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迟,雨落溪-第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生活趋于平淡,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补课断断续续地进行,。
转眼间,不知不觉的已经接近尾声,只剩下最重要的一节课——如何优雅的微笑。
客厅里,茶几上摆着一盘切好的西瓜,红色的沙瓤很是诱人。
“木鱼,为什么要学习这个?我有天天在笑啊,你没看见吗?”风洛希迷惑不解的望着桌上的图片,边拿了片小小的西瓜慢慢的吃着。
溪轻轻皱眉,
“不准像以前那样笑,你就是笑得太轻浮了,而且很邪恶。”
风洛希怔住。
他慢慢回头,望向她:
“你很讨厌是不是?、、、、”
“嗯?说不上,反正就是不喜欢。”她笑了笑,“保持一个微笑的表情、谦和的面孔,是表示自己真诚、守礼的重要途径。微笑可以表现出温馨、亲切的表情,能有效地缩短双方的距离,给对方留下美好的心理感受,从而形成融洽的交流氛围。在经济学家眼里,微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在心理学家眼里,微笑是最能说服人的心理武器;在服务行业,微笑是服务人员最正宗的脸谱、、、、”
“在你心里,我的微笑是什么?”风洛希突然打断她的话,漆黑的瞳仁定定的凝视着她,透着某种不知名的情感,透明又脆弱。
“为什么这么问?”
溪微微错愕,她不解地望着他,那对他很重要吗?
“什么都不是,对吗?不值一文,不值一提,不、、”他了解的低声说,心渐渐沉下去。
“不是,你的微笑对我来说就是你的心。”她断然的截住他的话,不让他再说下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使得他忽然难过起来,但他如果能真心的微笑出来,就代表他真的远离了阴影,这一点她无比肯定。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会让你看到。”
风洛希忽然又笑得像个孩子。
溪完完全全地怔住,她怔怔地看着他的笑容。微不微笑都没关系,像现在这种笑容就很让人舒心了,他为什么不能常露出如此美好的笑容,即使孩子气,但单纯。
“要怎样才能算是微笑?”他问她,认真的表情像个求知欲饱满的小学生。
“发自内心的微笑,会自然调动人的五官,眼睛略眯起,眼神,眉毛上扬并稍弯,鼻翼张开,脸肌收拢,嘴角上翘,唇不露齿,做到眼到、眉到、鼻到、肌到、嘴到,才会亲切可人,打动人心。”溪侃侃而谈,一本正经的话语比大学的老教授还说得流利顺畅。
“我明白了。”
风洛希明了的低应了声,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是这样吗?”
他看着她,然后,薄薄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张开的眼睛收拢了些,眉毛提了提。
溪回望着他,表情有些怪异,嘴角抽搐着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
“我笑得很难看?”他小心翼翼的问,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纯黑的瞳孔,像块黑宝石,而那里有个他,他很难受的笑着。
“、、、呵呵,你还是自己慢慢练习吧。”笑得僵硬的帅气面孔让她爆笑出声。
“不行,你是老师当然得负责教会学生。”风洛希理直气壮的说,隐含着温柔的霸道。
“喏,看看这里啊。”溪不予采纳他的意见,弹了弹手中的纸,淡淡的笑,“你可以按照我写的步骤通过训练有意识的改变自己。一,放松面部肌肉,然后合嘴角微微向上翘起,让嘴唇略呈弧形;二,闭上眼睛,调动感情,并发挥想象力,惑回忆美好的过去或展望美好的未来,使微笑源自内心,有感而发;三,对着镜子练习。使眉、眼、面部肌肉、口形在笑时和谐统一。;四,当众练习法。按照要求,当众练习,使微笑规范、自然、大方,克服羞涩和胆怯的心理。”
“为了让你看到我的心,我会日夜练的,绝对出乎意料的赏心悦目。”风洛希嬉笑着举手,豪气的高呼。
“错,是充分利用每一个机会,用微笑待人接物,而不是一个人对着墙壁傻笑,OK?”
溪逗趣地挑了挑眉,义正言辞地纠正。
“Yes,Madam。”风洛希答得异常干脆,两腿一并,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那就不耽误你成为国家栋梁了,我先say‘goodbye’了啊。”溪喜笑颜开的挥了挥手,眼睛调皮的眨了眨。
风洛希惘然的盯着房门,心底似有什么东西在剥落,有很细微的轻响,他的眼睛里不舍的映着她急不可耐离去的背影。
轻轻的关门声,关住了一室的欢声笑语。
~~~~
溪晕头转向的忙着帮风洛希改正毛病,心中却很疑惑。
为什么他会这么配合?
差不多每次都按照她的要求去改进,作业能很快完成,全无错误,弄得她毫无成就感。
“迟溪,你不觉得洛希哥最近沉默了好多?变得怪怪的。”采儿瞟了眼后面的人,推了推同桌的手肘,若有所思地支着下巴,。
风洛希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黑板认真地听课,沉静得如一弯无波的池水。
“这样不好吗?”溪低声反问,迷惑的语气透着底气不足。
连她都有点不习惯他的安静,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对还是错了。
“还是喜欢那个整天笑哈哈的他,现在这样就不是他了。”采儿不齿的说,轻摇着头幽幽的叹息。
溪一怔。
这样就不是他了?
她完全把他按照心中想的模式改造真的错了?
“采儿,我只是为了他好,”她小声的为自己申辩,却也觉得站不住脚根。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对不对。”采儿迷茫的眼神一闪而过,再看时已是变得异常笃定、坚毅。
她深深地凝视着她,说:“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快乐。洛希哥成不了像表哥那样完美的人,表哥也永远体会不到洛希哥的快乐。”
让他快乐?
