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6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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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坐下!要么滚出去!”卢卡斯不耐烦地朝身材矮小脾气暴躁的南方人骂了一句。
桑迪哼了一声,他用餐巾抹了一把嘴,“谢谢你的午餐!味道像吃了大便一样!但愿我这样说不会影响你们的胃口!”
“把枪留下!那是证物!”
桑迪就将火枪丢在餐桌上,再用凶狠的眼神分别瞪了瞪卢卡斯和亚宁,然后他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被葡萄藤完全遮挡起来的小餐室。
“抱歉!你知道他的……”卢卡斯向军情南方分局长无可奈何地摊开手。
亚宁·切尔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是啊!天底下的那些没脑子、没思想的狗腿子全都是一个样子!”
卢卡斯摇了摇头,“我不知你在抱怨什么!如果没有摄政王殿下的器重,你不会获得今时今日的地位!再说你为摄政王殿下正经做过几件有头有脸的大事情!你知道吗?摄政王殿下在考虑改组军情局,成立独立的国家安全部,你本来很有希望获得更加……”
“别提了!”亚宁·切尔曼摆了摆手,“我在开枪之后没有脱离现场,而是选择被捕,我认为我并亏欠摄政王殿下什么东西。”
卢卡斯又摇了摇头,“辛亚利呢?主母大人的孩子?你不认为摄政王殿下把你投进地狱并不为过吗?”
亚宁吐掉了一块骨头,“你没有证据指认我!”
“那就给我证据!”军情分析处长凑向南方分局长的面孔,“告诉我!经手这数起阴谋的都有哪些人,要一个不漏地告诉我!”
亚宁·切尔曼笑了笑,“看来你对国家安全部部长这个职位很有兴趣,要不然干嘛这么卖力?”
迪亚巴克尔子爵向对方轻蔑地笑了笑,就像亚宁说的那样,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恶魔桑迪那样没脑子,但他的思想却和帝国南方那些阴谋家的思想有着本质区别,他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去谋害一个母亲,或者是由背后朝一个女子开枪。
“亚宁!你应该知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别这样放弃,这对你我、这对摄政王殿下都没什么好处!”
“不是也没什么坏处吗?”亚宁·切尔曼目送不耐烦了的军情分析处长离开了座位。
“那么你只能独自享用午餐了!”
亚宁似乎对卢卡斯的警告无动于衷,他仍在专心致志地对付生命中数得上来的这餐丰盛的酒宴。
“你总得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吧?”迪亚巴克尔子爵在就要离开葡萄架的时候又不甘心地转了回来。
“没什么!为了一个理想!”
“什么样的理想?”
“在全国范围内建立第三等级议会!让我的孩子、我的别子,和更多像我一样有抱负的人拥有参政议政的权利!”
“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是一个……一个……”大学毕业生在吭哧半天之后还是无法准确地形容亚宁·切尔曼这个人或是他的理想到底是什么东西。卢卡斯只得对这个答案摇头叹息,他轻轻拍了拍留在餐桌上的火枪:
“亚宁,不管怎么说,你若是不合作,就该知道怎么办……”
亚宁点了点头,他终于放下手中的餐具,“是的我知道……”
“那就这样吧……”卢卡斯终于转身离去。
在军情分析处长走后不久,葡萄架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
熟睡中的大狗受到惊吓,它狂叫着向声音响起的地方冲了过去。
亚宁·切尔曼倒在餐桌上,火枪钩在手里,鲜血从他头上的孔洞喷涌而出,大理石餐桌很快便积满血水。大狗并不在乎这些,它一门心思地向着尸体吠叫个不停。
与此同时,军情分析处长接过小恶魔桑迪楠递过来的一份名单,名单上面已经勾掉亚宁·切尔曼的名字。
卢卡斯望着名单不禁发出一声呻吟:
“真是的!这才是第一个而已……”
第二十九集 第二章
“……第十四个……第十五个……”
虎克艾尔曼上士在数到第十六个荷茵兰狗子的时候下意识地把头一偏,一支三棱剑就贴着他的耳朵刺空了。脑侧传来一阵十分清凉的感觉,和争抢着攀登城头的敌人鏖战了一个多小时的虎克少尉不禁虚弱地靠倒在一座尸堆上,他摸了摸感到凉飕飕的地方——左耳怎么不见了?
