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7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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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索夫将军追在第三排后面,排?他喜欢这个称呼,也喜欢这样分配兵力。第一排士兵已经冲进荷茵兰人营垒,在他们面前爆发出侵略者用异国口音叫喊着的话语,枪响了!第一排士兵在奔跑中猛然蹲低,赶来阻击的敌人立即栽倒在地。然后是第二排,他们始终与第一排士兵落下五步的距离,就在第一排士兵蹲低射击的时候,第二排已经赶到战友身后,第一排射击完毕,迅速起立,第二排紧跟上,进行第二次步兵齐射!当第三排战士业已赶到的时候,敌人的阻击阵势已经七零八落,第三排战士没有停留,他们越过正在填装弹药的一排和二排,以最快的速度向营地纵深突击。
侵略者已经没有有组织的抵抗,这些拒绝投降的敌人或是守着自己的帐幕,或是三五一群地堵截泰坦掷弹兵的突袭。
快速冲击中的掷弹兵已经打散了连排的建制,但他们始终保持射击小组这个最基本的战斗建制,他们一冲到底。兼以不停地射击!不管敌人有没有放下武器,不管敌人有没有继续顽抗地心意,他们一路冲、一路杀。枪口所向都是敌人的头颅和心脏的位置。
纳索夫没空约束他地部队,因为他冲在最前头。这位师长大人已经打空了步枪,也打控了两把短枪,他就抽出马刀,出现在他面前的敌人都在额头上留下一条开裂地血迹。
“冲……不要停……冲……”纳索夫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吼叫在混乱的战场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掷弹兵发疯了。因为他们杀得正兴起!经历了一整个月的血腥鏖战、经历了一个夜晚地苦苦支撑、经历了一个清晨的绝望和覆灭,敌人已经彻底崩溃了!他们拒绝投降,可那是贵族长官的决定,被困在营地里的普通一兵多半都缩在帐篷里。枪一响,他们就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飞奔逃命,可致命的铅丸、明晃晃的刺刀、可以炸烈的投弹、泰坦士兵的马刀,这一切的一切在眨眼之间就夺走了许多许多地生命。
纳索夫一个劲儿地往前冲,身边跟着从小就开始跟着他的几个老伙计,师长大人似乎冲到尽头,他突然停下来。双手扶住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几名亲兵也停了下来,他们争抢着填装弹药。正在这个时候。纳索夫低垂的视线里突然出现靴子,他惊骇地抬起头,不知何时,在他对面出现了一名穿戴还算整齐干净地荷茵兰军官。
纳索夫瞪着对方。对方也瞪着他,掷弹兵师长的马刀在手里轻微颤抖,他和对方靠得太近了,而且,对方手里也有一把金光闪闪的兵器。
荷茵兰军官回头看了看身后,纳索夫立刻扬起刀,这是偷袭的好机会,可对方在转过身来以后突然单膝跪地,那柄指挥剑就被这名荷茵兰军官高高捧在手里。
“都结束了!我投降,请贵部善待我地长官和我的士兵——“,“纳索夫想要说点什么,可那位军官身后的帐幕突然掀开一角,一个浑身染血的白胡子老头从里面爬出了出来,只露出半边身子。“不投降……不投降……”老人倔强地呼喊着,奈何那名年轻的军官一点也不理睬他。
几名泰坦战士赶了过去,他们把老人围了起来,老人终于爬出帐幕,他的双腿齐膝以下已经消失不见,身上还嵌着几块冒着白烟的弹片。
泰坦士兵望向他们的指挥官,纳索夫没有言语。终于,有名士兵对老人的喋喋不休彻底厌倦,他抬起枪口,对准老人的后心……
“砰!”
