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宝录-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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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云和尚一见他们以众凌寡,合力打师父一人,既惊又怒,大声呼喝,举起一根木棒加入战围,师徒以二敌三虽然居于劣势,总算暂把阵势稳住。
这时柳筠正手忙足乱地替玉面书生推宫解穴,明旭王子对他下的手法较重,又被矮叟“地心卷风掌”的边缘,扫翻老远,人早已昏厥过去,柳筠忙了半天。依然不得其要领,不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鬓边香汗濡濡,突然耳边听到一阵语音道:“先推督脉的‘悬枢’‘脊中’‘至阳’三穴,再拍‘商曲’‘幽门’其穴自开。”嗓音娇嫩,如黄莺出谷,乳燕归巢,悦耳之极。
柳筠抬目望去,只觉眼前一亮,一位白衣宫妆少女,迎面俏立,但见她神韵出尘,雪艳照人,宛如嫦娥临风,仙子谪尘。
她痴痴地看了一会,不由自惭形秽地低下头去。香玉公主见她脸罩愁云,曼声问道:
“他是你兄弟吗?”
“不,他是我的……”双颊绯红,羞怩地说不下去。香玉公主笑盈盈道:“你不用说,我知道了,刚才听你叫他吕哥哥,认为是你兄弟。”
她略为顿了一下,接着:“照我所说方法,先把他救醒。”
柳筠忙素手频飞,照她所说的各穴推拿。
过了一会,玉面书生喉咙一阵痰动,张口吐出一口浓痰,悠悠醒来,瞥见自己躺在柳筠怀里,疲惫的俊脸上展出一丝感激的笑容。
香玉公主见他已醒来,娇声道:“听说你取走了尹公子的‘藏玄秘图’,我现在要把它收回。”
玉面书生闻言,转脸望去,陡然精神一震,腾身跃起,肃衣整容,拱手:“区区不知公主芳驾莅临,失仪之处,请恕海涵。”他神色举止,都表现出无比的敬意,柳筠心中酸溜溜的,很不是味道。
香玉公主秀眉一颦,奇道:“我们好像没有见过面,你怎么认得我?”
玉面书生突然像斗败公鸡似的,显得很是颓丧,喟然一叹道:“公主金枝玉叶,贵人多忘,哪会把我这草莽鲁汉记在心头。”
这话说得极其卑谦,香玉公主思索一阵摇头道:“我实在记不起在何处见过你。”
“那日洪泽湖畔艳阳丽天,枫叶荻花,烟柳碧波中,公主坐着一条蓝色丝绫画舫,游览湖光山色,不知可还记得……”
香玉公主笑道:“你见到的是另一人,不谈那事,我只问你把‘藏玄秘图’还来。”
玉面书生闻言一怔,仔细端详了好一会,果见这白衣美女雍雅娴静,柔情似水,与苑兰公主那严冷英俊的气质截然不同,这一发现心中大为震荡,要知他走遍大江南北,生平阅过美女无数,就是燕赵佳丽,苏杭名姬,尚且为天边粉絮,不屑一顾,在他心目中,苑兰公主与林琪,乃武林中第一美女.他心爱林琪,而对苑兰含着一丝怕意。
玉面书生心中暗急,神色却泰然道:“我与尹兄是生死之交,月前在洛阳城外,从幽冥公子身上夺回‘藏玄秘图’适逢‘万教旌’追缉甚紧,不得不暂避风声,月来遍寻尹兄欲送回秘图,奈何始终未得一晤。”
香玉公主“哦”了一声,歉疚道:“原来你是尹公子好友,那刚才真是错怪了你,我们刚从玉壶国回来,你自然是找不到他。”
玉面书生听她口气友善,无苑兰公主那等咄咄的逼人气焰,暗自窃喜,故意郑重其事,道:“区区感念尹兄知遇之恩,几番出生入死,虎口逃生,舍命保护‘藏玄秘图’,不使为歹人窃夺,不是我信不过公主,只要尹兄一来,立即当面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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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分道扬镳
香玉公主听他说得义薄云天,言辞恳挚,不由轻轻颔首道:“那就委屈你稍等片刻了。”
她的武功,远在吕、柳二人之上,此刻若想强夺秘图,可说是易如反掌,但她想既是尹靖生死之交的朋友,不可有失仪之处。
玉面书生突然剑眉一扬,把虬龙鞭撩直,沉声道:“天震教为窃夺‘玄天图’,三番二次不择手段,欺置尹靖兄于死地,今日又欺上门来,哼,少爷岂能再容你们。”说得忿慨之极。
这时楚狂僧师徒,已被三堂主围攻得招架不住,危如累卵,他说完话,挺胸向前走。
香玉公主突然秀脸冷若寒霜,冷冷道:“慢着!你说什么人要暗害尹公子?”
