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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晨风迟,雨落溪-第64部分

小说: 晨风迟,雨落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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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瓶子出现在他摊开的掌心,紫色的花籽异常的眩目。

溪定定的看着花瓶,潮热的液体混杂在雨水里缓缓地从白玉般的面庞流下。

“还是不行?你以前说的话都是谎言吗?我那么相信你,你怎么可以骗我?”风洛希慌乱无措的后退,轻轻的话语仿佛绝望的哀鸣。

冰冷的雨水像细细的小水流从眼角往下淌,分不清哪是雨,哪是泪。

溪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失血的面容,他眼底的光亮一点点地熄灭,揪住了她的心。

纷飞的雨丝中,

她的身影看起来那么单薄柔弱,脊背却固执地挺得直直的。

他脆弱不安的望着她,心慢慢的跌入冰冷的湖底,再也游不上岸。

世界寂静无声。

朦胧的水色包围着他们。

风洛希忍着伤痛,轻轻地闭上双眼,身体无力的向后倒去。

半空中,他的嘴唇弯起一个美丽的弧度,染出朦胧又绝然的微笑。

“洛希……”

溪猛然惊醒般的向前跨出一步,惊骇的睁大了眼睛,雾气在里面不断上涌。

惊呼声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虚幻得他不敢再睁开眼。

一双细长的手臂接住了风洛希即将坠地的身体。

她凝望着他,数不尽的雨滴落下,中间有一滴温热的滴进了他的眼睛,直滑入他的心底。

“我会想到个最好的办法,你给我时间,在我没有对你说出‘放弃’那两个字之前,你不可以再莫名其妙就难过。如果……如果你的心永远好不了,我会陪在你身边,无论你怎样的坏,我会陪你,一直疼你……”

风洛希心里一阵莫名的悸动,心底好像被针扎了一下,那么细的针孔,一股暖流从那里流出来。

他寂静无声的看着她。

溪还是流出眼泪来了,一滴一滴的,砸得心疼。

她不是最恨言而无信的人吗?

答应过心疼他,在他未好之前又怎能弃之于不顾?

 第二十六章(3) 悲伤圆舞曲

第二十六章(3)悲伤圆舞曲

餐桌上满是热气腾腾的饭菜。

诱人的香味弥漫在餐厅的各个角落。

爷爷坐在餐桌主位,没有像往常样询问他们在学校的学习情况,眉眼微垂,隐含着沉重的心事。

安静恍若是透明的,融化在安静的空气中,却又透着可有可无的悲哀。

“小姐,要添饭吗?”张婶在一旁看得心里怪怪的,找了个借口,好心的想要打破沉闷的气氛。

“不用了,吃完剩下的就差不多饱了。”溪慢慢的抬起头,客气的拒绝了她的好意,她看向安晨,温婉的说:“哥哥呢?你好像一直吃得很少啊!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单薄的身体怎么可能经受得住外来的打击。”

无心的话语,勾起有心人的不安。

安晨的背脊忽然有些僵硬,他慢慢放下筷子,端起碗递给张婶,礼貌的说:“张婶,麻烦你帮我盛半碗饭。”

张婶一愣,喜滋滋的伸手去接,她的手还未触碰到碗的边缘就缩回来了,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一只纤白的手抢过碗,手指轻捏住瓷碗的边缘,温热的气息一直从碗底传入每个人的心底。

“来了这么久好像都还没有给哥哥和爷爷盛过饭,不如今天就由我代劳。你们可要多吃点,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是天天都有,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我的礼遇。”

溪用木勺从电饭煲里盛出一些白软的米饭,打趣的说,眼底是盈盈的笑意。

安晨接过她手中的碗,看她盛饭时俏皮的样子,忽然黯声说:“谢谢……”

话说出口,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会变得如此客套生疏。有丝难言的苦涩在心底扩大。

爷爷看出了他心中的神伤,轻咳了声,温和的笑道:“小晨,今天怎么跟你妹妹也变得客气起来了,一家人不就应该相亲相爱,互相关心。”