“哈哈!一只耳的野象……”
虎克就朝已被鲜血染红的城砖上吐了一口唾沫,会像刚才那样讥讽他的只有他的长官,一个贵族出身的步兵上校,即使上战场也带着发油和梳子。
艾尔曼上士手拉战斧撑起自己的身体,他很高大,满面横肉,腰腿像水桶一样粗,手臂像拴马桩一样粗壮。
又一名荷茵兰人从搭在城头的扶梯上钻出来了,虎克摇了摇疼痛不止的额头,他的铁臂几乎是下意识地带动战斧砸了下去!那名倒霉的荷茵兰士兵被野象一般强悍胸凶恶的近卫军少尉劈开了整条脊柱,他的尸身分作两半飞入城下的敌群。在要塞墙根儿底下像蚂蚁一样挤作一团的荷茵兰士兵惊叫着让开了死状凄惨的尸体,他们再也不敢从这具扶梯往上闯,因为从这具扶梯上掉下来的士兵没有一个能四肢健全地变作尸体。
“十七……”虎克,艾尔曼虚弱至极地低唤了一声。环顾四周,他的团长、他的大队长都不在了,就连他熟识地战友们也不在了!
艾尔曼上士就是一头孤独的野象。他感到在与狼群奋力搏斗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不是还有师长吗?虎克望了一眼那个躲在一队盾牌手后面地贵族子弟,他摇了摇头,那样的家伙在守城地时候还好一些。若是放到旷野里,恐怕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
“虎克!一只耳的野象!再加把劲儿!”
一只耳的野象?虎克讨厌这个称呼!他在盯着自己的师长。师长也在盯着他。虎克不想让师长大人抓住自己的把柄,他就摇摇晃晃地从尸堆上站了起来,再提起全身地力气抡起战斧!
“喝呀!”虎克大吼了一声!这声呐喊盖过了战场上所有撕杀搏斗加在一起的音量!荷茵兰人的扶梯被一名血流满面的泰坦军人砸进人群,伴随一阵惊骇的喊叫,蜂拥城头的敌群稀落了少许。
“扬盾!扬盾……”一直躲在盾牌手后面的近卫军师长突然像猴子一样跳了出来。他一边叫喊一边费力地举起一面烫着镶银十字花军徽的铁盾牌。
箭雨如期而至!遍布城头的泰坦战士纷纷缩进盾牌、垛口和藏兵洞,他们惊恐地倾听着箭矢砸落在钢铁和砖石上的声音。
当一轮覆盖式箭袭结束以后,毫发无伤地近卫军师长第一个撤掉掩护,他一边呐喊一边挥起号令旗:
“他们是在掩护攻城部队撤退!箭手!所有的弓箭手都上来!把狗子们留下!让他们尝尝瓦伦卫戍军的厉害!”
不得不说,瓦伦要塞卫戍军第415师师长隆贝里哈森齐上校是个难得地战场指挥官,尽管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贵族子弟、尽管他在上战场的时候还把头发抹得油亮、还把胡子修得整整齐齐,但至少佃户出身的虎克上士从来只是抱怨这位师长大人地贵族做派,对他的指挥就从不说三道四。
“放箭!放箭!对准荷茵兰人的屁股!对准他们的生殖器!”
隆贝里哈森齐上校的呼喊在瓦伦要塞城头回荡不绝,盾牌手在前掩护,箭手分作四个梯队。每名放过一箭的士兵都给战友让出位置。撤退中的荷茵兰人冲散了逆袭部队的阵势,泰坦士兵投来的箭矢在几轮急速射之后便放倒了四五百个敌人。
“哈哈!又是一天!”大大咧咧的隆贝里上校推开这个、踢开那个,他径直走到虎克少尉软倒在地的地方。“喂!大块头!一只耳的野象!你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就像是刚刚和十几个惹火的小娘们发生了性关系!”