玉面书生手指凌风秀士,气道:“公主有所不知,上次尹兄几乎葬身‘九嶷绝壑’,就是他设的圈套。”
香玉公主怒极,哼了一声,道:“你这个坏人,敢陷害尹公子。”话声中白衣飘拂,挟着一股香风,向三堂主扑去。
她掌如飘絮,身段优美之极,玉面书生不禁看得呆了一呆,三堂主一闻香气,同时怵然心惊,抽身直退到殿角,三人站成品字形,准备联手对抗。
玉面书生得意地朗笑,道:“凌风秀士听清楚,这位公主乃苑兰公主令妹,尹靖兄的未来夫人,哈哈,有尹嫂子在此地,你还想猖獗吗?”
三堂主这时都屏住呼吸,不敢吭气。
玉面书生见香玉公主把他们逼退后,不乘势追击,忙催促道:“尹嫂子把他们痛痛快快地揍一顿。”
香玉公主脸上浮起一层红霞,美眸顾盼流辉,曼声道:“只要你们答应以后不再为难尹公子,我就饶了你们。”
他们堂堂天震教麾下三堂主,向人求饶岂不自拆台子,因此吴文昌正色道:“在下与尹朋友倒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
吕江武又道:“嫂子别听他胡说,他恨不得尹兄快死,这次万万饶他们不得。”
香玉公主果然笑容—敛,莲步轻移,向他们逼去,说道:“你们到底答不答应?”
三堂主暗地运功,此刻已后退无路,只好背隅一战。
吴文昌突然大声喝道:“公主你上当了,玉面书生逃走了!”
她闻言一震,闪电般旋过身来,只见旁门人影一晃,吕、柳二人均夺门逸去。
她气忿之极,嗔道:“啊呀!你是个大坏蛋!”白影一晃,也消失在殿外。
三堂主纵身急迫,尾随而出。
吕老二与恨天矮叟,听到金龙堂主大声呼喝,立即罢手,恨天矮叟道:“吕兄鞭法精湛奇猛,兄弟佩服的紧,改日再行拜候。”冲门而去。
吕重阳大笑,道:“龚老头要溜了吗?”急蹑在他背后追去。
香玉公主追出殿外,只见二道人影正穿过天井,距离不过在四丈外,她冷笑一声,道:
“看你们能逃出多远?”
她轻功非同小可,追过一座殿宇已逼近一丈,这时已出古庙,后面是一片参天古松,敢情寺四周长着柏槐丛林,故名“柏云寺”。
这时明月当空,夜凉如水,把旷地上追逐的几人照得明明白白,眼看香玉公主再有二三丈就要把吕、柳二人追上,而距离树林尚有十数丈远,玉面书生恨不得多长二条腿,好跑得快点。
突然一声长啸,啸声甫落,接着响起一阵嗥嗥马嘶声,听来似乎还在老远的地方。哪知忽然之间,自右侧树林里,风驰电掣般地奔出一匹雪白骏马,生似一支离弓飞箭,眨眼间已到玉面书生旁侧。
吕、柳二人双足一蹬,同时跃上马背,玉面书生双腿一挟,那马又是一声长嘶,四蹄飞扬,快捷如一道白练,绝尘穿林而出。
那马奔行迅捷武林罕见,但香玉公主的轻功亦可称得上独步当今,这时她距离那神驹背后不过一丈不到,只见她身法如风,屏开飞尘绝迹盖世轻功,紧追不舍。
三堂主一见吕、柳二人登上马背都同时停下步来,吴文昌道:“玉面书生已登上‘雪龙驹’,咱们追也无益。”
吕绮雯望着消失在林外的白影,敬佩道:“呀!那位公主身形好快呀!可能能把‘雪龙驹’追上。”
背后传来一声哈哈,道:“龚某还没有听说过有谁能追上,‘雪龙驹’?”
