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6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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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素描画的排列次序,泰坦帝国军部总参的战术参谋们在忙碌一个多小时以后才拼凑出一幅完整的战场地图。随着传令官的奏报,宽敞的殿堂敞开大门,室内立刻响起嗡嗡的谈话声和军靴踩踏地面的声音。
帝国武装力量最高统帅自然走在头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穿戴着一身元帅制服,他的面孔有些红润,下巴上还围着一圈没有刮干净的胡茬子。
费戈·安鲁·底波第元帅跟着他的小弟弟,他在5月初就已抵达贾伯丽露宫,但水仙骑士团的这位总司令始终没有对现下的战况发表意见,大多数的近卫军军官都猜不出大名鼎鼎的费戈元帅在琢磨什么。
按道理来讲,不管泰坦遭遇怎样了怎样的攻势,从开战至今,或者说是由“2·23事件“爆发至今,各方前线上的泰坦近卫军在整个帝国这个大的战争环境中从未落于下风,即便维耶罗那岌岌可危、瓦伦要塞地区陷入合围、杰布灵要塞不断示敌以弱、布伦要塞被德意斯人打得千疮百孔,可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在泰坦帝国当权者的预料之中,也就是说——战争是在按照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思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除了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泰坦摄政王还没遇到一件超乎想象的事情。“那么……你的肩膀没事了?”费戈在和手下的水仙军官站好之后便向小弟弟打过招呼。
奥斯卡试着动了动手臂,他紧皱着眉头、咝咝地吸气,但嘴上却说:“哦啦!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费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还是比较了解奥斯卡,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家伙从来都不气馁,有时甚至有些逞能。
围绕着排列在长方桌上地战术地图。以军部作战部长拉里勃兰将军和总参代长官加布里上将为首,近卫军系统的军官站在方桌右边;以费戈元帅和水仙骑士团总参谋长为首。穿着一式黑色水仙将校服的军官站在方桌左边,人们齐齐望向身在主位上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就好象这是摄政王殿下一个人的战争。
“大家看啊……”帝国军情局副局长、第二次卫国战争战场情报测控中心总指挥蒂沃利·哈德雷中将朝摊在桌面上地无数幅素描画兴奋地摊开手。“早在第一次卫国战争时期,格拉斯劳爵士的画作就已是最值得收藏的珍品,现在好啦!咱们有了一大摞!”
费戈元帅微微点头。他十分佩服制作这幅地图拼图的人,“但是……我们可以采信吗?毕竟……出现在这份地图上的战略位置是半个月之前地。““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蒂沃利·哈德雷中将摆了摆手:“您不是已经看过格拉斯劳爵士递交的战场动态分析报告了吗?”
“是的!”费戈点了点头:“您的这位部下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军情官员,为什么不把他调入首都本部呢?这样的人才应是帝国最宝贵的战争财富,放到危机重重的战场上实在有点浪费。”
蒂沃利·哈德雷中将突然涨红了脸,习惯喜怒不形于色的军情副局长落寂地垂下头,他在隐忍片刻之后才不甘心地说:“正如您担心地那样,这是西线战场北部战区军情总官向本部发回的最后一份军情通报,我与格拉斯劳爵士失去联系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光明神会保佑他!”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出言终止了无意义地交谈,他朝素描画拼凑起来的战术地图摊开手,“介绍一下情况吧!看看格拉斯劳爵士想让我们干什么!”
军情分析处长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排众而出。他在手里攥着一根不知从哪位乐师那里偷来指挥棒:“摄政王殿下、将军们……”
卢卡斯向在场的高级军官们点头示意,与此同时,他用指挥棒圈住了以杰布灵要塞为中心的西方战线北部战场。
“在这里。强渡肖伯河、参加杰布灵会战地反坦联盟军在人数上几乎与第一次卫国战争时的规模持平。经过前敌军情行动人员的反复侦查,在杰布灵要塞外围地区,现有荷茵兰王国十二个整编军团、六个利比里斯军团、八个威典军团,兵力总计二十六万人!”
迪亚巴克尔子爵停顿片刻。他观望了一下在场的军事将领的脸色,似乎人们都对反坦联盟中央军右翼集群的规模不甚在意,这至少说明二十六万人组成的庞大攻击集群仍在杰布灵地区卫戍部队的承受范围之内。
“不过……从格拉斯劳爵士在半个月前绘制的这幅战术地图来看,杰布灵地区的卫戍司令已经把握到总参谋部的作战意图,大家请看!”
卢卡斯边说边用指挥棒在地图上的一条曲线上敲打了一阵。
“沿肖伯河下游地区的渡口,从杰布灵要塞的侧后方开始,直到首都战区与斯坦贝维尔控制的黑森林战区接壤的贝卡谷,近卫军第十三军区、第十四军区、第二军区,计有十万正规军沿河构筑了三条纵深防线,所以说……”卢卡斯再次将指挥棒带向位列战线最前沿杰布灵要塞。
“由于西方战线北部战区的大部分兵力都分散在这三处纵深防线上,直面敌人首轮打击的杰布灵要塞就显得势单力孤!我相信,反坦联盟军的指挥集体若是没有瞎了眼,按照正常的作战思路,联盟军的最高决策层一定会认为杰布灵一线是最合适也是最易攻陷的突破口!”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望了一眼早就在打这个主意的总参谋部代理长官加布里上将,若是奥斯卡没有猜错,这位深谋远虑的战术参谋主官应是在最高统帅中枪昏迷地时候就已开始了这番布置。
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的指挥棒沿着肖伯河的曲线落往下游。一直抵达河流向北方拐弯地丘陵地区。
“摄政王殿下、各位将军!相信大家都已看到,一旦杰布灵要塞陷入敌手,不管要塞守军是主动撤退还是力战不敌。沿河转往下游的三处纵深防线并不能阻挡敌人侵略地步伐,最多只是能够延误敌人的攻击进程!”
