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落惊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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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花光的“醉中真”轻功非同凡响,竟然能够在空中转弯,在宫为彝后撤的同时,钱花光也跟了过来,长剑依旧指定了宫为彝的脑袋,只不过剑气弱了许多。交手这几招,钱花光一直占着先机,宫为彝心中好不气恼,他在“浩荡指”上灌注了十分内力,对准钱花光的剑尖戳过去。
宫为彝这记“浩荡指”十分刚猛,竟然阻住了钱花光刺向他头皮的剑尖。不过宫为彝这一招也使得十分凶险,如果他这一指点得不准,那么钱花光的剑肯定会刺在他头上,而钱花光也必定会被他的“浩荡指”所伤,最后落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宫为彝之所以敢出这样的险招,当然是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在旁观之人看来,却不免出了一身冷汗。
宫为彝在“浩荡指”与钱花光的长剑刚刚僵持住的一刹那,“磅礴掌”已然拍出。钱花光抵挡不住,顿时被震飞足有五六丈远。钱花光飞出去快,回来也快,几乎是脚跟还未站稳,就又向宫为彝扑过来。不过宫为彝不会再给钱花光任何机会,他“磅礴掌”和“浩荡指”并用,向钱花光展开了攻势。
钱花光在“磅礴掌”排山倒海的掌风中东偏西歪,却始终没有倒下去,这当然全得力于他的“醉步”。他的衣服和头发被掌风激得向后飞起,他艰难地一步一步向前迈进,只要和宫为彝贴身肉搏,他就能够重新占得先机。“磅礴掌”的掌风使钱花光差不多已经睁不开眼睛,但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掌风中夹杂着“浩荡指”指劲才是最致命的。如果被戳中一指,身上必定得留下一个大窟窿。钱花光挥舞着长剑,一次次刺向宫为彝戳过来的“浩荡指”。指剑相交,竟然发出清脆的当当之声。
此时钱花光的处境相当艰难,他不仅要与“磅礴掌”掌风抗衡,还得抵御掌风中夹杂的“浩荡指”指劲,更要一步步向宫为彝接近。他明白,自己的武功的确比宫为彝差,这样继续斗下去,自己多半要受伤。但他不能退,他不能让宫为彝解开傅应锋的禁制。因为他已经答应舒浪涛,一定将傅应锋弄回杭州去。他爱慕舒浪涛,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不幸的是,舒浪涛的心中只有傅应锋,而只拿他当好朋友看待。钱花光当然很痛苦,但他很想得开,只要舒浪涛幸福,他也就幸福了。所以当舒浪涛请他邀约人手来拿傅应锋时,他就二话不说地答应了。如今他们已经拿住了傅应锋,但宫为彝却来横刀夺人,钱花光知道,何惮病等人远不是宫为彝的敌手,唯有自己尚可与宫为彝一搏。钱花光暗想,舒浪涛正看着自己,自己绝不能让宫为彝得逞。
在场众人屏声静气地看着这场龙争虎斗,他们既佩服宫为彝高强的武功,也赞叹钱花光的韧劲。舒浪涛知道钱花光对自己情真切,奈何她心有所属,无法回报。今见钱花光为自己如此拼命,她十分感动,几乎都要出声招呼钱花光放弃。但很明显,以钱花光和宫为彝目前的情况来看,已是骑虎之势,谁都不可能说撒手就撒手。
钱花光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宫为彝逼进。到了还有两丈来远距离的时候,钱花光突然暴喝一声,拼尽全力朝前一窜,竟然一下子腾到了宫为彝的面前。钱花光的长剑带起尖利的啸声,从宫为彝的掌风中逆势而上,倏地刺到宫为彝的胸前。宫为彝本来打着稳扎稳打的主意,钱花光的贸然挺进颇出他意外,当下只来得及向右偏出半步。钱花光的长剑自宫为彝的左腋衣服里刺过,将宫为彝的左腋下肋部划开一道三寸来长的口子。