“龚老头既知追不上我家的神马,咱们就留下来一续未完之战如何?”正是吕重阳的语音。
恨天矮叟道:“吕老二要指教何患没有机会,恒山脚麓相候。”最后一个字出口,人已在十丈以外。
吕重阳大声道:“矮老头,到时你只怕上不了恒山山顶。”
林外传来矮叟嘿嘿冷笑,笑声渐渐渺杳。
吕重阳回过头来目光湛湛地扫视吕文昌等人一眼,冷漠道:“几位还留恋往返,想是要给兄弟开开眼界?”
吴文昌微微一笑,道:“荒林古刹何足留恋?在下等就此别过。”三人联袂离去。
吕重阳心悬“天地棋仙”伤势,见他们已去,返身奔回庙中。
过了后殿,蓦然传来一阵步履声,接着有一娇嫩嗓音,道:“奴婢奉公主之命,一直守在房中,刚才还听到此地人声喧杂,现在却已悄没声息。”
转角处突然转出一位白衣小厮及一青衫少年。那二人步法稳健轻灵,来得切近,青衫少年双手一拱,道:“老前辈叨扰了,在下可否向您打听一事?”
吕重阳凝目望去,只见他气宇轩昂,英朗俊拔,好一表人才,忙微微拱手还礼,道:
“尊驾有何见教,但说无妨。”
那少年道:“请问老前辈可曾见到一位白罗宫妆姑娘,及一位白发银丝的老婆婆?”
吕重阳闻言一怔,淡淡道:“尊驾何人,问他们作什么?”
“在下尹靖,我们是今晚一道来此投宿的。”
吕重阳惊“哦”一声,道:“原来是名满武林的蒙面剑客传人,失敬!”
尹靖客谦道:“哪里!老前辈想必已知他们行踪,敬请下示。”吕重阳伸手指着右厢旁殿,道:“那老太婆就在里面,白衣公主只怕人已去远了。”尹靖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称谢一声,急步跨进右厢旁殿。
只见殿中甚是宽敞,佛象的香案上,高燃着二盏灯烛,刘老妈及明旭王子各盘腿坐在墙隅,另外旁边冥目端坐着一个瘦老头,有二个和尚围住他身边。
那白衣小厮,正是小频,入得殿中不见公主影踪,忙急声问道:“刘老妈,咱们二公主呢?”
尹靖道:“别扰她,刘老妈在运功调息,待我帮她一阵。”
伸出右手抵住刘老妈掌心。
“太乙玄功”乃玄门至高绝学,老妈子只觉自掌心导入一股热流,真气立时云涌流畅,不一会功夫,膀上溢出一滩黄水。
她肩上毒气,经与“天罗香”中知,因此浸入体内,再逼出毒汁时已是淡黄色,不呈紫黑色。
功行已毕,尹靖撒手站起,刘老妈睁开双眼,屈膝一拜,颤声道:“多谢驸马爷救命,二公主她……”
“她怎么了?”尹靖急问一声。
“今晚有一小子带着‘藏玄秘图’潜匿在庙中,二公主向他要回秘图,那小子花言巧语使诈溜走,二公主已追出庙外去了。”
“她们奔向何方?”大有立刻追去之意。
明旭王子突然朗笑一声,挺身跃起,接道:“神弓驸马来迟了,那小子自称与你生死之交,二公主信以为真,谁知却是个混蛋骗子,不过他功力平凡,绝难逃出二公主手底。”
吕重阳冷哼一声,道:“雪龙驹日行千里,飞鸟尚难望其项背,何况是人?”言毕得意地哈哈大笑。
明旭王子剑眉一皱,道:“适才一声马嘶,原来那小子是骑马逃跑。”
尹靖情知二公主轻功非同泛泛,普通马匹的脚力极可能被她追上,但若千里神驹,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他心中很是担心,喃喃道:“只不知已追到何处?”
刘老妈叹了一口气,道:“二公主外柔内刚,为驸马爷之事,沐雨栉风在所不辞,除非把秘籍追回,她不会罢手。”
吕重阳冷笑道:“老夫不信她能一口气追到恒山。”
“恒山!”尹靖心灵大震,要知“藏玄秘图”只画出山丘,没注明何山何岳,现在听那髯须大汉的口气,秘图的地点,显然已被人揣摹得知,万一“玄天图”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