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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凤凰垂翼-第9部分

小说: 凤凰垂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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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夜在耗尽法力时相同的感觉,缓缓冲向飞帘的四肢百骸,她难以置信地抬首看了他一眼,接著便站下住地身子一软。

'这是应天花了七日所咒的东西。」破浪拉住她的臂膀,边说边将无力的她揽进怀中。「你既已不再为海道效力,也不想助帝国,那么,你就不需要再留著什么神法。'

要想让她安分地留在他身边,且不让她又用那古怪的神法来对付他,最快的法子就是请应天施咒将她的神法封在她的身子裏。

飞帘倦累地张开眼,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似被抽掉了般,不得不靠在他的怀中喘息地适应那股不适感。

'看样子,我似乎太低估应天的能力了。」他低声喃喃,以指抚去她额际沁出的大汗。

她一手紧捉住他胸前的衣襟,「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从今日起,你得开始学著当个凡人。」他心情甚好地抱起她,将已快睡著的她挪往床铺。

'凡人?」她困得双眼都块睁不开。

'对。」破浪双手合上她的眼皮,催眠似地在她耳畔低语,「我要你当个平凡的女人。」

第4章

冬日已临,素来不喜在一到了冬季就冷风刺骨的迷海附近过冬,破浪在这日迁出别业,起程准备返回他靠近中上的领地东域。

与应天同坐在马车裏,从未坐过马车的飞帘,两手攀著车窗,目不转睛地看著放眼尽是陌生的外头,正在缝制衣裳的应天,抬首看了看已无神力,就跟凡人没两样的她一会,在她脸上找到了好奇、新鲜与恐惧,太多情绪明显地写在她的脸上,而她似乎并不知。

「会冷,别看了。」应天将她拉离窗边,替她放下帘子後,发觉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应天即放下手中的衣裳,弯身自地上那仍温著的药壶中倒出一碗药,而後递王她的面前。

'谢谢……」捧著药碗的她,两掌都因此而变得暖和了。「应天,我们要去哪?」除了这辆马车外,在後头还跟著更多辆,这情形就像是要搬家似的。

「回王爷位於东域的别业。」重拾衣裳的应天,边缝边应著。

她蹙著眉,「为何要带我去?」

「因你是王爷的人。」应天一脸木然,「王爷要走,你自然得跟著走。'

那段她所不愿忆起的回忆,在应天理所当然的语气中再次被勾起,喝完汤药暖了身子的飞帘,两抹淡淡的绋红不受制地扑上她的面颊。

什么是他的人?那是他乘人之危,她既非心甘情愿,也很努力命自己别再去想起或是去在乎那件事,她更没想过要因此而永远跟著那个男人,或是非他不嫁,可为什么这些人却都同破浪一样,每回在她不愿做何事,或是想逃定时,就搬出这套让她尴尬的说词来堵她的嘴?

应天淡淡瞥她一眼,大略知道一脸通红的她在想什么。

'别再多想了,王爷要你走,你就得走,他说不会放你就下会放你。'

飞帘抿著唇,不情愿地盯著她直瞧,没想到她却将脸一板,直接地回绝了她眼底的祈求。

「与我攀交情是无用的,我不会放了你,所以你大可死了那条心。」谁要是坏了破浪的好事,谁就有苦头吃了,她才不要为了个神子而去自找麻烦。

「应天……」

「别吵我。」再次低首重拾针线的她失了闲聊的兴致。

「不,我是想说,外头有人来了……」飞帘掀起车帘一隅,纳闷地看著外头为数不少的来者。

有人来了?这回返回东域是破浪一时兴起,说走就要走的,是谁知道他们今日要离开迷海,并恰巧知道他们的路线?

应天皱了皱眉,凑上前掀帘一看,在看清率领大批人马的不速之客是谁,而破浪又不在前头後,她立即把帘子放下,并拉著飞帘往角落躲去,横身在她面前,保护性地抬起一掌将她困在角落裏护住。

为她如临大敌的模样,飞帘有些困惑。

「应天?」外头那些人,不也是帝国的人吗?怎么她的反应会是这般?

