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妖皇传-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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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抬头直直看着顶上的“叔父”也不知是心有所感,还是故作姿态?
陆久不加理睬,兀自举杯当空遥敬。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陆压扳着手指头数着,似乎是那路边地大白菜。
“与兄长相善的女子有那么几位。
后土娘娘,当年在不周山下就对兄长青眼有加,就连巫妖之间那般深仇大恨,都能抛却一旁。
嫦娥,更是难能可贵。国仇易放下,家恨……如此仇恨,居然能轻易抛却,真乃奇女子。
云霄,清清淡淡的性格,就这方面来讲,最是九哥良伴。何况我离岛的那一晚,她就躲在一旁,莫要以为我不知道。
琼霄这姑娘,我有些看不透。不过原本风风火火的性格,能被兄长改变成温温柔柔地女子,与兄长地亲厚,可见一斑。
碧霄就不用说了,成天粘着九哥,就是这性格……要是成了嫂子,妖族就有难了。”
洋洋洒洒一大堆,陆久被他绕得有点晕,面上仍然是淡淡然的神情,心神却不知飞到了何处。站起身来,走到扶桑树下,习惯性地抚摸着粗壮的躯干。
后土,对于这位演员小姐,陆久内心深处带着淡淡的欣赏,只是立场不同,巫妖世代仇恨,日后……
嫦娥,陆久从来没有看懂过,广寒宫初见那次戏剧性的“相逢一笑抿而愁”实在是有些不合情理,理想到了诡异的境地。
至于三霄姐妹……随缘吧……
陆久极力掩饰,可还是露出了少许蛛丝马迹,尤其是在对自己熟悉无比的兄弟面前。陆压贱笑着跟上兄长的脚步,不肯放松半分。五官挤出一个极其猥琐的造型,凑到陆久脸前,暧昧道:“兄长考虑了这么久,可是心中有了答案?”
陆久被兄弟缠得没法,无奈苦笑道:“我也不瞒你。大道途中,伴随的,只有无尽的寂寞。若是有可能,为兄确是希望能有位伴侣,聊慰心怀。可惜,太难……太难……”
陆压愕然,万万想不到兄长给出了这么个答案,方才要出言询问,耳边又传来陆久的声音:“天道之下,圣人至高无上,圣人所言,便是天数。掐指一算,天地万物,过去未来,尽在掌握。只是,人力总有穷时,即便是圣人,也还是人,也有琢磨不透的存在。”
陆压眼中迷茫之色越发浓厚,问道:“不知是何物?”
“人心。”
陆久盯着兄弟的眼睛,肃然说道:“这世上最是难测的,便是人心,尤其是女人心。”
顿了顿,又说道:“盖因人心之向,虽念而发,不显于大道。即便是圣人,也琢磨不得。”
陆压闻言,似有所悟,立在原地怔怔出神。片刻后,周身跳动着金红交织的光芒,直到落日西沉,方才醒转过来,眼中更见清澈,乃是道行精进的表现。
第一百一十八章 巍巍龙门
司空伯禹,带着虞舜的期盼、族人的希望,一手持河图规划水路、一手执定海神针勘测水纹,踏上了令他名垂千古的治水之旅。治水的地区,大约在现在的河北东部、河南东部、山东西部、南部,以及淮河北部。
这一天,他们来到了河南洛阳南郊。这里有座高山,属秦岭山脉的余脉,一直延续到中岳嵩山,峰峦奇特,巍峨雄姿,犹如一座东西走向的天然屏障。高山中段有一个天然的缺口,涓涓的细流就由隙缝轻轻流过,特大洪水暴发时,河水就被大山挡住了去路,在缺口处形成了游涡,奔腾的河水危害着周围百姓的安全。大禹决定集中治水的人力,在群山中开道。
艰苦的劳动,损坏了一件件石器、木器、骨器工具。人力的损失更巨,或被山石砸伤,或有跌落山崖身亡,或有掉入湍急的河水,不见踪影。可是,他们仍然毫不动摇,坚持劈山不止。
在这艰辛的日日夜夜里,大禹的脸晒黑了,人累瘦了,甚至连小腿肚子上的汗毛都被磨光了,脚指甲也因长期泡在水里而脱落,但他还在操作着、指挥着。在他的带动下,治水进展神速,大山终于豁然屏开,形成两壁对峙之势,洪水由此一泻千里,向下游流去。
大禹新婚不久,为了治水,到处奔波,三次进过自家大门,都没有进去。这一次,他的妻子涂山氏生下了儿子启。听着婴儿哇哇大哭之声。大禹强忍着进去探望地冲动,继续前往治水。
屋内。涂山氏正黯然伤神,伴随着一声“无量天尊”清奇道者随风而现,五缕长须,手执双色古朴宝镜,好一派仙风道骨。
涂山氏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非一般妇人,当下也不惊慌,盈盈起身道:“见过道长。敢问道长哪出仙山。何处洞府,缘何来此?”
