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男他妹的女配伤不起-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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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他立刻有了主意，“没错，你现在大权在握，看似获得了所有人的支持，但你没办法永远满足所有人，总是会有反对你的人，会有野心勃勃的人，他们会阴谋策划推翻你。你已经杀了博尔基亚，如果再杀了他的遗孀，就是逼着这群人用你所不知道的方式来推翻你，但如果你留着她，这些人就会聚到她身边，以前王后的名义来策划谋反。一群可预测的敌人，总比不可预测的要好，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她服下流产的药物，以绝后患。”
这番话说动了公主。对方不太高兴地思索了一会儿，才昂起头，“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不需要药物，只要叫人在她肚子上刺一下就行了。”说罢便转身要叫卫兵动手。
“你敢碰她！”他一把拽住对方的手腕，强迫公主转向他，“我就叫你的文书传递系统全部瘫痪！”
“你威胁我？”对方表情夸张地问道，像是觉得很好笑，“行，我不碰她。不过你没法永远威胁我，咱们走着瞧！”
公主从他的掌间抽回手，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了。
将不停地在抽鼻子的妹妹送到她的房间，他第一件事问的就是，“你有没有怀上国王的孩子？”
那姑娘擦了擦眼泪，扁着嘴回答，“他连碰都没碰过我。”
其实一开始是妹妹闹别扭，新婚之夜把博尔基亚踹到长椅上去睡，自己独占婚床。之后妹妹总觉得自己年纪太小，这么早就跟男人同房很奇怪，博尔基亚也由着她胡闹。不过国王成天忧心国事，估计没花什么心思在男女之事上。
如今看来，倒是幸事。
“你们两个都不陪我，一个整天不知道在忙什么，一个跑到东方去之后就把人家给忘了。那些宫女都跟我语言不通，也就公主殿下还能陪我说说话，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妹妹越说越委屈，又开始大哭起来。“现在我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更没人要了。”
“别哭、别哭。”他赶忙拿袖子帮妹妹擦着眼泪，心里阵阵发疼。“哭了就不好看了。”
“是不是不好看了哥哥就不要我了？”没想到妹妹哭的更伤心了。
“傻孩子，怎么会呢？”他将妹妹抱在怀里，“哥哥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的。”
女孩趴在他胸前一阵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段时间受的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他心疼地抚摸着对方的长发，不禁自责起来，婚后他就不怎么来看望妹妹了，一来是尴尬，他一个男性随便闯到国王的后宫里，总归有些不大妥当，即使是外戚，也应该避嫌才对，二来确实是忙碌，出使东方回来后，他就忙着各地跑帮博尔基亚架设文书传递的高维空间，这是永久性的空间改变，操作要非常精细才行。后来又赶上了战争，心思都在国内的大小事情上，就忽略了妹妹。
现在想来真是太不应该了。妹妹的阿卡莎语一直都没学好，独自在一个陌生的国度生活不知道有多害怕，自己却没尽到当哥哥的责任。他望着镜子里自己抱着妹妹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失败的兄长，却突然注意到镜子前面摆着两只兔子布偶。
靠在镜子上的布偶稍微大一些，缝得也比较整齐，棉花填得非常饱满，靠在大兔子上的却是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针脚缝得乱七八糟的，因为棉花填少了，还显得有些扁。他认出了前面那只小兔子是妹妹从自己这里没收走的，而后面那只则是他缝的。他以为自己缝的兔子都被妹妹拿去当丰收节的活动礼品了，没想到她还自己留了一只，而且带到了新月国度来。当时他跟朱利亚诺一起去联邦的北边，没去看妹妹的表演，也不知道兔子有没有都送出去，那时妹妹还跟他发脾气来着，现在想来，自己的失信是很让她伤心的。
进宫之后，妹妹一个人孤零零的，便只有这两只兔子陪伴在她身边。是不是妹妹每天早晨起床对镜梳妆的时候，都要望着两只兔子，回忆着他们还在一起的日子？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将妹妹抱得更紧，“是哥哥错了，以后哥哥经常来陪你，好不好？”
“再也不要相信你了……”妹妹揪着他的衣襟擦眼泪，“每次都说的很好听，然后忘得一干二净。”
“……”他哑口无言，确实自己前科很差。“再给哥哥一次机会好吗？”
女孩抬起头，抽泣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听我说，你的处境现在非常危险。”他替女孩整理了一下在他怀里蹭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我会尽一切努力保证你的安全，但你也不要给坏人机会。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除了我以外，都是来监视你的，不要轻信他们。会有人来拜访你，但不要接见他们，因为他们只想来利用你对公主不利，如果你让公主觉得留着你对她很不安全，那么哥哥也很难保住你，听懂了吗？”
“不要相信其他人，不要接见其他人，是这样的吧？”女孩复述着他的嘱托。“我记得了。”
“乖。”他捏了捏对方的脸蛋，“今天哥哥陪着你，想吃什么？我去下厨。”