“算了,爷爷,哥哥肯定是一时不适应,激动过头了。”溪毫不介怀的说,眼睛轻轻望了下安晨,热衷的提议道:“爷爷,快放寒假了,我们能不能一起出去玩一次?反正哥哥根本不用为上大学发愁,我更加是个无业游民,随叫随走。”

“爷爷可能没办法陪你们一起去。”爷爷颇为惋惜的说,看到她眼底骤然暗下去的光芒,他侧过头面向张婶,说:“前天你说要请假回老家去为侄子办喜事,不如带小溪他们一起去,那里景色还不错,让他们去体验下乡村生活也好。”

“……”张婶诧异的张大眼睛,目露欣欣然的喜色,略带眩耀的说:“是,……好啊,当年少夫人也去过那里,喜欢得不得了呢。”

爷爷颌首,望向端坐于桌子两侧的人,沉声说:“你们认为呢?如果觉得好,明天就去吧,学校方面我让你林叔叔去帮你们请假。”

安晨惊怔,倨傲的面孔上出现了异样的神色,看着爷爷苍老的面容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却不说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

“溪呢?不想去农村吗?要是那样的话你们去国外也行……”爷爷紧追不舍的问,话语随意,却让人觉得很希望他们马上离开似的。

“没有。”溪抬头,轻摇了下,很高兴的笑道:“我只是在想妈妈喜欢的地方一定会是好地方,说不定还能闻到妈妈的味道。”

“真是个傻孩子,光想有什么用,去了就知道了。”爷爷如释重负的笑,无力的取笑她。

“要去多久呢?”她望向爷爷,神往又苦恼的说:“那么好的地方我现在就想去了呢。但要是我去了以后喜欢上了怎么办?留在那里就不能陪在爷爷身边了啊!”

“一个星期,路上大概就要三天时间。”爷爷的静静的说,脸上是宠爱的笑容。

“哦,那这一个星期哥哥一切听我指挥,免得到时我不能让爷爷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孙子。”溪很霸道地下达指令,忽然,她唇角亮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当然啰,听说充满灵气的地方通常在山里会住着美若天仙的神仙姐姐,要是哥哥被她迷住,让神仙姐姐成为了美丽的大嫂的话,我是不会硬拉你回来的,你乖乖的呆在那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爷爷嘛,就交给我这个苦命的妹妹全权照顾,以解决你的后顾之忧。”她凄苦的吸着鼻子,手背乱七八糟的在眼睛处抹来抹去。

安晨怔住,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搞笑的模样。

温馨的谈话声,调动了每个人的情绪,仿佛谁也没有想着隐埋于心底的痛。

摆脱不了的梦魇是可以用欢笑声来驱逐的吧……

他们这样想着,也只能这样想……

****

平坦又畅通无阻的高速公路上,一辆加长豪华长途巴士平稳地行驶着,车身的侧边印着一幅很美的画面,蒲公英轻灵地在一大片金色的稻田上空飞舞。

栩栩如生的图案在寂静的公路上,那眩目的色彩仿若从画里跳了出来,洒落了一地的金色,无数的花絮飘荡于半空中。

客车内中间的一排座位。

“哥哥,你不愿意去?”溪轻轻推了推坐在身旁的安晨,试探性地小声说。

“没有,只是……”安晨轻启唇角,拧着的眉头似在想着什么不好的事,在溪的注视下,他又倐地停住,不再言语。

“那你就笑笑啊!别忘了等下我们要去参加的是别人的婚礼,要是人家看到有个年轻的小老头会很奇怪的。”溪调侃的说着,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毛,俏皮的眨眨眼。

安晨怔怔的看着她,神思恍惚。

她的眸子像星辰一样闪亮,透出的光彩比夜晚漫天的星辉还要璀璨明亮,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很可爱。”他轻若无声的说,呆呆的表情像沉浸在一个琉璃的梦中。

溪愕然,头飞快的移到一边,一种难以承受夸赞的羞涩,白晳的面容悄悄爬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可爱?