道者微笑道:“夫人多礼了。贫道阐门玉虚门下,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是也。小公子与贫道有缘。特来收为弟子。”
涂山氏闻言大为心动,又有些迟疑。夫君大禹乃是截教门下,若是儿子入了阐教,终有些不妥。
赤精子心下了然,微笑道:“夫人不必多虑。阐截两教。同为三清门下。鸿钧道祖嫡传,玄门一脉。正所谓红花青叶莲白藕。三教原来是一家。”
涂山氏被说动,大喜道:“能拜入道长门下,乃是小儿地福分。”
说着,抱起孩子,行到赤精子面前说道:“请道长过目,这就是犬子启。”
赤精子右手泛起青光,抚摸着启的头顶。小小孩儿,挥动着小手,咿咿呀呀地笑着。赤精子心怀大慰,微笑着连连颔首道:“好徒儿……好徒儿……”
涂山氏看着儿子,脸上满是慈祥地微笑,心中欢喜:仙人抚顶,妙授长生,孩儿好福缘。
“此子福缘深厚,日后待他成年,贫道自来授业。”
说完,赤精子一稽首,身形隐去不见。
黄河中游有一座大山,叫龙门山。它堵塞了河水的去路,把河水挤得十分狭窄。奔腾东下的河水受到龙门山的阻挡,常常溢出河道,闹起水灾来。
禹手执定河图、定海神针,足蹬麻鞋,立于高山之巅,时而俯视大地,查看水脉走势;时而眺望远方,畅想河道疏通之日的景象。龙门,乃是黄河入海的最后一块阻碍,若是把这座大山凿开了一个大口子,河水就能奔流入海,畅通无阻。
只是,壁立千仞,谈何容易啊……大禹口中呢喃,低头沉思开凿之法,久久不能自拔。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师傅云霄娘娘赐予的那支信香,顿时心光大开,摇头哑然失笑。
沐浴更衣,斋戒三日,大禹摆开香案,禀香恭敬告念:老师在上,弟子治水遇难题,百思不得其解,恳请老师相助。
香燃尚不过半,远处天边现出一朵云彩,行云流水般飘到近前。落下云头,一道姑缓步行至大禹身前,山风吹拂而过,长发飘舞、风华绝代,正是云霄娘娘。
大禹躬身行礼:“弟子拜见老师。”
云霄娘娘微笑道:“罢了,勿须多礼。”
大禹起身,垂手立在一旁。云霄娘娘仔细查看一番地势,见那巍然挺立,中流断水地龙门壁,微微皱起秀眉:“此壁坚韧,非神兵利器不可破。”
垂首思索一阵,云霄娘娘思索一阵,伸出凝霜似雪一般地皓腕道:“取定海神针来,予为师一试。”
待大禹将灵宝奉上,云霄娘娘挥手叫他退后,默念几句口诀,高高将定海神针抛起。瞬间长成擎天巨柱一般,砸向那巍巍耸立的龙门。
轰地一声巨响,随后滚落许多小块碎石,别无损伤。龙门依旧挺立在原处,中流断水,兀自巍峨不动。
大禹动容不已,惊呼道:“好结实,莫非此山非凡尘之物?”