“讨厌啦~人家在你心中就是个吃货么？”女孩拿粉拳捶着他的胸口，脸上却露出了笑意，“我跟哥哥学做饭好不？以后我也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啦~”
“嗯~”他宠溺地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欣慰地发现自己的妹妹终于长大了。
☆、65第十二章（2）
卢克莱齐娅公主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开始大刀阔斧地整改政府机构。
说是整改，其实是恢复。新月国度的历史比较复杂，阿卡莎大陆上原本部族林立，没有统一的国家，游牧民族强行统一南大陆之后，为了有效统治；将这些部落强行拆开，按地区重新划分行政单位。这个机制在蛮族政权瓦解之后依然在曾经是游牧大帝国的政治中心的新月国度保留了下来。每个地区单位都有自己的一套治理机构；相当于全国有十个左右的行省，每个行省都是相对独立的国中之国。博尔基亚改革的时候空降了很多官员到各个行省；又整改官僚机构，因为行政效率极高，各地区微弱的抗议被迅速掐灭；才使得改革能够推行到伊斯坦以外的地区。
现在卢克莱齐娅为了不受制于这套文书传递系统，恢复了各行省的自治，将大量的决策交给地方自行解决，不需要上报，极大地简化了文书作业。公主对行省的要求很简单，按时缴税即可，其他的事情中央政府都不管。毫无疑问，这项决议又为公主带来了新的一批拥护者。
不过文书骤减也导致了很多人没了金饭碗。因为文书作业非常庞大，宫廷里原来有一批专门的人负责接收各个行省的文书，审查之后交到各个部门，有些例行通报就不上给国王了，下面的官员就能处理掉，比较重要的文件才给国王看。文书送到专门的部门之后，又有一批专业人士按照格式写回复，以及登记造册，国王和议会进行决策后也要由书记写下行文书，抄录备份后送到各个省份。
现在这么一大票人全部失业了。
这群人说多不多，也就一百来个，但说少也不少，因为每个人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多出身于中等阶层，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而且家里还有一大帮人靠他们的工资吃饭。现在这群人没了工作，整天闲得发慌，连带着家里人的好日子也没了，就到处跟人抱怨。他们跟原本就基数庞大的失业人群凑在一起，经常跑到寺庙前面的广场闹事。通常是抗议国家被一个女人统治，迟早要受到至高神的惩罚。这些抗议者声势浩大，弄得伊斯坦城内民心浮动。
这或许是卢克莱齐娅掌权后遇到的第一次挫折，再次之前她一直都能妥善处理好利益关系，然而正如他所说的，手段再怎么圆滑，也不可能满足所有人，总会有人反对。前一个月主要是因为前任国王刚下台，民众心里的怨气得到了宣泄，加上对新任掌权者的期盼，才没有让公主的整改带来的社会矛盾激发出来，现在换国王的激动已经退去了，卢克莱齐娅许诺的美好未来似乎迟迟不见踪影，日子该怎么过还是要怎么过，例行的牢骚就来了。
某种程度上，博尔基亚的文书系统将这种民间抗议都挡在了国王的门外，被下面的人先一步处理掉了，这使得博尔基亚对民间的情况不太了解，但也让国王能够专心处理改革的事情。现在民众的抗议被僧侣们直接拿到御前会议上提了出来，卢克莱齐娅就坐不住了——她的权力本就名不正言不顺，靠着大多数人的拥护才把位置坐稳，她的支持者中，无论是国民自卫队还是寺庙的僧侣们，都是来自于下层平民，现在下层人被鼓动起来向她抗议，她统治的根基就被动摇了。
然而公主殿下再一次展现出了她非凡的政治手腕。先是派出皇家近卫军镇压群众的抗议，抓了几个典型，放在广场上抽几鞭子，其他人发配去修路。然后从节省开支后似乎充盈了一点的国库里拨出一大笔钱，用来修葺破损老旧的寺庙，一方面收买了僧侣们为她做宣传，一方面也解决了很多人的失业问题。最后她恢复了古老的库萨法律——这种法律带有强烈的血腥色彩，早在博尔基亚的父亲在位时就基本被废除了。根据库萨法律，□和通奸的人要在广场上被乱石掷死，偷窃的人要被砍手，哪只手偷的就砍哪只，旧法的恢复得到了不少传统人士的支持，也让伊斯坦的治安好了许多。
最后这条措施应该说是毁誉参半的。因为很多失业的人实在过不下去了，只好去码头附近□和行窃。现在这些人要么死了，要么快死了，相当于是用减少贫困人口的方式缓解就业压力。但在宗教人士的宣传下，人们却不同情这些命运悲惨的人，反而高声叫好。这样一来，伊斯坦的□危险似乎就这样被公主殿下给解决了。
但与此同时，另一种恐怖开始在伊斯坦城内弥漫。
可能是由于过去经历的缘故，公主殿下特别不乐意别人说她的坏话，在皇家近卫军外又组建了情报部门和警察。这些警察通常没有昂贵的装备，都是身着便衣，平时混迹在人群中，听到什么人在议论朝政就跟上级打小报告，然后那些议论的人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这个事情只有公主的亲信和少数僧侣才知道，百姓一无所知，但也嗅到了不安的氛围。这一天伊斯坦城内的高僧们把他请去了智慧圣殿，就是跟他反映这样的情况。
“我现在自身难保，就算想阻止这样的事情，也是有心无力。”他的回答让僧侣们的脸上写满了失望，“明明是你们将她推上了权力的巅峰，现在难道你们又想换国王了？”
“她才不是国王。”圣殿的主持揪着胡子，“一个女人，坐在本应属于男人的位置上，成何体统！”
“先王传位的时候，我们就抗议过了，当时先王许诺说还是他自己掌权，公主只是起一个象征作用，哪想到会这样？”其他僧侣也议论了起来。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总是在信徒面前对公主的统治极尽赞美之词呢？他有些心烦地揉了揉眉心，这群老头分明是自己对公主的倒行逆施敢怒不敢言，生怕步了博尔基亚的后尘，就想怂恿他去触这个霉头。“你们若是有意见，就自己和公主讲吧，都是议会的成员，想来以公主的圣明，不会听不进去的。”
然后他就走了，留下一地面面相觑的僧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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