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风云录-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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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云枫琢磨了片刻,便取出龙泉剑,看了看那对白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手中的剑,露出一副询问的表情,其中一只白猿歪着脑袋看了看,就兴奋地大叫起来,抬着脑袋指了指那高高的山顶,又指了指他手中的剑,做出一个横劈的动作。
简云枫顺着它指的方向,那是这山的最高之处,一个平平的断口,也是所有死气的源头,那山顶黑得就像鲲鱼的巨口,深不可测,就是光这么瞧去,简云枫都感到几分心悸。
见简云枫犹豫不决,那对白猿忽然便跪倒在地,不住磕头起来,眼中居然留下了泪水,看它们苦苦哀求模样,简云枫心有不忍,叹道:“也罢,我就去看看吧,不过成与不成也莫要怪我。”
见简云枫开始抬步往上走去,那对白猿顿时大喜,急忙跃至前头蘀他引路,路上那些个巨大的黑石都被这对白猿轻而易举地击碎踢开,看到这两只精瘦的白猿居然有此等神力,简云枫惊讶万分。这山究竟是什么山?古怪的死气,还有这对奇怪的白猿,不但身法快的出奇而且还天生神力,若是在中原恐怕也算是厉害的高手了。可是观它们神色好像还有求于自己,那山顶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让它们如此害怕,连*近一步都不肯,简云枫开始有些后悔起来。
果然,那对白猿到了方才停住的地方不再往前,在原地抓耳挠腮,蹦跳不已,指着山顶那片黑雾嘀咕怪叫。简云枫想想既然应承了对方总不能言而无信,对方虽说只是对畜生,可是它们居然还给自己抓鱼送来,看来也已经颇具灵性,而且自己此刻再去不周山也没有别的方法,也许这古怪的山上能有所发现,望着山顶那黑不见底的死气之源,简云枫决定冒险一试。
见简云枫依旧往前走去,那对白猿又止不住跪下磕头,直到那道淡青色的人影消失在黑气之中。
简云枫越是往上越是难走,山壁开始变得光滑起来,丝毫不着力,那越来越浓的死气抑制着他身体的运动,连经脉内的真元流动速度也慢了不少,手中握着的龙泉宝剑传来一阵阵清凉,让他保持着灵台清明。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却发现这山顶之上平滑如镜,却没有丝毫黑气,所有的黑色死气尽在脚下,就像是层层乌云,站在山顶上,自己忍不住便产生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来。
山顶上唯一突起的东西便是一块黑色石头,看上去倒像是一个盘膝打坐的人,而那弥漫着整座山的死气也是从那块黑石上发出,往下渗透而去,那黑石面前插着一块模样像刀的石块,与整座山的黑色不同的是,这刀状石块中隐隐透出一丝金光。
简云枫心下好奇,忍不住往前走去一探究竟,可是就当他*近那两块石头的时候,他忽然身形急退,手中龙泉剑爆发出一片璀璨银光,头上冷汗直冒,片刻之后,简云枫怒啸一声,身形三分,三才归元剑阵配合着十二地支阵步,将自己平生所学全数施展开来。
刀气,可怕的刀气,就在简云枫*近那两块石头三丈之处便感到一股迎面而来的凌厉刀气,那刀气比起死海之上的可怕罡风还要厉害几分,那罡风只是死物,可是这刀气却放佛有一个极为厉害的刀术高手在对着自己出招,只是一刀便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变化,就好像整个死海都倒转了过来对着简云枫冲去,那令人窒息的可怕刀气之中还夹带着纯净死气,这一刀就像是来自九幽地府的咆哮,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无往气势将简云枫一直逼退至山顶边缘。
简云枫终于停住了身子,弯着腰剧烈喘息着,额头上青筋暴露,双手苍白地骇人,他耗尽了所有真元,使出了所有能想到的剑招才将那一刀给挡了下来,手中的龙泉宝剑此时也在不住颤抖嗡鸣着,好像也被那可怕刀气给震慑住了。
“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剑法,可敬,可叹……呐。”一个低沉的,飘渺悠远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在简云枫耳边响起。
第二百六十二章山巅已死之人
当简云枫看到山顶中间那块黑色的石头居然还是站立起来,抖落一块块碎石尘屑的时候,他才真正地惊讶到合不拢嘴。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面目威严,三十岁左右的高大男子,一身黑衣,唯一让简云枫有些诧异的是他的一头白发,那不是光亮的银白,而是枯萎了的苍白,就像失去了最后一丝灵气的草木一般,对方的眼睛也是灰黑色,毫无生气,但简云枫知道这双古怪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晚辈误闯贵地,还请前辈恕罪。”知道面前这人的修为不是自己能够抵抗的,光是他发出的刀气便让自己消耗了全身的真元,简云枫急忙施礼道歉。
“这不是我的地方,无须多礼,只是我很好奇,你的剑法是出自何人门下?看你应该是中原道门弟子,可我却想不出你这剑法的来历……”那白发男子不解道。
“晚辈乃是茅山弟子。”
“茅山派?唔,我记得茅山派并不擅长用剑,道门剑术唯有昆仑,可观你那剑势却并不是太虚剑法。”
简云枫心中一惊,听对方语气应该是中原人,可是为何会在此?而且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刀法,绝不会是无名之辈。
“晚辈确实是茅山弟子,只是这剑法另有机遇罢了,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为何会在这死山之上?”
