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垂翼-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破例为她占卜了数日,早已在腹中累积了不少不满的大祭司,自觉已容忍这个为友心急的岛主够久了,当下她自地上站起,衣袖一拂,乾脆对她说出残忍的实情。
「地火明夷。」
'什么?」观澜愣愣地看著她那张写满风霜的脸,有些不明白为何此刻她话裏的语气,听来竟带著些许鄙夷的意味。
「地火明夷,又称凤凰垂翼。」大祭司冷笑地向她这个门外汉解释,「在殿下身上,我看见了凤凰垂翼。」
「这代表什么意思?」对於她的拿乔,观澜不是滋味地板起了脸庞。
大祭司愉快地向她解释,「弃明投暗。」
犹有不解的观澜微皱著眉,还思索不出其中含意时,就见大祭司朝她示威性地扬高了下颔。
「海道将出现叛徒了。」那个众星拱月,在神宫中高高在上的飞帘,往後恐再也不会那么风光了。
她想也不想地就驳斥,「不可能,飞帘不会的!」
「本祭司所占之事,四十年来未曾有过半分差错。」仿佛很欣赏她的狼狈似的,大祭师冷哼了一声,口中语气信誓旦旦。
「飞帘不是那种人。」总觉得大祭司在挟怨报复飞帘,也觉得是刻意想打击她的观澜,依旧对那个对海道鞠躬尽瘁的飞帘再相信不过。
也不指望她相信的大祭司,二话不说地转身定向殿门。
「你要上哪?」观澜飞快地伸出一掌将她拦下,且面色不善地盯著她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拱手以道:「无论岛主信与不信,我都有责任去向长老们禀报此事。」在长老们知道这消息後,或许日後神宫将重回祭司群的手中,而再也不是那个霸据著风神名号的飞帘。
「我说过,飞帘下会的……」观澜在她又往前跨了一步时,握紧了双拳,忍抑地自口中迸出话。
大祭司得意地回首瞥她一眼,「殿下若真成了叛徒,海道必须及早做出处置。'
「什么处置?」
「赶在殿下助帝国一臂之力前的处置。」海道有权阻止这种最糟的情况发生。
连日来所有心忧与焦急,在这句话中,霎时被催化成一股浓烈得化下开的怒气,观澜一手按住她的肩头,使劲将她往後一拉,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祭司立即颠蹬地倒退了数步。
'你只是个岛主,你无权干涉神宫之事。」瞪看著她眼中的怒火,勉强站定的大祭司,不得不出声警告她这岛主的职权底限在哪。
观澜一手覆上腰际的剑柄,「你只是个祭司,你无权杀我的朋友。'
两两相峙下,心跳得飞快的大祭司,侧首看了殿门犹有多远後,稍稍往旁移动,站在她面前的观澜立即不客气地拉出剑,剑尖直指她的眉心。
「观澜,你别乱来……」面对著剑尖,她不禁倒抽口气,冷汗布满了一头一面。
'是吗?你等著瞧。」观澜震声朝旁一吼:「淘沙!'
