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仙劫-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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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都是大笑起来。想起那教廷一众残兵败将,在血族的埋伏下全军覆没的情景,众人都是心中暗乐。虽然对手并不是死在自己手里,可也与己方有关,倒也算是间接报仇血恨了。
“好了。”等众人笑罢,炎鹫上人轻轻摆摆手道:“收拾一下残局回去吧。唉,这次你们也算是损失惨重了。”
众人兴奋的心情立刻低落下去,想起今日这番苦战,不少人都是暗自神伤。今日这一战,修真界虽然取得最后的胜利,但是自身付出的代价却也极为惨痛。今日参战的大部分门派都损失了近六成门人,甚至有几个宗派几乎死伤殆尽接近灭门。
看着眼前这人人带伤的惨状,众人也没有什么兴致,默默地收拾好自己门人弟子的遗骨,各自回转各派休整去了。至于那遍地狼藉,自然是按照老规矩交给特处局的上官云飞来善后。
等楚白等人回到落日剑派已经是入夜时分。随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几个无人照顾的受伤修真。他们的师门长辈,都已经在白天的战斗中战死,因此唐严干脆把他们带回来,准备等他们伤好后,再通知他们师门前来领人。
阎罗已经回转地府去了,他那地府刚刚经过一场叛乱,现在还不知道形势如何,因此他急着回去坐镇。更何况,有炎鹫上人在这,阎罗怕再不走的话,自己地府那剩下的六十坛地阴酒也要保不住了。
一番忙碌之后,受伤的修真们终于安顿妥当。这一次的战斗中,落日剑派的弟子们虽然由于实力偏高,且人人都有法宝护身而损失略小,然也折损了九十余人,重伤一百余人,轻伤更是不计其数,因此整个落日剑派内的气氛也显得有些沉重。
安顿好派中的弟子之后,楚白带着唐严等人来到炎鹫上人暂居的别院。难得遇见一位下界的仙人,楚白迫切地想要从炎鹫上人口中了解一下仙界,以及自己师父上弥道人在仙界过得如何。
当然,在炎鹫上人这么一个前辈面前,楚白也要讨教一下自己为何迟迟不能飞升的原因。
众人来到炎鹫上人房前,还未开口,房门已经吱呀一声自动打开。楚白等人对此倒是没有惊讶之意,毕竟如果一个仙人连这么多人都发现不了的话,那这个仙人也太失败了。
“都坐吧。”炎鹫上人正在房内翻着一本古书,见楚白等人来访,他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房间内的几张木椅,随着他的心意,无声无息地滑到众人身后。
众人不敢出声,躬身施礼之后恭敬的坐下,整个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几人悠长的呼吸声以及翻书的声音。
良久,炎鹫上人终于放下手中的古书,抬头笑道:“说吧,深夜来我这有什么事?”
“前辈,我等是仰慕前辈修为高深,特意前来讨教的。”唐严身为一派之主,自然是由他应对。
“嘿嘿,恐怕不尽然吧?”炎鹫上人诡秘地一笑:“恐怕你们是来打听,你们那两个飞升的长辈,现在在仙界过的如何吧?至于讨教,说句难听点的话,以你们现在的修为,就算我指点你们,你们也无法明白的……嗯,楚白这个小家伙倒还是可以明白的。”
唐严等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红,虽然知道炎鹫上人的话都是实话,但是这话听起来还是让他们心里一阵难受。不过考虑到对方的身分,唐严等人也只好装作什么都不在乎。
炎鹫上人把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知道他们心里有些不舒服,若是按他往日的性格,必定不会在意这些,但是想起红石真人的那些美酒,还真不好和他的徒子徒孙们搞僵关系。谁知道以后他们会不会有人飞升,万一记恨自己在红石面前说几句坏话,以红石那护短又固执的性格,自己还捞得到酒喝吗?
想到这里,炎鹫上人也只得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安慰:“虽然我不能指点你们什么,不过你们的疑问都去问楚白就可以了,以他的实力指点你们是足够了。”他迟疑了片刻之后,又叹道:“罢罢,我这还有几个自己琢磨出来的小法术,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随后我就给你们吧。”
唐严几人都是大喜,仙人琢磨出来的法术啊,就算在仙人眼中再没用,在他们这些修真者眼中大概也是数一数二的法术了吧?想到这里,几人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炎鹫上人笑了笑,转向楚白问道:“你有什么要问的?不会也是来请我指点的吧?”
楚白愣了愣,一时不知炎鹫上人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暂且放过请教问题的念头,恭敬的问道:“请问前辈,家师目前在仙界一切可好?”
