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风云录-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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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道一真人终于缓缓睁开眼睛问道:“你将他带去哪里?”
轿人淡笑道:“这天下间有一个地方可以躲避天劫。”
神魔洞天?刑风和道一真人闻言俱都一颤,道一真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点头笑道:“有劳了。”
古沧自己也想不到,天劫之下还会有人将自己救走,原本以为自己马上便会灰飞烟灭,谁料蒋问却在他耳边说了“神魔洞天”四个字,加上金翅大鹏那快若闪电的速度,两人应该能在天劫完全凝聚之前赶到神魔洞天,一旦进了里面,天劫感应不到古沧身上的气机,便会自动消失。
场又安静了下来,这顶难辨敌友的黑色轿子依旧孤立在两方间,如此突兀显眼,山风偶尔吹起轿帘一角,许多道好奇的目光正要透过这缝隙看清里面坐的究竟是何方神圣,那轿帘却又很快地重新落下。
见没有人先动手,红叶老祖怒道:“你是何人?”
他方才被金翅大鹏鸟一瞪惊退,脸上无光,怕在原同道面前丢了颜面,便抢先出声。
“西域火焰山红叶老祖?”轿的简云枫能看清外面状况,佯装好奇问道。
“哼,不错。你又是何人?”
简云枫淡淡说道:“我是西域大日如来密宗坐上贵客,扎西活佛架前好友。”这句话,一字一顿,清晰入耳,安静的人群立刻纷纷议论起来。
西域密宗?原来这轿子里的高人是西域密宗的高手!西域密宗来原干什么?对了,好像是找什么叫碧玄令的东西,碧玄令又是何物?
无数的疑问在他们脑响起,而这黑轿子的来历立刻和西域密宗联系了起来。
谁料,红叶老祖一听这话,满脸惊容,居然指着简云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断断续续道:“你……你,你撒谎……不,这不可能,你不是大日如来密宗的人……”
简云枫默然不语。
“巴桑,你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
回答他的却是空一个威严肃穆的声音,这声音一响起,红叶老祖浑身一软,整个人好像被抽了魂魄一样,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一串含糊不清的胡语。
梵音响起,昆仑山顶飘来一座华丽无比的法架,八个浑身闪着金光的赤脚番僧抬着法架御空而来。金光灿灿的法架落在黑轿旁边,更显庄严夺目。
见得法架落定,道一真人慢慢站起身子,对着那法架施了一礼,朗声道:“西域高僧远道而来,贫道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扎西活佛还了一礼,笑道:“真人客气了。”接着,他便将目光投向了红叶老祖。
此时的红叶老祖完全没了原先的气势,见扎西活佛往自己看来,居然跪了下去,对着法架磕了三个头,接着抬头盯着扎西活佛,不住用胡语说着什么。
扎西活佛也用胡语回话,脸色平静,说到后来,红叶老祖一脸犹疑,最终,在扎西活佛一声怒喝之下,红叶老祖浑身一震,眼尽是悔意,起身往那法架走去。不过他每走一步,就停下磕三个头,一直到了法架面前,扎西活佛伸手在他头顶轻轻一抚,红叶老祖才站起身子,神色恭敬地站在法架后面,双手合十,闭目不语。
红叶老祖原名巴桑,本是扎西活佛在大日如来密宗的同门师弟,后来因为他们师傅将主持之位传给了扎西,巴桑一怒之下就独自大日如来密宗,跑到了遥远的火焰山,自行修炼起来。他擅长的火焰手印,也是密宗绝学之一。那一日,简云枫帮大日如来密宗将毒龙寺赶出西域之后,为表谢意,扎西活佛以贵宾之礼好好招待了三人,简云枫想到西域有个厉害的高手叫红叶老祖,不经意间问起,想不到还扯出这么一段往事来。
其实红叶老祖早有悔意,扎西和巴桑两人原本情谊深厚,等到他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过西域密宗最憎恨的便是离经叛道之人,巴桑当日所作所为让他根本无颜再回大日如来密宗。这次简云枫让蒋问不辞万里请了扎西活佛来,也有这个原因,扎西活佛答应了让巴桑归寺,对于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巴桑自然满口答应。
第三百一十四章风云聚名动天下(八)
看到场上的变化,暮雨脸色阴晴不定,鬼圣跑了,雷不鸣和司徒谷重伤,现在鬼门就剩下他一人独撑大局,现在倒好,辛苦请来的帮手红叶老祖也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和尚三言两语劝退了。自己这边虽然来了三个厉害帮手,但是这里又出现一顶深浅难料的黑色轿子,若是这样下去,自己的计划可要全部泡汤了。
而这时,刑风也终于沉不住气了,上前一步,对着扎西活佛拱手道:“不知,活佛此来原有何要事?”
