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迟,雨落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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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幽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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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序章
梅雪争春未肯降
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
雪却输梅一段香。
梅花林里,一个白色的身影静静伫立在树下,红润的嘴唇翕动了几下,轻轻吟出那首让她不远千万里赶来欣赏这片梅花盛开的壮观景象的诗。
那朵朵冷艳、缕缕幽芳的梅花,愈是寒冷,愈是风欺雪压,花开得愈精神,愈秀气。她轻轻攀住一枝低垂的枝条,秀挺的鼻子慢慢的凑过去,静静的汲取那淡淡的清香。
“阿姨,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居然会落荒而逃?”她捏紧同样单薄的梅枝,仰起脸,望着被梅花映白了的天空轻淡的笑,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人忍不住为她心痛。
白色的梅花飘落下来,一个小女孩在漫天飞舞的梅花中笨笨的转着圈,转得头晕眼花,踉踉跄跄的险些绊倒。
“溪姐姐,你会一直在这呆下去吗?”充满童稚的声音透过层层梅花枝传过来。
溪缓缓回过身,安静而秀美的面孔有丝很飘渺的笑,青白的晨光落满幽黑的眼帘,眨眼之间竟如星辰般耀眼。
“你留下来吧,妈妈说姐姐就像梅花仙子样,今年有你在梅花都开得比往年俏丽。”小女孩跑过来,仰起脸定定的看着她,小声的央求着。
她依旧安静的看着她,猜不透等下是说好还是说不好。
小女孩仰望着她,看着飘落的白色花瓣落满她的肩头,华美得惊心动魄。
“不是因为我,它们是因为听到琴声才开得艳。”溪弯下腰,打开放在石桌上的琴盒。
“可是我还是觉得姐姐比梅花更要好看,你留下来陪圆圆好不好?”
她看了眼小女孩明亮的眼睛,淡淡的笑开了,花瓣落在她柔软的长睫毛上,白净的脸如同天使般纯洁动人。
“好啊,”她轻拍了下小女孩的头,语气一转,淡淡的说:“不过在那之前姐姐还要去看一个人,等我处理完所有的事,就来这梅林里陪圆圆。”
小女孩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真的吗?姐姐会一直陪圆圆到地老天荒吗?”
地老天荒?溪愣了下,淡然的笑,如同朵清冷的梅花般美好。
“是,我们还要看到海枯石烂,直到世上只剩圆圆和我这两个梅花妖。”她调皮的笑着,阳光在她的脸上闪烁,如碎汞般美丽耀眼。
圆圆很是开心,坐在一旁垫了纸板的石凳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准备吟听接下来优美的琴声。
“阿姨,溪已经没事了,我会幸福给你看,证明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溪对着天空轻轻的说,眼眸如清澈的流水,闪现无比笃定的光芒。
从去年冬天就一直呆在这个梅林里,如今已是百物破土而出的春天,她又怎能再颓废下去?是该离开了,完成最后的心愿再来过宁静的生活吧。
她把拉奏用的弓搭在琴弦上,轻轻闭上眼睛,一个个优美的音符从弦间跳跃出来,四散开去,飘浮在梅花枝头。
白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落满她乌黑的长发。
早已习惯每天在路过梅林时放慢脚步的人们永远也忘不了那几个月从林间传出的丝丝细腻的琴声,略带怀念,又略带感伤,轻轻起伏的音律拔动了人们心里最脆弱的那根神经,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白得透彻的同一片蓝天下,一栋红色的别墅前,一个短发的漂亮女生漫不经心接过邮递员递过来的信封,面无表情的道了声谢后,她撕开信的封口,得逞的笑了。
上面只有几个用黑墨水写的大字: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你是谁?