她真的做错了,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每次他都默不作声的接过她的练习题,然后安静得如雕塑般坐在书桌前,连最爱的足球节目都不瞟一眼,把自己与外界隔绝——
如果我变优秀了,你会喜欢我吗?
脑中蓦地响起他那天说的话,那么希望得到肯定的眼神,这一切是为了她吗?
可是她也只是按照风爷爷的意思想让他快乐啊!
变得优秀会使他丧失本性吗?
溪转头看向窗外,目光深远,陷入沉思。
第二十三章(3) 她蓝色的青春
第二十三章(3)她蓝色的青春
紫薇花坊座落于柏尔市东郊,纵目望去,是一大片翠绿的草地,绵长的平铺展开来。
数不清的梅花树和梨树交错其间,花开的时节正好冬春相接,纷纷扬扬飘落的花瓣让人以为这里的雪从冬天一直下到暖春。
溪平躺在平坦的草地上,眉间疏朗。
她伸展开双臂,举到头顶的上方,整个人看起来像个正楷的‘丫’字,
空气中漂荡着淡淡的花香。
………
想起昨天他提的要求,忽然觉得还是很不错的,起码让她能呼吸好久没呼吸过的清新空气,城市太繁杂了,这里很适合静静的想事情。
………
“木鱼,今天我作业我都完成了,你还有什么交代的?”风洛希像打完一场艰苦的胜仗,满目的疲惫。
他倦怠的脸假装轻松惬意的笑着,手指灵巧的转动着钢笔。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做习题,我也不用给你补习了。”溪收起桌上的练习本,黯淡的垂下眼眸。
风洛希愕然的怔住,心底忽然抽痛。
“既使我变优秀了,也比不上他是吗?”他保护性的勾起嘴角,自嘲地低笑。
他愤慨地瞪着她,气恼的指责:“你到底是个什么人?每次把我当傻瓜耍,安家的人果然是我的灾星,我、、、、、”
“不是的,洛希,”溪打断他的话,拼命地摇头以示清白,望着他沉黯恼怒的眼神很是心慌。
他抓紧她的肩,手不自觉的在用力,想让她感觉到他的痛。
溪咬着下唇,唇瓣苍白失血,秀眉微蹙。
她直视着他的眼神,“是我一直不对,忽略了你的感受,逼你做不喜欢做的事,你不高兴为什么不说出来?”
没有责怪的话语,风洛希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
“我没有不高兴,只要你看到我的好,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他低声说,语气微带软弱的讨好,眼底有着湿润的雾气。
溪心头一颤,好像有层砂纸变得越来越薄,就上就要被别的感情冲破填充。
一团淡淡的阴影笼罩过来。
风洛希的头低垂着倒向前,无力地垂放在她肩头。
淡淡的柠檬香,忧郁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不肯散去。
小时候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溪怔然,用无比肯定的语气告诉他:
“你不用做什么,按照自己的想法过得开心就行了。是我忘了,忘了洛希一直很优秀,不需要再刻意的去改变什么,你有别人身上没有的闪光点。而我却把你脆弱时的表现当作了你的缺点,是我想错了,也做错了。”她字正腔圆的检讨着自己的过错。
“你不能放弃我。我真的没有喜欢她们,只是好害怕,只有把自己丢在人堆里才能找到温暖。”风洛希祈求的说,贴近她的面颊,无心听她像背书一般历数自己的不是。
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伤感,他的肩膀微微地颤抖,有什么东西濡湿了他乌黑的睫毛。
“我知道,我都知道。”溪轻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眼眶润了。
也许只要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之前守护他就行了,让他觉得没有被人遗忘。
“如果你觉得自己对不起我,那就陪我去玩一天,然后我们再从新战斗。”风洛希突然抬起头来有恃无恐的说,眼角眉梢是明亮的笑意,自得的样子像持有资本提着无理要求的孩子。
啊?
怎么弄得她变成了强迫他学习的坏蛋,竟敢提要求,过分、、、、
………
如果没有他的过分,又怎能看到这片世外桃源。
微风吹起,香气一拔拔地袭来,玻璃花房里带着露水的花儿显得娇俏可爱。
“你要带我来的好地方就是这?”风洛希不悦的皱起眉头,挠着脖子很是难受的样子。
绿油油的草地,
再加上姹紫嫣红的花,
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有什么不好?
“有没闻到香气?这可是大都市没有的哦。”溪吸了吸鼻子,静静的闭上眼睛,贪婪的闻着那淡而清新的花香,似乎连衣服都沾上了花气。
“熏得头痛,”风洛希揉着额头,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再呆下去。
溪淡漠的回头,不解的望了眼他,他脖子上白皙的皮肤似乎有红点,难道是、、、、?
“你……你有花粉过敏症?”她疑惑的问,询问的口气,心中却已是明了。
“谁、、、谁有?”风洛希支吾其词,头撇向一边,故作淡然的说:“我只是不喜欢这么浓重的花香。”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晃了一下,有被说中痛处的难堪,随即转身向花坊外走去。
溪望了他的背影良久,蓦地高声喊:“小孩子,等等我啊。”
花坊的木门边。
风洛希迎着阳光斜靠在围墙上,手在不停地摩挲着脖子。
“给你这个。”
溪伸出手,摊开手掌。
掌心是个白色的软膏,极细小的字根本很难看清是什么药,有什么功效之类的说明。
但那是她跑了躺管理站特意为他要来的,管理员大叔神气的告诉她,那种药治花粉过敏症一沾就灵。
风洛希纳闷的看了一会儿,微低下头,躬起身子,强词夺理的说:“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责把它治好,我手够不到。”
碎发遮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