'在'
「囚住她,她若开口说了半个字,我唯你是问!」决定让这消息深锁在大祭司口中的观澜,在飞帘投海之後,再也不想去理会什么规炬,更不把那些逼得飞帘不得不走的长老给放在眼裏。
「是。」淘沙绕过她手中之剑,一把捉住无力抵抗的老妇,将她的双手折在身後准备押下去。
「观澜!」不从的大祭司扯住脚步,在观澜准备离开神殿时扯开了嗓子朝她的背影大嚷,「你阻止不了她的!」
正打算去找另外两名岛主商量,该如何收拾那些把海道弄得乌烟瘴气的长老,并将长老们自无权却又想夺权的大老宝座拉下的观澜,在听了她的话後,冷冷地回首。
「海道注定将失去神女。」大祭司不死心地瞪视著面无表情的她。
悲伤自观澜的眼中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掩不住的伤痛,她定定地看著与她一般,皆是罪人的大祭司。
「在你们视她为工具而不是个人时,海道就已经失去神女了。」海道会有今日,不是天意更不是宿命,而是他们硬生生逼走了飞帘。
「倘若殿下真背叛了海道,你担得起这责任吗?」努力和淘沙拉扯著的大祭司,在被拉下去之前忍下住再问。
不待她来得及反应,观澜将手中之剑一扬,扑向她的剑气即割断了挂在她颈问的念珠,褐色的珠子,在殿上四散滚落了一地。
「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观澜微眯著眼,俐落地收剑回鞘後,一掌震开大殿之门。
低首凝望著地上四面八方流离、不可收拾的念珠,在被淘沙扯著臂膀拉走前,大祭司拚命回首看向觊澜大步远定的背影。
「你会後侮的……」
浑身无力,全身筋骨酥软得似与脑袋分了家似的,无一听从使唤。
飞帘一手扶按著花桌,伸长了另一手去构住窗棂,使出全副力气移动虽已自由、但却乏力得无法逃跑的身子,当她气喘吁吁地攀上房门,发现它并未上锁时,她欣喜地打开房门,登时映入她眼帘的,依然是身形高大强壮得像座山的金刚。
「又是你……」夜半还守在她门外,这男人都不必休息的吗?
「姑娘,你就行行好死了那条心吧。」奉命看著她的金刚,站在她面前一脸同情地看著她软趴趴的模样。
'让路……」她费力地说著,在他无意让开时,两手攀著门缘慢吞吞地绕过他。
金刚边定边劝她,「王爷是好心,所以才没让你再当个动也不能动的木头人,你就别再得寸进尺了好吗?」看被点了穴的她每天动弹不得地坐在床上,那模样著实怪可隣的,破浪好不容易大发善心解了穴改点舒筋穴,让她可动弹却无力可施,偏偏这样她还是不满足,一天到晚老想著要逃离这裏。
她咬著牙继续前进,「我不能留在这……」一个汉青知道她在这,就等於海道所有的人也都知道她在这,若再留在这不走,海道势必会找上她将她给带回去,或者,海道那些人将会与紫荆王对上因而死伤惨重。
'王爷说不会让你走就不会让你走的,你就别学王爷任性了行不?」伯她会跌倒受伤,但又不敢碰到她,於是金刚伸长了两手圈在她的左右,亦步亦趋地跟著她,同时也再一次地对她开劝。
'不要拿我和他比较……」忙得满头大汗的飞帘,现在最下想听到的就是任何一个跟那男人有关的字眼。
站在窗边的力上,看著窗外的金刚又是讨好、又是低声下气地请她回房,可她却还是坚持地往外头走去,有点看不下去的他,忍不住侧首朝坐在书案内的男人轻唤。
「王爷。」
「第几回了?」破浪没回头也知外头发生了何事。
他扳著手指头数了数,「第五回。」在达成她的目的前,恐怕她还是会再接再厉的跟金刚玩下去。
破浪朝身後弹弹指,「应天,东西呢?」
「在这。」双眼底下都是暗影的应天,疲累不堪地来到他面前,双手奉上一只小瓷瓶。
'辛苦了,去歇著吧。」
满足的笑容顿时出现在她的脸庞上,「谢王爷。」
不知破浪已采取行动的金刚,还在外头有耐心地劝著飞帘。
「回房去吧,不然等王爷来了你就有苦头吃了……」
「我——」飞帘才想叫这个大汉别来烦她,犹在口裏的话,即被快步朝他们走来,并一手按在金刚肩上将他拉开的破浪给怔住留在唇边。