老人的尸身在草地上弹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嘴里也不再唠叨,那名跪在地上的军官抬起头,他用讨好的眼神打量着胜利者:
“恭喜你!你击毙了一位元帅……”年轻军官指了指老人的尸体,“他是我军贝卡战役的总指挥。”
纳索夫别开头,他甚至懒得对这名投降者的嘴脸抱以鄙夷,跟随师长多年的亲兵看出了这一点,又一个端着步枪的士兵走上来,枪口稍稍一抬……“砰”
纳索夫没有检视投降者的尸体,他听到营地中的某个方位响起密集的一排枪声,然后就是一片凄惨的哀嚎,还有泰坦尼亚子弟兵用古老的方言诅咒着什么东西。掷弹兵的师长大人连忙赶过去,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一队战士在敌人的死伤聚集点里胡作非为。
上午十点,营地中的枪声和各种各样的呼喊渐渐平息,近卫军第一炮兵师师长在一队核枪实弹的士兵护卫下进入了已经得手的敌军营地。
塔里在那位荷茵兰元帅的帐篷外头遇见了席地而坐的纳索夫,炮兵将军连招呼也没打就好气地叫唤起来:
“我说……这是什么见鬼的战例?这比射兔子还容易?”炮兵将军避开了那位老人的尸体,却踩进了老人留在身后一大滩血迹。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纳索夫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获得一场胜利的喜悦心情。
塔里坐到掷弹兵师长身边,他碰了碰对方的肩膀,“好吧好吧!实话告诉你,我的未婚妻非要闯进营地瞧一瞧。我费了好大地力气才把她给挡在外头!”炮兵将军一边说一边朝躺倒无数尸体的营地摊开手,“你看……我就知道会是这个鬼样子。”
纳索夫没打算讨论这个问题,他只是拍了拍炮兵将军的手臂。“未婚妻?祝贺你!”
塔里哈哈笑着,他突然有点口渴。于是就问纳索夫:“要喝点什么吗?苹果酒还是咖啡?”
纳索夫苦笑着摇头,“还是咖啡吧……”
“咖啡!我地咖啡呢?”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恶形恶状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传令官兼勤务官兼侍卫队长。
小柯克有些不情愿地嘀咕了一声,“这已是今天早上以来地第六杯!”
奥斯卡没有理会,他从德克斯顿手里抢过咖啡杯,然后一股脑地吸进嘴里。
“哦啦……”泰坦帝国的摄政王殿下心满意足地赞叹了一声。他朝位于两公里之外的敌人的阵营努了努嘴。“我的战场调度官!你是不是算错了什么地方?荷茵兰人地炮兵部队和火枪兵部队不是在右翼集群吗?现在他们正对着我,正对着战场中央的57高地!”
加里宁舒曼自顾自地端详着单孔望远镜,他对最高统帅的提问一点也没理会。
“伯爵阁下!回答殿下的问题!”有些看不过眼的战区总司令安东尼奥尼沃拉斯顿将军粗鲁地捅了捅战地总调度官的手臂。
舒曼伯爵放下望远镜,他看了看簇拥着最高统帅的军官们,这些人平日里净是一副信誓旦旦地要与敌人一决高下的臭样子,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刻,他们的面孔、他们的身形、他们地紧紧握住兵器的手掌都在透露一个信息他们紧张、他们惶恐,他们害怕战役出现不利于帝国近卫军的结局。
“殿下,很抱歉!我只负责调度,您若想找能够对付火炮和火枪地人。还得去问您的锋线指挥官们。”
奥斯卡从加里宁那讨了个没趣儿,他就有些气恼地转向手边的一线指挥官。“你们!有谁知道该怎么干吗?”
军官们开始大声起哄,有的说自愿组织敢死队。有地说用一整个骑兵集群发动冲击,还有的说光明神会在敌人的火器部队上头降下一场雨。
“一群白痴!”奥斯卡更加恼火,“你们也不去看看那支部队的位置?荷茵兰国王把火器部队留在身边是为了保命,他才没有把火器部队投入锋线的勇气!”
