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人生-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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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祝你成功!”吴有能伸出右手中食两指为他打气。
“呵,谢谢。”释天生笑笑答道。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哪怕是逛一圈儿,他也得进去试试。
整了一下衣服,轻咳一声清清嗓子,释天生抬起头来,迈开坚定的步伐走进面试室的房门:蔡晓娟都已经不再气他,心中最大的包袱落地,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间面试室是由一间普通教学教室布置而成,多余的桌椅都已撤走,只在房子中间位置摆了一把黑色的高背椅,显然是让被面试人员坐着的,而在距这把椅子四米左右则摆着一张长桌,桌上铺着一块红绒桌布,桌布很长,将桌子后面的事物完全挡住,有三个人坐在长桌后,最左边的,是刚才叫释天生进来的那位女职员,在她的前边放着一台小的DV录像机和一摞文件纸,最右边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头很大,脖子很细,眼睛非常灵活,总是在转着,每一转似乎都能冒出一个心眼儿;正中间的,则是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有桌子挡着,看不出体形如何,但只从那短粗的脖子还有向外鼓起的两腮便可知道,这位的体重绝不会少于两百斤。
不用问,坐在中间主考官就是人力资源部的部长朱炳文,他右手边那位大脑袋的副考官则是他的心腹手下南怀仁。
自知道释天生和董事长黄海涛之间有一种现在还不知道的关系后,朱炳文就打定主意,要亲自出马,会一会这位学历奇低,经历奇差,但笔试成绩却奇高的怪才,他要搞清楚,这位神秘的年轻人到底是黄海涛用来搞他的卧底,还是想通过人力资源部洗白的空降部队。
所以,非常难得的,他今天居然插手具体工作,临时客串面试官,同时,为了不至于看走了眼,他还特意让南怀仁当自已的助手参谋。
“是他吗?”见释天生进到屋里,朱炳文侧过头,向南怀仁问道,他当然不是问这位释天生是不是本人,而是问南怀仁那天在地下停车场有没有看错。
“没错,就是他,我可以打包票。”南怀仁点头轻声答道。
得到肯定的回答,朱炳文转过头来仔细打量起释天生:一米七几的个头,四肢匀称,身材不胖不瘦,行走之间,步伐沉稳而又轻盈,似乎蕴藏着无穷的活力,面色微黑,剑眉虎目,鼻直口正,一双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透出一种坚定执著的信念,身上穿着的则是一套非常和体的浅灰色西服套装,打着一条红色斜纹领带,上面别着一根银色领带夹,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矮帮皮鞋,皮鞋擦得是锃明刷亮,几乎都可能当镜子来用。
一表人材,果然不是一般人。怪不得会得到黄董事长的赏识!
佛要金装,人要衣裳。
释天生这一身的行头往少里说至少也得值四五千,李炳文别的学问或许没有,但狗眼看人低,通过穿衣戴帽判断对方身份地位的本事总还是有那么点儿的。
来到椅子前,按照教学录像上教导的标准面识程序,释天生向主考官微微点头致意,神情不卑不亢。
“嗯,你好,请坐。”应了一声,朱炳文笑着让释天生坐下:他现在几乎已经完全相信,面前这个年轻人肯定是黄董事长的人。
释天生在椅子上坐下,身子只占座位的三分之二,两手掌心向下,叠放在两腿之上,两腿自然弯曲,小腿与地面基本垂直,两脚平落地面,两膝间的距离相隔两拳:一个多星期的加强特训的效果不是盖的,尽管他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主考官将会提出怎样的问题,但他的身体却条件反射般地作出最标准的动作。
大方得体,气敛神凝,信心实足。
朱炳文在心里评估道。
所谓面识,先有面,才有识,所谓的面就是一个人的外貌,行为,举指,识则是通过相互交谈互动,了解对方的情况。据研究,前者在面试时占面试官评分的百分之六十五,后者占百分之三十五。
有李文博的财力支持,又有录象带示范,还有两个人的严格训练,释天生在“面”这个环节几乎做到了百分百的完美,只此一项,就替他捞足了印象分。
“释天生,是吗?”拿起简历表看了一眼,朱炳文问道。
“是的。”释天生答道。他知道,这是面试官用来缓解面试者紧张心情的一种常用手法,先随便聊一些非常简单轻松的话题,等面试者的心情放松下来后再进入主题。
“嗯,在你的简历上写着,你现在正在上业大,能讲一下为什么吗?”
