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第9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宇文熙用手扳过她的脸,指腹在那细腻如瓷的肌肤上轻轻一划,道:“生气了?”
沈茉云抬起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道:“还好,只是太过突然,一时反应不过来。”顿了一下,又试探性地问道:“太后怎么会突然间想到将萧家的小姑娘许给琦儿?”
宇文熙却不想说那么多,只是道:“或许只是觉得两人般配吧。待会琦儿来了,你好好与他解说一下,朕还有折子要批,先回建章宫了。”
说完抬脚就走,留下在原地跺脚咒骂的沈茉云。
——————————倒叙完毕————————
从回忆中醒来,宇文熙再次端坐好,重新拿了一本新折子看了起来,似乎方才的走神只是幻觉,并没有发生过。
算了,就像太后所言,萧家是他的外祖家,他也不想做得太绝情。一个赵王妃……只要萧家不再上窜下跳,他也不介意那点钱,养在那儿就是了。
江喜一直在旁边伺候,自然没错过皇帝的走神,可在这皇宫中,能活下来的人最先学会的技能就是要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闭上嘴。
祁国县公府
现任的祁国县公对他的妻子说:“这是太后的意思,以后女儿的教养千万不能放松,免得将来嫁给赵王后,丢人现眼。”
祁国县公夫人李氏却是有些疑惑:“您说,太后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多的皇子,太后怎么就看上了赵王呢?就是陈王不行,延王也不错啊,这赵王……”才四岁呐,“也不见皇上对他多宠爱,就是五皇子封的洛王,看着也比赵王来得尊贵。更别提我听那些夫人们说,赵王自小体弱多病,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
祁国县公淡淡地说道:“妇人之见,就是赵王体弱,对那个位置构不成威胁,太后才会看上赵王。虽说赵王年纪最小,你可知道,他的封地在哪儿?是赵州,还有海韩灵庐舒等足足十二州的封地。就是宁王,封地也就才区区十二个州而已,而且还是在宁州那种偏远之地。孰轻孰重,你还看不出来吗?
李氏也不是那种无知的妇人,一点地理常识还是有的,当场惊呼道:“赵州?”那里可是出了名的富饶之地啊,宁王的封地绝对是没得比的。
祁国县公说道:“若不是赵王体弱,这东宫太子之位,保不准就已经……”
李氏不敢再质疑了:“我明白了,女儿的教养,我一定会看紧的。”
“那就好。”
自太后去世的那天算起,七七之后,京城中的铺面已经可以重新开业了,人们也可以出来走动。不过,宫中还是挂着白幡,就是天子不用这么严格地守上二十七个月,至少,孙子孙女是要守孝九个月的。
因此,不管哪个宫殿,都是以素色为主,就连延庆宫,也不例外。只不过,一向安静的宫室,今天却是显得有些吵闹。
“咣啷”一声响,花瓶被摔在了地上,碎片四散。
“爹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瞒着我将人送去了宁王府?我以前说的话,敢情全被当成了耳边风。”
90、诬陷(上)
柳贵妃右手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震得杯盏轻晃,茶水更是泼出了些许,润湿了一小片精致的桌布,怒道:“娘,这么大的事儿,您上次进宫,怎么不跟我提一声?现在好了,人送进宁王府,再想弄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镇远将军的嫡妻陈氏也显得愁眉苦脸,忧心地说道:“这是你爹的意思,他铁了心如此,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能反对不成?”
柳贵妃对生母的这番姿态,真是又气又心疼,若不是陈氏软弱,哪会让父亲的那几个姬妾欺压到头上,如果没有她这个女儿进宫成了贵妃,陈氏的日子在将军府中还不知会如何难过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跟宁王混在一起?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还真想助宁王成事?”
一个名义上的皇长子,一个手握重权的将军,实在很难让柳贵妃不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
陈氏一听,吓得脸都白了,慌忙道:“儿啊,隔墙有耳,这些话可不能随意说出口,万一让人听见了……”
柳贵妃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你们将人送进宁王府,当时怎么不知道怕?父亲在军中的名望已是顶盛,战功赫赫,在京城中,谁不称呼他一声大将军,他还有什么不满的?父亲他,他……凉王(七皇子)可是他的外孙呢,日后让我、让凉王如何自处?”说着,眼眶一红,泪水就这么掉了下来。
陈氏一生软弱,出身不高,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女儿,见一向好胜的女儿哭了起来,不由得慌了,也哭着叫道:“儿啊,都是我没用,才让你这般受苦受累。可是,可是你父亲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决定的事儿,谁能改得了啊?儿啊,我又何尝不想你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柳贵妃不由得抱住陈氏,埋头小声地哭泣起来。
两母女就么哭了好一会儿,还是柳贵妃先回过神,知道不能太过,万一陈氏出去时两眼红肿,说不定会惹来什么流言,反倒不美。于是略略止住心中哀痛,唤来宫女打水,伺候她们重新匀面上妆,这才将痕迹遮盖得□成。
经过一番发泄,柳贵妃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可以冷静地思考了:“您说,那姑娘是在太后去世前就送过去了?”