虎克没有理会上校师长的讥讽。他讨厌这个自以为是、总喜欢把恶心当好玩儿的贵族子弟。
“415师第二团原地集合!”隆贝里哈森齐似乎并不在乎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步兵上士,他只是专注地打量这段城墙。陆续……倒满一地的尸堆里、被投石砸得缺掉一口的藏兵洞里、落满箭矢的垛口里,三三两两伤痕累累的近卫军士兵互相扶持着走了出来,他们没有心思整队。连从不离身的兵器都是松松垮垮地钩在手里。
“报数吧……”隆贝里上校终于换下一脸的兴高采烈,他朝摇摇晃晃的二团士兵发出一声叹息。其实仅用目测就能清点人数,可415师师长还是打算例行公事。
“大虾……”、“馅饼……”、“卷毛狗……”、“快箭……”、“扳机……”、“六指……”、“小妇人……”“老滑头……”就算415师的士兵喜欢在公开场合称呼外号,可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到你啦!”上校踢了一脚赖在地上虎克上士。
“野象……”虎克不甘心地回答一句,他是415师里最著名的杀人机器,他不喜欢外号、不喜欢做指挥官的贵族子弟。
隆贝里上校没再说什么,他打量着第二团仅存的九名战士。此时此刻,就算隆贝里哈森齐再怎么乐观也产生了欲哭无泪的冲动!仅仅三天!他的415师登临这段城墙防区仅仅三天——第一团打光了、第二团剩下九名战士、第三团是新兵,可不知道要塞卫戍司令部出了什么问题,直到现在隆贝里上校也没接到他的最后的补充兵。
“大家坐吧!都坐吧……”师长只能这样说。
士兵们就坐了下来,他们都坐到虎克上士身边。围着一堆死状千奇百怪地尸体。
隆贝里自然不会坐到尸堆上,他清理出一块垛口,面朝地平线西方坐了下来。迎着逐渐西斜的日光。敌人潮水一般退出战场,就像近卫军师长刚刚说的那样。“又是一天!”只是这一天地时钟慢得离奇。
瓦伦要塞的外围墙体由南向北纵横26公里,由泰坦莫瑞塞特皇朝阿尔法二世皇于教历757年下令修建,直到教历燃年才告竣工。帝国近卫军习惯称呼瓦伦要塞是“永不陷落地大陆第一要塞”这多半是因为它那二十四米高的城墙和能容六马并行的墙体甬道。
除了厚实的墙体,瓦伦要塞还拥有三座钢铁闸门、十座敌楼、四十九座箭堡;在近卫军最初开始武装火炮的时候。来自苏霍伊家族地工程师和有经验的炮兵指挥官还为瓦伦要塞量身订作了十六座双角炮台的先进设计。
应该说,在瓦伦要塞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即使反坦联盟军投入了一支二十五万人组成的攻击集群,但在最初阶段的攻防战里,这支攻击集群却没占到一丝半点的便宜。
近卫军总参谋长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在开战之初便亲自坐镇瓦伦,只要鲁宾元帅能在瓦伦阻住反坦联盟军中央集群左路军发动的袭击,他就能够迫使敌人放弃和围维耶罗那的战略部署,进而改道由多摩尔省至肖伯河一线攻入都林斯平原,而这一步!正中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算计!
不过……在事后研究一场战争,总比不上身临其境地聆听士兵们地呼吸。教历802年4月19日。瓦伦要塞攻防战中的敌我双方迎来了开战至今的第二十八个落日!夕阳地光火使要塞城头上的血色更为浓烈,近卫军士兵忙着收集战具、清理战友的尸体。
负责这项工作的士兵把敌人遗落地尸首抛到墙下,反坦联盟军的战场清理队就悄无声息地抬走这些长眠于异地他乡的战士。敌我双方的战士始终对这件事保持沉默。他们拥有某种难以形容的默契。
※※※
晚霞给每名士兵的面孔都镀上一层昏暗的亮紫色,不管这些年轻的面孔是扭曲、是平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