宫为彝“磅礴掌”和“浩荡指”一齐施为,朝钱花光击过去。钱花光见宫为彝掌、指上的功力已有十二分,自知不能抵御,连忙舍了长剑,斜飞而出。钱花光的后撤不可谓不快,他的后撤方向也不可谓不对,他也避开了宫为彝“磅礴掌”的正面冲击,并且完全让宫为彝的“浩荡指”落了空,但他还是被“磅礴掌”掌风波及,被震得嘴角流出了鲜血。
钱花光飞落在何惮病身边,心中暗自庆幸。如果他不铤而走险,那么斗到最后,他必定落败;而冒险进攻得手之后,他如果不是及时舍剑斜飞,也必定被“磅礴掌”和“浩荡指”当面击中,那样一来,他的性命可就难保了。他现在只是内脏受到一点震荡,伤势很轻。对而言,目前的结局是最理想的。他擦去嘴角的鲜血,对宫为彝说道:“宫先生,承让了。”
宫为彝受伤在先,按江湖规矩,他应该算是败了。钱花光脑子反应快,抢先一句“宫先生,承让了”,将宫为彝置于已败之地,让他辩无可辩。因为钱花光知道,如果继续斗下去,自己肯定得受重伤。而现在他直接表明胜负已分,宫为彝是成名英雄,自然不会再纠缠下去。
不过,宫为彝显然不想吃这个哑巴亏,他面露惊讶之色,道:“钱公子,你是说宫某败了?”
钱花光道:“我相信在场的诸位英雄都看得很清楚。”
舒浪涛帮腔道:“宫先生,你武功虽然很高,但今天你的确败了。这是辩无可辩的事实。”
宫为彝哈哈一笑,道:“咱俩才刚刚开了个头呢,胜负还言之过早。”
钱花光道:“宫先生如果想动手,钱某随时奉陪就是。只不过今天我没这个兴趣。”
宫为彝道:“我只当你这话没说。别闲着,咱们接着来。”
钱花光道:“你来,我不来。”转身朝舒浪涛走去。
宫为彝冷笑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动手了?”手握钱花光的长剑,展开轻功,偌大的身躯向钱花光急射过去。
何惮病见宫为彝这一击来势汹汹,不像是假的,急忙提醒钱花光:“钱公子小心。”钱花光既不回头,也不停步,继续前行。从内心深处来讲,他的确不想和宫为彝再战。他也知道宫为彝是我行我素之人,这一击也许就会要了他的命,但他想赌一赌,赌宫为彝这样的大人物不会在他背后下手。他心想:“我就不信你宫为彝能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来。”
而宫为彝也在赌,他暗忖:“我就不信你钱花光敢拿自己的性命来试我的剑锋。”两个人这一赌,就赌出问题来了。宫为彝这一击尽了全力,想收都收不回来了。而钱花光从头到尾都没做躲闪或抵抗的打算,所以即使他现在改变主意,也来不及了。当宫为彝的剑尖差不多刺到钱花光的背心时,他才后悔起来:“钱花光果然有种,我今日在背后伤了他,这一世英名就毁了。”
当刺骨的剑风罩住钱花光的身子时,钱花光也连连悔恨,心道:“完了,想不到宫为彝是这样一个人!我今日死在这里,当真是太不值得了。”在场的数百江湖汉子见此情形,情不自禁齐声惊呼起来。宫为彝的长剑立刻就要刺进钱花光的身体,钱花光转眼便要魂归西天了。现在,谁都不可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了。
但是,奇迹就在这一刻出现了。在宫为彝的长剑几乎就要触及钱花光的背心时,一道人影抢了过来,隔在长剑和钱花光之间。那人虽然动作迅速,但还是没有挡住长剑。长剑疾刺而入,整个剑身都刺入那人的体内,直没至长剑的护柄。之后,宫为彝、钱花光和那人的动作都停止了。
宫为彝的脸色变地苍白,没有一丁点血色,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你?!”
那人道:“是我。”
钱花光转过身来,也认出救了自己一命的人。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色比宫为彝还难看,道:“是你?!”
那人道:“是我!”