“死山?呵呵,不错,你说的不错,确实是座死山,传说中的不周山却真的是座死山,哪里来的起死回生的仙药,哪里来的什么仙药!”那白发男子居然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说到后来便笑出声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
那有些癫狂的笑声震得简云枫耳膜做疼,可是更疼的却是胸口:这是不周山?这真的是不周山了?仙果呢?仙药呢?闲老前辈莫非在诳我?千辛万苦赶到这里居然只有满山的烂石头,没有仙药,羽颜怎么办……
简云枫怔怔地站着,面如死灰,那白发男子看到他的模样忽然停住不笑,看了看他叹道:“又是一个痴儿,又是一个痴儿啊……”
“前辈,这,这真的便是不周山了么?”简云枫还是有些不甘心,他觉得对方也许说的只是疯话。
“你能来这里,难道不就是为了找不周山么?怎的现在反倒是问起我来了。不错,这便是那该死的不周山。”
“可,可是……”
“你是不是想要问那起死回生的仙药在哪里?莫要问我,去问那些白毛畜生吧,也许早被它们给吃尽了。哦,不对,那些白毛畜生已经被我一刀杀尽了……世人欺我,世人欺我啊!”那男子忽然暴起一拳狠狠击向高空,无匹的拳劲却只是击散了一片浮云。
简云枫一下跌坐在地,状似痴呆,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我都是可怜之人。来来,我们来说说,我们再来比比,谁比谁可怜,谁比谁可恨。”那男子不由分说就一把将简云枫吸起,丢在了面前。
当简云枫迷迷糊糊将自己来不周山的目的讲完之后,那男子便骂道:“这便是你的错,既然你明知一路艰险便不该将她扯进来!你将她扯进是非之中,这后果便都是因你而起。”
因你而起这四个字放佛晴天霹雳落在简云枫头顶,将他惊出一身冷汗,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悔恨。
那男子话机一转接着自言自语道:“不过,你却要比我好多了,她的死虽然与你有关,但你只是可怜可恼却不可恨,而我却是亲手杀了她……”
原来这白发男子当年也是和简云枫一般,年纪轻轻便执掌道门一个门派,至于门派名字他却没有说出,那时他学艺有成,一人一刀闯荡江湖,短短几年功夫便已经名满天下。后来在一次除妖大战中,更是带着道门同仁将当时为祸中原的妖类杀的节节败退,躲进深山不敢出来。那时他年轻气盛,决定趁机将妖门余孽铲除干净,以除后患。那些道门同仁见大患已去便相继离开,而他却依旧凭着一人一刀再入深山。某一天,他却遇到一个女子,第一眼看到对方便被她那空灵脱俗的气质所吸引。这女子却是个妖族之人,利用秘法封住了身上的妖气,瞒住了修为深厚的他。她原本是妖族中一个隐居的厉害高手,为了保住她那剩下的同族的性命,才答应出山来对付这个道门厉害的高手。可是,命运弄人,两个同样优秀的人就像是蛟龙遇到彩凤,都被对方身上那种特有的气息所吸引,一个是修为高绝,血气方刚又敢作敢为的道门新秀,一个是温柔婉约,悲天悯人能辨善恶的妖族潜修。当两人敞露心扉之后,那女子便劝他离开深山,她愿随着他回中原厮守。可是他却极为固执,一定要将妖族余孽铲除干净,他还告诫她那些个妖物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物,根本不值得同情,唯有趁机将他们彻底灭绝,天下
众生才能安定生活。她劝不动他,见他心意坚决,无奈之下在一个夜里瞧瞧离去。当他醒来之后发现那女子已经不在,还以为是被那山精野怪掳了去,盛怒之下除妖的步伐更是加快了几步,凡是他所到之处,那些妖怪不是血溅当场便是仓惶逃命。
后来,在对付一个狐妖老巢的时候,他第一次受了伤,对方是一个狐族高手,至始至终都蒙着脸。但是他却拼着手中骄傲的金刀,刺入她的心口,原本她也可以在那时候要了他的命,但她最后那一剑却停在了他的眼前,没有刺进去,露在外面的那双美丽眼睛中流出了两行清泪,逐渐涣散的神光似乎让她得到了一种满意的解脱。那一刻,近在咫尺的双眼终于让他认清楚了对方,当他痛苦不堪地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不住呼喊,嘶哑着询问原因的时候,却悲哀地发现自己那引以为傲的一刀彻底断绝了她的生机。她在他的怀中,终于笑着闭上了眼睛,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不要再杀了……”
他答应了她第二次提出的这个要求,他忽然想起门中一个口耳相传的古老传说,便带着她的身体,不辞辛苦地来到西北极地,仗着高超的修为和那一股执念横渡了死海,他也遇到了罡风,遇到了鲲鱼,当他踏上不周山的时候已经遍体鳞伤。可是让他绝望的是,这传说中的不周山根本一无所有,除了一群不住地朝他扔石头和嘶吼的白猿,他便觉得是这群畜生吃光了不周山上的仙果,害得他无法救回心上人的命,一气之下一刀将它们杀了个干净。万念俱灰的他心中再也没有一丝别的念想,便在不周山顶封了刀,闭了死关,直到简云枫的出现惊醒了他。
这些事,简云枫从没有听人提起过,看着他那干巴巴的一头白发,简云枫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年纪,而那白发男子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入定究竟过了多久。他原本打算一直入定到死,不周山上无边无际的死气也是受了他求死心境的影响,那一股子万念俱灰的信念却让他最终悟出了这寂灭刀法,一刀过境,万法皆空。可是这番醒来,他并没有因此而有一丝一毫的兴奋,自言自语般地将一切讲完之后,又开始疯疯癫癫起来。
“悟了刀法又有何用,如不是这该死的刀法,当年死的便是我,而不是你,我却还要因为你悟出了这刀道,你这是想让我的罪孽再加重几分么?这刀我早就不用,为何还要让我悟得这些……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这刀法也不是活人的刀法,哈哈,也是,只有我这样的死人才配使用这刀法,你莫非是在骂我的无情无义么?是了,定是你冥冥之中让我悟得这些,定是你想借此来报复我的无情无义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