白,无法消化着突如其来的消息。
白池他的腿,是被陆馨弄残的?为什么?
然而,此刻的陆馨如此的悲痛而哀伤,那苦苦压抑着的声音里透露出无尽的悔意,可见那必定是一段让她无法承受的过去。我又如何忍心去质问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将陆馨搂在怀里,在她最脆弱的时候,默默地给予她安慰。而我,也这样子做了。
“你们怎么啦?”周蓝陵发现了这边的异常,转头看向这边,白池他也随着周蓝陵的声音看了过来。
陆馨往我怀里躲了躲,将头整个埋藏在我的怀里,如鸵鸟一般。
“没什么,只是这花特别的好看,让人忍不住地感伤。”
“这是木槿花。”白池推动者轮椅上前,我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
说实话,白池的容貌不出众,对于看惯了美男子的我来说,他的容颜可谓是普通。不过,皎洁的月色下,白池的神色如同过尽千帆一般地祥和,眼里有经历百种沧桑般地柔光,嘴角带着拈花般的笑容,淡然豁达、坦然而自得。
这个人,仿若一眼就能看透,其实他真正想法,大概早就已经融化在那份无与伦比的温柔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这样子的感觉。
“自用金钱买锦载,二年方始得花开。
鲜红未许佳人见,蝴蝶争知早到来。”
脑海里闪电般掠过这首诗,我情不自禁的将它念了出来。
这些独特的木槿花,不知白池会是为谁而种,他的佳人可有见到呢?
“好诗。”白池感叹着看着我,嘴角的笑容真挚,“不知此诗可是姑娘所作?”
“不是。”我轻轻抚摸着陆馨的背脊,毫不犹豫的摇头否认。作诗,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天份呢?
“深夜叨扰,还望见谅。不过天色已暗,我们先行告辞。”知道陆馨并不想多留,我扶着她站起来想白池告辞。
“几位既然深夜来访,必然是有急事吧!”白池轻柔地声音柔柔地融在海风中,“我与周大人交情匪浅,如果在下能够帮得上忙,尽管开口便是。”
“哦?”周蓝陵饶有兴趣地盯着白池,嘴角的笑容神神秘秘,“我们想要穿越山顶去东沂城。”
白池的眉峰微蹙,带着惊疑的神色再次将我们打量了一番,“周大人可知山顶是什么地方?”
“是历代黑水山人的葬身之处。”
墓地?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要穿过山顶的话,就必定要去打扰那些已然在另一个世界的人?
这种事情,身为少寨主的他怎么可能同意呢?果然,只能硬闯了吗?
“可否告知你们急切地赶往东沂城的目的?”白池只犹豫了稍许时间,说出来的话语里透露出可以转圜的余地。
“去救人。”我回答的毫不犹豫,目光坚定万分。
白池仔细地端详着我的神色,半晌才轻柔地开口,“那么明天我便吩咐全寨上下所有人一起去整理墓地,你们就趁乱从另一个出口去东沂城吧!如今天色已不早,今晚请在寨内歇下。”
周蓝陵转头询问我的意见,我低头看向陆馨,陆馨为不可见的点点头。我放下心来,感激地看着白池,“谢谢。”
白池清浅地摇头,“既然是需要去救人一命如此紧急的事情,白池当是不能拒绝,还请不必挂在心上。”
踟蹰了半响,白池的目光终是看向我怀里的陆馨,“这位姑娘可是不舒服?需要请大夫过来诊治吗?”
陆馨猛然摇头,不曾间断过的眼泪在我怀里横飞着,我只好代为回答,“她没事,只是晕船尚未恢复,劳白少寨主费心了。”
白池摇头,目光死死地盯在陆馨身上,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白池摇着轮椅向木槿丛深处行去,边开口解释着,“这里是我的院落,拙名木槿苑,因我喜静,平时不会有人随意出入,请放心歇着。”
意思是说,追兵不会随意进来吗?虽然感觉白池不是坏人,可是他帮我们的理由真的只是因为我们要去救人如此简单的理由吗?
白池边说着,前方已有房屋的轮廓映入眼帘,一个青衣仆人打扮的人站在视线的尽头,见到我们一行愣了稍许,随即飞奔过来将自家公子护在身后,“你们是谁?想对我家公子做什么?”
“青衣,不得无礼。”白池淡淡地吩咐着,没有责怪之意,“这是我的朋友。”
“朋友?”名青衣的青衣童子用万分怀疑的眼光将我打量了一番,然后瞪着眼睛看着自家公子,“公子您才出去一会,哪里来得着三个朋友!”
“是突然来拜访我的朋友,没有事先通知过。”白池不仅没有不耐,反而耐心地解释着,笑容祥和。
“公子,这样子的借口,青衣是不会相信的。”青衣不依不饶地说着,圆圆地眼睛愤恨地盯着我们三个,尤其在看到一只埋在我怀里的陆馨之后,脸上的厌恶之情更甚。
“青衣,不得无礼。”白池再次重复方才的话语,语气微重。
原来堂堂黑水寨的少寨主如此的没有威信,我在心里暗想着。
“可是公子,您忘了上一次那些人是怎么样对您的吗?”青衣红了眼眶,毕竟看上去只是一个不足16岁的孩子,情绪容易被波动。
“他们不一样。”白池的语气坚定。
“您对他们不熟悉,如何知晓。”青衣苦苦地劝诱着。
白池状似无意地瞥了眼陆馨,嘴角柔和,“我就是知晓,他们不一样。去吧,为他们准备三间房间,不得怠慢。”
“公子。”青衣还想要说什么,却在触及白池坚定的神色后依言照做,冷淡地瞥了我们一眼,“跟我来。”
青衣熟门熟路地拐过前方的院门,走入一片矮房前,冷冷地指着前面的房子,“房子我每天都有打扫,很干净,用品也是一应俱全,你们自己随便挑一间就好。”
说完,青衣转身就要走,陆馨忽然从我怀里站直,上前挡住青衣的去路,目光却别向一边,“上一次的那些人,是怎样对待你家公子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青衣不耐地挥开陆馨地手,“这些与你无关,你们只要安份就好。”
陆馨却不放弃,再次抬手挡住了青衣。
“陆馨?”我不解地看着她,出声制止。如今寄人篱下,承蒙人家不计较我们的过失,无论如何,还是尽量不给人添麻烦的好!
陆馨放下手来,低下头让到一边,垂头丧气的身影看上去寂寥落寞。
“神经病!”青衣恨恨地骂了一声,甩了甩衣袖,扬长而去。
第七十节 步步紧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