「想走?」结实的臂膀一把搂住她的腰,「就凭你现下这副德行?」
「我都说过了……」金刚摸摸鼻子,识相地转身往在房裏朝他招手的力士那边闪。
硬拖著飞帘回房的破浪,在手上的女人双脚不听使唤,差点跪下去时,索性一把将她高高抱起。
她羞窘地推抵著他的胸膛,「放开我……」
没把她软绵绵的挣扎放在眼裏,破浪自顾自地走向她的房,一脚踢开房门後再踢上,绕过半间屋子将她放回她常待的老地方。
再次坐回床上的飞帘,已经开始怀疑她下半辈子是不是得和这张床绑在一块至死不渝了。
「记得你上回叙旧的对象吗?」决定在今晚彻底解决逃亡事件的破浪,站在她面前低首看著满脸沮丧的她。
「你做了什么?」她的身躯一怔,佣懒的蓝眸瞬间恢复了精神。
「他在我手裏。」他完全不介意在她面前撒谎,「你若想保全他的性命,就别做些会惹我不开心的事。」
怪不得自那回後,她就再也没有汉青的消息,以汉青的性格来看,总是守护著她的汉青,是不可能会照她的话不再来见她,或是独自返回海道……
「对了,我听说你与那个叫观澜的女人是好友?」破浪抬起她的下颔,看著她湛蓝的眸子裏明显地写满了怒气。
「观澜也在你手裏?」她愈听愈克制不住地握紧了双拳。
他俯下身子在她面前轻喃,「不,我只想告诉你,我既可铲平天宫天苑城,我就能依样画葫芦的对付都灵岛,而我更不会介意多杀一个叫观澜的女人。'
她有些骇然地张大了眼,天宫天苑城一夜之间遭灭之事,三道皆知,只是在他开口前,她并不知那个元凶就是他,她更看不出他会有那种能耐……她的心思倏地飞回了那座她自小生长,和观澜不知付出多少心血的岛屿,她无法想像那座住满了神子的岛屿,将会在他手中变成了一座海上孤岛……
「别说我没把丑话说在前头。」见她的眼神有些游离,破浪厉声再道:「你若寻死,我照样也会拿他们开刀,听清楚了?'
飞帘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慢条斯理地启口。
「解穴。」
「如你所愿。」认为她不会那么下上道的破浪,也很乾脆地应允她的要求。
身子一恢复自由,也再度能够使力後,飞帘登时起身扬起一掌就朝他的脸颊甩过去。
没料到她会因此大动肝火的破浪,舔舔嘴角的血丝,侧首对她露出一笑。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泼辣的脾气?'
她语气冰冷地再次强调,「别以为你能威胁我什么,我既已离开了海道,就与海道再无瓜葛。」
「是吗?」他不以为然地挑挑眉,作势转身欲走,「咱们就拿那个叫观澜的女人试试好了。」
心思遭他看穿的飞帘,当下顾不得先前说过的话,随即以掌扬起一阵清风想将他拦下,破浪将剑眉一敛,在她还反应不过来时,转身使劲握住她的双手,并将她的身子重重按压在墙上。
他阴沉地开口,「我说过,别做些会惹我不开心的事。」
心跳得飞快,遭他一身悍戾气息摄住的飞帘,紧屏住呼吸,不愿退缩地与他四目相对,可他吹拂在她面上的灼热气息,和他贴合著她身子的体温,都一再地扰乱著她的思绪,且愈是盯著他瞧,那双与子夜一般漆黑的眼,也就愈像漩涡,仿佛要将人心神都吸去般,她忍下住喘了口气,在那时,她看见一抹胜利的微笑自他脸上一闪而逝。
单手握住她的双手,并将它们高举过头,破浪以另一手自怀裏掏出那只小瓷瓶,以拇指弄开了瓶栓後,将它凑近她的唇边。
「这是什么?」飞帘紧张地看著那只带著药草气味的小瓶。
他不想解释,「喝。」
她的反应是立即偏过脸拒绝,破浪勾了勾唇角,放开她的双手用全身抵著她,一手捏著她的鼻尖,一手则抬高了她的下颔把药灌进她的口中後,再用力捂住她的嘴。
看著他那下达目的誓不休的眼眸,与他僵持了好一会的飞帘,只好赶在窒息前把口中的玩意吞下腹,察觉到她已喝下的破浪,也立即挪开双手,往後退了一步。
与那夜在耗尽法力时相同的感觉,缓缓冲向飞帘的四肢百骸,她难以置信地抬首看了他一眼,