收回了变回三尺来长的定海神针,云霄娘娘面色越发凝重,掐指默算一阵,对大禹叹道:“此地位置特异,乃是九州龙脉之所聚,故而唤作龙门山。多少年来地龙脉积累,使得它坚实异常,便是定海神针这等灵宝也坏不得。除非……不妥、不妥……”
说到这里,云霄娘娘连连摇头。
“老师尽管说来与弟子参详参详。”
龙门一日不破,水患便一日不止。大禹心中大急,也顾不上什么礼数,催促着云霄娘娘。
云霄娘娘也不在意,只是横了弟子一眼,便说道:“除非有我二师伯盘古幡一般的攻坚至宝。只是,一则听闻盘古幡中混沌之气强盛,非你所能驾驭;二则盘古幡乃是二师伯镇压阐门大教气运的灵宝,断无借出的可能。”
心中有些奇怪,自己是如何得知这些秘闻的,似乎……不是老师通天教主所言,那又是谁呢?云霄娘娘正苦苦思索,大禹地声音将她唤醒过来:“老师也御使不得吗?”
云霄娘娘摇头失笑:“傻小子。治水乃是人族之事,还要靠你来了解。方才老师出手试探,已经是坏了规矩,可一而不可再。”
大禹闻言挠了挠头,嘿嘿傻笑不提。已为人父地他,平素行事俱是沉稳有度,只是在乃师云霄娘娘面前,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云霄娘娘忍俊不住,掩口而笑,后又说道:“你在此等候,待为师回金鳌岛,跟掌教老师讨个主意。”
在大禹躬身相送下,云霄娘娘架起祥云,往东海方向飞去。
茫茫东海,波涛万顷,地域之广大,远非陆地可比。海浪一波一波涌来,绵绵不绝,更看不到尽头。
云霄娘娘驾着祥云,方才进入这东海之地,顿时精神为之一振。诸天八圣,有三位坐镇,将道场设在这里,灵气之浓郁,远远超过他处。
精卫,神农氏地女儿,陆压的徒弟。自从那日得回了人身,便在蓬莱岛上随老师陆压修炼。天性喜水的她,经常跑出蓬莱岛来海中嬉戏,似乎忘记了上次溺水险些身死之事。
正挥舞着离火红绫,玩得不亦乐乎,忽然见到云霄从头顶飞过,操着稚嫩的童音挥手招呼:“云霄姐姐!这边卫在这边”云霄听得下面有人呼唤自己,拨开祥云往下一瞧,正见一可爱的小女娃,蹦蹦跳跳地挥手高声呼唤。心中大奇:自己何时认识这小姑娘的?
按下云头,飘至精卫面前,和声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会知道姐姐的名字的?”
精卫大感奇怪,疑惑道:“云霄姐姐,你不记得了?我们在岛上见过的呀。”
“岛上?”
云霄细细打量着精卫,顿觉这孩子来历不凡。十来岁的来自模样,一身火性法力虽然不高,但论及精纯,尚在许多专修火法的同门之上。手中的那条红绫更是了不起的灵宝,隐隐传出的晦涩气息,显然归属先天之列。
又细细思索一遍,似乎从未在金鳌岛上见过这小孩。否则,应该有印象才是。云霄彻底误会了,浑然不知精卫说得,是蓬莱岛。目光再次落到了那条红绫上,心下思索:这件法宝,整个金鳌岛师兄弟中,没几个能拿得出来的,若是见过,理当不会忘记才是。
第一百一十九章 倾国倾城
精卫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忽闪忽闪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云霄,满心希望这位漂亮的大姐姐能想起自己。小孩子心性总是如此,希望人人都能将他们放在心上,个个都夸奖他们。遗憾的是,云霄今次叫小精卫失望了,从始至终,眼神中都是一片茫然。
云霄看着精卫逐渐暗淡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拍了拍额头,头一次埋怨自己那日渐衰退的记忆。
“哎呀”精卫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双肉呼呼的小手轻轻一击掌,娇声道:“那时候的精卫不是这个样子的,难怪姐姐认不得。”
接着,精卫比划着,努力向云霄描述着自己还是精卫鸟时候的样子。两人交流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精卫又一次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