她把信揉搓成一团,随意丢进一个垃圾筒,笑容扬在脸上很是张狂。
门口一抹优美的身影飘出来,静立在大门边一分多钟,薄薄的唇角便诡异的扬起,眼神中露出阴冷的光芒。待前面的女孩转过身来时,已是恢复到一张甜美的笑脸。
“小姐,我们为什么不现在过去?”短发女生不解的问,心里似乎在迫切地想去做某件事。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凡事要忍耐。”被唤做小姐的女生低声训斥,长长的发丝随风飘舞。
“可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吗?她还想再争求下,但看到小姐眼中的不悦马上闭口不再言语,话到嘴边硬下咽了下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只有在这慢慢等。”长发女生侧头看了她眼,洞悉她内心的想法。
短发女生为她这句不是保证的话莫名的觉得有了保障,一如继往的转身回屋去为她泡茶去了。
美丽的少女躺在太阳椅上,目光幽深的望向远处,凝神的瞬间有透骨的寒意从瞳孔中射出。
前方是大片郁金香,翠绿的叶子沾着晨露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光,一朵朵娇艳欲滴的郁金香开得正艳,红色的花朵映透了她美丽的容颜。
第一章 公车奇遇记(1)
第一章公车奇遇记(1)
柏尔市就像个烤炉,才刚过春天就已酷暑难耐,一丝风都没有。
如此糟糕的天气,是否预示着前往新学校报到的她不会过得称心如意?
迟溪轻蹙眉头,呼出一口气,耷拉着脑袋走到站牌下拦下开往明阳学院的公车。
选了个最后排一个靠窗的座位,溪拿出笔记本记着一路的站牌。她望着白纸上洇开的蓝色墨迹,心中忽然一阵凄然。
她想到了远方的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有着幽黑发蓝的短发,清澈如湖水的蓝色眼睛,左手衣袖有闪亮的袖针。她忽然很想念,在他身边的日子里,他一直帮她打理好一切琐碎的事物。
这时,车子“嘎吱”一声又停下了,一群穿着校服的男生蜂涌而上,吵吵闹闹地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臭小子,快给我们老大让个坐。”一个狂妄的声音在前方砸下,粗鲁的嗓门如同打雷震得耳朵嗡嗡地作响。
原本就看不清面容的她,厌恶的把帽檐往下又压了压,据说明阳的喻意是培养明天的太阳,这些人依她看来八成会变成将来的魔鬼。
“听到没有?”他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周围同时传来一阵唏嘘声,溪不由得用余光看了看旁边的男生,他正向外不着痕迹的挪动,仿佛在躲避瘟神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她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扫了一眼,很有气势嘛,个个斜挎书包吊儿啷当的,为首的男生满脸肥肉,正瞪大双牛眼怒视着她。
“我?”溪一幅处于是非中心而不自知的神态。
雨曾开玩笑似的说她对待陌生人像他们欠了她几千万样满脸冷漠和戾气。敢问如今她把长发塞进帽子里,真的像很娘娘腔的男生?