“那么……”卢卡斯将指挥棒的尖端按在河道大拐弯处的一个红色的圆点上:“格拉斯劳爵士并不是独自完成这份敌情动态报告地。我们看到的这份战术地图凝聚着无数军情行动人员的血汗,他们一致认为,帝国近卫军若是弃守杰布灵前线,那么西方战线北部军群后撤的终点就是都林斯中央平原与黑森林的地理分界点——贝卡谷!”
“贝卡谷?”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惊疑不定地念叨了一句,他曾熟读战史。却从未在历史上的任何战例里听闻贝卡谷的名字,这至少说明这个地方的战略价值并不是多么引人注目。
“没错!就是贝卡谷!”总参谋部代长官在军情分析处长将战争前景介绍得差不多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加布里上将干脆就接过了卢卡斯上校的指挥棒。
“我相信在场地各位将军和摄政王殿下都存在一个疑问,为什么西方战线北部军群会把作战中心由坚固的杰布灵要塞移往空间上根本无险可守的贝卡谷?”加布里上将像自得其乐一样用指挥棒敲打着自己地另外一支手,他在等到在场的军官全都露出一副翘首以待的嘴脸时才笑呵呵地指点了一下面前是平原、背后是丛林丘陵的贝卡谷地。
“贝卡谷!距都林城地直线距离是七十九公里,在它身后就是斯坦贝维尔家族两个最大的军区,相信大家都没到过贝卡谷这个地方,因为那里连个兵站都没有,可我去过……”加布里上将的卷毛黄胡子在说话的时候上窜下跳,他那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连灰蒙蒙的蓝眼睛都闪着精彩的光芒。
※※※
“贝卡谷谷深山高,山口的宽度只有一千米多一些,谷内最宽处也只有两公里还不到。其中多为石灰岩地貌,还有几块沼泽和一个不小的湖。也就是说!贝卡谷易守难攻!不利骑兵奔驰,也不利于展开大的兵团阵型!但是……”加布里上将顿了顿,他像急于表现的小孩子一样卖弄着手里的宝物。
“但是!贝卡谷地有我国境内上最多最深的地穴和最宽最长的地下河……那里就是一个巨大的天然的藏兵洞!”
“哦啦哦啦哦啦……”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突然不耐烦地叫了起来。“好啦!我们现在有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山谷、有了无数天然的藏兵洞。我们可以把十几万近卫军投放山谷,他们在那只要守住止,口就行了,还不用担心水源,可是……看在光明神的份儿上!加布里将军,您就明白告诉我吧,我们把四个纵队甚至是五个纵队放到贝卡谷到底是为了什么?”
“贝卡谷的地理位置和它的地貌特征决定了一切!”加布里上将收起指挥棒,他似乎不打算再兜圈子了。
“按照摄政王殿下提出的总的战略思想,决战场地必定是都林斯中央平原,但帝国近卫军在三方战线上已经形成一个大口袋的阵势,白痴才会轻易上当,所以!”总参谋部的代长官用指节敲了敲令人们一头雾水的贝卡谷。
“我们必须令敌人相信,至少在一方战线上,被逼入贝卡谷地坚持抵抗的近卫军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样一来,情急的荷茵兰国王卢塞七世陛下就会迫不及待地进军都林,因为我们的口袋阵在没有收拢的时候就被反坦联盟军割断了一边的绳套……”
“是这样没错!”军情分析处长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又站了出来,“由格拉斯劳爵士递交的敌情通报来看,攻击杰布灵要塞一线的主力就是荷茵兰王国军,并由卢塞七世国王亲自指挥,这位陛下还集中了规模在一个军上下的火器部队,计有掷弹兵两个师、炮兵连二十九个!他必定是想一雪前耻。顺便为他的王后和王子报仇!”
奥斯卡直到这时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一直在窃窃私语地高级军官们也停止了议论。
“所以……摄政王殿下、各位将军!”加布里上将志得意满地搓了搓手,“当二十余万反坦联盟军将丢盔弃甲的我军西线战场北部军群哄进贝卡谷这条死路的时候。荷茵兰国王一定会被兵力空虚帝国首都迷住眼睛,他只要留存足够地部队堵死山口。然后挥军东进,七十九公里的路程只要走上两天,到时候他就可以先于所有地反坦盟友占领泰坦首都,按照卢塞七世急功近利、刚愎自用的个性,他一定会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成为八个世纪以来第一位占领泰坦首都异国君主!”
“然后呢?”分列长桌左右的众多高级军官中突然响起一声冷哼。
气得眉毛上翘胡子发抖的首都战区总司令安东尼奥尼沃拉斯顿上将和他地十几位部下同时跨前一步。
“按照总参的布置,我这个首都战区总司令和十数万誓死保卫都林的将士都是摆设不成?”安东尼奥尼将军手按剑柄,似乎他若是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在场的军官就会见证一场决斗。
“这我决不答应!去他的荷茵兰国王!不管是法兰人还是德意斯人,更别提一无是处的利比里斯人和威典人!谁要是敢向都林前进一步,我向光明神发誓,我要……”
“别急着赌咒!”奥斯卡终于出面了,他走到首都战区总司令身边,又把安东尼奥尼将军紧攥着的手掌从剑柄上拿了下来。
“我理解首都战区的将士们,都林若是陷落。对我近卫军全军造成的心理打击都是异常惨重地!但大家总得听加布里将军把话说完!我们的代理总参谋长还没说完呢!”
加布里上将收起脸上的自得,他向出言为自己地辩护的最高统帅必恭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