刑风打不定扎西活佛的来意,他最怕就是扎西活佛完全站在昆仑一边,昆仑这边来了一顶黑轿子已经让人大感头疼,再加上一个西域密宗活佛,那可真是有一番恶战了,自己这边的胜算也剩下不到七成。
扎西活佛平静道:“轿所坐之人乃是贫僧好友,亦是我大日如来密宗坐上宾客,贫僧此来是应他之邀,至于来意,施主可以先问问他。”
刑风闻言眉头大皱,不过简云枫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他惊疑不定。
“我邀活佛来原,不过是想借此陪他一览原风光,谁料风光没有见着,却碰到两派相争,这杀伐之气惊扰了活佛法座,实乃我之罪过。出家人不理红尘事,此事与活佛无干,只有等此间事了,我再陪活佛畅游一番了。”
扎西活佛闻言,微笑地点了点头,对简云枫颇有感激之意,原先他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不过这也非他本意,来原干涉道魔之争确实违背了佛祖本意,但是简云枫曾帮过他的大忙,就算他要自己相助,自己绝不可能袖手旁观,想不到最后简云枫并没有让他动手的意思,欣慰之下也颇感好奇。这强敌环伺之下,不知道他将如何解围。
昆仑弟子一听简云枫让扎西活佛在一边看戏,顿时不乐意了,好不容易来了个强援,若是这么放弃,自己昆仑派可真是凶多极少。几个老道士看着面前的黑轿,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将目光投向道一真人,道一真人一脸平静地站在原地,简云枫的话也没有引起他的一点诧异和变化,就这么不言不语地站着,好像周围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的。那几个老道也只好忍住不说话,毕竟人家是出家人,这打打杀杀是犯了大戒,而且还结下各种因果,既然对方已经帮忙解决了红叶老祖这个强敌,自己也不好再开口相求了。
刑风看向黑色轿子的眼神越来越古怪,他心疑惑重重:难道他要亲自出手不成么?
隔着黑轿,没有人能看清简云枫的修为,除了扎西活佛心知肚明外,在场所有人最好奇的就是这轿子里面坐的到底是个多么厉害的高手,所谓未知的才是最让人恐惧的。若是他们知道轿子里坐的是道一真人这样的高手,也好比里面坐着一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高手来的轻松,毕竟道一真人的修为大家有所了解,刑风,春秋冢还有那蒙面高手三人合力也有把握获胜,可是面对这一顶一无所知的黑轿,而且这黑轿还牵扯上了西域密宗活佛这样的朋友,刑风心便打起了鼓。
他自神魔洞天出来,对于这个天下,掌握的事情要比周围的人多得多,对于一些来历不明的古怪事物更能引起他的警觉,而简云枫也正是抓住了别人的这一点心里,故作高深,搬出一个又一个有分量的帮手来提高自己在敌人心的可怕度,让别人误以为这轿子里坐的是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绝顶高手。在不明敌人底细的时候,没有人会敢乱动,对于未知,人们总是心怀恐惧。
僵持,第一个打破这沉闷的僵局的人是春秋冢,他和刑风两人传音后觉得若再拖延时间,只有对自己不利。而且春秋冢情况特殊,有春秋八策蘀他开道,因此也少了许多顾忌。
“哼!虚张声势,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春秋冢冷哼一声,面前那八个黑甲骑将,长刀一扬,夺目的刀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简云枫丝毫不惧,淡笑道:“啧啧,既然你这么不怕死,不妨试试。”
春秋冢人老成精,虽然心也有些忐忑,但还不至于被一句话吓退,碑上黑气一现,怒道:“你当我不敢!”话音一落,正要出手,耳边却传来一个声音,吟道:
“风雨为刀,能移江海,草木为刀,能断孤仞,日月为刀,能开天地。皆不及以心为刀,辟霄而斩百狱!”