朱炳文这位面试官从来没研究过面试的学问,而且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去研究,所以他的提问完全是随心所欲,想到哪里就是哪里。
来了。
释天生在心里想道。
第一百五十章 有问有答
虽然朱炳文的提问没什么章法,想到哪儿就是哪儿,但这个问题还真的很关键,因为这次参加应聘的人中大多都是大学本科学历,研究生,硕士,博士也有不少,相形之下,连大专学历的都没有几个,虽说学历不等于能力,但学历至少能证明一个人曾经达到某一高度,假如不能很好地回答这个问题,那么便很难取得面试官的信任。
好在这个问题李文博早已料到,替他准备好了答案,终究,在北京面试白领职位者低学历的人太少,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好的。”清了下嗓子,释天生开始回答问题。
“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人生于天地之间,自出咕呱坠地之时,直到驾鹤西归之日便一直都在学习,学吃,学喝,学说话,学写字,学知识,学文化。所谓三人行,必有吾师。又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一个人无论怎样的博学多闻,也总会有他不知道,不了解,不熟悉的事情,所以,要想进步,要想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就要不断地充实自已,武装自已,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业大的学习就是这样,我希望通过在业大的学习掌握一些自已经前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的知识。集腋成裘,聚沙成塔,一点一滴的积累表面看来或许很不起眼,但水滴石穿,铁杵成针,没有平时的累积,就没有最后的成功。而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在业大学习的原因。”
气贯长虹。
释天生是习武之人,身体好,底气足,这一串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由他口中说出真如黄河决堤,一泄千里,钱塘潮起,势不可挡,古文,排句,成语,典故,一个接着一个,把个朱炳文听得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是什么意思?”把头偏向南怀仁,朱炳文小声问道,这倒不是他谦虚,而是他真不知道。
“这个。。。。。。,可能是说先到的人当老师吧。您接着再问。”南怀仁的学问比朱炳文好得多,不过他研究是是成功学,交际学,厚黑学之类的东西,比起李文博这种专门研究历史文物的学者专家那差得就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了,连蒙带猜,能说成这样已经很不简单了。怕说下去会露怯,连忙把朱炳文的注意力转开。
到了,朱炳文还是没有搞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可以肯定:释天生的学问非常好,因为他说的自已都听不懂。
“咳,咳。”干咳两声,朱炳文稳定了一下情绪。“你觉得你自已有什么长处吗?”
也是常识性的问题。在各种教人如何应付面试的书中,这个问题几乎都有,对此,释天生也早已做足了功课。
“所谓的长处是相对短处而言,常言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并不是尺或寸本身的长短有所变化,而是要看其使用的地方,例如丈量土地,以尺来算非常麻烦,比不上用米,用丈,这就是尺的短。而如果测量手饰项链,寸可能还显得长了。丈量尺寸尚且如此,更何况人呢?没有谁是完美的,每个人的长处和短处都是相对的,而不论其长其短,都有可用之处,只是作用大小之别,就如一根象牙,在艺术家手中那是上好的雕刻材料,而在农户手中,可能只是一根木柴。所以,您提出的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不清楚您是在以什么样的标准来衡量长短。”
反守为攻,看到朱炳文脸上冒出的诧异神情,释天生有一种痛快的感觉,此时他已经不把能不能通过面识放在心上,只想把那一个星期辛辛苦苦练习的东西都抖出来。
朱炳文真有点傻了。
还真没听说过,面试的人居然给面试官上起了课,这得多大的胆子?
肯定大有来头!
释天生表现的越是张扬,越是不在乎,朱炳文心里也就越肯定。
如果不是背景极其深厚,谁面试的时候敢挑面试官的刺儿?看这样子,肯定是平时挑别人毛病挑惯了,所以到别人挑他毛病的时候也改不过来!
学历可以造假,经历可以造假,但人的本质却造不了假,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易,这个释天生一定是大有来头!
“呵呵,说的好。要是你被中天集团录取,你对集团有什么想法?”既然已经能够确定释天生非等闲之辈,朱炳文也就不再浪费时间,因为在和释天生的交谈中,他体会不到那种居高临下,掌握别人命运的那种感觉,这让他很不习惯。
“我的想法只有一个,努力工作,服务中天,做到‘我入中天为荣,中天有我为幸’”,释天生大声答道。
这种口号式的回答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以虚对虚,让人挑不出毛病。
“呵,好吧。面试结束,释先生,你可以回去了,一个星期内我们会通知你面试的结果。”对释天生最后讲的这句话朱炳文非常满意,因为他学到了一句新的口号,以后在大会上发言,肯定能得到满堂的喝彩。
“谢谢。”从椅子上站起,释天生向朱炳文稍稍点头致意,转身就要离开。
“哎,对了,释先生,你是不是和中天集团里的一个人关系非常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南怀仁出声问道。
“呃?。。。。。。,你怎么知道?”以为南怀仁问的是谭宇,释天生有些惊讶地问道。
“呵呵,我也只是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你可以走了。”南怀仁笑笑,示意对方可以离开:有些事大家心领神会就好,都挑明了反倒不好办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掌握一切
面试,终于结束了,释天生迈步出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到浑身上下无比的轻松。吴有能在外边已经等了有好一会儿,见他出来连忙快步迎了上来。
“怎么样?顺不顺利”,吴有能关心的问道。
“呵,还好吧。该问的都问了,该答的都答了。”释天生笑道。对他而言,参加这次面试更多是为了增加经验,终究先前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不实践一下儿总觉得有点亏的感觉,至于最后的结果,通过固然是好,没有通过,那也是很意义的经验,正所谓胜固欣然,败亦可喜,心中没有执念,心情自然也就不会紧张。
“面试官没有为难你?”吴有能关切地问道。
“呃。。。。。。,那倒没有,问的问题都很普通,象以前上的什么学,为什么想进入中天集团等等,而且人也很和气,比想想中轻松的多。”释天生侧头想了想后答道,他不觉得朱炳文有特别针对他的地方。
“太好了,好兆头,希望我的面试官也是这样。”吴有能充满希望地憧憬着,假如碰到一位比较好说话的面试官,晋级的希望就大的多了。。
可怜的孩子,他哪儿知道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