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人生-第1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噢,明白了。”夫唱妇随,李敏心领神会。这种时候,同为女人的自已显然是这次任务的关键。
“辛娜呀,天生正递给你水呢。”李敏拉了陈辛娜一把大声提醒道。
被李敏这样的方法提醒,再想装聋做哑是行不通了,陈辛娜不得不转过脸来,从释天生手中接过水瓶,“谢谢”,礼数很周道,但脸上却一点儿笑容也没有,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似乎面对的是一位陌生人。
“不客气。”释天生也同样面无表情地答道。
刚才,吴定邦问他的那个问题让他心中一惊,使他开始认真思索自已和陈辛娜之间的关系,以前,他觉得双方仅仅是比较说得来的朋友,后来,无非是为了替黄海涛之子报仇作事又多了一个雇主和雇员的关系,两个人之间清清白白,尽无不可对人言。
但是现在呢?他不得不承认,陈辛娜在他心中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只把陈辛娜视为朋友,视为伙伴,可以一起玩耍,可以一起工作,可以一起聊天儿,和谭宇,和李文博并没有本质的不同。可现在,他突然发现,这位朋友同时还是一个女人!没错,他突然意识到,他现在已经开始用看女人的目光来看陈辛娜。
在那一刻,释天生感到震惊,感到慌张,也感到自责,他问自已:你不是想替黄伯伯的儿子伸冤报仇的吗?既然如此,为什么对黄春明的未婚妻有这样的感觉?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你对得起死去的黄春明,还有对你寄予无限期望的黄伯伯吗?!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必须悬崖勒马!
想到这里,释天生惊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及早发现问题,还来得及提高警惕,不至于陷的太深。
于是,他定下决心,要以平常心面对陈辛娜而不再迷惑。
“怪了,你们两个人,本就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怎么比商店里的那些服务生还客气?”李敏惊讶叫道。
“呵,大惊小怪。这叫举案齐眉,懂不懂呀?”吴定邦笑着打趣。
“切,瞎说,真当我不懂呀?举案齐眉那是形容夫妻间相互尊敬,相互恩爱的,辛娜和天生又不是夫妻,怎么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李敏笑道。
这两夫妻,配合还真默契,一个甩出包袱,另一个就马上把包袱抖开,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要把两个人凑到一起。
陈辛娜的脸上顿时飞起了一片薄薄红霞,不敢去接话头,生怕这两夫妻会打蛇顺杆爬,天晓得又说出些什么让人脸红的话,只有把脸转向一旁,假装没有听懂,用喝矿泉水掩盖自已的窘态。
山上风大,一阵微风刮过,将陈辛娜的秀发吹起,长发飘飘,肌肤胜雪,更显出年轻姑娘脸上刚刚浮现出来的那片淡淡红晕,一时间,释天生竟看痴了。
“咳咳,老婆,这里山上的风景真的很美吗。”不何时宜,吴定邦干咳两声将释天生从失神中惊醒过来,回头望去,一脸的坏笑,不用问,那两声干咳显然是故意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山林
休息够了,又要上路,怕老婆累着,吴定邦把李敏背的包也要过来自已拎着。
见夫妻二人现场又表演恩爱秀,释天生心中一动,想陈辛娜柔柔弱弱,往山上的路还有很远,她的体力能支持得住吗?
也想象吴定邦那样要过背包自已拎着,但张了张嘴,又想起陈辛娜正在和自已冷战,手倒底还是没伸出去。
欲言又止的行为并没逃过吴定邦锐利的眼睛,努了努嘴,他又把这个情况传给了自已的老婆,李敏调皮地眨了眨眼,表示自已明白该怎么办。
“辛娜,包沉不沉呀?”
“还好吧。”陈辛娜答道。她年纪比李敏轻,这段时间又因为盯着释天生的早间学习,于是天天也早早起来跟在旁边长跑,所以体力要好上一些,不过正所谓路遥知马力,体能的储备不是靠短时间的突击所能达到的,尤其爬山,那是实打实的体力活儿,没有半点儿花巧可钻,走了这么半天,要说不累那是假的,只不过出于面子,她不愿意表现自已的柔弱。
“什么还好,沉就是沉,累就是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人嘛,就应该让男人宠着,护着,干嘛老绷着劲儿,自已难为自已。天生,拿着。”不由分说,李敏把陈辛娜的背包抢过来塞到释天生怀里。
“不用,我自已行。”瞪了释天生一眼,李敏一把把背包又抢了回去背在身上——虽然答应放风,虽然也跟着出来旅游,但那并不等于已经原谅了释天生。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搞定,那她岂不是太不值钱了?
得,好人难当。
从这个动作上,李敏看出这一对年轻人之间的疙瘩没那么容易解开,于是向释天生耸耸肩,无奈地摊了摊手。
“呵呵,走吧,上路啦。”吴定邦笑着大声说道,然后拍了拍释天生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不要着急,只要有心,机会总会有的。”
这算是安慰吗?