声音很轻,却似山风刮过每个人的耳畔,声音很冷,犹如寒冰扎进每个人的心肺。
黑轿子旁边,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黑衣白发,映衬着白猿黑轿,这黑白分明的颜色似乎能将整个天地都分开两半,如此清晰,如此刺目。
当春秋冢看到对方眼那一片灰黑色的死气之时,不知为何感到一阵莫名心悸,他的春秋八策也是依*死气修炼,但是对方身上那更加纯粹的死气却让他不寒而栗。
来人静静打量着面前扬刀的八策,冷冷道:“这也配叫刀?”
春秋冢暗敛心神,冷哼道:“哦?那阁下认为什么配叫刀?”
来人淡淡地扫过不远处的这尊古怪墓碑,顿了顿道:“唔,想不到这里还能碰到同道人,不过,可惜了可惜……这些终究是死物罢了。”
春秋冢忽然阴森森地笑道:“若说是死物,我看阁下才是真正的死物吧。”
来人神色平静,一双眼睛依旧死灰如常,静静道:“死而非死,也是落了下乘,腐尸朽骨,也敢前来卖弄。”
春秋冢见他如此轻视自己,忍不住怒道:“阁下何人?可敢接我刀阵!”
来人不屑嗤道:“刀阵?刀乃霸者,何须为阵。今日便让你看看何谓刀,三刀之内不能败你,我,当场自尽!”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连道一真人眼也露出一丝讶色,顶着来人不住打量。
春秋冢恼羞成怒,也顾不上说话,怒笑三声,春秋八策同时出刀,一股黑色刀风夹带着劈山裂石的威力,卷起漫天黑气,往那白发黑衣人身上袭去。
这一刀曾经将简云枫劈落山崖,这一次再次看到一样的刀气往自己卷来,简云枫的呼吸不禁开始急促起来,双眼死死盯着那越来越近的黑色旋风,双手紧捏,骨节作响。
“唉,看来我高估你了,一刀足以。”那白发男子轻叹一声,双脚不动,双手轻抬,高举过顶,眼死气更盛,凌厉刀风之白发飞扬,状若披发僵尸,面对春秋八策这一刀不闪不避。
只见他手忽然出现一柄金色刀刃,双手往下一落,轻飘飘的一刀,无声无息地划过面前虚空。在春秋冢眼,那古怪的一刀,好像将自己面前的空气都斩了开来,数十丈外的刀光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
“咔嚓”一声脆响,春秋八策合力使出的宛若出海蛟龙一般的黑色刀气,就这么在他面前一分为二,两半刀气擦着那白发黑衣人的双袖扑向远方,消散在空。春秋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上黑气尽散,朦朦胧胧的墓碑现在清晰可见,春秋二字依然夺目,可是更加夺目的却是墓碑上的一道深深刀痕,就在墓碑最间,将春秋二字一分为二,就差一点便能将整座墓碑砍成两段。而立在他面前的那八个黑甲骑将早就化作点点虚无,随风飘散。春秋冢凄厉的叫声宛如鬼啸,接着,整个墓碑忽然间沉入地面,远遁离去。
“古怪,居然没将他砍断,这墓碑果然有些来历。”白发黑衣男子依旧负手而立,若有所思,似乎对自己一刀没有将对方杀死感到些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