陈氏点头:“没错,就在那几天。你父亲本以为将你堂妹送过去后,凭柳家的声势,就是不好马上抬侧妃,可是一个贵人,想来还是可以的。没想到,太后却突然甍了,这就耽搁了下来。”
柳贵妃想了一下,道:“这倒是好事。一个无名无分的伺候丫头,总好过有了名分的侧妃。”然后压低声音在陈氏身边说了几句话。
陈氏皱起眉头,担心地说:“要劝你父亲不难,可是我实在没把握劝得住。”
柳贵妃一怔,随后叹道:“您一定要劝妥父亲,否则……柳家怕是将不复以往。”
陈氏还是十分迟疑,可见柳贵妃神情凝重,到底还是点头应下了:“我知道了。”
名义上,凉王虽是陈氏的外孙,可血缘上倒底不亲,所以柳贵妃让人带凉王过来给陈氏见礼时,不但陈氏对凉王生疏。就是凉王,对着陈氏,也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若不是柳贵妃在此,估计是看也不看陈氏一眼。
“这样看上去,凉王却是有几分你的影子,那神态,可真是像。”陈氏略有感概地说着,不由得回想起女儿小时候的样子,这样一来,对凉王又自觉亲切了一点。
柳贵妃却是愣了一下,道:“是吗?我倒没留意过。”随即打量了坐在旁边玩耍的凉王几眼,笑了笑,“这么说来,还真是如此,娘的眼神还是这么好使。”
陈氏说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对你好使,还对谁好使。”
————————————————
七月十五是中元节,按照以前的习惯,都会请几位出名的道士真人前来宫中做几场法事。而今年的中元节,恰巧又是在太后的头七之内,因此也显得隆重了一些,除了请来十来位道士和尚做法事外,在中元节前后,还要请他们画下不少驱邪的符纸,在宫中名处或焚烧或张贴。
沈茉云还真没经过这种大场,整个七月,忙得整个人都瘦了下来,尖尖的下巴,纤腰一束,看着颇有弱不禁风的感觉。好不容易忙过了七月,又到了八月中秋,幸好这次还在国孝,大丧中皇帝下令一切从简,宫宴家宴全部取消,这让沈茉云暗自松了一口气。
宝儿见母亲忙碌不已,便主动挑起看管弟弟们的任务,宇文熙知道后,大大的夸奖了她一番。至于宇文琦那个莫明出现的婚约,沈茉云想着先缓下来,待忙过这一阵子,再同小儿子细细说明。
这天,秦允对沈茉云说道:“镇远将军夫人昨天进宫探视了柳贵妃,出来时眼眶微红,似曾哭泣过。”
沈茉云微一颔首,表示知道了,问道:“我让你盯着那几个人,可有什么异动?”
秦允回想了一下,忽然神色带了点犹豫和奇怪,说道:“江昭容、朱修仪、阮修容……”念了几个妃嫔,“皆无异动,一向平静。倒是翠微宫那儿,有一件事很奇怪。”
一听到翠微宫,沈茉云微微蹙眉,道:“什么奇怪的事儿?”
秦允说道:“这半个月来,在蓝丽仪身边伺候的一个小宫女,经常往何承徽那儿跑,似乎跟那儿的一个小太监是同乡,常有所往来。”
沈茉云当即觉得不对劲:“她们两人几乎势成水火,可是伺候她们的宫人却走在了一块?”
秦允道:“从表面上看,确实如此。”
沈茉云皱眉,右手食指轻敲桌面,隔了一会儿,才问:“那个宫女和太监往来的事儿,何承徽和蓝丽仪可知晓?”
秦允低头思考了一下,说道:“照奴婢来看,何承徽应该不知道,而蓝丽仪那儿,实在看不出来她知不知道这两人来往。”
沈茉云缓缓点头:“蓝丽仪进宫也有六年了,论手段行事,肯定要比何承徽来得老练,你看不出也不足为奇。”
假设蓝氏知道此事,却又不禁止,其间到底有何图谋?又或者说,那个宫女是蓝氏特地指使她这么做的话……还是那个问题,蓝氏究竟在计划什么?从婕妤跌倒丽仪,有她其中一份功劳,而十皇子的病弱,只怕也被蓝氏归咎于何承徽身上了。
要说她们都是蓝氏的仇人,也不为过。
“何承徽的产期似乎就在这几天了。”沈茉云自言自语地说道,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停了一停,冷声道:“给我盯紧翠微宫,蓝氏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得放过。”
“是,娘娘。”
三天后,预感成真。
“淑妃娘娘,方才十皇子的奶娘到咱们充媛娘娘那儿急报,说是十皇子被人下毒,已是不行了。充媛娘娘不敢擅专,这才深夜来打扰您,还请娘娘移驾翠微宫。”说话的人正是周充媛身边的其中一个大宫女秋莲,虽然说话还算连贯,但是脸色十分苍白,眼中一片惊慌,显然也吓得不轻。
什么?
沈茉云大吃一惊,手一挥,宽大的衣袖带到了一旁的紫金香炉,砸在了地上,并弄脏了地板,但现在没人在意这个。
“下毒?已经不行了?”沈茉云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是的,淑妃娘娘。奴婢跟充媛娘娘去看过十皇子,十皇子脸色嘴唇皆是紫青,口吐白沫,确是中毒之相。”被人掐死或者闷死是不会吐白沫的,这一点,秋莲还能肯定,“除了奴婢,充媛娘娘也已经使人去回了贵妃娘娘和皇上,还请娘娘快些过去。”
沈茉云一掐手心,对秋莲说道:“知道了,你先回翠微宫禀告周充媛,我马上就过去。”
“是,奴婢这就告退。”秋莲福了福身,就转身离开了。
待秋莲一走,红汐先沉不住气了:“娘娘,这事儿有古怪。皇宫内菀,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人下了毒,还要是对皇子下毒?如果皇上知道了,怕是会彻查。”
沈茉云冷静地说道:“没有如果,皇上已经知道了。”一顿,“更衣,挑件素色点的。”
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