“上弥那小家伙?”炎鹫上人挑挑眉头问道。
楚白苦笑不已,自己师父在他口中竟然成了小家伙,不过细想起来他这么叫倒也没错,毕竟炎鹫上人光是和战神阿瑞斯争斗就已经六千年了,实际岁数说不定都近万年,不论是年龄还是辈分,都足够称呼上弥道人为小家伙。因此他也只得无奈的点点头:“是,正是家师。”
“哦,那小家伙现在在仙界正春风得意呢。”炎鹫上人笑起来,“这千余年来,飞升仙界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仙界里总是那几张老脸,早就被人看腻了。因此你师父飞升之后,着实让仙界热闹了一阵,加上又有你师祖红石照应,他自然是过的跟神仙一般……嗯,不对,我们本来就是神仙。唉,反正就那么回事。”
楚白默默地点头,心里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对于他来说,把他从尸堆里捡出来,又教他修真,教他识字的上弥道人已经不单纯是师父。在楚白的心里,更愿意把上弥道人当作是自己的父亲一般看待。因此当楚白得知上弥道人现在过的不错之后,就算他修行多年心坚似铁,也是一样的心情激动不已。
“好了好了,还有没有要问的?没有要问的我可就要睡觉了。”炎鹫上人夸张地打个大大的呵欠后说道。
不过旁人却都知道这只是他的托词而已,炎鹫上人这是下逐客令了。
唐严等人恭敬地施礼后就准备告退,楚白却迟疑片刻,终于开口问道:“前辈,我有一事想要向您讨教。”
“讲。”炎鹫上人懒洋洋地道。
楚白踌躇片刻,终于缓缓开口:“我随师父修行八百余年,自认自身实力也算不错,就连师父也承认我已经超越他,为何我迟迟都未能飞升?还望前辈指点。”
第一百三十九章
正低垂着头一副无精打采模样的炎鹫上人,猛然抬起头来,眼中神光一闪而近,转眼又恢复懒洋洋的模样,有气无力地答道:“这个嘛……每个人修行到最后关头时,遇到的问题都不一样,我的经验并不一定适合在你身上,所以这个还是要靠你自己去摸索。”
楚白失望地点点头,不知怎的,虽然炎鹫上人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他总有一种感觉,仿佛炎鹫上人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似的。但是这毕竟只是感觉,楚白也不能就此断定炎鹫上人没有说实话,只得恭敬施礼告退。
战争造成的创伤,总是需要时间来恢复的。虽然修真界与教廷之间的冲突规模并不大,充其量等同于人类世界中的一次局部冲突,但是对于修真界来说,损失的一万多名阵亡的修真者,以及数千伤者,显然是无比沉重的打击。更何况,这些阵亡的修真者,都是修真界中年轻一代中的好手。
冲突后的修真界需要时间恢复,因此与教廷的冲突过后没几天,整个修真界就已经恢复了平静。各大宗派加大各自发展的力度,他们甚至在人间毫无忌惮的寻找起根骨优秀的年轻人,然后现身说服他们加入自己门派修行,以便尽快恢复宗派实力。
作为处理普通人与修真者之间关系的特处局,这次破天荒的一反惯例,不但没有制止各宗派的这种行为,相反地还默默地跟在后面,为这些行事卤莽,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的修真者们善后。
特处局这次之所以一反常态,主要还是拜教廷所赐。这次教廷的东征,虽然在修真界面前大败而回,但是修真界也只是惨胜而已,这让旁观的特处局不得不捏了一把冷汗。万一修真界战败的话,特处局拿什么来对付教廷这些人?起码特处局自己的实力是不足以对付教廷的。
因此为了让修真界尽快的恢复实力,特处局破天荒地对近日修真界各宗派的行径,采取默认的态度,反正只要没有违反法律,没有强迫别人修真,那就由他们去吧。
有了特处局的默许,各宗派行事更加肆无忌惮。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单单是修真界有名的六十个宗派就已经收录新弟子三千余人。虽然这些人都只是一些外围弟子,而且以后能真正全心全意修行的,恐怕还不到十分之一,但是这却也是一个很惊人的数字了。
不过好在各大宗派的扩张,很快遭到了其他门派的抵制。而且各宗派的宗主们,也意识到兵在精不在多,因此主动的停止疯狂招收弟子的行为,而转变为开始全力陪养这些新弟子。否则恐怕要不了多久,修真界就可以和教廷一样,组织一支十万大军“西征”了。
这几日内,各派忙于处理各种战后事宜,因此虽然有一位仙人在落日剑派暂居,但也没什么人前来打扰。而炎鹫上人也乐得清闲,每日只是四处游荡,日子别提有多惬意了。
楚自也趁这工夫多次前往炎鹫上人处,旁敲侧击地想要打听出炎鹫上人对自己迟迟不能飞升的真正看法。无奈他本身就不擅长此道,那炎鹫上人又是人老成精,任他说破嘴皮,炎鹫上人只是含笑不语。实在被他逼急了,就让他去问上弥道人,让楚白着实郁闷了一段时间。
不过这种清闲日子很快就宣告结束。各大宗派的宗主们,忙完了自己门中的事务之后,终于记起还有一个仙人还在落日剑派。这年头仙人可比世界级保护动物还要少见,难得遇见一个,要是不抓住机会去讨教一二,那以后绝对会后悔死的。
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不过短短几日,整个修真界数十家大宗派的宗主,都已经赶到落日剑派驻地。这几十个宗主加上他们的师兄弟,将近两百多人都挤在落日剑派中,让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这里是养老院呢。
不过这么多宗主聚集在一起,在整个修真界倒也算是一件盛事,只可惜炎鹫上人却丝毫不给情面,每日只是四处游荡,没有一点指点众人的意思。反正以他修为要想躲着众人不见,倒也是极为容易的事情。如此一来,大多数宗主都渐渐淡去了讨教之心,倒只有楚白锲而不舍的追着他不放。
时间飞近,转眼半个多月过去,来落日剑派打算向炎鹫上人求教的各派宗主们,早已失望地回去处理自己门派的各种事务。除了楚白还锲而不舍的追着炎鹫上人,讨教自己为什么不能飞升之外,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平静。
终于有一日,一直躲着楚白的炎鹫上人突然来找楚白,毫不理会楚白那诧异的目光,他径直抛下一句:“小家伙,跟我来。”之后他飘然而去。
满头雾水的楚白,跟着炎鹫上人来到了落日剑派驻地后的小山上,当他赶到山顶的时候,炎鹫上人界已站在那里,正背负双手眺望着不远处的繁华城市。
“不知前辈召晚辈来此有何指教?”楚白在他身后恭敬的施礼问道。心里暗自嘀咕该不会是自己把他纠缠烦了,所以打算告诉自己为什么不能飞升吧?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精神力之一振,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待炎鹫上人开口。
炎鹫上人没有回答他,只是怔怔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