原来他竟然是一直被何惮病等人禁制住的“玲珑手”傅应锋。
俞扶摇对这一幕看得十分清楚,他叹道:“好快的身手。”
唐枢道:“身手虽快,却挡不了长剑,枉送了性命。”
俞扶摇仿佛没有听到唐枢的言语,他像梦呓似的喃喃自语,道:“傅应锋,果然不愧为‘玲珑手’。原来世上真有这样的快手,今日我总算见到了。”
唐枢道:“他的快手固然难得,更难得的是他为救别人而甘愿牺牲自己的侠义之心。傅大侠殒命在洞箫楼,实在太可惜了。”
俞扶摇这才听清唐枢的话,道:“你说什么?傅大侠殒命了?”
唐枢道:“这一剑透心而过,谁也活不了。”
俞扶摇定定地看了唐枢一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人显然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醒过神来,这时听得俞扶摇的笑声太过放肆,都不禁对他怒目而视,觉得他在傅应锋受重创的时候不该如此幸灾乐祸。
唐枢也感到俞扶摇笑得太没来由,道:“你笑什么?”
俞扶摇道:“一剑穿心当然活不了,但你看清楚点,傅大侠可曾被剑刺中?”
唐枢道:“你是说……”仔细向傅应锋那边看去。
但见宫为彝慢慢举起右手,手里的那柄长剑已经没有了剑身,而只剩下剑柄。宫为彝愣愣地看着剑柄,又慢慢低下头去。唐枢随着宫为彝的目光望去,只见傅应锋脚边堆着十十几截剑。俞扶摇道:“十五截,一共十五截。”
唐枢糊涂了,道:“这是怎么回事?”
俞扶摇道:“傅大侠的手不仅奇快无比,而且坚硬异常。”
唐枢道:“你是说,宫为彝的长剑是傅大侠用手折断的?”
俞扶摇道:“这的确不可思议,但傅大侠做到了。”
唐枢倒抽了一口冷气,道:“这双手太可怕了。”
俞扶摇道:“不知傅大侠当初是怎样练就这样一双无坚不摧的玲珑快手的。”
唐枢道:“傅大侠有了这么一双玲珑快手,什么闲事都可以管了。”
宫为彝垂头丧气道:“为何我总是这么倒霉啊?以前遇到缪潢,现在又碰上了你。”
傅应锋道:“如果我不出手,你今天就铸成大错了。你遇到缪潢,的确很倒霉,但碰上我,却是你的福气。”
宫为彝沉吟道:“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傅应锋道:“但愿是个好的念头。”
宫为彝盯着傅应锋的眼睛,道:“我认为你就是独秀斋主人的第三个弟子。”
傅应锋一愣,随即笑道:“宫先生,你太抬举我了。”
宫为彝道:“你不敢承认?”
傅应锋道:“能够成为独秀斋主人的弟子,那是一件光荣得不得了的事情,一点也不丢人,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也希望自己是独秀斋主人的弟子,但我不是。”
宫为彝想了一下,道:“独秀斋主人的第三个弟子年岁只有二十五六,你的相貌则比较显老。”
傅应锋道:“傅某今年三十三。”
宫为彝道:“不管你是不是独秀斋主人的弟子,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
傅应锋笑道:“天地就这么一点大,冤家路窄的情况恐怕避免不了,虽然你我并不是冤家。”
宫为彝道:“算我怕了你,躲着你也就是了。”
傅应锋道:“其实我长得挺面善的,宫先生没有必要将我视为敌人。”
宫为彝冷哼了一声,转手便走。
傅应锋叫道:“宫先生请留步!”
宫为彝回头看着傅应锋,道:“落英雄还想给宫某说教?”
傅应锋道:“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想请教宫先生。”
宫为彝道:“落英雄说哪里话,你还会有什么事不清楚的?”
傅应锋道:“据我所知,幽冥刀并不在宫先生手里,你为什么要将这事担下来?”
宫为彝道:“你怎么知道幽冥刀不在我手里?”
傅应锋道:“我是碰巧知道这事。我很奇怪,宫先生不会不知道‘匹夫无辜,怀璧其罪’这个道理。要是换做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