帽檐投下大片斑驳的阴影,一张精致美丽的脸遮在下面看得不甚清楚,但却丝毫无畏惧的表情。
“就是你。”胖子微感讶异,伸手向她肩头抓来。
溪抬手迎向,格档的空隙手臂不小心触碰到帽檐,原本就宽松的帽子随即向外划出条弧线,松松垮垮挽起的发髻散落,黑亮的长发洋洋洒洒地从肩头倾斜下来。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她躬身拣起地上的帽子,轻轻拍了几下,掸掉上面的灰尘。
“什么?”他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自然的接口。
“就是别人碰我。”溪不温不火的说,声音不大却透着满腔怒意。
“碰你又怎样?死丫头?”他改口倒蛮快,现在还敢挑衅。
“不怎样?今天我心情好,原谅你。”要是有下次就要你变成猪头。
溪蔑视的看了他一眼,悠闲的继续坐着。
“臭丫头,我今天还非坐在这里不可了。”胖子对轻视她的黑衣少女很是恼火。
不知进退的人!溪拿着帽子重新戴上,冷笑道:“偏不让你坐……啊,我的项链……”
她的话还没说完,胖子就抓起她的衣领一把提起她,脖子上的项链被他的粗手一起拽住,竟不费吹灰之力就绷断了。
溪心疼的看着那串项链从肥手中滑落,心里顿生恼意,她抡起拳头向他砸过去。
“放开她。”
冰冷的声音在胖子的一群小跟班后面传来,如同她在梅园所呼吸的清冷空气,不带任何感情。
所有人都为之一怔,惊讶的转头,眼中有丝怪异的神色闪过,马上像潮水般退居两边,自动让出一条路。
“安……安……晨,你想管闲事,你……不是……”胖子底气不足的说,声音都在颤抖。
他那些跟班也露出惊恐的神情纷纷往后退。
“啊……”
“啊……”
一声鬼哭狼嚎的嚎叫震得玻玻啪啪响,挥出去的拳头一时收不住狠狠砸到胖子的下巴上,他吃痛的松开手捂住肉嘟嘟的脸。
小跟班们连忙上前去扶他,却不料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连连后退。
第二声惨叫声的主人换成了溪,胖子吃痛的松手害她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后,头重重磕在门板上。
“你没死?”
溪揉着撞疼的头脑勺,头顶传来一个略显激动的声音。
什么叫做我没死?他到底是吐字不清还是头脑有问题啊,要说也是说“没事”。
她抬起眼,不期然对上一双深遂的眼眸,幽黑的眼睛似乎有海样深的情感蕴藏在眼底。
“我们找了你很久……”修长的手臂向她伸来,他轻轻的语气像在喃喃自语。
不是他有精神出故障,就是她耳朵有问题。老天作证,她确定自己以前没失过忆,跟他也只是第一次见面,这样的话未免太莫名其妙了。
但是他眼底的忧伤刺痛了她的双眼,溪讷讷的伸出手,脑中全是一片空白。她仰起脸怔忪的望着他,他细碎的短发竟似被什么喜悦带动,轻轻的飘扬。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这样白得彻底,却又白得好看。白色的休闲长裤衬出他修长的腿,她站起来才不到他肩膀处,第一次她为1米6的身高感到自卑。
视线缓缓移上去,他胸口处似乎有蓝色的光芒闪烁,透过白色的衬衣乍隐乍现,连被他握在手中的自己那串项链上的蓝宝石也显得份外闪亮,仿若在与它交相辉映。
有种诡异的气息在车厢里流淌,所有人大气不敢出的看着两个快灵魂出窍的少年人。
女孩眼珠静静的,眼神有点迷茫中透着不解。少年始终看着她却也只是看着,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探究的眼神像要穿透她的思维。
“她是你的人?”胖子怯怯的问,手指颤悠的指着黑衣少女打破沉默。
“滚。”安晨美唇一动,冷酷的吐出两个字,眼神凌厉的看了眼胖子,语气里有着毋庸质疑的肯定。他转头看着她,递过手中的一串项链,“你……以后不要丢了。”
溪点点头心情复杂的接过一看,正是刚才那串断了的项链。他为什么要跟她说不要再丢了?她探究的望向他,黑亮的眼眸变得清透,带着种温柔的情感。她手心里冒出一阵冷汗,他为什么说那样奇怪的话?
那串项链从小带到大,上面的图案很特别,如今他就像看到失而复得的东西露出一抹如初融的冬雪般明亮的微笑,难道今天真是撞鬼了。
“我……我……你认识我吗?还是我该认识你?”溪恍过神,结结巴巴的说,心中很是纳闷。
他有着轮廓分明的脸庞,抿着的嘴唇更突出好看的下巴,像这种美少年她不可能不记得,雯交给她的任务可是搜罗世界各地的俊男美女,相机里的图象她能按顺序说出那个人的特征,又怎么可能忘了还有这号人?
“曦?”安晨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看到她眼中的茫然似乎有点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