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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晨风迟,雨落溪-第129部分

小说: 晨风迟,雨落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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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凝视着他,有一瞬间,她是那么想要答应他,陪伴在他的身边,不管何时何地。可是,既然她已经作了决定,再多的眷念也不过是徒增伤感。

“那天……我要和哥哥去慈善总会办理为孤儿院捐款的事宜去不了。”

她避开他的眼睛,低着眉眼不看他。

“可以改天再去。”他有些失望。

“对不起。”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想参加那样的聚会。”他不在意的笑笑,很安稳的微笑,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温柔又霸道地说:“不过圣诞节时你必须要陪我去,不准再说半个‘不’字,更不准找借口推脱。”

“……还那么远的事,以后再说吧!”

溪的声音紧滞得难受,慌乱的转过眼,心头缓缓划过针尖刺痛的酸痛。

****

于是从那天起,溪说得最多的话是那三个字——

对不起!

有时他会带她去外面的餐厅吃饭,有时他坐在她的画室里看着她的背影弹奏着舒缓的乐曲,有时他会陪她坐在家里的视听室里看最新的影片,他看完开头会情不自禁的去望她的表情,很失望,她木然的盯着屏幕,眸子里没有一丝人间的情感。

他们之间不知何时竖起了一面透明的墙。

他看得见墙那边的一切,却不能穿越过去,正同她不愿走过来一样。

有什么在酝酿,有什么在发酵胀大。

倏忽,它终于在不堪忍受时爆炸了。

那天,溪很早就出去了,忙着去收购一所濒临倒闭的小学,忙到很晚才回来,不过兴许是事情办得很顺利,她进门时脸上带着许久未见的灿然笑容。

蓝雨拿着本财经杂志坐在沙发上,本就无心看,待她进门,惯常的唤了声,然后就听到她随随便便应了句,兴冲冲的跑上楼,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失落的表情。

晚饭后,她一如既往的扎进卧室,门开着,却又似对要进来的‘客人’紧闭着。

她又开始坐在地毯上敲击着那一个个黑色的键,眼珠也不动地望着屏幕,全神贯注。

蓝雨走进来时,她丝毫未察觉到,默默出神的想些什么,偶尔唇角还微微露出一抹笑容。

“在写什么?”他在她的侧边坐下,微低头望向手提电脑。

一个字都还未看清,溪听到有人跟她说话,蓦然地转过头,见到是他,神情中有些慌乱失措。

“没…没什么,只是跟…雯聊聊天……”她飞快的合上电脑,连关机的正常程序都忘了,实行强制关机。

看着她的脸上慌里慌张的神情,蓝雨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似很随意的接道:

“把电脑给我,我们好像真的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不知道怀了孕的洁雯是不是变了样?”

溪一边紧抱着电脑不放,一边闪烁其词地说:

“还能变到哪去,雯还不就是那个有时会少根筋的雯……”

“那溪还是溪吗?”他微笑,笑容中有一种温柔的蛊惑气息,“你还是我的傻瓜,不会变,对吗?”

她的长睫毛微微扬起,眼神迷蒙,似有浓厚的雾气弥漫覆盖住了心。

“不要因为什么而动摇爱我的心!”蓝雨握紧了溪的手,深蓝的眼眸中闪动着复杂的光芒,一字一顿的语气中透漏着绝对的坚定,“因为——今生今世我无论如何都放不开你的手!”

溪惊愕地抬起头,眼眶里酸胀。

要涌出来的是感动的泪水吧。

可是,再也不要掉落了……

他温暖的肩膀靠过来,然后是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她闭了闭眼,努力咽回快溢出的泪水,无声的苦笑。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她似是而非的回答。

“我是所有人眼中的溪,永远不会改变!”所有人眼中冷漠自私的溪。

蓝雨的心一震,手下意识地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仿佛握着的是解不开的命运的纽带,他不允许她在任何时候松开。

“不管怎么改变,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他捧住她的头,看着眼前的溪。溪的脸上有着完全无措的表情,她的眼中是如行走在迷雾一般的慌乱,然而,那种目光,却像迷途的爱丽丝一般纯真可爱。他温柔地一笑,在她的面前深深地俯下身去……

卧室里忽然异常寂静。

明亮的灯光静静流转,柔软的天蓝色地毯上,闪烁着一片耀眼的光晕。

他手指上的戒指……

她胸前的戒指、蓝宝石……

在明黄色的灯光中闪动着剔透灿亮的光芒。

乌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越来越近的面容,大脑飞速运转。

雨的呼吸就在她的脸颊边,呼出的气息热热的,冰蓝色的眸底有在一刹那燃烧起来炽热情感,修长的睫毛微覆盖住满目的柔情。

溪的心,突然间很快地跳动起来,完全乱了章法,忘记了怎样去呼吸。

蓝雨微倾身,深情地凝视着她。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轻轻地响起:“不喜欢你突然对我的冷淡态度!你说过可以告诉你我心中的不满意,现在我说出来了,你是不是要好好改正?”

快要凝滞了的空气。

房间里静悄悄的。

轻轻地……

时间仿佛停止——

溪忽然一震,似本能的推开他,仓皇失措的避开他的亲吻。

“对不起!今天我跟一帮生活条件很差的孤儿玩了很久,身上可能带有很多细菌,我还…还未洗漱。”

冰蓝色的眼眸中倏地闪过一道异样苦涩的光芒。蓝雨定定地看着他,语气极缓极缓,透着令人晕眩的温柔:“我不在意,要病一起病好了!你的病痛我来承担。”

溪曲起腿想站起来,眉头皱成好看的纹理,淡静的说:“对不起,我不想害了自己还害别人!”