她压低了音量,「别作声。」

与金刚并肩骑著马领在前头的力上,在遭拦路者挡住後,高扬起一掌示意後头停车,而後,他仔细地打量起这个他没想到还活著的同僚。

「有事?」

一直暗地裏派人监视著别业的玉珩,在得知破浪欲携著风神返回东域时,立即十万火急地率众前来拦驾。

他将掌心往前一摊,'交出风神。」紫荆王的去留与他无关,他在意的是,那个毁去帝国在迷海处的所有船舰,并令他军员损失甚重的女人。

力士扬高了一眉,「凭什么?」

「凭她是帝国之敌,凭她是风神,我就有资格开刀。」

「帝国之敌和风神?」力士奸笑地摸摸鼻子,「抱歉,现下的她,这两者都当不上。」坐在车裏的那个女人,以往有多风光他已经忆不奇Qīsuū。сom书起了,他只知道,在经过应天的改造後,现下裏头的她,下过是个凡人,而且还是个比花朵还娇弱的女人。

「她毁了咱们所有的船舰。」与玉珩一同前来的玉琅,面色阴沉地提醒他事实。

力上摊摊两掌,「这点损失,王爷还可以容忍。」反正破浪又不急著攻打海道,且重造那些老旧的船舰,不但对大军有利,也可藉此让东域境内的木工们,在闲著没事干地窝在家裏过冬时,多了几笔大订单增加收入。

玉珩的两目直钉在他们身後的那辆马车上。

「但我不能。」都因风神的最後一击,他们最後一丝抢在紫荆王前头立功的机会也失去了,现下的他们,不但得回中上去向朝廷呈报损失,还得去面对六器对他们的严惩。

力士撇撇嘴,「你的心情,与我们何干?」

「若不杀她,我无法面对那些因她而死的弟兄!」玉珩边说边一骨碌地跃下马背,一手按向腰际的佩刀,金刚见状,亦立即下马横挡在他面前。

一阵带著笑意的男音,偏偏捡在这时将极度刺耳的话送进玉珩的耳裏。

「那我该谢谢她罗?」

险些因此而气岔的玉珩,愤而侧首望向一旁,策马姗姗来迟的破浪,大略估量完他们所带来的人数後,悠悠哉哉地在他俩面前拉紧了缰绳。

「我之所以下阻止你们攻击海道,是因我知道,你们根本就不是海道神女的对手。」他来回地扫视著他俩的脸庞,并阴险地露出一笑,「老实说,我不过是想藉她之手毁了你们罢了。」要是让夜色知道他亲自对付六器派来的子弟兵,他肯定又得吃力不讨好的跟夜色大打一场,所以他乾脆学孔雀也请他人代劳。

「你……」早就知道他是这么盘算,却没想到他竟会当著他们的面说出口,玉珩的面色不禁一阵青一阵白。

「在我的东域裏,你们玩得还愉快吗?」他调侃地再问。

「若不是你失职,六器不需代你出手……」这阵子在迷海所受接连不断的打击,就连师妹玉笄亦死在迷海,这让已压抑至极点的玉珩,再也忍抑不了地自口中迸出。

「失职?」

「这七年来,你始终没拿下海道过。」玉珩抬高下颔,目光直瞪著始终在东域毫无建树的他,「东域将军,你畏事吗?还是惧战?或是尊贵的王爷您,只懂得在帝京武台上论武艺,到了外头後却不懂得如何带兵打仗?」