释天生心中苦笑。
四个人继续前进,一路游山玩水自不必说,又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眼前现出一片茂密的山林,也不知是什么树种,大部分树木高有三四丈,树干有成人一搂多粗,树冠高高伸向天空,仰头望去,只能从树叶的缝隙中看到点点阳光。
“好幽静啊。”陈辛娜叫道,举起手中的相机连连拍照。
“蝉躁林逾静,鸟鸣山更幽。”释天生赞道。
“呵呵,出口成章,很有意境啊。”吴定邦也笑着赞道,不过他赞的是释天生的文采,而不是山林的景色。
“切,什么出口成章,还不是抄袭前人。”陈辛娜看样子是下定决心要和释天生做对,一听吴定邦夸奖,便马上冷言相讥。
“呃。。。。。。,天生,这两句不是你的原创吗?”吴定邦闻听一愣,他对国学又没专门研究过,只觉这两句听起来很流畅,和眼前的景色又很贴切,所以才大加称赞。
“呵,我哪作的出这么好的句子,这是唐代诗人王籍的诗作《入若耶溪》中的两句,全诗是
艅艎何泛泛,空水共悠悠。阴霞生远岫,阳景逐回流。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此地动归念,长年悲倦游。”释天生笑着答道,不仅说出出处,还把整首诗都背诵了一遍。
“呀,好美的句子。天生,你的学问真好,唐代诗人的作品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用,这水平,比学校里教中文的老师都厉害!”李敏拍手连声称赞,说实话,现在还有多少人有闲情逸志去读古诗,背古文,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一旦有人能够随口背诵前人诗句,就很容易得到他人的羡慕,尤其这是在远离中国大陆的异国他乡,听到如此优美的语句,更能得让人感受到中国悠久历史文化的传承,心中不由得生起一种自豪。
“呵呵,陈小姐,天生挺有才的吧?”吴定邦不失时机地替释天生说着好话。
“。。。。。。哼,是挺有才,可惜,就是不用在正经地方。”陈辛娜哼道。
不能不承认,释天生的确是一个很有才气的年青人,不说别的,那么多佛经典故,诗词歌赋都能烂熟于胸,随时都能拿出来显显,这份本事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问题是,现在最需要的是现代商业知识,而不是古文功底,如果调过个来,又何至于把她气得七窍生烟?
“呵呵,让我想起以前带我入行的前辈常说的一句话,‘办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天生,我现在真的很同情你。”吴定邦笑道,表面似在安慰释天生,不过表情中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释天生苦笑。他不能多说话,因为很明显,陈辛娜现在是处处针对他。话多语失,别又把事情搞的更麻烦。
陈辛娜忽然拉了拉李敏的衣袖,趴在她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李敏听完后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
“定邦,你先和天生在这里坐会儿。我们俩去去就回。”李敏转头对两位男士吩咐道。
“嗯,去吧。”吴定邦答道。
人有三急,不用问,陈辛娜肯定有个人问题要处理,男人自不方便多问。
于是,吴定邦和释天生原地坐下休息,陈辛娜和李敏则手挽着手走进了密林。
第二百四十二章 恨世间,情为何物
“天生,你以前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闲着也是闲着,吴定邦随口问道。从释天生对陈辛娜的反应上,他感觉这是一个相当质朴的年轻人,不似现在那种打着自由,解放,个性,十五六岁就老婆、情人好几个的新潮青年。
“呃。。。。。。;”释天生的脸一下涨的通红,这还真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
“呵,都是男人,不用不好意思。”释天生的反应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吴定邦笑着说道。
“。。。。。。;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算。”释天生想到了蔡晓娟,想起了两个人曾经在一起的那一段短暂快乐时光。
“哦,说说看呀。”吴定邦饶有兴趣地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知道吴定邦是一位社会经验非常丰富的聪明人,释天生也想搞明白自已那一段过去到底算什么,于是把他和朋友到舞厅玩,偶然认识蔡晓娟,到两人交往,到产生矛盾,到最后分手的全过程讲了一遍。
“这算不算是谈恋爱呢?”释天生问道。
“呵呵,没想到你的这段感情经历还挺复杂的。嗯。。。。。。,我问你,那位姓蔡的小姐是不是很漂亮?”吴定邦笑笑问道。
“很漂亮。”释天生眼前浮现出第一次见到蔡晓娟时她在舞池中苗条柔软的身姿,还有那妖艳妩媚,充满诱惑力的面容,随后轻声答道。
“那么和陈小姐相比呢?”吴定邦再问。
“这。。。。。。”,释天生犹豫了,两个女人的影像在他脑海中交错着位置,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
“我。。。。。。,我不知道,辛娜和她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女人,我只能说她们俩都很漂亮,但真不知道谁更漂亮些。”到了最后,释天生还是把头摇了摇,放弃了无用的努力。
“呵呵,不奇怪。常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说起女人的容貌,其实也差不太多。所谓环肥燕瘦,各有各的长处和优点。所以,这种时候也只能是各花入各眼了。”吴定邦笑道。
“或许吧。”这方面,释天生没有太多的经验。'网罗电子书:。WRbook。'
“你在回忆起蔡小姐的时候,最先出现在脑海里的是什么?”吴定邦接着问道,他现在又开始反串起了心理医生。
“嗯。。。。。。;第一次,她到保安公司找我的时候。当时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保安,说实话,我完全没有想到象她那样漂亮的白领小姐会主动来找我。后来,她还带着我去逛商店,说是给她自已买东西,实际却是给我买礼物。。。。。。那应该是我自记事以来,第一次收到的礼物。”说道这里,释天生的脸上现出了笑容,似乎当时那种不安,紧张,惊讶,但更多欣喜的感觉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看的出来,你对她其实还是有感情的。”吴定邦下出定语。
“啊。。。。。。,是吗?”听到吴定邦的回答,释天生心中先是一喜,接着却一痛,跟下来的却是一阵迷茫。
喜,是因为他若喜欢的是蔡晓娟,那么他就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已不再对陈辛娜再有别的想法;
痛,是因为心中突然空荡荡的,似乎突然失去了什么;
迷茫,是他不晓得这是不是自已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怎么?你自已也不能确定吗?”吴定邦微笑问道。
“我。。。。。。;唉。恨人间,不知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