但是,有双手已经握紧了她,不容她逃脱。

“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以前你经历的故事不断在我身上上演,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蓝雨凝注她,眼神中满含着怒意。

“对不起!”还是那让人窝火的三个字。

她似乎除了说这个三字,再也说不出别的话语,又或者对他无话可说。

“不要跟我说这三个字!”他厉声打断她的话,直直望进她澄清的眼底,暗恼无比的说:“你不是最讨厌听到‘对不起’,为什么要像霞姨敷衍你那样,你又用它来敷衍我?”

“雨——”她缓缓地启口,不以为然的笑,“现在我才明白那三个字可以代替很多,而不是所谓的敷衍。”

“那你告诉我,它代替了什么?”他紧皱眉头,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变成了这样——————

她只会说对不起,他无奈地说没关系。

“不知道!只是觉得说出它最合适。”代替她的抱歉,代替那明天的不可能。

溪轻声叹气,表情未翻起涟漪。

蓝雨震惊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们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我。”

他竭力克制着心中的黯然神伤,沙哑的问她。

她却默不作声,恢复了曾经的冰冷。

他伸手拉她,心中那份她让他承受的委屈在一拉一扯间,终于忍不住,一扬手,是一声脆亮的巴掌。

无心的……

失手之错……

他震惊的愣住,难以相信的望着她白晳的脸上那鲜红的指印,然后懊悔的握紧自己的手指。

她抬头,居然是轻柔无害的微笑。

“早上出门忘了跟你打招呼对不起,这次一起说了。对不起,对不起,这句话我说最恰当,你永远不用觉得歉然,真的是我对不起。”

她转身走进浴室,背影孤寂沉黯。

没人看到她的心那么潮湿,大雨突然而至。

对不起,还有一句话不能说给你听。

她惟一想说的,包含了那三个字的只有那一句————

对不起,我爱你!

因为爱你,我愿意制造矛盾,遂了她的所愿,成全你和尚未知名的‘她’的幸福。

 第二部 第十九章(4) 半份疏离半字缘

第二部第十九章(4)半份疏离半字缘

仅仅是一句话。

一句话。

我就从线内跳到了线外,逃出了理所当然的保护圈。

“我已经成年了。”

十八岁,我以后所犯下的错误都要自己承担了,是这样,对吗?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十八岁,我还来不及准备什么礼物,就如期而至,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

我可以给他或我,一个真正的诺言,不是吗?

十八岁。

我应该要对那些爱负责,不能再一味的索取了。

我应该。

告诉他这么多年来那句没有暧昧,惟有温馨的话——

没有你的宠爱,会空了好大一块。

想要看到你第一次对我微笑时那散发着温存的弯起的弧度。

10月11日那天。

溪出人意外的起得早,一一向别馆里的人问安后,早早的出了门。一上午的时间去会见水炽堂的四大分堂主,出来时她没有预想的那样愁眉不展,脸上还微带释然,只是想到包里多了的那份公证书有些神色凝重。

下午二点多钟去了星星园,进秀的家门时一团漆黑,她伸手去触摸开关,人却始料不及的被几个大男孩抬起,往上抛。

秀和哥哥推着摆着四层蛋糕的小车从厨房走出来,舒缓的音乐缓缓流淌。听着他们没有经过排练的歌声,她笑得前仰后合,追着哼哼哈哈混水摸鱼的火尔越一个劲的打,发泄着平日的积怨和不满。

Sky乐队的五个男孩子自弹自唱着专门为她写的歌曲,充满嘻哈味道的舞曲令一屋子的人唱到后起干脆跳起舞来,热热闹闹的像在开舞会。

从未听说过会画画的安晨送的礼物居然是一幅她的肖像画,秀气如画的五官描摹得惟妙惟肖,背景的意境也非常的美,是站在一个美丽的广场很陶醉地拉奏小提琴的她。

傍晚的海边。

温和的阳光洒照洒照在蔚蓝的海面,粼粼闪烁的波光,漂亮迷人,一波一波的海浪,细腻金色的沙滩。蔚蓝几净的天空,浩瀚的海面,溪静静地坐在甲板上,乌黑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眼睛有种清晨海面般的淡然宁静之美。

当呼呼的风声从耳边翻涌而过时,溪尚未从下午的打打闹闹中回过神,手指很珍惜的摸着哥哥和秀一起编织的红色蝴蝶结。

“不回船舱里吗?”关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看见蓝雨手里拿着一件女式的粉红色的外套从船舱里走出来,他的唇角轻轻弯上去,有着静静的微笑,美好得没有受过任何伤害。

“我想面对大海,这里比里面要舒服多了。”溪对他微笑了一下,伸出手拉着他在她的身边坐下,目光静然的望向荡漾着波浪的海面。

蓝雨目光转向一旁的溪。

她微仰着头,面朝天空中隐约起伏的海涛声,带着陶醉的微笑,表情是那么认真,几乎是虔诚的认真,背脊挺得笔直。

她此刻的神情和姿态有种令人怦然心动的美。

“溪向往的是蓝天大海,而我只给了你城堡,是我束缚了你的自由,是吗?”他微微牵动嘴唇,压下心头来不及扩张的眩晕感,声音轻若温柔的海风。

“你仔细帮我听下,看看有没有风声切成两半的声音。”溪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像个小孩子,围着他好奇又焦急地打转,“一定要用心去听,然后告诉我答案。”

他屏气凝神静听,除了哗哗的水声,连鸟叫的声音都没有,“没有!为什么风会被切成两半?”

她一副很怀疑的表情望着他,再三确认的聆听了会儿,她对他点头微笑,装作深沉的说:

“真巧,我也没有听见!”

放肆的笑令他不解,他选择沉默。

她躁郁地踱了几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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