听完了他的话,也打量完破浪渐变的脸色後,多年来学会看脸色的力士与金刚,二话不说地往後撤退远离破浪的身边,以免到时倒楣得被风尾扫到。

破浪眯细了黑眸,「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的舌头长了些?」

「怎么,你禁不起他人说出事实?」玉珩冷冷一笑,很高兴能看到向来高傲的他面上因此风云变色。

破浪瞄了他身旁的玉琅一眼,伸手扳了扳颈子。

「你就是那个在玉笄死後,由玄璜派来的玉琅?」

「没错。」摆明了与玉珩同一阵线的玉琅,毫不犹豫地大声应著。

下一刻,蓦地自马背上跃起的破浪,一古脑地冲向玉珩,反应快速的玉珩立即拔刀出鞘,但尚未有其他的动作,他即瞠大了眼瞪向前方。

在那一刻,时间像是停止了般,玉珩缓缓移动著双瞳,怔看著以双足站在他手中这柄刀刀背上的破浪,随後破浪轻轻一跃,自他顶上翻身而过,并顺手抽走他佩在腋际的另一柄短刀,点足落地後,扬袖一射,将短刀射向玉琅的肩头,让原以为目标是玉珩的玉琅,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即因肩上强大的劲道而坠落在马後远处。

走至玉琅身畔的破浪,在玉琅额上沁出大颗的汗珠,躺在地上试著想拔出连刀柄都已嵌进肩头裏的短刀时,他弯身揪住玉琅的衣领拎起他,再以一掌将他给送回玉珩的怀中。

两手牢牢接住玉琅後,坐在地上的玉珩低首一看,因那一掌而昏过去的玉琅,肩上还插著他的刀,玉珩颤抖地抬起头,悲愤地问。

「为什么……」

「这是给你出言不逊的一点教训。」破浪意有所指的目光停留在那柄短刀上,「我等著看你回京後,如何去对他的师父交代。」

玉珩难以置信地瞧著他冷酷的脸庞,没想到他竞连同僚都可以下这种毒手,而让他更不能忍受的是,破浪若是直接对付得罪的他就算了,偏偏破浪却是拿他身旁的玉琅来代他受过。

「我只说一回,因此你最好听清楚。」重新翻身上马後,破浪居高临下地看著他俩,「我之所以下拿下海道,一来是因陛下未下令,二是因我认为海道根本就对帝国构不成任何威胁,别说是海道三岛,就算是那个海皇醒来,我也照样没把他放在眼裏。」

在他们来这之前,他的东域一直都好端端的,躲在海上的人仍旧不长进地继续躲在海上,东域的人子安心地在东域裏过日子,帝国与海道各自过著彼此想要的生活,这下是很好吗?若是真要毁海道,对他来说那只是反掌之易,对於这种太有把握的事,他向来就不急著做。

不希望玉珩再多说一字,更不希望破浪把事情闹大,力士在见情况已差不多了後,坐在马背上朝身後的车队扬掌。

「起程!」

坐在地上的玉珩没有动,只是瞬也不瞬地瞪著破浪,在他身後的兵员,在车队已绕过他们继续前进时,个个都不明所以地看著不为所动的玉珩。

自破浪出现起,就与应天一块挤在车窗处偷看的飞帘,在马车行经玉珩的身边时,她瞧见了玉珩脸上悲愤交织的神情,她茫然地放下帘子靠回座内,回想著方才破浪出手的过程。

与他交过手数回,但他皆没认真过,因此她也不知他这个海道口中的东域将军究竟有何能耐,但今日一见,虽明知他只是小试身手而已,她却有种不安的感觉,而这份感觉,她在海道三岛岛主们的身上从未感受到,她怀疑,倘若有天他真的率军攻向海道,三岛岛主恐怕不会是他的对手……

眉心为此深锁的她,在发觉自己在想些什么後,半晌,又自嘲地轻笑。

想这些做什么呢?她都已离开海道了,还替他们担心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应天看不出她奇怪的表情变化。

她随口语著,「我在想,对於他对待同僚的方式,很让人印象深刻。」原以为同是帝国人,他们情谊应该会好些,没想到这男人就算是同僚也照样不给人颜面。

应天反感地皱著眉,「不要拿那些人与王爷相提并论。」

她有些意外地瞧著应天写满不屑的脸庞,再回想起每当破浪出现在应天面前,应天就会一反常态的模样,半晌,她得到了一个推论。

「你似乎……把他当神看?」同时,也很迷恋他吧?只是这句话她并不想问出口。

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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