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梨压海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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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我眼睛眨了眨,露出狡黠的笑容,“沁柳,我们去捉奸吧!”
夜,深了,静了。
乌云满天,月色朦胧,如用银纱织就薄纱般的浅雾,如女子身上的轻纱一般朦胧圣洁。透过窗户看出去,有隐约的星星点点亮光上下沉浮,一闪一闪的有如空气里的星星。
灯火黯淡的长廊,橘色的光线随着风一摇一摇,安逸而静谧。
“小姐,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啦!”拐角的灯火灰暗处,有两个细小的身影在灯光下拉长,一前一后的拉拉扯扯着。
“为什么不可以,他们既然敢做,就得做好东窗事发的准备。”理所当然的声音,努力的跟身后的人拉扯着。
“那您自己去好了,沁柳不想去。”越发恐惧起来的声音,沁柳拼命的挣扎着,却因为力气不足被强行拽着一步一步的前进着。
“我不认识路。”更加的理所当然,更加用力的拖拽。
“小姐,您不是去过好几次吗?”沁柳仍旧不死心的反抗。
“忘了。”我无赖的撇嘴,干脆用上双手拖。
“你们在干吗?”清润的声线,配上和煦的表情,李墨白的忽然出现让沁柳如获大赦,趁着我怔忪的档口,一溜烟的就跑走了。
“师父。”我嗫嚅着,伸手扯住他炫目的衣角,低着头看着虚空里的空气。“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在外面吵得要死,还问我怎么在这?”
我忍不住的腹诽,这里与你房间隔了整整一个院子,你的耳朵究竟是什么做的?何况你的衣服穿戴的整整齐齐,哪像是听见声音突然赶过来的?不过脸上还是摆出恭敬的表情,“师父,时辰不早,我先回房睡觉了。”
“站住。”不待我逃走;李墨白伸手扯住我的衣领;将我拉回他身边。“小梨刚才是打算去哪里呢?”
“师父,我要回去睡觉,好困~”我拼命的挣扎着,要是让他知道我要去捉奸,色字当头的他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呢?
李墨白狭长深邃的眼睛半眯,随意的瞟了眼夜色正浓的星空,“今晚的空气不大安宁。”
“恩。”努力的挣扎,奈何李墨白动作奇快,我刚逃脱他动作更快的将我抓回,只好无奈的放弃,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瞅着他。
“这不安的源头……”李墨白回眸同样瞅着我,那表情明明白白的写着一件事情,这不安的源头就是我。
我很无语,知道是躲不过了,黔首沉默着。
“听说,二夫人与外人有染?”李墨白见我抵死不认,幽幽的说道,嘴角扬起的那笑容怎么看都带了罂粟的味道。
“你想要干吗?”我忍不住的抖了抖,剧裂的扭动着身体,“师父,我要去睡觉。”
“你不是要去捉奸吗?”李墨白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紫气朦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该死的沁柳,居然敢跑去告密,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先在心里将沁柳诅咒一番,然后摆出无辜的表情,“可是师父……”
“走吧!”不待我继续反抗,李墨白突然纵身一跃跳出长廊,翻身便跃出了墙头。我只能叹还好自己没有心脏病,不然被他这一吓非得昏倒不可。
人生不如意的事情,究竟有多少?我不知道,只是我若是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大概打死我都不会在今晚踏入赵静田的院子吧!
只是,人又怎么会有预测未来的能力呢?
第二十六节 口出狂言
赵静田居住的院子,在整个府里的最西方,无论在哪个视角的位置,都可以在傍晚时分清晰的看见落日。我在日落的时候来过一次,至今脑海里依然残留着那漫天的艳霞撒下的温柔光辉,映衬着满院的兰草别致而独特的景色。
而夜晚又是另一番风情,并不明亮的月光之下,院子显得格外的雅致,满院的兰草生机勃勃郁郁葱葱,夜风轻柔的抚摸,无数兰草害羞的弯下腰来,怯懦的摇摆着。勤劳的萤火虫在叶片中持续的奉献着自己弱小的光芒,和着轻柔温婉的月光,写满那数不尽的风情。
在那兰草的尽头,靠近房子窗户的地方,长着院里唯一的一颗高大茂密的树木。这是一颗会开花的树,说不出名,却见大朵大朵鲜红色的绒花几乎遮却绿意,晶莹通透的花瓣仿若吸入了月光般,表面泛着淡淡莹白色的光芒,格外的耀眼夺目,却也诡异异常。
李墨白趴在墙头打量一番,毫不犹豫的拖着我躲入那红情绿意里。然而刚在树枝间落定我便再次的后悔此次夜行,耳边竟然传来了女子断断续续的娇弱的呻吟声与男子略嫌粗哑的呼吸声,如此充满**的气息,周身的空气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我不太相信的望向敞开的窗户里,层层的纱帐之后,隐约可以看到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活色而生香。
赵静田果然与常绍有染,我捏紧拳头,愤慨的想着。
我的脸蹬时被染的比西红柿还要红,几乎立刻就准备往树下跳,李墨白却伸出手来扯住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李墨白的神色如常,仿若在看着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我很想推开他就跑,可是却见他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而且眉目间隐约的见了戾气。
我正想开口问他怎么回事,李墨白伸手指了指房子的阴暗处。顺目望去,几乎半人高的兰草压低处似乎蹲着一个人影,踏着月色在细细的找寻着什么。那人着素色的衣衫,中等之姿,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撩人心弦的妩媚风霜气息。
我瞬间倒吸口冷气,那不是赵静田吗?她怎么会在这里?那么,此刻在她房里进行着苟且之事的,是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的捂住嘴,诧异的看着李墨白。用眼神询问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墨白扬起嘴角,沉吟了几秒,露出堪比蒙娜丽莎的微笑般的笑容,伸出手来拉起我欲离开。我忙不迭的站起来,却忽然感觉有什么软绵绵、冰凉凉的东西缠在了另一手上。