57高地上的泰坦军官们难堪地别开头。决战前夕的气氛的确难熬,可令他们感到无所适从的是最高统帅不知打哪来的坏脾气。
奥斯卡打量着战场,可这该死的战场南北纵宽三十多公里,一想到自己根本无法准确全面地掌握整条战线上可能出现的状况,这位至高无上的主宰者就感到一阵泄气。
“站住!”一声惊喝吸引了57高地上的高级将领。
“你!干什么的?快把手里的兵器放下!”好几名身材高大的侍卫齐声喝止了一个走上高地的士兵。
虎克艾尔曼向这些带着圣骑士勋章的家伙随随便便地致以军礼,“报告!我奉3291师师长之命……”
“让他上来!快让他上来……”侍卫们远远就听到帝国摄政王发出的兴高采烈的声音。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迎向汗流浃背的虎克艾尔曼上士,他有些好笑地打量着这名始终都很倒霉的士兵长:
“哦啦……这不是虎克吗?你来这儿干什么?那个大木桶又是怎么事?”
虎克艾尔曼把背在身后的木桶咚的一声撂在地上,他朝一众制服闪着金光的高级将校们致以军礼:
“报告元帅,这是我们师的师长大人送给加里宁舒曼将军的鱼汤!”
“鱼汤?”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努力扇动着鼻翼,果然!空气里有一股清新诱人的浓汤的气息。
“加里宁!这是怎么回事?”最高统帅装作愤怒地瞪了一眼战场总调度官。
舒曼伯爵凑了上来,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是3291师师长!我把他的出击位置定在一片鱼塘里,那个傻小子就埋了鱼塘。和他的士兵饱餐了一顿鲜鱼!”
“哦啦!有鱼汤也不错!”奥斯卡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把银汤匙,“来!大家都来!这在战场上可是难得地美味。”
左近的高级将领们不禁面面相觑,对面的反坦联盟军已经排好决战阵型。大决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而他们地统帅竟然不紧不慢地喝起鱼汤。不过既然摄政王殿下已经下达命令,军官们只得找来一些杯子,分不到杯子的可怜虫就用头盔。
“真是棒极啦……棒极啦!”奥斯卡不停地赞叹,浓稠地鱼汤在入口之后变得异常滑爽,汤汁里透出鲜鱼特有的滋味。
“对了虎克!”奥斯卡突然抬起头。“给我身边这些孤陋寡闻的人讲一讲瓦伦要塞415师的辉煌战绩!你要从头开始说,从你还是个乡下教员的时候开始说起!”
“教员?这头大黑熊是个教员?”一名好事地军官开始对形状彪悍的虎克上士品头论足起来。
虎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望了望平原深处黑压压的敌群。“讲故事?现在?”
奥斯卡又把一哨鱼汤放进嘴里,“对!就是现在,这是命令!”
“好吧!”艾尔曼上士只得抓了抓头,既然最高统帅让他从头说起,那他就从头说起!
小镇上的伯爵老爷是个好人,他善待佃户、还教一个佃户的儿子使得一手好剑,可是后来,事情变样了!伯爵老爷为了维护他的儿子。也是为了维护他的家庭,他把佃户一家人请离自己的领地,但他并没有把事情做绝。而是在镇上给佃户的儿子找了份生计。
后来,佃户的儿子参军了,在战争爆发前夕,他被分配到瓦伦战区。可倒霉地是,他的长官就是从小的死敌。伯爵地儿子忘记了过去的故事,他是一个好军官,也是战场上的好把式。佃户的儿子就和伯爵地儿子一同服役、一同抗敌,他们杀败了敌人的许多次进攻,他们共同迎得卫戍军第415英雄师的美誉。
再后来,他们打到无法再战,就接受一项使命。一路走,走一路,到了最后,英雄的4占师只剩下佃户的儿子和伯爵的儿子,他们成为朋友、成为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再不是从前的死敌。
最后的最后,结局令佃户的儿子很伤心,伯爵的儿子不是英勇的战死,而是死于一种烈性传染病,佃户的儿子甚至没有办法埋葬好战友的遗体,他只能炼化兄弟的尸骸,只能把兄弟的骨灰带回故里。
故事讲完了!虽然这个故事只是在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