他居然说她可爱?

长这么大还从没一个人说过她可爱啊!

她的代名词不是只有魔鬼天才、头痛丫头、死神……

这时,长途客车已经下了高速公路,沿着蜿蜒的盘山公路缓缓行驶。

车上疲惫的乘客都进入了梦乡。

坐在前头的张妈不时张望着外面的景色,喜悦的表情扬在脸上。

安晨看着她不好意思的样子,本来还后悔自己说出冒失的话,现在,他却舒心的笑了。

又看到她另外一面不是吗?

安静的车厢,让人昏昏欲睡的气息弥漫。

两个少年人都低头不语,有些难解的尴尬。

“哥哥,你还记得爸爸妈妈的样子吗?”半晌,溪调整好呼吸,偏过头望着安晨。

他不懂,她连相片都不要,为什么最近又老是提起已经过世的人。

“我不要相片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他们很陌生,怕自己用心去记了,转背却又忘了。”她的目光从他身上移转开,默默的朝着窗外。

“那样的话爸爸妈妈在天上会不开心的,而如果我连看都不看一眼,他们会以为我还在记恨,有了缘由他们心里会好过一点……”

远处树林里的绿色映入她的眼睛,一片深暗的绿色是种触目惊心的伤感。

“你不用觉得愧疚,我……也不记得了。”安晨轻声说,眼神黯淡下来。

如果她觉得不孝,那他也宁愿不孝……

“那你还记不记得他们抱着我是什么神情,有没有亲过我?我有没有在被亲后傻傻的笑……”溪的眼睑落寞地搭下,虽然知道哥哥是在安慰她才说出那句话,可她还是想从他口中知道哪怕一点点的往事。

那样的话,以后见到雯时她才能骄傲的说她也曾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宝贝啊!

“他们很爱很爱你。”低沉的声音没有悲伤,带着丝对幸福的缅怀。

她的心突地颤抖了下,温热的气息缓缓的流淌在心田。

“不过……”安晨低低的说着,忽然顿住,他扳过她的头,左瞅右瞅半天,鄙视的说:“不过你那时笑得很难看呢,真不明白爸爸妈妈为什么要跟着你笑。”

溪看着他的眼睛,戏弄的话没让她生气,心情反倒由阴转晴。

“真的吗?他们有跟着我一起笑过?”她顽皮的凑过头去,在他鼻子底下挑衅地眨眼睛,“哥哥当时一定很嫉妒,爱都被我抢光了吧,呵呵……谁叫我这么可爱呢……”

“哪来的可爱?小白痴一个。”安晨鄙薄的瞪眼,头不自在地向后仰。

“吃醋了吧,刚刚自己都说我可爱了,还死不承认。”长长的睫毛扑扇他的鼻尖,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再说一遍看看啊,听了很舒服呢,或者你还发现我有哪些优点,用你的安氏语录一次性夸赞一番,让我来听听……”

“厚颜无耻的小白痴。”

安晨面上一红,后悔莫及的把脸别向一边,用一根手指推开她近在咫尺的脸。

“哎呀,无耻之徒居然傍上了柏尔市的第一美少年,地球是不是倒转了?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方出来的?时光会不会倒流……”溪惊呼一声,脸皮厚得如城墙般坚不可摧。

“再不安静下来,地球有没倒转我不知道,但是你人倒转我是可以肯定的……”安晨紧绷着脸戏笑着说,忍着笑意努了努下巴,指向前座的乘客。

溪不明所以的转过头,登时吓得再不敢大声地胡言乱语。

一个满脸胳腮胡子的大汉一脸不悦的瞪着她,虎目露出凶光,似乎只要她再吵一句就要让她像根稻草样从窗户飞出去。

她缩了缩肩膀,慢慢地向下滑,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从大汉眼里消失了。

一记警告的凛冽眼神射过来,大汉也像她一样缩坐在座位上。

他们都没看到白衣少年无声骇笑的样子,爽朗得让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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