所有的毛孔在瞬间张开,全身冷汗直冒,我慌不迭的一边挥手,一边回头看去,只见一条细小绵长的青色小蛇在缠在胳膊上,呲牙咧嘴的对着我吐着它猩红的蛇信子。
片刻时间,一声接着一声的凄厉且高分贝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直冲上了云霄,绕梁三日、经久不歇。
“蛇、蛇、蛇啊,啊、啊、啊……!”更加惨绝人寰的尖叫,不顾一切的将小蛇甩掉之后用力的扑进李墨白的怀里,泪水如暴雨般从眼中滑落,身体抖得比筛糠还要厉害,怎么都无法压抑的恐惧如海水般片刻便将我淹没。
“别怕,我在,师父在。”李墨白搂着我,轻飘飘的落在凄凄的兰草中间,紧紧的将我拥在怀里,双手在我背上既轻且柔的抚摸着。
周遭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赵静田惊慌失措的站起来,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我们血色已从她脸上褪尽,连站立都有些勉强。窗户里面更是慌乱,本来交缠在一起的人影迅疾的分开,一人跌跌撞撞的边穿衣服边往外跑。
李墨白眼眸一沉,没有犹疑的扬手一挥,一道气流破空朝着他的穴道而去,那人身法极快的敏捷躲开。似乎已经预料到,李墨白瞬发几枚牛毫般细小的银针,或许是那人太过慌张,银针速度极快的同时击中那人的几处要穴,那人立时呆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
房间里,忽然传来了微弱却清晰的啜泣声,伤心欲绝、魂魄俱裂的痛苦,却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压抑着。
我一边与心里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搏斗,一边仔细的聆听着身边的情形,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态的严重。无论是城主府的夫人半夜三更私会外人,还是有男人于夜晚在后院逗留,都绝对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莫怪乎李墨白要隐瞒起来。
然而,因着我的原因,将这见不得人的事情公诸于众。
最先从外面进来的,是一队巡逻的侍卫,由于这是内眷的居所男子不能随意的进入,侍卫队长隔着门高声呼喊着“二夫人。”
赵静田还算镇定,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到院门将其打开一条缝,“没事,就是有两只老鼠而已,就不劳陈队长费心了。”
竟然骂我们是老鼠,我气呼呼的微微调头,瞪着赵静田的背影。
“去把少城主与管家叫来。”李墨白沉着的开口,“再将院子围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
那陈队长听到李墨白的声音疑惑的透过门缝往里面看,见到李墨白之后沉着的对身边的人下令,自己亲自跑去传话了。
赵静田知道事情瞒不住,转身面对着李墨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非要这样做?”
“如果不这样,她以后是不是也要过这样的生活?”李墨白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我,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答反问,却没有说她是谁。
“你是怎么知道的。”赵静田此刻已经完全的镇定下来,在那葱茏的兰草间蹲下,伸手随意的摆弄着。
“她手上有淤青。”李墨白淡淡的回答着,手一刻不停的在我背上轻抚着。
此时我也已经平静下来,知道自己不小心坏了事,所以赖在李墨白怀里不愿动弹。可是听到李墨白说淤青,我的心猛然一沉,难道屋里的那个人是……?
“那倒是我不小心。”赵静田淡淡的笑,神色温柔的看着自己手下的兰草,彷佛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般。
“纸,是包不住火的。”李墨白伸手在我头上轻抚,声音泠然如风。
“在你来这里的那天,真就应该杀了你。”赵静田巧笑盼兮,满脸生动的表情,好不得意的感觉。
“你得有这个本事。”李墨白笑,回答的坦然。
“怎么回事?”许久未见人影的凌晨施施然的走进来,眼神疲惫,衣着完好整洁,看起来像是尚未入睡。其后跟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头发已经花白,便是这城主府的管家。
“让他进来。”李墨白见一着灰白色儒衫的年轻男子在与陈队长争执着什么,出声说道。我在李墨白怀里偷偷的瞄着,估摸着这人大概就是管家的儿子凌兰的心上人姜诚了。
姜诚脸上铁青着,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来,一双眼睛瞪着赵静田都快要喷出火来,像是随时会跳起来掐住她的脖子。
难道,真是这样?我从李墨白的怀里挣脱出来,撩起裙摆便要往房里跑,李墨白重新将我拉回去,对着我微微的摇头。
我低下头,心里的感觉复杂的我要喘不过气来。一时间,短暂的沉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只见凌兰衣裳不整、发丝凌乱的走了出来,虽然低着头,在场的所有人却都明显的感受到了她散发出来的绝望而空荡的气息,仿若整个人的灵魂都已经支离破碎,如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偶,那么的苍白无力。
似乎感觉有人在看着她,凌兰抬起头来,秀气的脸庞红若桃花,带着行鱼水之欢后的荼蘼。她眼神空荡的在众人脸上扫荡一圈后,一言不发的继续往前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伸手拉住她,“你要去哪?”
凌兰再次抬起头看我,空荡若无物的眼眸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我陡然一惊,莫名的战栗起来,只好怔怔的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